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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酒宴,月夜初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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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沐云溪他们所在的山庄东院到梁文宇他们休息的西院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可能是刚才的事情让两个人心里有了些芥蒂,一路上都没什么言语。一个看左一个看右,连目光都不曾有过交会。
  看着前面一左一右这两个人,一直跟在后边的彦荣觉着气氛实在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吧,憋了半天也硬是没有憋出两个字来。眼看着快到了,这才勉勉强强憋出几句话来。
  “沐宗主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是怎么知道酒里下了药的?”
  沐云溪回头见赶上来的彦荣,轻笑道:“当时独孤城主执意要你去拿酒,看你的表情却有些不知所措。当时我心里便觉着有些奇怪了。”
  听了这话,墨羽的视线瞬间就盯到了彦荣这儿,脸上的表情就写着全都怪他,彦荣也自觉惭愧刻意躲避着墨羽的目光。
  话未说完的沐云溪却补充道:“其实主要还是拿来的酒刚放到嘴边我便闻出味道和之前的酒并无区别,便觉得事有蹊跷。随后又看见独孤城主拿起酒杯动作迟缓且眼神不停扫视着在座的人,像是在确认每个人是不是都把酒喝下去了。自此我便推断这酒里八成是下了药的。”
  话一说完,彦荣算是有勇气和墨羽对上眼了。看来也并不能全怪他,墨羽自己也露出了破绽让别人抓住了狐狸尾巴。
  墨羽没了刚才那一副责怪彦荣的表情,独自将头扭到了一边。
  这个话题也随之戛然而止,几个人又恢复到了之前路上那不发一言的尴尬氛围。但墨羽和彦荣主仆二人不免都在心中暗叹,他们眼前这人洞察力居然如此,遇上这样的对手,实在让人觉着有些脊背发凉啊。
  天湖山庄西侧某房间,门外站着几个手拿短刀虎背熊腰之人。
  屋里,梁文宇坐靠在红木雕花椅上,手里端着白瓷茶碗品着江南的新茶,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在屋子里晃来晃去。
  梁素清永远都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主,更何况看见这屋子里好些她没见过的西域稀奇玩意儿,那不把这些新鲜玩意儿看个遍她哪有可能会落座啊。
  赵成海这边和她就全然不是一回事了。虽说也是一个劲地在屋子里晃悠,但赵成海脸上那表情就没这么轻松了。
  “殿下,你说这位独孤城主真的会帮我们吗?”虽说刚才在前厅墨羽已经答应了帮忙,但赵成海打心里对这些江湖人不太放心。可能是这些年朝廷和江湖疏远太多,在他们眼里总会先入为主地觉着这些走江湖的个个都是居心叵测之人,不可轻信。
  梁文宇倒是没这么多想法,不然他也不可能悠闲地坐在这儿喝茶。
  虽身居庙堂之上,但他对江湖却没有像那些朝臣们一样的偏见。有时他倒挺羡慕江湖人那般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的生活,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脱掉这身皇子的华服,做一个游历江湖的闲散之人,那也快哉!
  “你就别在这儿干着急了,咱们在别人的地盘求着别人帮忙,你总不能摆着架子去催人家吧。”梁文宇放下茶碗,看着像热锅蚂蚁一样晃悠的赵成海这样说道。
  如此简单的道理赵成海自然明白。他真正担心的是两个殿下在这样一个地处大周疆域之外的地方时间越长,危险就越有可能出现。但他又不好明说,不然又得被殿下责骂了。
  话不能明说,他也就只能耐住性子,学着梁文宇那样,心不在焉地品一品这天湖山庄的好茶。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茶水也快要喝干,此刻也不知什么时辰,不过看那高悬明月也知时候不早了。赵成海想起一路赶来天湖城还没好好吃点什么东西,腹中的饥饿感油然而生。不免在心中暗骂,这天湖城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饿肚子吗?
  不知是听到了赵成海骂他们了还是怎么,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小厮跑来了他们房中。
  “秦王殿下,我家城主有请。”
  梁素清听见有人来请,还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挺激动地转头来问:“吃饭了吗?”可话刚出口,她突然想起这是在别人府上,碍于自己公主的身份,她假装着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样子,继续把弄手里的东西。
  赵成海更甚,也顾不得那白瓷茶碗的金贵,往桌上一拍便起身作势要走,着实把那小厮吓了一跳。但转眼看梁文宇端着茶碗没什么动作便又缩了回去。
  梁文宇放下手里只剩些残羹剩水的白瓷茶碗,起身整了整衣装,彬彬有礼地对那小厮说:“劳烦前边带路。”
  等梁文宇和那小厮迈出去,刚才弄得有些尴尬的这两人才灰溜溜地追了上去。
  天湖山庄西侧的一处亭台水榭之上,一帮侍女仆役正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准备城主宴请贵客的酒席。
  这已经是他们今天准备的第二桌酒宴了。刚才在东院,彦荣先生命他们准备的酒宴客人进去还没半个时辰,公孙先生便又来命他们撤掉。
  满满的一桌酒菜,除了几个菜动了几筷子之外,好些大菜甚至都纹丝未动,还是他们端上去时的那个模样。可是客人已经不知去了哪里,这些菜也只有端回厨房,深夜成为府上下人们的晚餐。
  可东院那边还没收拾完,曹管家又跑来厨房要他们在西院这边再备一桌宴席,城主又要宴请贵客。
  这一次不光菜色较刚才丰富不少,连宴客地点也是城主极其喜爱之地。
  此地与望沙楼隔水而望,两层小楼虽较五层的望沙楼低矮不少,但身处其中还是能一览对岸全貌。特别是夜里,望沙楼的灯火与月色在水面掩映成影。如此景色就着美酒确有一番诗画般的意境。
  也正因如此,下人们深知宴席的重要,全都不敢怠慢,哪还管得了东院那边,立马把人都叫了回来,在西院这边忙活了起来。
  赶急赶巧,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酒菜全都摆上了桌。厨房的下人们刚退出小楼便瞧见小厮领着几个陌生人上楼去了。
  梁文宇一行三人跟着那小厮来到了这处西院的小楼。只可惜上到二楼却没有见到墨羽的人影,只有门口两个生得挺标致的侍女和屋里满桌的饭菜。
  “劳烦三位稍等片刻,城主随后就到。”将三人带到此处,这小厮也算功成身退了。
  梁文宇向他做礼致谢后他也便离开了,留三人在这屋里守着这满桌的佳肴。
  “哇!这可不比御膳房大厨做的差啊!”看着这一桌子鸡鸭鱼肉,一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的梁素清看得眼珠都要掉进去了。
  她特意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害怕口水忍不住滴出来,丢了她公主的形象。可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她还真有些按耐不住。得亏梁文宇打了她手一巴掌,不然她可能都忍不住去拿个鸡腿来吃了。
  “这是别人的府上,注意点礼数!”梁文宇提醒她。
  梁素清却冲他“哼”了一声便跑到一边,一副和梁文宇生气的模样。
  “你看她!”梁文宇转头和赵成海抱怨,可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像个木鱼一样魂不守舍的,说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
  一个赌气,一个木鱼,梁文宇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自己一个人去窗边吹吹风,顺便欣赏欣赏这西北的夜色。
  窗外,皎洁的月色和对岸如玲珑宝塔般灯火夺目的望沙楼倒映在水面,这如名家笔下泼墨画卷般的景致,让梁文宇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天湖城中居然有这样一条水道,真是黄沙中一番别样的风景。”本想有些回应,但转念一想屋里除了自己就只有素清和赵成海,此时这两个人应该是不会理睬自己的。想到这里,梁文宇不免自顾自地笑了一声。
  只是笑意未消,身后便有人言道:“这是流过山庄的地下暗河,被之前的修筑者挖了出来,修了条人工河。若是秦王殿下喜欢,我命人给殿下安排一个河边的房间。”
  梁文宇回头便见门口珊珊来迟的墨羽,客气道:“不必劳烦了,城主安排的住处已经十分不错了。”
  此番墨羽前来,梁文宇没有见到此前在前厅候在他身边的曹管家以及唐突闯进来的公孙牧。他身后此时跟着的是两个他并未见过的人。
  其中一人一身淡蓝长衫的文儒模样,想来可能就是传言中“天湖三绝”之一的“智绝”独孤彦荣。
  传闻中此人天生无法习武但却头脑聪慧,熟读天下武学典籍。看这人身板瘦弱但却目光如炬,梁文宇看得出这定是个满腹才学之人。
  另则一人与这羸弱的文儒不同。此人手中一柄似细棍似长剑的怪异兵器,一看便是个习武之人。
  此人一进来梁文宇便感觉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传言中的“天湖三绝”还有“一绝”公输乐没有出现,但传言中公输乐乃是一介女流,定不是此人。没想到这天湖城还真的是个卧虎藏龙之地,还隐藏这样不为人所知的高手。
  “秦王殿下,请!”墨羽邀众人落座。刚才一直如木鱼一般的赵成海此刻却死死盯着沐云溪手里的“影月”。倒不是觉得这把剑稀奇,只是觉着有些眼熟,但在哪儿见过一时半会儿就不太想得起来了。
  “秦王殿下,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府上的独孤彦荣,没什么本事,就是平时爱读点书。”墨羽说这话的时候,彦荣在旁边偷偷白了他一眼,心想哪有这么介绍自家人的。
  还好梁文宇挺给他面子,“原来这位就是独孤先生,久闻大名!”
  虽然只是表面的客套话,但从梁文宇这样身份的人嘴里说出来,彦荣听着就觉得很爽。当然也没忘客套两句,“今日得见秦王殿下,实乃荣幸!”说完还不忘埋头暗笑。
  瞄见这一幕的墨羽也只能在心中暗叹无奈,接着向梁文宇介绍他带来的这位大人物。
  他指着沐云溪介绍说:“秦王殿下,这位我可要好好给您介绍介绍。他可是……”
  这“名震江湖”四个字还卡在喉咙里呢,对面的赵成海突然拍案而起,大喊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晚上的人!”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除了惊了在座的人一跳,把梁素清悄悄拿起的筷子吓掉了之外,是弄得在座之人不知所以。
  梁文宇作为客人,见自己的部下在主人说话时拍案插话,觉着实在是失了礼数。他对赵成海喝道:“赵将军,怎能如此无礼!”
  可赵成海明显有些激动,指着墨羽身边的沐云溪说:“殿下,他是……”话未说完,梁文宇便命令道:“坐下!”
  赵成海想说但又碍于梁文宇的命令一时竟有点不知该不该开口,心里是万般纠结。
  进退两难之间,梁文宇连喝了好几声“坐下!”他都无动于衷。眼看梁文宇的怒气就快要爆发,还是墨羽站出来解围。
  “赵将军有话说不如就让他先说吧。”
  既然墨羽给了一个台阶,梁文宇也将自己的怒火掩熄了下去。毕竟他身为皇子,在外人面前和自己的部下闹得面红耳赤实在有些失了皇家的面子。
  “既然独孤城主都这么说了,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得到许可的赵成海是一刻也忍不住,指着沐云溪便说道:“他就是那晚在赵家村的杀手!”
  赵成海的话梁文宇一开始并不太相信,毕竟那晚他在屋外,并没有见过那三个杀手。断不能只凭赵成海的一面之词就说别人是那晚赵家村的杀手。
  见他似乎不太相信,赵成海又指着沐云溪手里那把剑告诉他:“那把剑我记得,那晚有一个人用的就是这把剑。如此样式奇特的剑,断不是随处可见的。”
  即便赵成海这么说了,梁文宇还是半信半疑。这人手里的这把剑的确很奇特,但也不能保证普天之下没有第二把,若是冤枉了好人,必定冒犯到独孤家。
  但他转念一想,若真的就是此人,而他又是独孤家的人,那独孤家和晋国公案的牵扯不就很明显了吗?那他们此番来到天湖山庄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正当他还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沐云溪果断干脆地开口道:“没错,那晚的人就是我。”更是让梁文宇顿时后背发凉。难道这独孤家真是谋害晋国公的幕后主使?
  梁文宇强装镇定地问道:“独孤城主,这是怎么回事?”
  完全不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墨羽哪里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只能冲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时候,赵成海的莽夫脾气就抑制不住了,大吼道:“我就说他们这些江湖人都是一伙的。殿下,你们先走,擒贼先擒王,看我先砍了这个家伙。”说完拔刀便向墨羽冲了过去,梁文宇拦都拦不住。
  眼看赵成海直逼自己而来,可墨羽之前从流光阁走时因为匆忙并没有拿上自己的剑,这一时半会儿手边还真找不到个称手的兵器。
  幸亏安排好东院事情的公孙牧及时赶到,见有人挥刀要伤墨羽,他三两箭步便冲了过来,金刀出鞘,挡下了赵成海砍向墨羽的一刀。
  虽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可赵成海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活络活络筋骨便又提刀砍去。
  公孙牧本就是个武痴,有人主动来战他是求之不得,握紧金刀便迎面而去。好几个来回下来,两个人在这窄小的屋子里打得难分难解,是左挥右挡,上劈下砍。
  两刀相碰,火星四溅,二人突然较上了劲,怒目相视,竟僵持了起来。
  要不是墨羽和梁文宇命令二人停手,恐怕两人是要僵持到明天天际泛白。
  两人心里虽想继续斗下去,但却又都不得不听命于人。寄人篱下,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
  二人收了刀,退回各自的主子身前护着,时刻防备着对方再有什么动作。
  “城主没事吧?”公孙牧侧目询问。
  墨羽答道:“无事!无事!”
  与此同时赵成海也同样关切道:“二位殿下没事吧?”
  虽然梁素清立马回答他没事,可梁文宇却没有理会他,反倒绕到他身前,向对面的墨羽道歉说:“独孤城主,刚才是我手下的人鲁莽,真是多有得罪。”
  向来一根筋的赵成海有些搞不明白了,对面可是和那晚的杀手一边的,梁文宇非但没有质问他们,反而向他们道歉。
  “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呢?”赵成海上前将梁文宇护在身后。可梁文宇却命令他说:“赵将军,退下!不得对独孤城主无礼。”
  赵成海不解,“殿下,他们……”
  “退下!”梁文宇再度命令道。
  要他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给他一个理由。毕竟此刻在他眼里,面前这帮人就是企图祸乱大周的乱臣贼子,他巴不得乱刀将他们全部砍死,又怎会轻易退下。
  赵成海紧握着刀,紧盯着眼前这四个人的一举一动,等着梁文宇说出一个能让他放心退下的理由。
  不过理由没等到,反倒先听到墨羽的一阵笑声。
  “秦王殿下让这位将军退下,就不怕我真是幕后元凶吗?”墨羽问。
  梁文宇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反问他:“这位少侠不是天湖山庄的人吧?”
  这话倒是让墨羽小小一惊,从进来到现在对于沐云溪的身份他可是没说过只言片语,这位秦王殿下是怎么知道他不是天湖山庄的人呢?难不成他们之前认识?
  墨羽反问了他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天湖山庄的人?”
  梁文宇笑答:“若他是天湖山庄的人,刚才拔刀的就不是这位公孙先生了。”
  “此话怎讲?”
  梁文宇说:“就在刚才,赵将军拿刀砍向你的时候,你身旁的这位独孤先生因为不会武功,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似乎是想将你推开。而刚到门口的公孙先生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拔刀冲了过来。”梁文宇说的这些墨羽自己也都留意到了,不过重点却不是这些。
  “可是你旁边的这位少侠却只是向后退了几步,给你让开了些躲避的空间。他似乎很相信以独孤城主的武功定能躲开赵将军这一刀。”
  对于自己能躲开赵成海那一刀这一点,墨羽并没有任何怀疑。
  “的确!如果公孙牧不来,我也很自信这位将军伤不到我。”这句话像把刀一样狠狠地扎在了赵成海的自尊心上,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在说他武功差。可即便赵成海再怎么气也只能在心里咒骂几句,毕竟梁文宇的话还没说完。
  “但是作为部下或者是仆从,看到自己的长官或是主子有危险的时候一般都会本能地冲上去。”梁文宇说这话的时候,彦荣和公孙牧在心里回忆了一下,刚才赵成海拿到砍向墨羽的那一刹那,他们的确是出于本能不由自主地就那么做了。
  “可是这位少侠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相信独孤城主的武功。所以我猜测他可能并不是你们天湖山庄的人。”
  梁文宇话刚说完,墨羽竟不禁鼓起掌来。
  “没想到秦王殿下在转瞬之间注意到这么些事,实在是佩服!”墨羽称赞道。
  “来,秦王殿下,我给你介绍一下!”墨羽让了个身子,将沐云溪引到前边,“这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寒江城宗主沐云溪。”
  听到“沐云溪”三个字,梁文宇和赵成海当时就愣住了,就只有梁素清在那里不明状况。
  一直生活在皇宫里的她哪里知道什么寒江城,什么沐云溪。她并不明白赵成海和他的皇兄听到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她还傻呆呆地拉着沐云溪问:“皇兄,这个人是谁啊?”
  震惊之中的梁文宇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妹妹,他的注意力此刻都死死地锁定在了这位白衣少侠的身上。
  梁文宇虽早前就觉着这个人绝非泛泛之辈,但他绝不可能想到过此人会是那个名震中原的少年天才沐云溪。更没有想到这位一向神秘的寒江城宗主居然会出现在这个离滨州千里之外的地方,而且还和谋害晋国公的案子扯上了关系。这让晋国公的案子看上去又更加复杂了。
  震惊之余,梁文宇也没忘了客套几句:“没想到居然是沐宗主,久仰大名。”
  沐云溪同样客套地回应着:“秦王殿下,久仰!”
  只是两人互相客套完,竟都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气氛就这么一下子停滞住了。
  还是墨羽见久久没什么动静才站出来招呼着大家落座。
  “来来来,大家坐下说,坐下说!”
  待侍女给众人杯中满上了酒,墨羽率先起身举杯。“诸位此番光临,墨羽在此敬各位一杯。”
  梁文宇举杯回敬。“我等到此麻烦独孤城主,城主还如此款待,应该是我们敬城主才是!”
  众人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墨羽放下酒杯对梁文宇说:“秦王殿下,之前您让我帮您追查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表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副随口提起的样子。
  刚拿起筷子准备吃点东西的梁文宇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人现在在何处?”
  墨羽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您让我找的人就是这位沐宗主。”
  话音刚落,沉默了许久的赵成海又一拍桌子,指着沐云溪大吼道:“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巴掌,感觉桌上的盘子差点没给他拍翻了。
  如此莽撞的言行在梁文宇眼里实在是太过无理,他根本懒得理会赵成海说的是什么,当即斥道:“坐下!怎能对沐宗主如此无理!”
  “可是他……”
  “坐下!”梁文宇再次呵斥道。
  即便墨羽已经那么说了,但对方毕竟是在江湖上有些声望的人,赵成海如此莽撞的言行实在有些不妥。若事后是冤枉了人家,这传出去只会给人话柄,让人笑他梁家人不懂礼数。
  被连着斥责了两声,赵成海也不敢再造次。只能灰溜溜地坐下来很不甘心地拿着筷子不停地夹菜吃。
  眼看这主仆二人停了下来,墨羽适时地出来缓了缓气氛,“秦王殿下不必动气,赵将军这也是忠心嘛!能有如此忠诚的部下,乃是殿下之幸啊!”
  虽然墨羽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毕竟赵成海再三让他失了面子,即便墨羽这么说了,他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转回到正题。
  “不知刚才独孤城主的话是何意?”
  墨羽笑道:“还能是何意,就是告诉殿下,沐宗主就是你要找的人。”
  梁文宇看向沐云溪,眼神中透露着向他求证的意思。对方倒是挺直接,完全没有否认自己和晋国公案的关系。
  “没错,那晚在赵家村与这位将军交手以及之后在客栈和破庙的都是我们。”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就着佳肴和美酒,沐云溪向梁文宇他们讲述了他们一行人这些天在凉州的经历以及到此来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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