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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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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针对这次会议做出的决定,我来负责诵读。”红发的女子说道。
  “副首领与护法的选拔方式均是采用投票制,但护法的选拔需要最先通过武力考核。投票需要采用实名制,未写下名字的投票者投票无效,水之国内的合法自然人均可参与选举,投票者须为水之国的弦之力支配者,外来人中提供担保人的也可参与竞选。而投票人可以弃权但若总体投票率未达到百分之八十则选举需要重新再来,选举最高负责人为诃吉克,明日起率先进行武力角逐,地点设立在中心广场,副首领的投票则在十五天后开始,此公告即日开始生效并统计参与者人数,完毕。”
  一处空旷的草坪,红发的少年懒洋洋地躺在上面仰望着蓝天。
  “就这样悠闲真的好吗,无所事事的样子好像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个局外人。”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杰烈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状态。
  “嗯?”突然,一颗巨大的石头向着他躺着的地方砸了过来,但是被杰烈快速闪避躲开。
  “谁让你到草坪上躺着的,害得我们每天都要清洁这里,滚开!”一个老头子喝道。
  杰烈没有话语,跳起来后直接奔向这个老头就是一阵扭打,老人动作比较慢,只是用手臂抵挡着杰烈的攻击,在攻击了多次之后,老人大喝一声,产生空隙的瞬间从下方挥出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杰烈的肋部,一击将他击倒。
  随后单手张开五指的他竟将那湖中之水缓缓吸出,还没等杰烈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股强烈的水流冲击到陆地的边缘,差点就滑入了湖中。
  “臭小子,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这么嚣张?我不会这样放过你的。”老头从一旁的车上缓缓拿出一个像是平常刨园子用的金属叉,向着倒地的杰烈袭来。
  杰烈双手撑起身体,闪过了这一击,但又被接踵而至的一记踢击踹入湖中。
  此时有零零星星的人群凑过来看着这落汤鸡一般的少年,人群中渐渐发出了哄笑声。
  “该死的老头子!”杰烈从水中奋力爬上岸边,抄起路边一颗石头奋力向老人丢了过来。
  但那老者并没有躲闪,而是左手直接攥住了这突然飞来的东西,而后猛力一捏,竟将岩石生生捏碎。
  “唔!”杰烈吃惊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他没有再做接下来的进攻,因为他生生感受到了实力上的差距。
  “算了算了!多大点事呀。”
  “是啊,别太欺负人了!”
  人群之中开始有男男女女叫喊道。
  “这个外乡来的没有教养,不守规矩,还要和我剑拔弩张,我该替他父母教训教训这个无知的家伙!”老人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的职责是看护和清洁,没有人告诉你在这里可以动武吧?”一个男人自人群中说道。
  “啊,不会的不会的,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抱歉,一把年纪让你们见笑了。”听到男子话语的老头不好意思地向着周围人说道,他似乎很怕自己丢掉这份得来不易的差事。
  “呸,这次便宜你小子。”老头看了眼还在发愣的杰烈推着车离去。
  没有人过来问候这个满身是泥的男孩如何,在老人走后人们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缓缓散去,似乎一些人还通过对比产生出了自我的优越感,表情变得高傲起来。
  “可恶,我竟然这么弱小,连一个上了年纪的园丁都比不过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尽快成长起来,但是该怎么做呢?买了船票后全身上下也只剩下一点点钱,连返回的费用都没有了,可恶,想不到外面的世界是这么难以生存!”男孩此刻不再理会过路人的目光,而是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对了!我可以找那个什么情报使,说不定她能够帮助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总比我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游荡强得多,总之还是去试试看吧。”男孩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快速爬了起来。
  “你好,请问您知不知道有个红发,嗯,那样的一个女人住在什么地方?或者,那样的一个人?”杰烈用语言尽力形容着那两个女子的模样,有些人对他的诉求理也不理,有些人看到衣冠不整的对方也是躲得远远的。
  “你好,请问...”
  “你好...”
  终于,答案从一个叼着烟的瘦小男人口中寻到:“你说的其中一个我知道,由此向前穿过两座板块,到达中央区后皇城以东第三座建筑便是你说的那个女人,但是你找她做什么呢?”
  “非常感谢,实不相瞒,我有急事求她!”男孩此刻的心态似乎已经释然,说完后就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呼...奇怪,按道理来说那个红发的女人应该也是个有地位的人啊,难道说这个国家这样的人也是随便可以见到的吗,为什么都没有人阻止我进入呢?”杰烈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建筑,此刻的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大门之外。
  由远及近传来了丝丝的马蹄声,愈来愈近,眼前停下的是一辆豪华的马车,车身全部都是棕色木质的结构,木内嵌有鎏金的装饰,车窗处挂着高档的丝绸。马车在大门口停下,一名年轻女孩从侧面跳了下来,此人颈部戴着金色的四叶草饰品,黑纱长裙与华贵的点缀物相辅相成,微微上扬的嘴角呈现出自信的味道,对比男孩此刻的打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对方向着这里看了一眼:“你,你是...?”
  “原来如此,你来这里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啊。”坐在一处水池边的女孩端起一杯热茶缓缓喝了一口说道。
  “但是你知道吗,就在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的确是有跑来找我,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不过也让我想起来我对你产生的那种熟悉感是因何而来。”
  女孩继续说道:“大概不知多久以前,不晓得是真实发生还是在我的梦境,国家出现了一场灾难,虽然实在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但有一名红发的少年出现,不知为何往后我再也找不到关于水之大陆的事,而那个少年却一直与我形影不离,中途好像还经历了一些奇怪的场景,总之那就像是经历了半生一样长久。”
  “那个人...是我吗?”男孩难以自信地问道。
  “是呀,在你身上的那种感觉正是那个少年出现的样子,这是我目前能回忆出的全部,但...但我想起来这些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会掉下泪水,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女孩一副悲伤的神情。
  “是吗,虽然我内心深处那么一瞬间隐隐也觉得你很熟悉,可我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杰烈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啊~你们两个年轻人还真是喜欢幻想,这不过就是即视现象罢了,我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红发的女子身穿比基尼样式的纯黑泳衣从泳池里攀上台阶,抄起一杯饮品漫不经心地说道,那火辣的身姿着实高调。
  “不,敏琦阿姨,啊,姐...姐姐...”女孩开口叫阿姨时那女人隐隐皱了下眉头,她察觉后便立刻改口。
  “啊~您继续说就是啦。”女子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我想这并非即视现象,因为那种非常短暂且记不清细节的记忆完全与这种感觉不同,这感觉,就像真的经历过的事情一样。”
  “啊~我也不想反驳了,反正人生还长,既然您这么看重这小子,不然就照他说的那样,培养下看看咯。”
  “那么,谢谢你们了。”杰烈眼光尽量逃避着红发女子的身体说道。
  “不必客气,其实我也是个弦之力的支配者喔,虽然生在水之大陆但我却是一个与生俱来的治愈型能力的拥有者,目前担任我国的外交使者。”女子说道。
  “哗哗哗...”水之国的国都突然下起了细雨,一处半遮掩的石制露台之上,是杰烈的身影,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副干净的衣服。男孩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不知为何自从他来到了水之国这几天,特别是在接触了这个女子之后,他一切的思维都开始发生着突飞猛进的改变,尽管人们无法从表面上来判断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心底里到底蕴藏着什么,但很明显他的内心已不再像此前那般迷茫与浑浊。
  “其实我一直是将所有生物看作是蚂蚁和蜜蜂一样的结构,而所谓意识的产生也不过是大脑对比它们来说更加复杂而已,生命也许真的会散播成粒子或者光飘荡在宇宙之中,但这些消失的事物并没有任何意义,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一个女孩从背后出现长篇大论道。
  “我...我从没小瞧过蚂蚁,它们即便处在风口浪尖的恶劣环境也依然执着地坚持着分内的事,即便每只卫兵搬出的石块与食物小至微不足道,也许一阵风就将其之前所有的劳动付之一炬,但集体形成的种族力量却是无比的强大。”男孩从露台走向室内说道,他也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见解。
  “没错,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感慨!其实我的灵魂或许一直都在轮回,虽然今生存在于这里,但也许只是记忆随着新生而消失,本性却继续驱使我做出了与先前几乎相似的行为及举动。不过即便如此,命运的格局也还是会随着降临的时间轴不同而发生改变吧,大概就是这样。”
  “这样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但是我却没有你那么高的智慧能够联想到这么多啊。”男孩挠了挠头说道,心中却想道:“小小年纪?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多数是我们的感知与想象,如果说我的骨髓里已被注入这样的念力,那就不再需要过于思考注定的未来,但我要改变灵魂未来的宿命,或者,能改变某一部分螺旋交替的基因那也再好不过,至少它能变得更加完美。”
  “但似乎灵魂的宿主也需要力量,不然就算再强韧的意志也无法发挥和施展,不过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在利用你,这只是我内心纯粹的想法而已。”男孩摆摆手说道。这番成熟的对话让这个男孩的内心再次产生了变化,他看着这个年纪相仿的女子,不知为何心中无比平静。
  “这一点你或许想多了,接下来我会派人专门训练你,可以帮助你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至于具体时间因人而异,一般来说半年左右就可以见到效果。”女孩说道。
  “嗯!”杰烈重重地点了点头,“到底谁才是想多了...”他不自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念道。
  “那么我们走吧。”女子说道。
  “对了,我叫杰烈,你呢?”男孩若有所思地问道。
  “西雷尔。”(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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