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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亮了吗……”
感受着那自窗外照进来的缕缕阳光，龙牙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随后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的从床上爬起。
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个昨夜躺在自己身边的丽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只不过身边的被褥中还带着几丝温度。
“现在几点了？”
“已经八点了，十点开庭，你可以多睡一会的。”
听着门外传来的那熟悉的声音，龙牙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穿好衣服，将被子叠整齐，随后起身推开门，闻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气，他轻车熟路的向着厨房走去。
“起来了？昨晚你有点失眠，不在多睡一会吗。”
没有多说什么，龙牙走上前，将那个忙碌的身影轻轻的拦进了怀里，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微笑。
“好了，快去洗把脸，早饭已经做好了。”
“辛苦你了…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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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总，我们到了。”
“好，给律师事务所打电话，问问律师到了没。”
“好的。”
推开副驾驶的车门，龙牙自车上走下，替坐在后排的墨清弦打开车门后，他抬头看向面前高大的建筑。
庄严的氛围，规正的主体，那两个红色的法院二字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几年来的一幕幕此刻仿佛尽数涌上了他的心头。
“您好乐正先生，夫人，我是您这次的律师。”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龙牙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一个看起来阳光自信的青年正站在他面前，恍惚间，那个曾经喜欢宅在家里的小孩，和面前这个几乎跟自己同高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几年不见你也长大了啊……”
“人总会成长的。”
“……是啊…不知不觉也快十年了……”
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视线在摩柯的身上停留片刻，龙牙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今天，就拜托徵羽律师了。”
一种久居高位的气势散发开来，不想多说什么的龙牙将自己的视线缓缓移开，随意的挥了挥手，率先向前走去，而跟在他身后的墨清弦向着徵羽摩柯歉意的点点头，随后也迈步跟了上去。
似乎一切到这就告一段落了，但是有个声音的响起，却让龙牙一脸歉意的回头。
“乐正龙牙，就这么走了，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阿绫。”
“呵，别这么叫我，你不配！我的好、哥、哥！”
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龙牙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转身，向着法院之中走去。
站在原地的乐正绫无视了匆匆而过的墨清弦，反倒是堵在了徵羽摩柯的面前。
“好久不见啊摩柯，天依最近过的还好吗。”
微微犹豫了片刻，摩柯的声音有些低沉。
“她最近过得很好……”
“是么，自从你们结婚之后，我就再没收到她的消息了啊。”
“……”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听着乐正绫那强横甚至有些无礼的语气，徵羽摩柯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怒意。
“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或许当初的你……”
“当初？”
乐正绫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漏出了一种令人心寒的微笑。
“你说当初？哈哈，我有什么错吗？我喜欢她！我不能没有她！但是你们还是把天依从我身边抢走了，当初？你没发现吗？自从那件事之后，一切都变了！”
眼眶里似乎已经带上了点点晶莹，乐正绫轻轻的摇了摇头，失去谈话兴趣的她转身而去，只留下了一句淡漠的话语在徵羽摩柯的耳边回荡着。
“走吧，无论过去如何，今天一切都会结束的。”
看着乐正绫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摩柯的心中渐渐蒙上了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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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被告人乐正龙牙，墨清弦，被告律师徵羽摩柯。原告人乐正绫……原告，你的律师还没有到场吗？”
“没有律师，不用等了。”
“如果……”
“心华，不用等了，一切都会在今天结束的。”
看了一眼坐在法官位置上的心华，乐正绫的脸上浮现一抹异样，随后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直直的盯着被告席上的那一对夫妻。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啊，我的哥哥，你最近过得开心吗？”
“阿绫，我……”
“我想这么久了你也厌烦了吧，毕竟因为我浪费了你那么多时间。”
脸上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嘲弄，但不知为何乐正绫语气却透露着丝丝哀愁。
而在她对面的龙牙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除了脸上的那一抹淡淡的歉意。
“阿绫，天依的事或许是我做错了，但是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像以前……”
“以前。”
突然间，乐正绫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她猛地自座位上站起，脸上浮现几丝怒意。
“以前！乐正龙牙！你难道不知道吗？自从言和姐出事之后，你的变化有多大吗…你现在还是你自己吗？”
“…说够了吗？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乐正龙牙的语气并没有起伏，但是一股沉重的压力却突然的弥漫开来，在那个名字说出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来法院是为了报复我吧……这样，家族所有的产业，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
“股份？我已经一无所有，我为什么要这种东西？乐正龙牙！那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在逃避？你到底在愧疚些……”
“够了！”
猛地一拍桌子，乐正龙牙的情绪似乎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但是在喘息了几下之后，他却再度归于平静。
“哥，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最后这点时间，你难道也要吧秘密埋在心中吗？。”
“到此为止吧，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家族所……”
“家族？产业吗？我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只想知道真相！真相！”
“没什么可说的……”
看着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龙牙，乐正绫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哥哥，真的不能说吗……”
“……”
“好吧…我不要别的东西，你给我现金吧……我要十亿。”
“好……如果不够可以来找我……”
微微低头，乐正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良久之后，她抬起头，眼中明显的带着几丝泪珠。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只是想和大家在一起……”
龙牙起身的动作一顿，随后仿若什么没有发生一般的起身离去，只有一句话语在空旷的大厅中缓缓的回荡着。
“回不去的……那一天……在我迟疑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注定了吗……”
看着龙牙远去的背影，点点泪珠自乐正绫的眼角缓缓落下。
“十亿…够了吧……”
女孩的呢喃很小声，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但是那个随之响起的声音却让所有人的脚步一顿……
“嗯，够了。”
“言和！”
猛地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龙牙的视野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银白色短发。
但是不知为何，乐正龙牙心中却涌起了浓烈的危机感。
“不要用言和姐的样子，用你自己的模样……”
乐正绫抬着头，双眼无神的头顶的天花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解脱的韵味。
“好……”
随着声音，那银白色的短发逐渐染上了墨色，血红色的眸子透露着一抹肃杀。
下意识的，龙牙上前了一步，将徵羽摩柯和墨清弦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眼眸中倒映出的火光便让他思绪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一刻。
短短的几秒钟……
随着最后一枚弹壳的落地，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哪一把手枪，乐正绫的眼神有了几丝波动。
“你能做到吗……”
“你们死后，世界本源受创的情况下我可以干掉‘他’，这样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
“是吗……”
接过那把手枪，乐正绫的眼神有了几丝生气，似乎，她又回到了曾经那美好的过去……
砰——
一声枪响，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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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天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