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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莲花湖里问天道,蚱蜢舟上舞采莲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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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清风从四周吹来,荷叶一片挨一片接连摇荡了起来像是在为她们伴舞。就在这时,船轻轻动了动,船下荡出一圈圈涟漪。
  只见五人齐齐抬起了左脚,双手跟着舒展而上如仙鹤初醒展翅仰颈。接着她们回首展臂,双眼微眯、手掐兰花,如孔雀顾影自怜。
  下一刻,五女突然快速动作起来。
  只见她们腰姿摇摆如弱柳扶风,飘忽轻盈;迁延顾步交错顾盼,如凤凰和鸣;玉足挑点飞掠,纤指舒展缠绵,如鸾凤展翅欲飞,又似九天仙子翩然临尘。
  由于距离较近,轻尘但觉衣袂飘飘香风阵阵。
  定睛细看,但见凝脂玉臂伸延回环,柔若无骨;胜雪玉足,腾挪闪移,翩若惊鸿;娇俏容颜,张驰之间,若秋月凝霜又如芙蕖出水。
  细看她们,严厉时,有如临深履薄;展颜间,笑如花绽。娇喘微微,天地间万籁因此而寂;浅笑连连,山河里百花为之失色。
  虽无管弦丝竹之乐,然荷叶摇曳、清风跳跃,水珠垂滴、叮咚作响,亦别有一番清新意境。
  轻尘不觉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莲花盛开时节,遇见采莲女子鱼贯出入于田田莲叶之间。
  她们左顾右盼,见莲蓬而面露欣喜,欲采摘而又担心船倾。待得莲蓬采摘满船舱,她们停下来开始嬉戏笑闹。
  只见她们时而拿起娇艳的莲花贴在面庞,似在问同伴:我美还是花美?时而伸出玉足踢碎一湖清水,看水花溅湿同伴衣裙狡笑连连。你来我往,你追我赶,乐而忘忧。
  “轻尘哥哥,轻尘哥哥!”
  轻尘正沉浸在舞姿带来的联想中,突然眼前晃过一只模糊的手影,小竹不知何时俏俏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试图把他放飞的神思拉回。
  “真是失礼了。”
  轻尘回过神来一阵尴尬,玉怜她们四个见状则又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姐姐妹妹们跳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从未见过这么优雅灵动、活灵活现的舞蹈。一时看入了神,以为来到了采莲时节看到姐姐妹妹在采莲嬉笑打闹;又以为来到了九天宫阙,看到姐姐妹妹们似九天仙女在云端起舞,美得连自己都忘记了。”
  “轻尘弟弟果真会说话!我们平时打闹消遣琢磨出来的舞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优雅灵动、活灵活现的了,我们都还成了九天仙女。”说着众姐妹相顾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哪里,实话实说。到现在,脑海里还是姐姐妹妹们灵动的舞姿。”
  “怕都是小竹妹妹的身影吧?”
  说着四人又是一阵欢笑,各自站到船的两端,道:“我们回去了,你们俩继续。如此清幽僻静的地方,正适合谈情说爱。”
  说摆也不待轻尘回话两艘蚱蜢舟开动,朝荷叶深处划去。在田田莲叶间留下两道清波,和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小竹闻言羞红了脸,气得噘起了嘴直跺脚。轻尘也一脸的尴尬,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轻尘哥哥,你不要在意。岛上的姐妹向来直爽有话直说,并无他意。”小竹虽然宽慰着轻尘,但自己的脸也还红扑扑的。
  “轻尘亦非拘礼之人,对姐姐妹妹们的直爽甚是喜欢不会作他想。”
  轻尘说着心里感到一阵轻松惬意,对天心岛越发喜欢。
  “轻尘哥哥,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罢,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走走。”
  有道是“欢娱惜时短,寂寞恨更长”,不知不觉日已中天。
  “好,小竹妹妹去哪我就去哪。”
  轻尘闻言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而后发现似乎不妥只好装作不知道,赶紧抛出一个问题岔开问道:
  “小竹妹妹,这天心岛前有花海,人容易迷失进不来。可这湖的尽头是青山长河,从来没有人从那边闯进来过吗?”轻尘望了望远处那云遮雾绕的巍巍青山,问道。
  “爷爷说山的那边是混沌地带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而且有困阵封锁一般不会显现人间。如果真与外界连接,即便有人发现了也进不来,只会跟迷失在花海里一样迷失在茫茫湖上。”
  “天心岛还真是个世外桃源呢!”
  两人坐在船上,随着水流慢慢漂在莲叶中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说不出的静谧与安逸。
  轻尘习惯性地枕着双臂躺下,翘着二郎腿闭上了眼睛。
  “轻轻哥哥要喜欢,等在外面闯荡累了,或者哪天不想证无上大道了就来这里吧。爷爷们和姐姐妹妹们都喜欢你。”
  小竹见状也坐在船的一头,拿起菡萏把玩着说道。
  “难道小竹妹妹不喜欢我吗?”
  轻尘猛地坐了起来,刚好跟小竹面对面。
  小竹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闻言顿时脸红耳赤,转而说道:“轻尘哥哥是天心岛的贵客,不但修为高还兼具智慧和勇气。而且心地也好,还会说话,小竹当然喜欢呀。”
  轻尘看着小竹纯净无暇的眼眸,水灵灵的真是不沾一丝红尘杂质呢,不由得心里羞惭暗道一声惭愧。
  “小竹妹妹,我教你逍遥步吧。正好湖上莲叶间,是练习逍遥步的好地方。”轻尘正色道。
  “现在吗?那太好了!”
  小竹闻言兴奋地站了起来,一副跃跃待试的样子。
  “逍遥步是我师父独创的,我师父叫,那个……叫什么名字他没跟我说,我也没问过。村里人都叫他老孤独,我有时候也这么叫。学这步法也没什么必须要遵守的规矩,我传与你,你不再传给第三人就好。现在我传你口诀,先记住。”
  轻尘说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向人介绍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老孤独叫什么名字。
  “意动影生,歩出随风。气运照海,劲出涌泉。乘天地之序,御风而行;踏虚无之境,聚气成罡。身如落叶飘零,影似流风回雪。一虚一实,天涯咫尺……”
  逍遥步口诀不多就一百来字,涵盖了灵力运转路线、出步节奏。详细描述了步伐的精妙之处,以及对天地时空道则的理解和应用,可谓“微言大义”。
  “可记住了?”
  “嗯,记住了。”
  “那好,我现在来示范给你看。你看那边那张荷叶,从这里到那里只需一个念头。念头起则一步跨出,下一刻就出现在荷叶上方。如果到大成境界,原地还会留下个影子过一会才散去。看好了!”
  轻尘说着突然就出现在那张荷叶上方,他脚底有着一股微弱的风吹得荷叶摇摆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
  “呐,就这样。你试试看。”
  轻尘站在荷叶上,看着跃跃欲试的小竹说道。
  “那,我来了。”
  声音方落人便出现在轻尘旁边的一张荷叶上,脚下无风荷叶也不动。
  “嘻嘻……,轻尘哥哥,看我学得对不对?”
  小竹看着脚下的荷叶,满心的好奇和欢喜。
  轻尘见状一阵纳闷,同时心里也被小小打击了一下,道:
  “小竹妹妹,你,你有没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就是有没担心踩断脚底下的荷叶?”
  “没有呀。口诀不是说聚气成罡,咫尺天涯嘛?我用灵力在脚底化作罡风,心里想着荷叶就出现在荷叶上了。然后把自己当做一片落叶,罡风瞬间散去化作柔劲托在脚底就站在了荷叶上。”
  “小竹妹妹真是聪明灵巧,我都没想到瞬间可以作出那么多的转换。”轻尘一边惊艳、一边面有囧色地说。
  “轻尘哥哥你别夸我,小竹会骄傲的。”
  小竹笑嘻嘻地解释道:“因为我练过飞花步法,逍遥跟飞花意境相近,所以我很容易就学会了。”
  “原来如此,看似我教你逍遥步,反是你让我理解更深。古人说教学相长,真是没有说错。谢谢你,小竹妹妹。”
  “轻尘哥哥又开始客气了!我们平时可都不会这么客套的哟。”小竹嗔怪道。
  “哈哈,是我落了俗套。小竹妹妹,你熟悉一下逍遥步。我也依照你刚说的,转变方式来练习一下。”
  于是天心湖上、十里荷花深处,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在莲叶上方忽隐忽现。时而二变为四,时而化作两道长长的影子横空而过。时而交错飞掠,留下一黄一白两色淡淡的虹桥。
  光影艳艳,嬉笑连连,快乐忘忧。两人一边追逐一边闹着不知不觉跑到了荷花的尽头,来到青山之下。
  就在这时,平静的湖面突然翻起滔天巨浪。哞的一声震响惊天,一颗比磨盘还要大一号的墨绿色龙头猛然破开水面撞向众人。
  还没触及,狂猛的罡风便吹得两人如风中落叶般飘忽难定。极度危险的感觉传来,骇得轻尘亡魂皆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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