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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莫问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将他最近的所有所见所闻，经历的一切，全部一股脑的全部说给了莫灵雨。
这块墓碑正如同莫灵雨本人，一样的高冷，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如同这个世界最好的倾听者。
而莫问知道，即使是莫灵雨本人在场，也只会这样看着他。
因为这就是莫灵雨。
他更知道莫灵雨是他的爱人，并不是他的树洞。
可是真的，他真的忍耐不住，他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信任的人。
真是可悲啊，在最后的最后，自己能够表达的对象，竟然只有一块墓碑……
莫问越说越开心，开心到最后，两行热泪顺着他的面颊。夺眶而出……
这一刻，莫问顿住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指尖滚烫的泪水顺着手指滑落。
“我为什么哭了呢……”莫问一阵发呆，自言自语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这本不属于他的悲伤。
哀莫大于心死，而莫问只有在莫灵雨面前，才会再次活过来。
莫问看了看表，已经五点了，等他再赶到施天命那里……
时间已经不早了，而太阳也开始在西方落下，洒下金灿灿的余晖。
光明消逝，剩下的只有黑暗，那是属于魔鬼的黑色，并不属于莫问。
莫问猛地擦了一把泪水。
“对了，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我要去做一件大事，拯救世界的大事。没想到吧，这个世界终有一天竟然会靠我，一个吊车尾，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来拯救。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拿错了剧本，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戏份啊！不过有件事听了你可能会生气，可我还是要说……我杀了安斯艾尔全族。我并不是为了给你报仇，而是为了众生。你可以放心。”
莫问说到这件事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一丝愧疚，因为这就是他想做的事。
“所以我已经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了。这样的话，就算我离开，也就没有那么的不甘心了。还记得天富星给我们的财产吗？我在刚刚已经完成了公证，让他们自己去负责了，自从你走后，我根本管不好家啊！我的这个性格，哪里是管钱的人啊！我觉得这样会更好。不过我拿到了他们的另一个遗物，你看……”
说罢莫问拿出了面具，面具在他手中绽放出特有的光芒。
比张逸风给他展示的更为耀眼。
“我拿到了他们的面具，我甚至在面具中感觉到了他们的一生。它们成也面具，败也面具。它们依靠面具复仇，出人头地，却也被面具所奴役。这种东西，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诅咒了吧。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面对这种选择……”
莫问在墓碑前，低着头看着面具入了神。
“你说，如果我也带上面具。会怎么样呢……”
说罢一阵风吹来，莫问的头发在随风飘扬。
“好了，我要走了。或许以后我不能再来看你，不过也有可能，在不久之后，我会在地下见到你呢……再见了，灵雨。做完这些事，我会永远陪伴你，永远，永远……”
说罢莫问将面具放到怀中，不再犹豫，最后的深深一鞠躬，转身向外界走去。
而在这时，上方的桂花树，一阵风吹过，桂花掉落，金灿灿的花朵飘舞。
这是莫问最喜欢的花朵，竟然在空中形成一个人形，仿佛正是莫灵雨在向它们告别。
只是此刻的莫问已经和黑白无常走在了赴宴的路上。
只是这场，却是鸿门宴。
远方的逍遥山庄，施天命换换睁开了眼睛，他还是习惯性的打开了血瞳。
对于他来说，这双用了四百多年的眼睛，更加深得他的信任。
黑瞳虽强，可是每次看着它总是不是很自在。
“十圣去找过莫问了。”古通说道。
他的身后站着另一个仆人，它们本就派出两个，一个负责传递消息，另一个负责监视龙虎山的一举一动。
“嗯，我知道了。”施天命轻轻说道，仿佛跟不以为意。
“你就不怕莫问先被它们拉走了？毕竟那可是成神的钥匙。”古通努了努嘴。
“不会，四百多年了，我太了解长老会了，那群傻逼一点长进都没有。天天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是个人都不会谈拢吧。特别是莫问，只要我们手中有他的哥哥，无论在哪，他都会过来吧，他继承的可是人性啊，谁让他更像他的父亲呢。”施天命笑着说道。
“你好像胜券在握……”古通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为什么，施天命总表现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这让古通觉得无比的危险。
“没有，我很担心谈不拢，毕竟今天可是代表了成败呢。”施天命喝了口水。
“那你为什么……”古通有点想不明白施天命究竟想要怎么样。
“因为相比十圣，我们根本不是莫问的敌人啊。”施天命笑着说道。
“哦？”古通也是冷冷的一笑，“你对他做的坏事可不比别人少吧。”
“你真是搞笑。请问我做了什么坏事？”施老笑着说道，“他的兄弟是阿瑞斯安斯艾尔杀死的，女朋友也是因为安斯艾尔而死。他好兄弟康斯坦丁是你杀死的，而索娅，他兄弟的女朋友也是你杀死的，对吧？我如果没记错，我从始至终都没让你杀过索娅吧？无非就是爱因斯坦，只是爱因斯坦根本不存在生死，她就是红宝石本身啊。我只不过将不该产生意识的神器恢复了正常而已。”说完施天命笑了笑。
“你……”古通倒是皱紧了眉头。
“对了。你也需要思考一下，看到安斯艾尔的下场了没？是被灭族啊。而你犯的错误，和阿瑞斯安斯艾尔有什么区别？所以……”施天命努了努嘴，“或许你应该给自己想条后路了，你觉得呢？”
“你……”古通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
“仅仅是建议，仅供参考。”施天命也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