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春天里

　　秦淮走后，武利群给小乔打了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交谈一会，达成某种共识。
　　第二天上午，武利群给秦淮发来短信：什么时候动身。
　　当时，秦淮和陈凡在一起，只好简单回复：下午我们见面，商量行程。
　　作为青大摇滚社团的领导者，陈凡唱歌也许一般，但是社交能力很强，摇滚社团前几年还奄奄一息，这两年在陈凡的手里已经风生水起，在省内某些领域频频露面。
　　这样出色的天赋和能力，得益于他优越的家庭环境，不得不说，人的起点真的重要。
　　秦淮跟陈凡接触不多，对他的家庭不怎么了解，但是眼前的奥迪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没做过富人的秦淮，只看出这是奥迪A4，具体是哪一款他分不清，作为奥迪主打的车型，秦淮估计，在2007年这车保守要三四十万。
　　一个学生开着三四十万的车，拉风两字已不足以形容。
　　人都是虚荣的动物，几个月前，秦淮还在仰望10万豪车的小强，此时享受着校园里男生女生那带着羡慕、嫉妒、矜持、不屑、偷瞄，种种不同的目光，秦淮的心情却只有一个。
　　“要不、改天买一辆玩玩？”
　　陈凡租的工作室在校外，可能是考虑到打扰邻居，他找的房子比较偏僻，地方很大，架子鼓、吉他杂七杂八的设备都有。
　　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瘦瘦的眼镜男，看到秦淮过来，冷冷的问：“就是你要录歌？”
　　秦淮点点头。
　　眼镜男面无表情的又问：“我最心爱的姑娘，是你唱的？”
　　这人语气有点冲，秦淮不想说话，就扭头看陈凡，陈凡有点尴尬的笑了，“这是一个师哥，脾气就这样，别介意。”
　　秦淮没回答，直接说：“我哼，你写，能不能行？”
　　瘦高个打开录音设备，语气稍微缓和，“没问题！”
　　话说，这瘦高个虽然是个僵尸脸、说话也冲，但是几轮下来，秦淮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点门道。
　　就凭着秦淮哼了几遍，他就摸摸索索画了谱，然后弹给秦淮听，弹一段就停一下，行的秦淮就点头，不行的就立马指出哪些不同。
　　就这么走几遍，感觉出来了，瘦高个话音也没那么冷，冲着秦淮点点头：“兄弟，你这歌是哪里听来的？”
　　秦淮随口说：“我自己编的。”
　　瘦高个的脸色一下子热乎起来，追问：“心爱的姑娘也是你编的？”
　　秦淮笑笑算是默认。
　　瘦高个没再多问，低着头摆弄谱子，“你过两天来录音，直接找陈凡。”
　　打个招呼，秦淮扭头走了。
　　这时候，瘦高个冲陈凡努努嘴，“这人你哪儿找来的啊？连谱都不用，自己编歌？咱们学校没音乐专业啊。”
　　陈凡嘿嘿笑笑，“人家是服装专业的。”
　　瘦高个憋了半天，感叹一句，“不会唱歌的裁缝，不是好学生啊。”
　　……
　　回去后，秦淮给武利群发个短信，约他出来吃饭。
　　两人在校外的一个饭店见面，去之前，秦淮带上了自己的笔记。
　　在这个小小的笔记本上，记录着秦淮详细的行程计划。
　　在这个计划里，秦淮把每一个有合作意向的商家进行分类，这个分类的标准不是地点，也不是路程远近，而是城市发展程度。
　　QZ市作为省会城市，在一定程度上拥有足够便利的交通，在各个铁路或者汽车线路上，不同规模的城市层层辐射，再被秦淮一一标注，最后它们划了一个大圈，又绕回青州。
　　另外，为了节省时间，秦淮专门收集了国内各个快递在各个城市的服务电话。
　　秦淮把笔记本给了武利群。
　　武利群大概看一下，也没多说什么。
　　闲聊几句，秦淮问：“你退学后，一直呆在龙湖？我上次路过中州大学，看到天天水果的，你还在做？”
　　武利群点点头：“没几个人，就做中州和升达，我在村里那是没事干，当个游戏商人赚外快。”
　　想起这茬，秦淮说：“那你走了，这摊子谁接？”
　　武利群笑了一下，“没事，已经托人了。”
　　秦淮不再多问，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这一趟辛苦你，办成了你就是功臣，有需要尽管说，千万不要客气。”
　　说话的空，秦淮塞给他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两万块钱，如果不够，给我打电话。”
　　武利群走的第二天，陈凡打电话，让秦淮去一趟。
　　还是老地方，瘦高个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秦淮倒也习惯了。俩人就着谱子把歌曲过一遍，那股子感觉越来越好，但是唱的时候，问题出来了。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没休息好，高1潮部分调太高，秦淮顶不上去，好几次都破嗓了。
　　就这么录两遍，效果不太好，录第三遍的时候，瘦高个冲秦淮做出停的手势，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瓶雪碧，板着脸说：“把这个喝了，别喝太快。”
　　秦淮一脸迷茫，心想这玩意有用？不过他还是乖乖喝了。
　　还别说，这瓶雪碧喝下去，小腹像是烧火充气一样，秦淮恨不得立马把这股气吼出去，到高1潮的部分，劲儿一上来，直接顶了上去。
　　陈凡在旁边看的两眼发愣。
　　第三遍录完，瘦高个放了一遍，问秦淮感觉怎样。
　　秦淮点点头说：“还行，还需要做啥？”
　　瘦高个没说话，冲陈凡使个眼色，陈凡笑笑把秦淮拉到一旁，“秦哥，你先歇会，跟你商量个事儿。”
　　秦淮的确有点累，坐在一旁问：“啥事？”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想问问你，这两首歌能不能卖？”看秦淮脸色不对，陈凡又改口说，“不卖也行，能不能放社团里，师哥想翻唱一下。”
　　他口中的师哥，就是瘦高个，名叫杨刚。
　　秦淮扭头看向瘦高个，发现他还是冷冷的表情，秦淮实在忍不住笑了，“卖是不会卖，翻唱没关系，但是先讲明白，不允许发表。”
　　陈凡乐的像只花，“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又过几遍，杨刚筛选出几个录音，说：“先这样吧，回头我做一下处理，发给你。”
　　秦淮点点头，“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首歌叫《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