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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月引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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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蒙做事情一向沉稳,他从江厉处告辞后便开始张罗人手,并且带上了他那件传家宝。
  那是一支羽箭,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箭尖了,不像普通箭矢那般打磨的尖锐光滑,表面甚至有些凹凸不平,更像是一块绑上去的小石头,通体漆黑如墨,一丁点都不起眼。
  对于这支羽箭,就是胡蒙都不知道是由何物打造,只是祖祖辈辈相传,视若珍宝一般,历经百年都没有腐朽,足可见它的神奇。
  这支箭叫“离魄”,据说是他的祖辈无意中得到了箭尖上的那块天外之石,请得名家打造而成,只是那石块不溶于火,故而只能镶嵌在箭矢上,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此箭颇为神奇,射出之时似乎不受任何阻力,速度奇快,箭尖更是如噬骨之毒一般,一入血肉,便会疯狂的侵蚀肉体,导致中箭之人如同被吸干了一般,就是骨头也会被腐蚀掉。
  胡蒙作为远禽一族的族长,自然也是善于骑射之术,虽然无法与那位传闻中的黑侍相比,却也十分了得,加上此箭之利,故而对于此行是志在必得。
  他加入天从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急需要做出一些功绩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眼下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所以他将绝影堂内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全部带走,再加上自己族内的一些精英,足足有三十余人,若还是失手,他也无颜再继续待下去。
  不过多时,所有人便已收拾妥当,站在绝影堂的大门外,各个身着劲装,乌压压的一片,引得过往的帮众频频侧目,心中嘀咕着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胡蒙看着眼前的一帮人,仅余下的一只独眼里却满是复杂之色,他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诸位,我天从盟前任盟主被人所害,这是我们的奇耻大辱,今日……我将要带你们去杀了那贼子一雪前耻,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一定要手刃仇人,正我天从盟之名。”
  余下之人听他这么一说,尽皆躬身称“是”,乖巧的服从命令。这三十人中有一半是先前绝影堂的杀手,与易云也算是有过几面的交情,如今却要去刺杀他,杀手果然都是无情。
  胡蒙见此也不再多言,大手一挥,便率先走在前面,待出了驻地大门口,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头,阳光可真明媚呀!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弄得人尽皆知,虎堂别院的书房内,董虎在得到消息之后束起双手,在房间来回渡步,一脸担忧。
  如今局势紧张,他无法光明正大的出手阻拦,有心去通风报信却又不知易天他们所在的位置,一时让他心中犯难,眉头也越锁越紧。
  过了良久,他轻叹了口气,推开房门,朝着医师堂的方向走去,希望能与药老商讨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
  ……
  晚风微凉,繁星点缀着夜空,却不见那一抹弯月。
  盟主府邸的别院里,一名少女坐在池塘边上,手中拿着一朵粉红的牡丹,玉手轻抬,片片花瓣随之落入水面,组成一条长长的思念链。
  流水带走了花瓣,却带不走少女哀伤,她的眉头总是皱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她抬头望着天空,吹弹可破的绝美容颜上却有着一抹清冷,往来的晚风怎么也吹不走。
  “已经七十五天了,云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少女正是江雪,以前活泼开朗的她,如今被关在宅院里,日渐消瘦,父亲被刺杀,而凶手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这一切就像是一把尖刀一般,刺入她的心头,让她难以置信。
  “若这一切都是梦境,只希望我能够快些醒来,父亲依然健在,而我的云哥哥也未曾离开。”
  少女的眼眸里不知不觉的流下眼泪,顺着脸颊落入池塘,带起了片片涟漪,这些日子,她的泪水从未停止过,亦如她的噩梦一般……
  夜色越深,初夏的晚风依旧寒冷,江雪却无知无觉,沉浸在哀伤之中,她抚摸着手腕上的手环,那上面生有一片嫩叶,却似乎也受到了少女情绪的感染,变得灰败……
  ……
  ……
  渡村的集市一如既往的热闹,一直到了正午依旧是人来人往,特别是如今立了夏,驶船的也变的多了起来,来往的商队密集,想趁此赚上一笔。
  易天与易云二人早早的就开始收拾摊位了,然而就在此时却来了一位客人。
  这人留着两撇胡子,大腹便便的,一身金黄色的华服,加上十根手指上的闪闪发光的大金戒指,处处都显露着富贵之气。
  他有些艰难的弯下腰,不待易云招呼,便自顾自的拿起一件木雕在手中把玩,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起来。
  见有客人上门,二人也就停止收摊,易云抿着嘴,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招呼道:“客官喜欢的话可以多买几件,我这马上要收摊了,价格可以优惠一些。”
  “嗯,你这雕刻的很不错。”男子咧嘴笑了一下,一只手不停的搓揉着,随即打了个响指,说道:“你这些我都要了,小兄弟开个价吧。”
  易云面色一怔,他原以为这男子最多只是看看,却没想到他张口就要全部买下,要知道现在摊位上少说也有二三十件木雕,就算便宜一些,也要一大笔银子。
  男子看着易云,又是轻笑了一声,说道:“怎么,有生意上门却不想做么?”
  “没有,没有,只是客官你如此豪气,着实让我等心生敬佩,这里一共二十八件,合计二百二十四两,抹去零头,收你二百二十两好了。”易云面带微笑,伸手摸了一下鼻梁。
  “二百两。”男子皱了皱眉,开始还起价来。
  “成交,不知可否需要送到你府上。”易云捻了捻手。
  男子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随即挥了挥手,说道:“你们收拾一下,跟我走,送到前面那家客栈即可。”
  易云应了一声,便开始收拾东西,兄弟二人挑起担子跟在男子的身后,看着他肥胖的身躯走在人群中,却丝毫不觉得臃肿,反而十分的灵巧,便知道对方也是习过武艺之人,难怪先前那么爽快的掏钱。
  路途并不算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客栈门口,男子率先进去与掌柜的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二人往后院走去,只见偌大的庭院里停满了货车,几名身着劲装的男子正坐在院子里闲聊。
  见到那名男子到来,立即起身,恭敬的喊了声“老板”。
  男子摆了摆手,便招呼那几人来接过兄弟二人手上的担子,一件件木雕从箩筐中取出,摆放在货车旁边。
  易云见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便与那名男子打了个招呼,二人又是客套了几句,易云便带着易天离开了客栈。
  被这么一耽误,便已经过了正午,兄弟二人挑着空担子走在回去的路上,家里还有个女人做好了饭菜,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归来。
  站在院门在,看着熟悉的房屋,易天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易云从身后拉住了他,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随着这个动作,似乎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风儿似乎也停下了脚步,不再去拨弄那些碧绿的树叶。
  易天面色一凛,左右看了看,眼中满是疑色,他轻轻的放下肩膀上的担子,单手探进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倒持在手上,缓缓的往院子走去。
  易云却是悄无声息的爬到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手中扣着几枚铁弹子,死死的盯着紧闭的大门,似乎随时都会发出致命一击。
  不过几步的距离,易天走起来却觉得十分的漫长,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短刀,横于胸前,伸手去推墨青色的院门。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院门随声而开,迎接他的却不是往日里那位温柔如玉的女子,而是一支冰冷的袖箭,惊得他赶忙侧过身去,箭矢擦着他的衣袍飞过,钉在了地面上。
  借此时机,他身子一个急转,人就闪进了院子,入眼的一幕却是让他心中大怒。
  只见一名独眼男子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身侧分立着二十余人,各个身着墨色劲装,而在树下,另有一名素衣女子被捆绑住手脚,有两名男子压住了她的肩膀,只是她嘴巴里被塞了毛巾,无法发出声来,正是程可。
  独眼男子正是胡蒙,他一路奔袭,仅用了十余天时间便来到了渡村,却一直没有动手,而是派人探查清楚了二人的日常生活,以及程可此女的重要性,乘着他们出摊之际,抓住了程可作为要挟,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你们……是来送死的么?”易天的语气冰冷,虽然他急着要救程可,却也知道此时最好是保持冷静,尽量表现的对她无所谓的样子。
  胡蒙向他撇了一眼,狞笑了一声没有搭话,而是从怀里摸出一把细小的短刃,在程可的脸蛋上比划了两下,随后慢慢的往下滑,在少女的胸口处停留了几息,却突然一转,在她的外衣上划了一道口子,却没有伤到她。
  他回过头,再次看向易天,尽管后者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胡蒙却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愤怒,这……就是他想要的。
  “如果不想她死,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胡蒙再次把小刀架在了程可的脸上,少女有心挣扎,却奈何被人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喉咙里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易天握住短刀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犹豫,就在此时,院子外面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扭头看了一眼,却因为院墙的遮挡,什么都没有看到,这让他的心里更加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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