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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虚空射出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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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将身子猛地往后一仰,飞牌贴面而过,在空中旋绕一圈,又击了回来。此时白夜已然调整好了身姿,舞起双锋刀,将近身袭来的飞牌刹那间便砍成了粉尘。
  在白夜仰身避险之际,雷无双的右手往袖口中一缩,拳外立时变出了一副铁拳钢甲。飞牌方被碎为粉尘,雷无双的铁拳已然欺近到了他身后。白夜早有所备,脚上用力一蹬,整个身子立时腾跃而起,紧接一个旋身,刀锋便往其脑际闪电般砍下。
  雷无双若是击出这一招,纵然可以命中白夜,但他的脑袋也会因此而开花,他只得舍弃进攻,钢甲铁拳愤然挥起,格挡住了双锋刀,顿时火星四溅,金属齐鸣。雷无双足脚一蹬,迅速闯出了门外。只见他铁拳被砍出一道缺口,暴露出了手背的肌肤,他将钢甲甩落于地,缩手入袖,又变出了一副崭新的铁拳钢甲出来。
  白夜没有追出,而是持刀检视,为何方才未将软质刀锋甩出?待其端查后才发现,刀柄与剑身的结合部位居然涂有胶液,将二者牢牢粘合在了一起!他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一个人,唯有这个人最具嫌疑,那就是千奇爷爷。估计千奇爷爷看到双锋刀的刀柄跟刀身是分离的,心生奇怪,未跟白夜商量,便虎头虎脑的找来强力胶液将刀柄跟硬质刀身粘合了起来。想到这里,白夜不由暗骂其为老混蛋。
  “哈秋!哈秋!”千奇爷爷打起了喷嚏,牵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怎么了爷爷?你患伤寒了吗?”凌梓馨关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千奇爷爷道,“肯定是有人在想念我,感激我的大恩大德。没法子,谁叫老夫平日泽被苍生,福汇万民,好事做多了!哈哈哈哈……疼疼疼疼……嗷嗷嗷嗷!”
  箫翎羽使出震魂掌拍向慕江寒,慕江寒也使出同样的招式迎面回击,两只手掌甫一相碰,慕江寒顿觉一股剧烈的震动沿手臂袭涌而来,其力道完全盖过了他的震魂掌力。慕江寒大骇,如此眨眼过后他就会失去意识,萧翎羽会有千百种手段将其杀死。
  慕江寒匆忙往后一跃,凌空翻滚起了身子,双手击出护体神功以御敌袭。震动掌力袭到了他脑中,只觉轰然一震,便立即失去了意识,随后的护体神功失去主导,全是双手自行发出来的。慕江寒翻滚身子,一来为了躲避来犯,二来如此可以尽快卸去传入脑中的震动。震魂掌是慕江寒的绝招,他自然知道采取何种方式应对,换做他人,不等反应过来,就已失去了知觉。
  待慕江寒醒来之时,身子已来到墙边,他抬脚往壁面一蹬,飞速弹跳了出去。不等他落脚站定,箫翎羽又踢将而来,慕江寒踏起五方七星步堪堪避过了这一击。箫翎羽一个千斤坠,脚掌立马落地,他也踏起五方七星步,眨眼间便来到了慕江寒身后,一掌击出,打在了他的后背之上,慕江寒中招登时飞了出去。虽然箫翎羽的力道惊人,但由于刚才两人同向而行,相对速度之下,萧翎羽的功力在他身上未得以完全施展。不过慕江寒这也气血翻滚,险些站立不定,靠在墙边急忙呼吸吐纳,调匀气息。
  箫翎羽停下身手,静静的看着他运息的样子,冷冷道:“七年过去了,你的功夫不仅无半点长进,反而还退步了。就凭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可以逃脱这里?甚至打败我?不要痴人说梦了!你记住有句话叫邪不压正,像你这种邪恶之徒,上天是永远也不会眷顾你的!”
  慕江寒运息到关键时刻,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心绪悲凉不已,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此刻竟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白夜与雷无双大喝一声,相向袭去。白夜持刀向他劈落,雷无双不躲不闪,挥舞铁拳迎面相接,“铿锵”一声脆响,铁拳打在了刀身之上。方一碰触,铁拳外立时弹射出数条钢爪,将刀身抓住,顿住了双锋刀的攻击。雷无双乘势一个旋身,左手中变出了一柄钢刀,顷刻间便往白夜头顶劈落。白夜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弃刀保命的事情,然而此刻刀身却抽将不出,凝顿住了他整个身子,再不逃脱立时就有血光四溅的后果。
  白夜临危不乱,千钧一发之际以刀为支点,弓身弹起身子,令雷无双这刀砍了一个空。白夜又如强弓硬弩一般踢出双足,袭打在了他的肩头,将雷无双整个身子往后踢退了几步,白夜趁机借力将双锋刀抽出拔回。雷无双身子极为壮硕,中招后只感肩头略痛,并无大碍。
  雷无双转变战法,将铁拳钢爪收起,从腰间解下了一条长鞭,往白夜身上劈头盖脸的抽将而来。一会儿为长鞭,一会儿变长棍,招式毒辣而又诡异。硬质刀锋属中短距离器刃,跟长鞭长棍这类长距离兵器作战不免吃亏,然而软质刀锋一时抽拔不出,他只好以短击长,出奇制胜。
  眨眼间二人便斗了几十个回合,兵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他们身形闪转腾挪,地面激起了阵阵尘烟。周围一干人众皆看傻了眼,惊恐地退出院外,将整个院落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白夜上次在漠沙林就已领教过他的长鞭与长棍,对于他的路数已颇为熟悉,于是白夜的神明很快空澄了起来,身体变得轻灵,内息流淌也趋于稳健,他开始不必刻意去躲闪与迎击,一切身法跟动作都变得自然而随意。雷无双的鞭法与棍法绝非泛泛,但与白夜交战,居然未占取任何上风。
  白夜的神明已完全空澄明镜,全身的气势也已储蓄充沛,雷无双的动作在他眼中变慢了十倍,在雷无双的周身他觑到了十八处破绽。白夜目光一凝,刹那间便来到了他身前。然而此刻在雷无双的眼里,白夜还是待在远处的影像,他根本还未觉察到白夜的来临!这就是白夜最冠绝天下,也最令人胆颤心寒的刀法——魅影寒刀!形容他出招速度之快如同鬼魅,在对手还未感知到的情况下,只觉身上一寒,就已被击败了。这一招式虽然厉害,但需要出招者在激烈的战况中收敛心神,不骄不躁,无欲无求,做到忘我无物的境界才能使出。即便有人知道如何修习此刀法,但如果没有这种处变不惊的心态也是永远也练不成的!
  白夜于雷无双胸前一刀砍下,“铿锵”一声,雷无双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至落地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飞过来的。
  雷无双躺在地上喘着浓重的粗气,用手去摸胸口,发现手掌上居然沾有了鲜血,他心头轰然剧震,不由抬起了头,满脸惊骇的看着白夜。
  白夜看到雷无双的样子也是哑然一惊,只见他胸前的衣服破裂,露出了一副晶光闪耀的钻石衣甲,不过衣甲已被双锋刀砍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刀锋穿透衣甲,在他胸口的皮肉上留下了一道伤痕,从中流淌出了鲜红的血液。不过看雷无双的模样,伤势似乎算不上太重,显然衣甲救了他一命。
  雷无双站起身子,这是他首次以惊恐的眼神去盯看另一个人。即便他生性狂傲,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绝非白夜的对手。他牙冠一咬,手中倏然变出一叠飞牌,掷向了白夜。白夜立即举刀格挡,不曾想,一经碰到,飞牌马上爆裂成一团粉尘,弥漫了整个院落。白夜急忙跃起身子,穿出浓烟,来到了屋顶之上,眼见雷无双已经跳出大院,逃往了远处。白夜豪不犹豫也跟着追了上去。
  牢房四下的壁面上多出了无数的窟窿,一道道光线透射进来,打在慕江寒跟箫翎羽的脸上,明暗交错,阴晴不定。
  箫翎羽一扫适才冰冷怨毒的神情,转而满脸惊恐的盯着慕江寒的右手,他竟有种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嗓音略发沙哑的道:“你究竟使用了何种妖术?”
  慕江寒道:“大哥,我没用妖术,我并不想伤害你,请你止住攻击。”
  箫翎羽道:“止住攻击,任你宰割吗?!”
  慕江寒一脸无奈道:“大哥,我希望我们可以静下心来,把这个案件好好梳理一番,其后必有误会,待案件真情明了之后,要杀要剐随便大哥你。”说着他便要往箫翎羽身边走去。
  箫翎羽急道:“你别过来!你这个妖人!”他甩手从袖口中甩出两道水袖,如飞龙巨蛇一般击向了慕江寒。
  水袖功法有“背袖”、“反掌袖”、“风搅雪”、“连环袖”、“风摆袖”等百余种招式。既可如轻纱细带一般,以柔克刚,又可变得坚愈钢铁,以强攻强,更兼出招速度之快,变化之诡密,实为武林绝顶奇招。
  慕江寒见水袖袭来,双手先是一错,随后右手寒光骤闪,射出了一道刀锋,击向水袖,水袖立时碎裂,破了他的功法。刀锋余势不衰,从箫翎羽脸边擦过,击入了他身后的墙内,“轰隆隆”一道亮光透射进来,墙壁上又多出了一个窟窿。撞击之声在窟窿外隐隐传来,刀锋冲出牢房后不知又撞到了什么。再看慕江寒的右手并无任何物件,那么这道刀锋是从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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