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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燕王府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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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天赐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自家国公爷莫非在与燕王府打擂台不成?国公爷要抓人,可人家燕王府竟然派出仪卫正和宫人送来生活用品,燕王妃还遣人去伺候他娘,得要多宠幸,才会这样公然地袒护他们一家?
  
  还有,伺候什么的估计是假的,把咱们这些办案的当贼防,护卫这小子全家才是真的吧!
  
  只见张信一挥手,十几个宦官源源不断地捧进簇新的被褥、洗脸盆、脚盆、痰孟、衣服、吃食、饮水、扇子,几本书,甚至还捧来了一个制作得极为精美的漆器食盒。
  
  一个宦官捧来一个食盒,张信有点嫌恶地打开食盒给张辅看:“你瞧你瞧,只有娘儿们才喜欢吃的冰碗,这么麻烦,怕冰化了还得拿棉絮捂着,得,快吃了我好跟王爷回覆。”
  
  张辅无声地笑了一声,见里边装着两个冰碗,便笑着说道:“他给你也准备了一份,一起尝尝!”
  
  张信揭开一只冰碗看了看,只见碎冰里头放着切碎的西瓜、胡瓜、杏子等物,冰寒甜香之味扑面而来。他走得急,又渴又热,一个没忍住,抄起里边的小玉勺,舀起来便吃,不知不觉都吃完了。
  
  “不是娘儿们才喜欢吃吗?我看你吃得也挺香的。”张辅笑着说道。
  
  “好吃是好吃,不过,一个冰碗得费多少银子!”张信哼哼着。
  
  朱高煦哪有这么细心给张辅送冰碗,但禁不住韦青霜细心,指派下去:“将吃的用的,都拣好的给他们家送三套过去!”小怜和小萝立马扳着手指一样样数了清楚,还叫小宦官提醒她们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韦青霜对张辅充满好感,不是他,家里既然没有抽水马桶也没有汗蒸房,更没有这好吃的玲珑冰碗。
  
  这东西实在太得她的心了。
  
  张辅慢吞吞地吃了冰碗,将裹着棉絮的食盒又还给小宦官,立时又有小宦官替他净手,服侍得那叫一个周到。
  
  两人都是旁若无人,仿佛根本没看见牢房外边的武天赐及其身后的亲卫。不过,武天赐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看到?这两人只是在演戏罢了,不过,演戏也能演得这么有恃无恐,说明他们心里有底。
  
  武天赐和旁边的士卒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些人,你们怎么不去搭台唱戏?自己就只能这么傻愣愣地在外边看着?连跑龙套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样还想审讯张家父子?眼下可是在北平的地界上!
  
  武天赐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在外边等了良久,只盼着张信赶紧带着这些宦官快些滚蛋。
  
  可张信吃完冰碗,便在桌旁坐了下来,一幅要和张辅促膝谈心的样子。张辅笑眯眯地坐在他对面,小内侍上了茶,两人不慌不忙地闲谈起来。
  
  看样子,这张信是不打算走了,一直在这北平都司的大狱里侍候这罪囚张辅?
  
  武天赐眉头一皱,好吧,你要保张辅,我找张玉去总可以吧?!
  
  为了防止张家父子串供,张玉被关在大狱的另一头,吴玉喜在招呼他。
  
  吴玉喜职位不高,只是区区一个百户,但在左军都督府甚为有名,他本人绝不像他的名字这么喜气,相反,他是一个面色阴沉、心狠手辣的人,两人在左军都督府里一向有“左吴右武”之称,都是刑求的一把好手。
  
  自己在这里没有寸功,去吴玉喜那边看看审讯张玉有没有进展。
  
  只留下两个士卒在此察看动静,武天赐带着其他人匆匆走到审理室。
  
  审理室也叫刑室,方圆约有四丈,里头十分阴暗。石头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把把刑具都可以叫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边还沾着斑斑血迹。石头墙上更是一片暗红,应该是没有冲洗干净的血污。当中一个火盆,上边插着一把通红的烙铁。
  
  哪怕是武天赐这样的刑求高手,那股化之不去的血腥味也令他作呕。
  
  靠近墙角,有一张桌子,一个书吏坐在旁边,看见武天赐,赶紧过来行礼。
  
  “吴大人呢?”
  
  “吴大人还没过来。”
  
  武天赐皱着眉头,他和吴玉喜差不多同时到达的大狱,左右分开行事,他没有将张辅抓来这里审问,怎么,吴玉喜也是如此?
  
  走到那边一看,只见牢房外边站着很多人,将一条本来就不甚宽阔的过道挤得满满当当。
  
  武天赐拨开人群走进去,吴玉喜见了他,立刻将求助的眼光投了过来。
  
  武天赐一见身边捧着巾帻之物的内监,立刻明白了吴玉喜的窘境。
  
  看样子高阳郡王不仅派了人保护张辅,还派了人保护着他父亲张玉。
  
  武天赐伸长脑袋往里一瞧,只见里边点了好些盏灯,亮堂得很,但里边只有两人,在一张方桌旁对坐,一个是穿黑衣的枯瘦老和尚,另一个三十多岁,着一袭暗青道袍,二人正对坐弈棋。
  
  张玉正拈着一枚黑子,皱眉苦思。
  
  那和尚目光淡然,手上拿着茶盏,轻呷微抿,神态悠然。
  
  周围人都静悄悄地站着,想必是不敢打扰他们。
  
  只听张玉说道:“衍师先手点三三,怎么应都不对,先靠一着试试!”说着,便在一粒白棋旁边落了一子。
  
  那和尚微微一笑:“这一手倒是妙。”他拈一粒白子在手,却不落下,眼看着是陷入了长考。
  
  两人似乎心思全在一局棋上,不论外面有多少人,来做什么,都不在他们的眼里。
  
  武天赐并不认得这个和尚,但能进大狱的和尚想必不是普通人,并且还目中无人地跟张玉下起棋来,当真是胆大包天。
  
  但武天赐并不是莽夫,招手唤吴玉喜过来,附耳问他:“这和尚是谁?”
  
  吴玉喜苦笑道:“这是燕王的首席谋士,唤做道衍和尚的,不知怎么竟来了这里。”
  
  燕王的心腹?这可是代表燕王,这还能审吗?武天赐牙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办?”两人面面相觑。
  
  “去女眷那边看看?”吴玉喜提议,其实他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女眷那边定然也是如此。
  
  但是猜想当不得真,还得过去看个明白。
  
  两个刑求高手一前一后地往女牢那边走去。
  
  终于离张玉那边远了些,他们可以大声一点说话了。
  
  “这要叫咱们怎么审讯?”吴玉喜摊着手苦笑着说:“燕王府就只差没明目张胆地说‘审别人可以,审张家不行’了。”
  
  武天赐没有理他,他心里也憋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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