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一行人高声谈笑,跃马扬鞭,十余里路程转瞬即逝,成都府的城墙已然在望。
还没来及高兴,忽见大开的城门处,许多百姓如炸了锅一般四散逃开,合义众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却见一彪人马,自成都府内直冲出来。
打头一匹枣红马,上面坐着的正是合义轻功最为出众的镖师,无影老鼠莫浩。紧随其后是一架大车,上面载着王猛、萧天云、然也等人。再往后是八匹骏马,乘客有老有少,装扮各异,但一个个气势不凡,显然都是一方之豪,再往后,闹闹哄哄约有二三百人,骑马的骑马,骑骡的骑骡,年纪普遍不大,显然是这些人的门人、部属之流。
这一伙人除了少数神态沉稳,大都咋咋呼呼的,手中挥舞着兵刃,满脸激动之色。
柯武等人勒马止步,张合义举目一望,哈哈大笑,翻身跃下马背:“蜀中八义!敢为了我老张,和明教掰腕子的,只怕整个成都府,也只有这八位兄弟了。”大踏步向前迎去。
总镖头下了马,其余人自然没有安坐马上的道理,当下纷纷下马,牵马向前。
莫浩骑马又奔行了几步,忽然从马背蹿起,滴溜溜连转了十几圈,落下地来,喜道:“总镖头,你们突围而出了?”
后面八人也一起下马,齐齐抱拳,其中一人道:“张总镖头,本要去助你一臂之力,不料你们竟已自行突围,没帮上半点忙,惭愧惭愧。”
张合义连忙还礼道:“袁大侠这是说得哪里话?蜀中八义齐出,足见盛情!我合义镖局上下,同感大德。”
八人之中,一个乡农般的老头儿腰间接下烟袋锅,抽了两口,笑道:“总镖头不必多礼,老袁说得不错,我等到底没帮上朋友的忙,当不得赞誉。”
又有一个满脸富贵之气的胖子大声接口:“朱老说的也不对,明教那帮家伙,出了名的难产,张总镖头虽然突围而出,以我之见,他们必会衔尾追来,到时候,自有我等用武之地!”
其余几人听了都叫好,八人之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生的浓眉大眼,虽已如此年龄,犹能看出当年必是国色。那女子浓眉微扬,道:“常员外这话说的倒有道理,明教嚣张已久,必然衔尾追来。呵呵,这几年明教在蜀中越发横行,做下无数恶事,我们八人早有意好好会一会这些魔头,也好让他们知道,蜀中武林,自有正气长存!”
这女子声音清越,语气激昂,虽是女身,豪迈之气却不逊须眉,后面许多人都大声叫好。有人道:“不愧是玉娘子,英豪不让男儿!”
原来那女子是叫做玉娘子,想必年轻时候,也是倾倒武林的一朵名花。柯武微笑想到。
张合义连连摆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很难想象他那般的武林大豪能笑出痴汉的气质来:“玉娘子一番好意,我等心领。只是今日应该不会再有大战了,不如待张某交割了镖局事务,找个好所在,与大家共谋一醉如何?”
“喝酒不急!”玉娘子一口打断,诧异道:“可什么叫今天不会再有大战了?喂!张合义,你该不会是认为,我们蜀中八义,怕得罪明教魔头吧?”
张合义摆手道:“蜀中八义义薄云天,仗义豪侠,天下谁人不知?我岂会作此想?我说不会有大战,是因为明教今日被我等杀得溃不成军,就算再来报仇,也不可能是今日了。”
这话终于非常自然非常自然地说了出来,张合义心中顿时大爽。
他这番话声音极高,现场数百人都听得面面相觑。
那位像是普通乡农的朱老,不满地用长长的烟袋锅敲了敲莫浩,道:“那看来是这小子谎报军情了?这小子可是说,明教出动了四五百人,把你们团团围住!”
张合义呵呵一笑,正待开眼,他的结义兄长孙闻忽然接上了口:“四五百人肯定是有的,其中山字军、火字军就不下二百,高手也出动了好几个,两位军魁,两位供奉,两位坛主。对了!”他把手一挥,眼睛瞪得铜铃大:“好家伙,原来那鬼面阎罗裘铁山竟然是明教的人,还是火字军的军魁。还有明教第一坛的坛主,你们猜是谁?居然是当年的蜀中第一剑,明月道士!”
裘铁山是绿林道成名多年的高手,明月道士当年一剑在手,号称蜀中第一,名声更是如日中天,小字辈或许还有人不识,但八义又怎会不知?
当下很是配合的发出低低的惊呼。
蒋磊也不甘寂寞,挺身出来道:“其实这些人也就罢了。明月剑法虽高,年事却也高了,不复当年之勇。如果就这些人,我们兄弟三人,倒也不惧。只是还有一个黑衣老头,一手腹语术了得的很,手上的功夫也是极为不凡,若不是小柯来的及时,我等必死无疑。”
八义之中,一个格外雄壮的大汉忽然挤上前来,神情有些激动:“蒋铁脚,你且说说那黑衣老头怎么个摸样?使得是什么功夫?”
蒋磊又没和他交过手,匆匆一瞥,哪里说得清许多,当下叫过笑弥勒李强来,李强四十出头年纪,心思细腻,跟黑衣老者交手的几人里,肯定是他对细节记得最清楚。
李强略加沉思,缓缓道:“那老家伙,轻功异常出色,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活人有这等轻功,当真如鬼魅一般。长得也像鬼,眼睛外凸,鼻梁很高,鼻子很尖,一口牙又乱又尖,若是夜里碰到,胆小点能吓死过去。武功嘛……”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和自己合战对手的几位袍泽,摇头道:“反正对付我们几个,他是空着手的,施展的武功极多,掌法抓法指法,至少换了五六套功夫,桩桩都是绝学。”
说着走到张合信身边,将他肩上衣服来开:“合信没留意,被他打了一道指风。”
众人纷纷看去,张合信肩头隐隐有青黑之色未散。一道指风,竟然打出这般伤势,若是直接点在身上,哪里还有命在?
这时那雄壮大汉仔细看了一会,迈步向前,口中道:“合信兄弟,得罪了。”伸手探向张合信肩膀的伤处,但觉触手之际,肩上肌肉仿佛冰冻了一般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