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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砖头？”龙小波一下愣住了。
“这匕首和砖头有什么来头，万教授，来，您快给我们说说。”刘光远也一脸期待地望着万老。
“西南角那两块砖头，我不知道小龙你有没有去仔细检查过，如果你搬开砖头瞧瞧就能看出，这砖头已经放好几天了。”万老说道：“王百万家后院围墙明显很少有人去，因此那里到处长满了杂草。而摆放砖头的位置原本也是有杂草的。根据我观察，那两块砖头不是在那里摆放很久了，因为下面明显有还有比较新鲜的杂草，并且这些杂草的高度如果把它们捋起来的话，全都和周围杂草进行对比，都是差不多高的。由此可见，以前这些杂草都是一样高的。
如果那两块砖头在那里已经摆放有些时日了，它和周围杂草肯定是不一样高的。即便砖头下面有杂草往外面生长，砖头下面的杂草根茎也应该是白色的，可那些杂草看起来明显是前不久才被砖头压住。
我正在做一个实验，我已经把砖头挪开拍照了，并且我还重新准备了十多块砖头，分成七组，每组两块，全都靠墙压在围墙杂草丛里。我本来打算后续每天都去拿掉两块砖头，以此测试一下大概需要几天，杂草被压的痕迹会和原来那两块砖头下面的杂草一模一样。
不过现在这么做肯定是不现实的，因为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当然，其实根据我的推测，那两块砖头应该正好压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样子。与几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正好同步。由此可见，这两块砖头很可能就是当晚凶案发生之前王百万家有人提前摆在那里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方便凶手进入王百万家里，与其里应外合。”
“万老，您稍等一下，我想插一句话！”龙小波皱眉打断了万老的话：“我有些搞不懂，如果砖头是摆在院子里面的，我们还可以推断出这是院子里面有人帮忙，可砖头是摆在围墙外面的，凶手进来完全可以自己搬砖头摆在那里搭脚啊。”
“笨蛋！”刘光远伸手煽了龙小波后脑勺一巴掌：“万教授肯定是发现别墅四周只有院子里有砖头，院子外面是没有砖头的，所以他才断定是王百万家有人提前把砖头搬过去摆在那里的。否则王百万家这么偏僻，谁还扛两块水泥砖来这边吗。万教授，我说的对吗？”
“哈哈，刘队长果然名不虚传。”万老对刘光远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根据我在王百万家观察，王百万的别墅外面都没有水泥砖，只有他家花园内大门口靠近北面的围墙摆放着一堆水泥砖，看样子应该是家里砌什么剩下的，并且已经有些年月了。砖头我也进行过对比，后院西南角那两块砖头和他家院子里的那些砖头都是差不多的。
凶手肯定不会自己先进入院子搬几块砖头放在西南角去，然后再翻墙进来吧？如果凶手是王百万家的熟人，他就直接走正门进来了，又何必搬几块砖头放在外面，然后再翻墙进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喔，我明白了。”龙小波恍然大悟：“现在也就是说，王百万家有内奸，并且这个内奸很可能是李玉华，是她提前弄了两块砖头放在西南角围墙外面，等关键时刻，让这个凶手潜入别墅，然后两人联手一起杀了王百万一家五口。喔，对了，万老，一楼还有个男的是谁？是王百万家的亲戚吗？”
“你先别打岔！”刘光远横了龙小波一眼：“万教授把匕首和砖头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嘿嘿，好好好……”龙小波讪笑着点了点头，而后递给刘光远和万老一人一根芙蓉王。
万老和刘光远接了香烟后，刘光远抢在龙小波前面打着打火机，给万老点上火。万老抽了一口烟后才开始继续说道：“砖头的事情我们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总之那两块砖头八成是王百万家里的人搬过去给人搭脚的。王百万自己一家人肯定不会那么做，因为他们有什么事直接走正门就行了，正好西南角的拐角处又没有夜灯，就算假设他们是想搭脚修灯泡也说不过去。因此，那两块砖头肯定不是王百万自己家人做的。那么，我们就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是王百万家有内奸，这个内奸又会是谁呢？”
“李玉华！”龙小波抢答道：“根据万老您之前分析的来看，既然李玉华是王百万前妻的妹妹，她和她姐姐以前关系又很好，那么她应该不会和抢了她姐姐丈夫的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而且……”龙小波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万老，那天我进屋打开过李玉华的衣柜，我发现她衣柜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其他地方只有几套内衣裤，好几个柜子都是空荡荡的。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李玉华其实很少住在王百万家，因为按照那个房间的衣柜来推断，李玉华如果常住王百万家，她的衣柜应该不至于那么简单才对呀。”
“呵呵呵呵……”万老笑着点了点头，并且还对龙小波投去一抹赞赏的表情：“臭小子，看来你在警校也没白学嘛。没错，刚才你说的这一点其实是非常关键的。正如你说的那样，如果李玉华经常住在王百万家里，她的衣柜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至少东西肯定没这么少。由此可以证明，李玉华很少来王百万家住，而这次来说不好就是冲着复仇来的。”
万老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小龙，你不是说过，王百万当年带人打死庞建才的理由就是庞建才和他老婆有染吗？也就是这件事情之后，他和他老婆也就是李玉华的姐姐离婚了。可你们知道吗，李玉华的姐姐，正是在和王百万离婚后死的。而且还是法院开庭当天，她在去打官司的半路上出车祸死的。”
“卧槽……”龙小波一声惊呼：“会不会这场车祸就是王百万暗中操纵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不给李玉华姐姐分家产？”
万老摇了摇头：“我们干这行的，不管什么案子我们都不能毫无理由地去胡乱假设，这样最容易误导我们的判断。一旦判断失误，就会令我们浪费很多精力去调查一个原本不需要调查的线索。我们要做的是，从无数线索中寻找最值得追查的重要线索。
不过，虽然我们不能把人性想得那么阴暗，但却也不能把人性想得那么简单。小龙，如果你刚才的假设是对的，那么，李玉华伙同他人杀王百万全家，这就说得过去了。因为根据法医鉴定，王百万和他的小舅子，以及现任老婆三人，全都死于李玉华房间床底下的那把匕首之上。”
“另外一个男的是王百万的小舅子？”刘光远插了一句话：“如果这三人真是死在那把匕首之上，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断定，李玉华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两个男人外加一个女人？即便是背后捅刀子，应该也没那么容易吧？”
“没错，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任何一点打斗痕迹，这绝对不是出自女人之手。”万老点了点头：“那么，根据我们这么推断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锁定李玉华是重大嫌疑人，而另外一个嫌疑人，也就是搬运尸体的那个男人就是李玉华的帮凶。那天我检查整个屋子时，只发现一个陌生鞋印，这个人就是帮凶无疑。”
“等一下……”刘光远打断了万老的话：“万教授，我想问问，王百万那两个孩子李玉华外甥吗？如果其中一个甚至两个是李玉华外甥，李玉华为何会如此歹毒？连自己亲外甥都杀？”
“其中一个大的是。”万老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分析的重点部分。一，假设李玉华的确就是内奸，为何她自己会死；二，如果李玉华真是内奸，她为何会连自己唯一的外甥也一起杀掉？三，而李玉华要不是内奸，王百万家是否还有其他人适合内奸的身份？”
“李玉华是重中之重，我们必须先查清楚李玉华再说。”刘光远当机立断：“万老，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这就和小龙先去李玉华家里一趟。”
“李玉华一个已死之人有什么好调查的，先去把李玉华男朋友抓回来问问吧！”万老一句话令刘光远和龙小波全都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