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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没有回头。
熟悉的声音，
蜜獾。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二梯队的人快来了。”
“是吗？”蜜獾脸上依然挂着玩味的笑容，似乎对此不以为然。
“为什么？”杨林问到。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喜欢，可以吗？”说着，蜜獾掏出一只烟，“啪”的一声点上，深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给你两个选择，跟我走，除了尘世间的荣华，我会让变得你更强。或者，你用你手里的那颗手雷把这里毁了，你，还有我的部下会死，但是我可以在引爆前跑出去。何必呢？”
杨林平举着左臂，手里握着那颗手雷，右手的枪依然对着对面的人。
“放下吧，跟我走，你认识的世界已经变了，末日即将来临，人人都将是蝼蚁。”蜜獾如兄长般循循善诱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我。我能让你脱离蝼蚁的范畴，这么多天的训练，你应该能感觉到。”
杨林把左臂缓缓的收了回来，手里依然捏着那颗手雷，静静地站着，一语不发。
蜜獾也不催，只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烟，似乎这种反应很满意。对面穿防护服的家伙也晃了晃脑袋，显得不以为意。
正想再说两句什么，眼前的杨林突然一个偏身，飞起一脚向前踢出，等蜜獾的手下刚反应过来扣动扳机，就已被踢中向后倒去，射出的子弹打在了房顶上。
杨林踢中对方后，随手射出几颗子弹，不看对方如何，顺势又向后一转枪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杨林动作已是极快，就算蜜獾反应快，也自恃可以在他逃离前击伤对方。待枪口转过来刚要射击，突然眼前一黑，接着身体已不由自主的向后飞了出去。
杨林凭着感觉把剩下的子弹倾泻向蜜獾，左手，松开了手雷。
一秒，
两秒，
三秒，
……
手雷没有爆炸。
枪声也没有再响起。
杨林右手中的枪口还向着前方，左臂摊在一侧，刚才的一摔，直接被砸到了地上，浑身的骨头如碎了一般疼痛。
睁开眼，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只见蜜獾站在自己的脚前一米外，正从兜里摸出一只烟，悠悠然的点上。而刚才扔出的手雷，则躺在蜜獾的脚下。
“浪费我一根中华。”蜜獾吹出一口烟，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起来吧！演习结束。”
……
列队。
只有一排。
队员被一个一个叫去指挥室，出来后，有的归队，有的直接被基地的其他人带走，至于带去哪里，杨林不想关心。
柳如烟和十一号还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没有弹痕。
所有人的情绪都显得那么压抑，虽然已经知道了之前的只是一场演习，但每个人都真实的感受到了死亡离自己是那么近。
杨林是最后一个进去指挥室的。
所谓的指挥室，就是一个略微大些的厅，墙上布满了屏幕，循环监控着基地里的每个地方，一些工作人员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各自干着自己的手中工作。
一张简单的会议桌放在大厅一侧，桌子后，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子坐在中间，飞鹰和蜜獾分坐两旁，角落则站着几名警卫人员。
见杨林进来，蜜獾略显矜持的笑了一下，飞鹰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中年男子拿着一张纸正看，抬头打量了一下杨林，便放下手中的资料，随和的说：“你好，请坐。”
“杨林。”
“到！”屁股刚挨着椅子，杨林如弹簧一般又站直了身体。
“坐下坐下。”中年男子笑着摆摆手，用略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接着说：“你的履历我都看过了，这次的演习，你的表现非常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将正式成为这里的一员，并给你配发权限。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疑问。”
“嗯，如果有什么要求，回头可以告诉飞鹰。”男子摘下眼镜，站起身和飞鹰握了握手：“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参加，剩下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刚才你提的事情我会尽快向中央报备。”
“我送您，正好还有点事情想跟您请示一下。”说完，便收起桌上的资料，陪着中年男子向门口走去。
等中年男子和飞鹰出门后，蜜獾掏出两只烟，扔给杨林一支，自己又点上。
“中华，别客气，从你床下摸的。”
杨林接过烟，听到蜜獾的话，暗自腹诽了一下。
“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没有。”杨林摇摇头。
“确切的说，你们这一批，你不是各项指标完成的最好的，也不是潜能最大的。”蜜獾盯着杨林，一字一字缓缓的说道。
“之前是不是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到过这个鬼地方来参加这个鬼任务？”杨林答非所问。
“对，在你之前有很多人。”蜜獾点点头，眼睛略微有些走神：“有很多人留下了，还有很多人永远的留下了。”
“你是说，这个基地并不像平时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
“那每次淘汰的人呢？”杨林抬起头问到。
“他们会被送到一支特殊的部队服役，十年之内不允许转业。”
“恐怕这个服役的那支部队平时也很少能联系到外界吧。这样对他们公平吗？就因为阶段性的指标不及格，就要与世隔绝十年？”杨林皱皱眉，虽然这些人和他没有关系，但还是忍不住将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我的任务就是训练你们。然后从中选出我认为合格的人，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就这么确定你的判断不会错？”
蜜獾没有说话，转身走到电脑前，敲打了一阵，便看到墙上的几个屏幕中出现了一段之前演习的画面。
杨林和柳如烟、十一号从通道穿过去不久，留守的九号、十号便从耳麦中听到了前方的战况，期间，蜜獾曾呼叫二人进入通道进行支援，可两人却只是将两侧通道大门锁闭，然后向后方跑去。当然。蜜獾安排的这一切，杨林并不知道。
蜜獾踱着步子走到杨林面前：“这些人，没有机会了，他们必须被淘汰。只有能让我把后背放心交给对方的人，才是我们的战友。就像你和十一号、十二号，在战场上你们可以彼此信赖对方，甚至用自己的命去给对方创造完成任务的机会。被淘汰的这些人，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