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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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凡与外公吴同明加快了步伐，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后，他们在一座山峰的顶部稍稍停歇了一会。一路上，吴同明顺便将关于散仙世界的各种知识讲述了一下，刘凡收获不小。
　　这时候，实在累到不行的刘凡问道：“外公，都翻越了十几座大山，怎么还没到昆仑山？”
　　“你急什么，看看前面，那里的一片雪白之处，便是昆仑山所在。”吴同明挺直身板，一身风尘仆仆的感觉。
　　刘凡闻言望去，只见在视线的尽头，依稀有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应该是某座险峻山脉顶部积累的皑皑白雪。不过距离这座险峻山脉，还隔着六七座大山。
　　刘凡便不再说什么了，休整一会后，跟随吴同明的脚步，继续翻山越岭而去。
　　就这样一直到接近傍晚时分，刘凡他们终于到了那座顶部终年积雪的山脉脚下。
　　“外公，这便是昆仑山吗？”
　　刘凡举头望去，见到这座山脉连绵成一片，下面枝繁叶茂，鸟兽成群，但越往上看，慢慢能看到大片雪白之色，等到了顶部，则完全被皑皑白雪覆盖。
　　“是的，玉京玄女就住在昆仑山深处的玉虚宫中，而且师尊玉清上相嘱咐过我，玉虚宫的主人生性淡薄，好喜宁静，也从不收弟子，所以仙府之中人丁单薄，空旷深邃，你到了那里，切不可在里面吵闹喧哗，东奔西走，以免惹恼了仙子。”
　　吴同明特地提醒了几句，听得刘凡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玉京玄女多半是位冷得像冰块的散仙，心里对她的种种美好臆想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还对她生出几分畏惧来。
　　两人稍作停顿，便急匆匆上了昆仑山，刘凡耷拉着脑袋，背着那袋寿礼走在吴同明身后，玉清上相亲自挑选的那些寿礼也一并放在里面。
　　他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有一条石板铺就的弯曲小路指引他们前进，想必尽头便是玉虚宫所在。
　　正当他们一前一后的疾行之际，前面的吴同明却忽然停了下来，背着寿礼的刘凡一个踉跄，险些撞到吴同明。
　　刘凡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去，发现原来在他们前面，有个一身绿衣的小丫头出现，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她一双眼睛水灵灵的，面容更是生得美貌至极，不愧是仙家福地之人。
　　莫非她就是玉京玄女？
　　刘凡心中猜测，然后就见吴同明略显激动的盯着眼前的绿衣女孩道：“小人乃是玉清上相座下的外门大弟子吴同明，奉师尊之命，特来给仙子祝寿，怎敢劳烦仙子亲自出来迎接！”
　　吴同明也认为眼前之人是玉京玄女，感激涕零之际，那绿衣女孩却是嘻嘻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像是精美乐器敲击的声音。
　　只见绿衣女孩笑得乐开了花，而后才出声道：“老先生误会了，小竹只是我家仙子的一个婢女而已，特地来此迎接二位上山。”
　　吴同明一听才发现闹出乌龙，老脸一红，辩解说道：“原来是小竹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老夫初次幸临仙府，未曾见过仙子真容，还请不要见怪。”
　　那小竹倒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伸手作请状：“无妨无妨，二位请随我来，我家仙子刚刚出关，正好有空见客。”
　　吴同明闻言便不再耽误时间，跟着小竹继续往石板路的尽头走去。
　　刘凡跟在后面，将小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想到一个婢女便有如此姿色，言谈举止更不是他这样的乡野村夫能比的，那玉京玄女本人，恐怕还要胜过小竹百倍千倍。
　　在他如此猜想时，三人终于到了石板路的尽头。只见那前方有一片巨大开阔之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庄严耸立，到处能看到镶金缀玉，瑞气喷薄，隐隐还有金光放出，无比迷人。刘凡和吴同明都沉迷其中，一时呆住。
　　好一幅仙家胜景，不似凡间能有的。
　　“二位，这里便是玉虚宫，请随我进来。”
　　小竹见他们被玉虚宫的外景迷住，出声惊醒了他们。刘凡才意识到，这金碧辉煌之中，竟有迷惑人心智的东西，看来玉虚宫的奢华，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吴同明对这种情况也惊诧不已，稍稍稳住心神，询问道：“小竹姑娘，冒昧问一下，不知你家仙子脾性如何？我二人初来乍到，担心无意冒犯到你家仙子，引她不悦。”
　　小竹当时一愣，转而却笑盈盈道：“老先生问得好，我家仙子性子阴冷，脾气暴躁，不喜与人过多言语，你们进去之后，可要小心行事，好自为之……”
　　听见小竹的忠告，吴同明变得忧心忡忡起来，这些年跟在玉清上相身边，他深知伴仙如伴虎，这些散仙多半不是好伺候的主，弄不好还会有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吴同明赶紧叮嘱了几下刘凡，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没有玉京玄女问话，决不可擅自开口。
　　刘凡认真记住，便跟在小竹和吴同明后面进了玉虚宫。这玉虚宫内部面积极为辽阔，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样样俱全，足以容纳数千人，可就是这么辽阔的玉虚宫，却只有玉京玄女和小竹两人。
　　此时穿过好几座大殿之后，刘凡发现小竹将他们引到了一座庭院之中。
　　“二位在此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刘凡看到小竹径直推开对面大门，一道雪白的侧影正静静站立其中。
　　刘凡禁不住观望起来，见到这雪白侧影窈窕而立，长长的柔顺黑发，像瀑布一般的垂到腰肢处，好似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静美女子。
　　当小竹进去与她细声说话时，那雪白女子动了动，露出半张动人心魄的脸颊来。
　　霎时间，刘凡看傻了，被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沉静如水的气质所俘获。
　　说她是绝世佳人，半点也不为过。
　　然而就在此刻，屋内静静听完小竹禀报的女子忽然扭过头来，正好看到刘凡痴迷的盯着自己。
　　刘凡终于清醒过来，大为惶恐的低下头去，害怕里面的女子因为自己偷窥她的仙容而动怒，再想起小竹所说，她家仙子性子阴冷，脾气暴躁，一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看看旁边的吴同明，自始至终都是谦卑的低着头，哪里像刘凡这般，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