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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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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下的,连个消停年都不让过了,一个个的,全都派去曲江捞水玩了!人是不是真的掉到江里去了还不知道呢,就这般兴师动众的去寻,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去?由此可见,人家沈大人当真是天子近臣,深得圣宠,旁人比不得!”周翰说着话,又在画上添了几笔,成了一个人。
  明明嘴上说的是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周翰脸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端的是一派君子端方。
  画上那人身量高挑,穿一件绣了仙鹤的曳撒,低头作揖,无端的透着股谄媚。
  不用多想,画上之人,必是沈毕之无疑!
  这样的话,其实有怨怼之嫌,对女帝是大不敬,是不该说出口的。
  周翰说得,是因为他是这家里的主子,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是因为玉衡身为奴才必不敢也不能外传!
  玉衡却是说不得的!从来只有奴才为主子保守秘密,却没有主子为奴才遮掩的道理。
  玉衡不言,跪在那里就当作不存在。
  “这位沈大人当真是了得,不愧是我父亲的好弟子,搅得这满城的风雨飘摇。在京都的时候,就已经闹的朝野上下人人自危,现在就连沉船失踪,也引得京中上下人心浮动!”周翰说着,又在画上添了一个人。
  这次的人须发花白、佝偻瘦弱,一副风烛残年之态,站在方才那人的旁边,一只手还搭在那人肩上,俨然是师长的模样。
  这,应该就是周青云了!
  玉衡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老实扮演一个倾听者。
  “玉衡,你说,若是咱们这位沈大人回不来了,京都会变成什么样呢?”周翰突然问道。
  “爷,奴才不知!”玉衡摇头。不管这京都变成什么模样,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应该考虑的。
  “不知?”周翰挑了挑眉,“玉衡,你这就是不诚实了!是真的不知啊,还是不敢说啊?”
  玉衡以头抢地,“奴才的确不知!”
  “呵呵,不知?”周翰冷笑不已,“好啊,玉衡不知,我却是知道的,不如我说与玉衡听!”
  磕头如捣蒜,玉衡恨不得自己没有生了这一双耳朵,最好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说说,自己听什么不好,偏生要在这里听自家主子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
  对天子心生怨怼,口不择言,形同谋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届时,周翰自保尚且不能,又有谁还会管他一个奴才的生死?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何况区区漕帮乎?”周翰轻笑一声,却是继续说道。
  几笔落下,又是一人施施然立于纸上。
  这人站在另外两人对面,龙袍加身,却未戴冠冕,只梳了个女子常梳的灵蛇髻。
  这人虽然看不清面容,却定是女帝无疑!
  玉衡一时没有忍住,终归是问出了口,“沈大人是遇雷雨天气,不幸沉舟,与漕帮何干?”
  “与漕帮何干?”周翰重复了一遍,扔了笔,击掌而笑,“玉衡问得好,问得好哇!”
  “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世人都知道,那江河湖海可不是什么土石瓦砾,自有他们的所谓规矩!凡是带了水的,哪一桩哪一件找不上他们漕帮啊?”周翰面露讥讽,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讥讽什么?是漕帮的势大?还是所谓的迁怒?
  爷,那是迁怒吧?沈大人坐船出行,那是他自己的决定,没有人逼他!船行至江上,突遇狂风暴雨,沉了船,那也是天灾,不是人祸!陛下便是再怎么看重沈大人,也没有必要为了他牵连无辜吧?玉衡心下忍不住犯了嘀咕,却不好在周翰面前开这个口。
  “漕帮?漕帮!”周翰似是要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嚼碎了,然后才又说,“再有十日,不对,七日,至多七日,再有七日,咱们这位沈大人要是还没有消息,别说是区区漕帮了,便是那青山叶氏,怕也经受不住雷霆之怒!”
  青山书院,那可是无数学子心中的圣地!朝廷里的文官,十之五六皆是来自于此。换言之,朝廷的那些个文官,有四成都是叶山长的弟子,而另外两成,则是在书院时受过叶山长及叶家人的点拨。
  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真的有人对叶家出手,可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可就算是女帝不在乎犯不犯什么众怒,为了一个奴颜屈膝、谄媚逢迎的臣子,也是不值得的。
  周翰还在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好像要将所有的话一起说出来一样,“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丰县银矿案进去的那些个大人们!这位沈大人为何会沉船?平白无故的,大冬天里他坐船到曲江上去做什么?因为他要去青山书院!那他因何要去书院?眼看着就是除夕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守着炉火吃团圆饭,不好吗?因为他要去致歉!那他又为什么要去道歉?他一个京中官员,对远在千里之外的书院有什么可亏欠的?因为叶红妆在他手底下成了一个废人,他得给叶家一个交代!可说到底,叶红妆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那些个大人们犯了事还以为自己能遮掩过去!简直是愚不可及!”
  说到激动处,周翰一挥衣袖,雪白的袖子便落在了漆黑的墨中。
  他却浑不在意,一抬手腕,墨汁“滴滴答答”地落下去,污了一案的纸笔。
  他把那片袖子按到自己临的那幅画上,正好将方才新添的三个人糊成一大片墨色。
  “白费了我这一上午的功夫!”他将那画拿起来,揉成一团,“昨夜的酒有些烈,我竟醉到了现在。玉衡啊,下次我若是再饮酒,你还是拦上一拦吧!”
  这一下,仿佛之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都只是酒后胡言,而他,还是那个清贵端方的君子。
  “我今年不回老家过年,东西可都送回去了?”
  “爷放心,三哥亲自去送的,人明天应该就能赶回来了!”
  “天玑为人持重老成,最是沉稳,我很放心!宝儿呢?她什么时候到?”
  “宁小姐那里是二姐去的,二姐功夫不弱,宁小姐也是个中高手,必误不了明天的年夜饭!”
  “那就好!替我更衣吧,二皇子也该来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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