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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饼干,把塑料袋叠好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王徒手持铁剑,比划两下,又道:“说实话你别取笑我,我这人运气挺差的,短短数天好几次命悬一线,真的不敢停下来歇着。”
走出七八步远,他喃喃道:“我大概是怕死吧……”
但或许自己也不认可,他又莫名地摇了摇头。
老中医定定而立,目光深沉,只从那并不强壮的背影中,读出一抹浓浓的孤独感。
良久,他醒悟过来,连忙捡起放在地上的背包,压住嗓子喊道:“大人,包,你的包忘拿了!”
……
记不清杀了多少个活死人,有普通的,也有进化型的,镇尸符在越来越强的活死人面前,逐渐失去了用处。
王徒做了尝试,普通的活死人被贴符后,估计要最起码一天的时间才能恢复行动,而在进化型活死人身上,只能产生不到一分钟的效果。
至于再高一级的嗜血者,王徒有幸远远的见过几个,仅是气息就足够可怕,根本无需考虑镇尸符的作用。
手段匮乏和战斗力低下,直接造成了危机感大增,王徒抚摸着黄皮书,心中愈发沉重起来。
好在,下午时分,王徒以负伤为代价,并在老中医火术的帮助下,杀掉了一头狂暴级别的球虫,才终于把赏金数量第二次堆到了两百的坎。
赏金到手,王徒整个身体却几乎被血水染透,他连走路都摇摇欲坠,老中医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
本来不该拼命,但是并非每一次都有不战而退的机会。
球虫似乎不是熟知的物种变异而成,它有《违法者的档案》中提示的名字,体型倒真跟个球一样,又圆又鼓,只不过它可怕的地方,是难以想象的弹跳力。
铁剑锋利的刃,切不开它光滑的油性表皮,蓄势劈砍,或刺或削,都给人一种斩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而它趁风袭来,却无声无息,短短两分钟内就重伤了王徒。
体力的消耗是致命的。
万幸的是,王徒在关键时刻,忽然想起球虫的缺点是惧怕高温,就伺机将其引诱到建筑物中,竭力给老中医挤出控火的时间,最终成功点燃了一堆散落的易燃材料。
热浪滚滚而起,气流在高温之下迅速上升,圆圆的球虫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紧紧地贴在房顶之上。
物理的作用。
很快,球虫被火焰吞噬,从体内冒出一股腥臭的黑色气体。
它真正死掉后,只有一张圆饼形状的黑色皮纸残留下来。
险胜……
似乎是一场并不复杂的战斗。
隐蔽的房间。
王徒斜靠沙发,侧过半个身子,撩起衣服,露出整个腰部。
一道细长的血缝咧开在上面,足有一指宽的伤口,里头皮肉都不见了,露出深处清晰的内脏,随着他重重呼吸,鲜红的血水流的欢快,顺着大腿,在地面上聚成浅浅的一滩。
他仰面朝天,脸上一片苍白,眉头锁成一团,牙关咬的咯吱作响。
痛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让他连昏死过去都做不到。
基因药水改良过的身体,不仅提升了多方面素质,就连承受能力也远超以往。
若是普通人,遭此重创,恐怕早已一命呼吁。
这样的后果是,让王徒可以很细致地感知到,在治疗的过程中,每一针一线产生的强烈触动。
老中医弯腰在一边,枯瘦的手里持好工具,正用一块看起来又脏又旧的破布擦王徒伤口中渗出来的血。
他脑门上满是汗水,嘴唇不时哆嗦,估计神经线太长,连着整个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这样来看,他似乎比王徒这个伤员都要难受。
身旁桌子上放有瓶装水,王徒拧开一瓶,往手心里倒了一点,轻轻拍在脸颊上。
冰水刺激之下,让他陡然清醒了不少。
好一会,王徒道:“哪来的针和线?”
老中医头也不抬,道:“隔壁房间衣服上拆下来的。”
王徒疑惑道:“刚才路过时我瞥了一下,房主在里面被怪物吃了,碎零件丢的到处都是,你怎么找出完整线头的……”
老中医沉默,并不答话。
王徒咳嗽一声,觉得这个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这线你消毒了吗?”
老中医动作一顿,抬头诧异地看了王徒一眼。
“啥是消毒?”
王徒哑然,随即道:“就是洗了没有,好歹用水洗一下啊!”
老中医胡须跳了跳,他嘀咕了一声王徒没听清的话。
“我现在去洗?”他试探着问,却没有动身的意思。
王徒看不清伤口处的情况,却也能约莫出,貌似已经缝上一点点了。
酒精可以消毒,眼下却没有,用水还不如不用。
“算了,就这样吧。”王徒无奈叹息,闭上了眼。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伤口可别感染才好,那样的话就死翘翘了……
老中医认真忙活,双手并用,如一个裁缝在制作漂亮的衣服,穿针引线利索无比。
就是……太疼了。
没有麻药条件的情况下做手术,其中滋味可想而知,王徒把桌角都快捏碎了。
又过了一会,王徒才想起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吐出一口气,语气古怪地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懂得缝合伤口?”
老中医直起身锤了几下老腰,又弯下去继续忙活,伤口挺大,他已经在用第二根线。
良久,他回话道:“突然从脑子里出现的记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懂得这个,我的预感告诉我,只要缝好了,大人你就没有性命之危。”
他说完话,线好像卡着肉了,他两只手一起使劲,憋的老脸通红狠狠一抽。
噗嗤……
一股血水喷出好远,溅落一条线。
痛感奔袭而至,汹涌澎湃,王徒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身体条件反射地高高弹起。
“大人,你一定要忍住啊!”老中医赶紧死死地把王徒按回沙发,声嘶力竭的低吼道。
“忍得小痛,方得大愈。”他极力劝诫,老泪纵横。
气氛感染,王徒也潸然泪下,不过他是疼哭的……
足足十分钟过去,看到王徒神情缓和了一点,老中医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身子继续缝合伤口。
当最巅峰的痛感褪去,目前神经传来的痛,就不再那么无法忍受了。
王徒瞳孔黯淡,胡乱思考起来。
老中医的治疗能力,应该是黄皮书赋予的,它的神奇毋容置疑,所以老中医能懂得古今医术,这样才可以保证他的存在有所用途。
只是……
王徒神色复杂,瞄了一眼那个一脸严肃,正努力工作的瘦老头。
“这家伙明显是个新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