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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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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立棺
  墓室里空气沉淀了不知多久,有股子湿腐的味道,多吸两口让人有种直欲呕吐的感觉。甬道里爬满了奇怪的贝壳,满是湿黏的粘液,蹭在裸露的皮肤上十分恶心,身上的衣服浸过了水,在这不知多深的地底,无风都可感觉到一种凉意。
  唐志把打火石从嘴里取出来,幸亏口水只浸湿了外层衣服,打火石只要捂一会就能打火了。但是苦于没有干衣服点了。
  黑暗中宁之禅从洞口浮出来,随手拂下去身上的小贝壳,见洞口有几个较大的贝壳攀附在岩壁上,宁之禅想拨开那些贝壳,找块干净的地方钻出去,没想到拨了两下没拨动,好像很牢靠,他干脆拉着贝壳爬了出来。宁之禅只在西域的几个大湖里见过这种东西,是浅水贝,外壳扁平,可这里的贝壳不仅能在水下散发出绿油油的荧光,而且像是被什么污染过一样,上面爬满了可怖的血红色纹路,宁之禅用指甲掐一掐,才发现那是某种血管一样的东西,长在贝壳表面,软软的,里面流动着血一样的液体。回身将后面的人拉出来,宁之禅蹲在洞口,扒住一个贝壳,狠狠一拽,贝壳被拽起很高,里面的肉和青石壁连在一起,爬满了青红色的血管,一鼓一涨的,好像有粘稠的血涌动,很恶心。
  “这东西和岩壁长在一起了!怎么像是……”宁之禅脑海闪过一个词,寄生。
  这些贝壳从青石壁里获得营养,难道,青石壁是活的?
  水里沉闷的扑通一声,几道绿光从洞口里沉下去,东临从水里钻了出来,冲着宁之禅妩媚一笑,猫着腰略显狼狈的从洞口里撑着身子爬出来,因为之前的猜测,宁之禅不愿多靠近这个奇怪的女子,只是远远的看着。东临撑起身子的那一瞬,腰间黑袍好像列了个口子,里面似乎有绿光一闪而过,动作太快,并没看真切。
  一个老人扬了扬手里的玉牙剑,气机一催,莹润的光芒在狭小的墓室里非常显眼。这间耳室高约一丈二三,宽四五丈,略显低闷,四个角有几尊矮小黑影看不清晰,但应该是骨瓮瓷坛之类的东西,耳室多放陪葬物,就数量来说,应该是储存五谷和金银的瓷坛。不过这东西放在四角,不符合墓葬礼数。
  正中竖个大青铜箱子,边上有一些碎石。众人正围绕着这个大箱子打转。箱子一人多高,上大下小,边侧规则。正面刻有很多图画,刮蹭的严重,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正对着宁之禅,走近了看,上面是一些象形图画,很多人朝着一个身影朝拜,图画边缘有简略的四个不规则银圈和八不规则的金圈,为四海八荒之意,也就是说这个身影曾让四海八荒共同朝拜。那个洞口歪歪扭扭,宁之禅拿手比划了一下,也就比自己的拳头大一圈而已。
  众人窃窃私语讨论这是个什么的时候,宁之禅忽然瞥到,箱子四边有十几个铆钉的铆头,手臂般粗,那么钉进去的铆钉最少也得半个手臂粗。
  什么东西四周钉这样粗的铆钉?
  这里是个墓室啊。
  宁之禅因为光线稀疏放大的瞳孔急剧收缩,低喝道:
  “这是一口棺材!”
  众人目瞪口呆,一个半秃老人皱了皱眉头:
  “耳室里不应该有棺材啊,再说,棺材立起来,里面的骨架不散了?”
  忽然小胖子邢通嗷一声叫了起来:
  “我靠!这有个大洞!”
  洞口直径几乎和耳室高低相齐,一地碎石,尽是青苔,看起来年代久远。洞口和棺材之间有几道擦痕。
  另一个老人指了指棺材背后的碎石和地面的擦痕,颤抖着老牙说:
  “像,像是被从墓中丢出来的……”
  秃顶刘老喝道:
  “休得胡言!帝死后墓里还有其它东西不成!”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觉得那个洞口散发着阴光冷风,好像地狱在莽莽人间开的一道大门。
  “莫非真的是有什么东西丢出来的?大帝生前太过强势,死后难道也不愿魂归西乡,仍逗留在这不成?”老人们开始自言自语。
  “真有可能啊,看来大帝晚年也没能逃过不详……”
  “难道,这口立棺里面就是大帝!”几个老头颤颤巍巍的说。
  那等纵横寰宇打的天上地下抬不起头的人物,一旦生出异变,别说人世,就是天上那些人物有谁能镇压?这位大帝巅峰时曾脚踏仙界,一己之力镇压五帝抬不起头,一旦尸解,后果不堪设想……
  “这应该不是大帝的棺材!”宁之禅皱眉说。
  上面统一四海八荒之意展露无疑,但绝不是那位和自己同血同源的大帝。宁之禅大声道:
  “一来我们十个大帝血裔都没有感觉到血脉的召唤,二来大帝就是尸解也不会把自己棺材丢出来不是?这里应该不止一口棺材,上面所绘的都是帝主,以示尊敬,至于棺材里面,应该是大帝生前的侍卫,得帝主垂帘,死后一同下葬。至于我猜的对不对,只要再寻一口棺材,看看上面图画是不是一样就可判断!”
  刘老点点头,凝重的说:
  “这口棺材被丢出来,应该就是因为上面的图画。”此话一出众人惊疑不定,刘老是除了留在外面和阴人战斗的齐老外资历最高的。
  “帝墓里可能真的不太平,也许,里面有了不得东西,也许是帝下葬之后进来的。你们可知,为何这位大帝没有一张样貌图画流传下来?”
  宁之禅和一众孩童摇头。
  “帝,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见过他一眼的人,心中就会留下他的身影,从此邪祟不能侵,妖魔不能近。可是除此之外没有东西能留下他的影像,据传,帝过铜镜而无影,经河川不留形。一千二百年前,有位画师偷窃王朝玉珠,被追杀的时候在纸上画了一只天龙,龙乘风而起,吞了三万铁骑,画道出神入化。这位画师曾远远瞥过一眼大帝战妖龙的景象,心生敬仰,邃想画一幅帝战妖龙图,他以十里山壁临摹,画到最后一笔,忽然心血来潮,赋予了山壁上大帝身姿一缕活气,那拳开妖龙的身姿忽然就活了过来,拳意澎湃百余里,虽然只是一副画像,却得几分神韵,岂是这位画师挡得住的,拳罡透壁而出,画师当场尸骨无存,百里之内山川夷为平地。”
  “这棺材上绘有大帝的模糊身影,被什么东西忌惮,故此扔了出来,这身影经历千年,已无威能,所以我们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只是,这上面为何有一小洞?”
  众人听了,惊摄于大帝强横,久久不语。
  刘老盯着那洞口,寒毛凌立,终究没敢碰一碰。
  “帝墓已生不详,我们退吧。”
  刘老拿着玉牙剑刚要指挥众人转身寻着那水洞的时候,水洞不见了……
  “一个洞窟如何能不翼而飞!”宁之禅喃喃自语,几人散开寻找,除了那个被砸出来的大洞,这个地方已然与世隔绝……
  “真的有鬼不成……”所有人心里都闪过这样的心思,地上的一个洞如何能不翼而飞?!又不是什么器物,说搬走就搬走了!
  到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和人间断开了联系,所有人都有种不在人世的恐慌感。
  刘老一咬牙:
  “这应该是帝墓的机关,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如今之策,只能进墓了!”唐志腿一软,望着那洞口,嚎道:
  “真的要进去?!”
  邵逸青低喝:
  “你还有别的办法?!如今我们已无退路!”
  刘老指着青铜棺材,说:
  “如今我们的活路,怕是就在这棺材上了,帝墓里面不知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里面的东西忌惮这副画,我们背棺进墓!”
  “背棺材!这得多吓人啊!本来进墓穴就够吓人了,现在还得背一副棺材!再说,谁能背的动这东西?指望你们几个老人家?”唐志咧着嘴说。
  拿大棍的壮硕孩童虎目一睁,拍着胸脯说:
  “顾白在族中及冠礼测得三鼎之力,一定搬得动这棺材!”西域大荒部族,以鼎论力,一鼎之力一百八十斤,三鼎五百四十斤。亏了这是棺而不是椁,椁常重数千斤,非一人之力可擎之。
  宁之禅心里说道:
  “里面既然是埋葬大帝的地方,抛棺的东西连大帝本尊都不害怕,会怕这一幅画么?”
  但宁之禅知道这话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人心就真的崩溃了,到时众人不一心,很难活着逃出去。邵逸青和宁之禅对了对眼,眼里闪过的是同样的神色。这两个一样机敏多智的死对头,在这危急的时刻也有了某种默契。
  就在此时,大洞中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邵逸青和宁之禅寒毛乍起,同时张目寻找东临,却见这么紧张的时候,邢通竟然在伸手往瓷坛里掏东西!怪不得话多的邢通自一开始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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