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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慕江寒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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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府衙内弥漫着一片紧张的气息。
  大堂中,凌焱坐于太师椅上,身后侍立着沙麒,萧翎羽则在厅堂内不住的走来走去,他的神色里充斥着愤怒,痛心和疑虑。
  萧翎羽方到漠外不久,雷无双就给他送信,称迷城内发生了采花淫贼的事件,罪人极是狡猾,对其严捕不获,希望他能够回来一同办理此案。一听说是“采花淫贼”,他立马担忧起环儿的安危,于是快程赶了回来,不料他刚一落脚就发生了慕江寒被捕的事情。
  一名差役从厅堂外跑入,跪禀道:“启禀城主,犯人慕江寒在审讯中俯首认罪。”
  萧翎羽大声道:“胡言!定是旁人栽赃!慕江寒尽管可恨,但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更不会对环儿……”一提起环儿,他的心头梗塞,再也说不出话来。
  差役见他激动的样子,心中极是害怕,颤声道:“少……少城主息怒,小……小的句句实言,确是慕江寒亲……亲口承认,不信少城主可以去……去问问庭审在场的其……其余人员。”
  萧翎羽待要发作,凌焱突然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向这位差役摆了一个下去的手势。
  差役连忙道:“是,城主。”他慌忙退出了堂外。
  沙麒见箫翎羽激动的样子,他略一沉思,随后开口说话了,道:“少城主,我理会你此刻的心情,必然十分伤心。换作是谁,谁也不会承认,原先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好兄弟竟会做出这种事端,简直人良尽失,畜生不如!”箫翎羽没有批驳,他对这种说法表示认同。
  沙麒继续道:“但少城主不妨静下心来想一想,你们毕竟七年未曾见过面了,你真的还了解现在的慕江寒吗?莫非他还是七年前的他?七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但足以把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坏人!况兼前些日子,慕江寒的同伴,那个叫白夜的人,在街头生事,跟雷无双差点动起手。昨夜我们捉住慕江寒的时候,白夜又要把他劫走。这都是众人所见,绝非虚言。更何况采花淫贼的事件是在他俩来到沙幽迷城之后才发生的,之前城内可是祥和的很。更为重要的是,方才差役来报,慕江寒确已承认罪行。种种迹象看来,慕江寒跟白夜不可疑,还有谁更可疑!”
  沙麒的话像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骤然袭来,将萧翎羽整个人给冻住了,他的身子开始颤抖,神情变得恍惚,过了许久嘴里才发出声音,道“慕江寒……慕江寒!……慕江寒!”他的声音越说越大,从开始的绰约可闻,直到最后的震人耳鼓。
  “是我瞎了眼!曾经认你做了兄弟,还傻乎乎的认为你不是什么坏人!你就是恶魔,你就是恶魔!”说到后面他的眼眶红润,嗓音沙哑不已。
  凌焱连忙劝道:“羽儿静下心来,休要动怒。”
  “义父!”门外忽然传来了环儿的声音,三人都是为之一振。
  环儿一脸急切的跑进堂内,她首先看见了箫翎羽,惊诧道:“哥哥,你回来啦!”
  萧翎羽见她到来,赶紧上前一步,来到环儿跟前,上下看视了她一番,见其面色红润,也无伤痕,这才心中稍慰,开口道:“环儿,你可把哥哥担心坏了!慕江寒没把你怎么样吧?”
  环儿听他这样说,诧异的面容立刻又变得着急起来,大声道:“义父,哥哥,我没事,没人把我怎么样。不过你们都弄错啦!昨晚把我抓走的人不是江寒哥哥,你们把他放了吧!”
  萧翎羽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暗,道:“荒唐!慕江寒他都亲口承认了,这里头还能有假?”
  环儿道:“是真的!环儿没有骗你们。我也不清楚江寒哥哥因何会承认,不过我敢笃定昨夜把我劫走的坏人,决计不是江寒哥哥。”
  萧翎羽道:“那是不是白夜?”
  环儿道:“我不清楚,不过瞅着也不像。”
  萧翎羽道:“哼!环儿,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替慕江寒说话!他差点把给你糟蹋了!”
  环儿急道:“我没有乱说!这些天我一直都跟江寒哥哥待在一起,他的体态样貌我都已熟悉的很,我十分确定那个人并不是江寒哥哥。你们真的冤枉他啦,求求你们把他放了吧!”
  环儿从小就不是一个爱撒谎的孩子,箫翎羽见她神色和言语如此坚定,不由心中开始犹豫了起来,莫非采花淫贼另有其人?
  这时沙麒突然说话了,“环儿小姐莫不是被慕江寒施了摄心术!”
  萧翎羽听到“摄心术”三个字,心头一震。须知中了摄心术的人,外观看来与常人无异,实则他们的意识俱已被掌控,其言语行动完全听命于施术者的口令,可谓阴险无比。一念及此,箫翎羽再没有半点迟疑,伸手就点中了她的穴道,环儿顿时止住了言语,整个人瘫在了箫翎羽的身上。
  他扶住环儿向门外喊道:“刘婆、李婆,你们将环儿带回闺房里,没有义父跟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令声传出,门外转进来了两个五十岁上下的婆子,她们将环儿扶出了门外。
  望着环儿离去的身影,凌焱没有说话,因为他还未弄清楚这整个的状况,在他理清头绪之前,不好妄下论断,只好权且按照箫翎羽说的去办。他心中暗问道:“馨儿她娘,白夜不是被你相中的吗?慕江寒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二人的善相莫非尽是伪装出来的?”
  茅草小屋前来了一群公人,队伍居首为一名中年捕快,在其身后跟随有一群士兵。
  一位脸颊深陷的士兵道:“大哥,茅屋这么小,挤开两个人都费劲,他们应该不会藏在这里的。”
  中年捕快道:“你认为这就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小屋?那么你错了。这座小屋里边的空间之大是你们所无法想象的。”
  这位中年捕快名叫查尔沙,在捕快队伍中雷无双位居首席,他位列次席。查尔沙与雷无双不同,他的功夫算不得太高,但在下属面前,却不像雷无双那样盛气凌人,他的性情相对平和的多。想来也是,雷无双本已性烈如虎,怎会容忍身边再有第二只老虎呢?
  一位白净面皮的士兵笑道:“大哥,听你的说法,这间屋子里边好像比外边大的多,这怎么可能。”
  查尔沙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他道:“你若是不信,可以绕到屋子后面瞅一瞅,你就晓得了。”
  白净面皮的士兵摇了摇头,往前走去,表示不信。结果没走几步,“砰”的一声,他就被撞倒在地。除了查尔沙,其余的人都是一脸的惊疑,他好像撞到了什么上,但大家什么都没瞧见。
  他额头上白净的皮肤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疼痛的站起身来,查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撞的他,可瞧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伸手触向了前方,手在空中被挡住。他顺着被挡住的地方摸去才发现,原来对面是涂着一副巨大图画的墙壁,包括茅草小屋也是画出来的!
  查尔沙讲述道:“此间主人大家都唤他为千奇老头。他的年纪究竟有多大?无人知晓,好多老人都说在他们小的时候,千奇老头就已经是老头子一枚了。千奇老头性情古怪,他这辈子最喜欢整些稀奇异样的东西。六十年前沙幽迷城旧城改造,他为新城的策划和建造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当时的城主想褒奖他,他却什么都不要,只求城主赏给他眼前的这片土地。这里贫瘠一片,是块被遗弃了上百年的荒地。城主讶然,如果他想,城主完全可以赏赐给他城内一片上好的土地,但千奇老头坚辞不受,只要这儿,最后城主允诺了他的请求。千奇老头方一接手这片土地,这里就焕发出了神奇的生机,长出了青葱的林木,随后他也建造起了院落。由于这里地处偏僻,来人稀少,千奇老头又深居简出,再加上时间长久,好些人都已经不识得他了。”
  白净面皮的士兵捂着额头,生气的道:“好一个千奇老头,在此间装神弄鬼,像这种人最是可疑。大哥,我们一定得好好搜搜这里。”
  查尔沙点头称是,他推开茅草小屋的门,一群人鱼贯走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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