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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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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登陆是个技术性很高的作业,并非一般人所认为在行星表面随便找个地方降落就行了。机降登陆对于有一些要求:例如地方要够宽阔和平整,容得下穿梭机调度;地层要够结实,能够承受穿梭机的重量,不能有地下水和地下溶洞;另外距离任务目标的距离也要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以免后期需要建立太过漫长的交通线。往往一个星球之大,适合于登陆的地点也就那么几个。而这几个地点,无不意外地将成为星球防守者重点防御的要点。
  
      一般来讲,经常选择一些荒无人烟的地区,所以登陆的大兵们第一口吸到的空气不是混杂了风沙就是混杂了冰霜。这令那些经历了长途星际之旅的人们很难对这个星球产生良好的第一印象。当然这个印象通常都不会持续很久,很快他们就会离开登陆场,并被部署到这个星球的其它位置。对这个星球的印象因此变得更好或更糟糕。
  
      曾经有人就此事质问负责登陆作业事项的海军相关人员,为何老是将选在一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对方听见以后不过是露出一个白眼,然后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因为征地便宜啊!”
  
      宇宙穿梭机的起降对环境的破坏很大,噪音、废气以及对地表的破坏等等(想象一下住在机场旁边的感觉)。起降过穿梭机的地面通常情况下几十年时间内都不适合再耕种或放牧,如果不进行适当补偿,一切损失都要求本地人承受,那么也太不尽人情,有损联邦政府在本星区的声誉。为了尽可能控制征地费用,官方都要求尽可能远离居民点和有价值的经济区。
  
      当然,有些时候,根据需要,海军也会将设定在某些有人区域,那样做的后果通常是麻烦也会接踵而来。
  
      ————————
  
      “轰——隆——隆!”
  
      巨大的噪音将罗文娜从丝绒的闺床上震起来,雕花的窗户也在强大气流的作用下“啪”一声被冲开,窗帘如同风中的旗帜一样飞舞飘扬,室内的家具也被震得“咯吱咯吱”作响。
  
      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做梦吗?
  
      但是接二连三响起的轰鸣声和不断从窗户中冲进来的气流提醒罗文娜,现在并非处在梦魇时间。卧室的房门也被人急促敲响,门外响起女仆带着哭腔的呼喊声:
  
      “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天上下来了好多大怪鸟!您快出来看看吧!”
  
      罗文娜顾不得换睡衣,匆忙在外面披上一件外套,便开门随着女仆跑上城堡天台,仰头观望着天空中不断掠过的巨大黑影。每一个黑影经过时都遮天蔽日,天地为之一暗。强大的劲风将罗文娜乌黑的长发和洁白的睡裙裙角高高吹扬起来,春光几乎为之外泄。下方的城堡和领地内被这异象惊得一片鸡飞狗跳,女人和小孩的哭声不绝于耳。黑影们越过罗文娜她们的头顶,向着西方大草原的方向降落下去。
  
      “仆人们都被吓得心惊胆战,躲在房间里面不敢出来。领民们也在大门外敲门,乞求小姐开放城堡,放他们进来避难……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来自星空的恶魔降临了?”
  
      女仆桃乐丝哆哆嗦嗦地带着哭腔向着女主人叙述着城堡和领地的现状。罗文娜闻言一言不发,洁白的贝齿紧咬粉红色下嘴唇,几乎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半晌,罗文娜才从口中吐出几句话:
  
      “什么星空的恶魔?不要乱说!传令下去,诸人不得惊慌,一切照常。叫厨房立刻准备早餐。马房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说完,罗文娜头也不回地向城堡内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还从她的口中还传出低沉的嘟哝声。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这里?”
  
      领民们不知道那些“大怪鸟”的真相,她作为领主还不知道吗?
  
      联邦海军。
  
      虽然她知道他们迟早要来——从这个星球的大统领,拥有“暴君”之称的奥托,作死地发表独立宣言起就知道了——作为这个星球地方势力梅内蒂王国的一方领主,她其实也乐于见到暴君的倒台。为了建立所谓“星球防御部队”的缘故,奥托在他的辖区内广泛地征收沉重的赋税,搞的大家都对此很不满。
  
      但是为什么要降落在我家啊?
  
      罗文娜气呼呼地吃完了厨房送上来的简单早餐,并听取了领地内损失的初步统计报告,便换上一身火红的猎装,在管家声嘶力竭地呼喊声中,不等侍卫们集齐,一马当先疾驰出门,向着西方扬长而去。
  
      罗文娜骑着她的小母马,顺着领地内的小道一路飞驰,来到了早上“怪鸟”们降落的地方——位于领地西侧的大草原。这一带地区基岩很厚,土层很薄,而且没有什么地表水和地下水经过,干旱贫瘠的土地上只能长一种生命力顽强的牧草,可以为羊群提供食物。养羊几乎是这一带居民唯一赖以生存的生计,也是领主们唯一的收入来源。这一片草原就属于罗文娜家族。
  
      当罗文娜驻马在高坡上扫视着她的草场时,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禁怒火中烧。
  
      碧绿的草场上被划出了一道道丑陋的疤痕,每一道疤痕的尽头都停着一只巨大的“怪鸟”。那些“怪鸟”的腹部都已经打开一个大口子;远远地看去,有数不清的人如同蚂蚁一般地在“怪鸟”周围忙碌。
  
      罗文娜用持马鞭的手遮挡阳光,眯着眼睛在每一只“怪鸟”附近搜索着。她注意到在“鸟群”的边缘,有一只体积明显小一些的“怪鸟”单独地降落在一个高坡边上。现在高坡上已经有一些人,拿着地图一类的东西,对着降落场中央比比划划。
  
      罗文娜直觉那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她轻挥了一下马鞭子,驾驭着自己的马向着那群人所在的高坡驰去。
  
      距离拉近以后,罗文娜注意到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穿着蓝色军装的军人,其中混杂着少数没有穿军装的人。黑色、灰色或白色的民用服在一群蓝皮中特别显眼。
  
      高坡前有穿着绿色迷彩装的警戒哨,罗文娜还没有接近坡顶的那群人,就被拦住了。她将马停住,用尽自己的肺呼量,对着上方大声地喊道:
  
      “你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出来跟我说话!”
  
      一口字正腔圆的联邦语。
  
      高坡上立刻有人反问:
  
      “你是谁?小姑娘。为什么找我们的负责人?”
  
      罗文娜:“我是这里的领主——罗文娜·德·高弗雷。你们的飞机给我的领地造成了损害。我要求赔偿我的损失。”
  
      上面的人对于这个回答显然很惊讶。赔偿的要求并不罕见,不过他们没想到这个贸贸然冲过来的小姑娘居然就是此地的领主。他们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通,伴随着“该你上场了”之类的话,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被推了出来。他大声地对着罗文娜喊道:
  
      “我是联邦军随军民政官——陆斯恩·斯特凡纳,我代表联邦政府,处理此间一切民政事务。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同我交涉。”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高坡上走了下来。为了显示尊重,罗文娜也从马上下来,抚着马缰等待对方。随着距离的靠近,她注意到这是一个年龄明显没有超过30岁的年轻人,他穿着公务员经常穿着的黑西装,脖子上系着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相貌还算清秀端正,脸上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微笑。
  
      陆斯恩走到罗文娜身前,先是右手习惯性地向前一伸,然而伸到一半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就在民政官在脑海里面搜索着合乎本地习惯的礼仪时,罗文娜迅速地伸出右手接住了陆斯恩的手,用力握了一握。陆斯恩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完成了这个握手礼。
  
      坡顶上那些军人们看见已经有相关部门处理事务,便不再理睬罗文娜和陆斯恩两人,继续自己的作业。两人开始交涉。
  
      陆斯恩:“请问我们的飞机给阁下的领地造成了什么伤害,需要什么样的赔偿?”
  
      民政官开门见山地提出了正题。
  
      罗文娜:“你们的飞机破坏了我的草场,吓死了我的羊。我需要你们赔偿我的草场和羊的损失。”
  
      陆斯恩:“首先,我对于我方给阁下领地造成的伤害表示道歉。这里面虽然事出有因,但是责任不容推却。不过请阁下不必担心,我方对于此种情况早有准备,将按照事实给予相应的赔偿。您请看——这是联邦对于各种具体情况的赔偿价目表。您对此是否满意?如果有要求可以进一步提。”
  
      说着,陆斯恩递给罗文娜一个数据板。罗文娜接过以后在上面迅速地瞟了一眼,立刻说道:“联邦币计价的?我不要联邦币,你得给我特里尔(注:一种本地发行的银币)。”
  
      陆斯恩:“为什么?”
  
      罗文娜:“因为你们的联邦币我花不出去。在这种乡下地方没人认联邦币。我要想将联邦币兑换成特里尔,还得去星都(星球首都)天启城,要走一个星期,还得收我的手续费!”
  
      陆斯恩:“那我也没办法啊!我们没有特里尔。也许以后会有,但是现在没有。你明显也不会收我的白条(欠条)吧?”
  
      罗文娜将头点得像啄木鸟一样。
  
      陆斯恩烦恼地抓着头发,思考了片刻,提出了一个建议:
  
      “既然你不收我们的钱,那么我们用东西赔偿吧,以物易物。你的羊被吓死了,你把死羊给我,我赔偿给你等量的羊毛毯和羊肉罐头。你被破坏的草场可以养多少头羊,我也照这个方式赔偿给你。”
  
      罗文娜认可了这种赔偿方式。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一时对着草场比比划划,一时又蹲在地上交头接耳,不时交换手中的数据板。所有路过的不明真相的大兵们,都对着这一对男女投之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等到日头差不多爬到头顶,两人才达成交易。陆斯恩用各五个集装箱的毛毯和羊肉罐头赔偿给罗文娜,了结了这一单赔偿案。
  
      罗文娜直起身,扶着自己开始打鼓的肚子,心情愉快地向陆斯恩说到:
  
      “就这样吧。虽然很想再要求你们请我吃顿饭。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一时半会也开不了伙吧。那么就此告辞了。那个应该怎么说来着?——祝你们武运昌隆!”
  
      陆斯恩脸上依旧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回应了罗文娜的善意祝福:
  
      “多谢阁下的吉言!那么也祝我们今后相处愉快,皆大欢喜!”
  
      年轻的民政官目送着领主小姐骑上马,一路疾驰而去。直到对方的倩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他才对着隐藏在衣领中的对讲机说道:
  
      “去物资中找一些旧毛毯和快要过期的罐头,给人家送去。”
  
      联邦的技术保证了即使是过期的罐头,也不会吃坏人;只会有口味和营养成分的损失而已。
  
      “另外通知炊事班,晚上开全羊宴。是新鲜肉哦!不是罐头。”
  
      耳机对面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
  
      陆斯恩许诺的毛毯和羊肉罐头在傍晚的时候,由几辆载重卡车送到了罗文娜的城堡前。这种新奇的不用马牛牵引的载具吸引了领民们好奇的目光。孩子们像尾巴一样跟随在卡车队的后面,欢呼雀跃、呼朋引伴前来观看,如同观看节日里到来的马戏团,一扫今天早上受到惊吓的晦气。
  
      卡车上的货物直接卸进了城堡里的仓库。罗文娜另外拿出了自己金库中的钱币偿付给了受到损失的领民。
  
      现在要开战了。这些保暖性能极佳又不容易损坏的羊毛毯,以及携带方便且据说一百年都不会变质的罐头,不管在军方还是民间都大受欢迎。将它们运到城里去贩卖,可以收到十倍以上于原来养羊的利润。这一票是赚大了!
  
      物理空间相隔甚远的两人都在庆幸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个傻冒。
  
      陆斯恩尤其觉得自己赚大了。他用一批旧毛毯和快过期的罐头了结了一单赔偿案,按照联邦的标准本来要用大量的钱款才能做到。这其中差价的十分之一将成为他的业务提成。
  
      当然,业务资历尚浅的他不知道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
  
      ……
  
      当罗文娜再次看见陆斯恩时,他正在往一间由集装箱改装而成的房子门上钉牌子。门左边一块牌子上写着“机场建设指挥部”,右边一块牌子上写着“机场管理委员会”。牌子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仔细一看原来是用手喷漆喷上去的。
  
      罗文娜捂着嘴,微笑地看着民政官。后者一反第一次见面时衣冠楚楚的模样,只穿着一件领子略有些脏污的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扣好,稀稀拉拉地向两边敞开,露出一片沾满汗水的胸膛。民政官一手正拿着一把锤子,一手拿着一只钉子,正摇摇晃晃地站立在一张凳子上。看见罗文娜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丢开锤钉,转身偷偷将风纪扣扣好;再回过头来时,脸上已经又带上了招牌式的笑容。
  
      “高弗雷小姐,请问又有何事要找再下?”
  
      面对民政官的询问,罗文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几张简易的办公台,上面胡乱地放着些数据板和报表文件;墙角摆放着一台打印机,一台净水机;墙上贴着一副宣传画,画面上是一个扛着弹药箱满面微笑的工人,下书“一切为了前线!”——这就是“机建指”和“管委会”的全部家当。
  
      这个地方还真不好找。才两天不见,当初与陆斯恩相遇的地方已经变了模样。在降落场的附近,用壕沟和铁丝网圈出了一大片区域。区域内大片的简易集装箱房被修建起来,隐约形成一个临时住宅小区。集装箱房子之间的草地也被铲平并且硬化,变成了小区内的道路。各种各样的人员(当然大部分是军人)和车辆在其中来来往往。
  
      罗文娜刚来到时不认识路,只能一路询问,经多人指点才找到陆斯恩办公的地点。
  
      “你们就住这里?”
  
      面对罗文娜的询问,陆斯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回答道:
  
      “刚刚开始,条件自然简陋一点。一切为了前线嘛!——不知阁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罗文娜这才想起正事,于是脸色一变,嘟起嘴,用嗔怪地语气回答道:
  
      “还不是为了赔偿的事!因为你们的飞机不断经过,领地上的鸡都吓得不下蛋了。你们要给我赔偿!”
  
      于是在领主小姐执着的交涉下,民政官又同意了新的赔偿条款。
  
      因为陆斯恩的物资清单中并没有鸡蛋这一项(星船上不能养鸡,鸡蛋也不容易保存),所以罗文娜最后得到了一个批次的军供蛋糕。当然,原料是用人工合成蛋白代替的。罗文娜对此并不在意,反正也不是她吃。
  
      相应的,陆斯恩也拿到了那些不能下蛋的鸡。拜托基地医疗组打几针激素下去,“机场建设指挥部”和“机场临时管理委员会”的员工们每天都有新鲜鸡蛋吃了。
  
      第三天,罗文娜又来了。这次是为了领地上的母猪都不奶新下的猪崽子了,原因当然是被陆斯恩的大飞机吓的。
  
      于是已经转职成为兽医的基地医疗组又围着那几头母猪转上了。事情的最后结果是,陆斯恩又用一批猪肉罐头换回来一群小猪仔。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罗文娜领地上的居民们一开始对于新出现的种种奇怪事物感到十分不安。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习惯了这种变化。
  
      怪鸟刚出现的几天时间里,从怪鸟上下来的都是一批一批的大兵。他们都穿着花花绿绿的斑点状军服,随身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下飞机便用充满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新世界。村民们对此的反应是:关上门躲在自己的小屋中,缩头不露面——避兵如避匪,是这个世界上的基本常识。
  
      不过那些大兵们并没有骚扰村民。他们才下飞机不久,便被军官们赶上各种各样的载具,拉着向远方开去。领地内的土质道路被履带和车轮压出一道道沟壑,村民们的牛车马车都无法通行。这笔帐自然又记到了陆斯恩的头上。于是陆斯恩又派人平整并且硬化了领地内所有道路的路面。
  
      后来,飞机上不再下兵了,而是改卸下一个个集装箱,用载重货车拉着一辆接一辆地向前线开。随同货物一起来的还有大量工人和机器。他们一下飞机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作业,或是改造机场,或是扩建道路。领地内到处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施工景象。
  
      对于这些工人,村民们就显得亲切许多。都是靠体力吃饭的劳动人民,彼此之间还算有共同语言。于是村民们走出自己的小屋,恢复了日常劳作。有些人还在路边摆上几个小摊,供应一些茶水零食之类的东西,做起了工人们的生意。
  
      那些工人们也乐得在辛苦一天后,到村民们的小吃摊前消遣。天热一碗大碗茶,天冷一碗羊肉汤。不过没有酒类的供应。这是罗文娜给村民定的底限,怕那些人酒后乱性闹事。
  
      你可能会问:那些工人没有本地货币,怎么买村民的东西?
  
      那自然好办!乐于助人的领主小姐早就想到了:在机场小区旁边搞了个货币兑换处,用本地货币交换工人们手中的联邦币。不过兑换处一开始生意规模很小,每人每天只限兑换十特里尔以下的钱。
  
      反正都是些小钱,工人们也不计较汇率什么的。用一张零钞换几个铜子,就可以到村民开的小摊消遣半天。何乐而不为?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一个消息从前线传回来:暴君奥托的豆腐兵和联邦军在东面的大平原打了一仗。暴君的兵败了,死了好多人。
  
      ……
  
      “高弗雷小姐,今天又有何事前来?”
  
      陆斯恩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仍然带着一副招牌式的商业化微笑。明明他已经跟海军方面打过招呼了,让他们重新规划飞行路线,避免从罗文娜的城堡和村庄头顶上经过。然而这个小女子还是几乎天天来要所谓的赔偿。
  
      “我想提醒你一下:你已经差不多将整个村子都卖给我了。就连你领地上的路,也长租给了我们,租期99年。”
  
      你这个家伙给我适可而止吧!
  
      在陆斯恩身后,是已经大变了模样的“机建指”和“管委会”:原来的集装箱房换成了简易板房。板房周围用木栅栏围出一个大大的院子。前院养着鸡,后院养着猪,左边种着黄瓜,右边种着韭菜……好一派和谐自然的农家乐风情!
  
      罗文娜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之色。她兴致勃勃地观察起了陆斯恩办公地的新貌,一边参观一边发出啧啧地称赞声。
  
      “你们的效率真快!这么短短两个月时间,你们这里已经比我的村子更加热闹了。”
  
      回头一看,陆斯恩的额头上似乎出现了几条黑线,罗文娜连忙继续说道: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赔偿的事情。我是想邀请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吃个饭。”
  
      啥?陆斯恩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只进不出的家伙居然会请人吃饭!——不过本着“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的原则,陆斯恩还是接受了罗文娜的邀请。
  
      罗文娜招待陆斯恩的地方不在她的城堡,而是在村边山上的一处别墅里。陆斯恩按照约定时间,准时来到罗文娜的别墅前。罗文娜的女仆桃乐丝早早站在大门口等候。当她看见民政官时,眼睛几乎变成了两个心形。
  
      陆斯恩今天又穿上了他那套正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脸上依旧带着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式笑容,堪称最完美的礼仪形象。
  
      在神魂颠倒的桃乐丝的带领下,陆斯恩被引到别墅的玄关。罗文娜作为主人在此迎候。她注意到了陆斯恩并非空手而来,手里面还捧着一个长条状的包裹。
  
      “这是什么?”罗文娜好奇地问。
  
      陆斯恩微笑着回答:“接受你的宴请,空手而来未免不好意思。所以我略备了点薄礼……”
  
      说着,陆斯恩打开了手中的包裹——里面是一瓶盛在琥珀色玻璃瓶中的葡萄酒。
  
      “这是产自香槟星系(注:一个气候温暖怡人,盛产各种优良农产品及加工品的星球)的葡萄酒,是我多年的珍藏。不成敬意。”
  
      来自外星的礼物啊!即使不知道品质如何,光是那份跨越千万光年而来的诚意,就弥足珍贵。
  
      罗文娜笑嘻嘻地接过了葡萄酒,交给桃乐丝并且嘱咐作为今晚的佐餐酒。之后,在罗文娜的引领下,陆斯恩参观了这间作为罗文娜家族祖宅的别墅。
  
      “请问这位英姿飒爽的先生是谁?”
  
      陆斯恩好奇地指着客厅里面挂着的一副油画,那上面是一个穿着全身板甲仗剑而立的英武军人。
  
      罗文娜:“这是先祖高弗雷勋爵,我们家族的这份家业就是他打下来的。传说他在膝盖中箭的情况下,还坚持战斗了两天,为他的主君赢得了一次决定性的胜利。”
  
      陆斯恩:“……这还真是份了不起的武勋。”
  
      “那么这位美丽的女士又是谁?”
  
      陆斯恩又指着另一幅画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的画像,问道。
  
      罗文娜:“这是我们家族的第三代家主利昂·德·高弗雷的妻子,她是梅内蒂王国里奥波德王朝四世的公主。”
  
      陆斯恩:“(汗)没想到你们家族居然有这么显赫的身世,居然迎娶过一位公主!”
  
      罗文娜叹息道:“那都是前朝的陈年旧事了。自从这个国家改朝换代后,这些就不值钱了。”
  
      ……
  
      参观完一圈,陆斯恩对于罗文娜的家族略有了些认识。看样子高弗雷家祖上也曾经阔过,不过却更加衬托出了现在的窘迫。陆斯恩注意到这间别墅某些部位明显是最近才做过装修,而且做得很匆忙,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以后又突然清扫并投入使用。
  
      晚餐时间,主菜是烤鹿肉。
  
      新鲜的鹿肉经过细心腌制,然后上架焙烤,火候烧得恰到好处。鲜嫩的肉汁在芳香的酱料佐餐下,令陆斯恩不禁食指大动。不过他表面上依旧保持了非常得体的仪态,这是经过严格训练后形成的职业素养。
  
      像陆斯恩这样的人,逢场作戏、吃吃喝喝是应有之义,但是不能耽误工作。就像现在,虽然表面上陆斯恩在尽情享用着美酒美食,但是神经深处依旧保持了一根警弦——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对方一反常态地大方,必有所求。
  
      果然,酒过三巡,罗文娜看似不经意地询问道:
  
      “陆斯恩,你觉得我这间宅邸如何?”
  
      “很好啊。怎么了?”陆斯恩随口道。
  
      罗文娜却有些不自在了,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道:
  
      “因为……最近我有些需要……所以,如果我将这间别墅卖——哦不,是长租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对方提出这个要求,令陆斯恩非常惊讶。他原以为这间承载了对方家族厚重历史的宅邸,应该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都不会变卖的祖业。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打这种心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临时性的装修和今天的晚宴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
  
      “这个……”
  
      陆斯恩犹豫了一下。按理来说,这间别墅确实十分合适。它的位置正好位于一个可以俯视领地的山坡上,自然也可以俯视陆斯恩的机场。从战术角度来说,这是一个必须控制的制高点。在这里架设上卫星天线,还可以改善这一大片区域的通讯情况。
  
      但是之前因为这里是罗文娜的产业,所以军方并未对其下手。在对待本地土豪的态度上,联邦还是比较慎重的。这种人在地方上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人脉。得罪一个平头老百姓没什么太大影响;但是得罪一个土豪,对方可能会耍各种花样来恶心你。现阶段把暴君当作主敌的联邦不想多事。
  
      不过现在既然罗文娜主动提出了要求,那么陆斯恩本应该顺水推舟应承下来才对。然而他还是有一丝的好奇。
  
      陆斯恩:“请问你最近很需要用到钱吗?为何连祖宅也一起卖了?”
  
      罗文娜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打仗的缘故,现在都没有人收购羊了,而领地上所需的日用品却需要从外地输入。我们现在已经入不敷出了。如果再不转型经营,今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困难。
  
      而且我也算看出来了,被你们的飞机压过的草场怕是很长时间都没法恢复了吧?你们现在都在搞地基硬化了,以后大概也不会离开了吧?我听说暴君闹独立时破坏了你们的星港,那么这里将会被建成新的星港了吧?”
  
      对于罗文娜的判断,陆斯恩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罗文娜:“我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既然如此,我这块领地迟早要被你们征收。不如趁现在出手,早点规划将来。你开个价吧。”
  
      见对方如此识相,陆斯恩自然认同。这极大地减轻了他的工作量。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
  
      陆斯恩为难地说道:“那将会是很大一笔钱。但是现在我给不出特里尔,而你又不收我们的钱……”
  
      罗文娜:“我收。我可以收你们的联邦币。”
  
      哈?陆斯恩又诧异了。
  
      陆斯恩:“你之前不是说不收我们的联邦币,说花不了吗?”
  
      罗文娜:“那时我没看出来,现在我看出来了。从机场过了那么多军队和物资,看来你们这次是铁了心要解决了奥托。是吧?”
  
      陆斯恩:“是的。”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对于反骨仔奥托,联邦这次是抱着一次性解决问题的态度来处理。
  
      罗文娜:“你们解决了奥托后也不会走了吧?都已经投入了那么多人力和物力。”
  
      陆斯恩:“是的。暴君奥托的领地和财产将会被没收,联邦将在这个星球建立直辖政府。”
  
      罗文娜:“暴君被推翻后,他所定的那些垄断贸易政策都会被取消,联邦与这个星球的贸易量会大大增加。而要买你们的商品只能用联邦币。这个星球上的人们习惯了用真金白银的实体货币,等到他们按照旧例拿着大量的特里尔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时,却发现手中货币用不了,自然要找地方兑换。那时我就将手中的联邦币兑换给他们,每一笔交易都收它一笔手续费……”
  
      陆斯恩目瞪口呆地听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滔滔不绝地描绘着将来的种种规划,额头上不禁又出现几条黑线,“奸商”、“吸血鬼”、“国难财”几个字不断在罗文娜的头上闪过。
  
      陆斯恩:“停!停!——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罗文娜会说联邦语并不出人意料之外。在各星球上层人士之间推广联邦语,是联邦政府行之有年的一项既定政策。但是这个封建世界上的小领主居然会懂得一定的金融知识,却出乎陆斯恩的意料。
  
      陆斯恩以前不是没有跟这类封建世界的地方领主打过交道。他们大多数都是一些愚昧无知并且狂妄之辈。有些人一看见联邦的飞船下来,就二话不说地攻过来,结果自然是给联邦军狠狠修理一顿,之后被迫签订城下之盟;有些人则是被吓破胆,仓惶躲进自己的城堡内,任由陆斯恩他们苦口婆心的交涉也不开门;即使最后把钱硬塞到人家手上,也落得个“强买强卖”的骂名。
  
      似罗文娜这样聪明又有见识、知道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人简直凤毛麟角。
  
      罗文娜:“我曾经在临近的帕斯星留学过两年。”
  
      帕斯是这个星球相邻星系的首府星,原本是一个落后的农业世界。但是在最近一个世纪中,由于开明的领导层大力推动现代化和工业化,短短百年时间便走过了其它星球发展千年的路程,一跃成为一个发达的工业世界和文明世界。出于羡慕帕斯的成功,周围几个星系的居民们纷纷向帕斯送出自己的留学生。
  
      罗文娜在帕斯留学过,那么她懂得一些现代金融知识自然也就不奇怪了。不过陆斯恩还是有些好奇:因为跨星系留学的费用不菲,而罗文娜家族的家境似乎并不那么宽裕。
  
      罗文娜:“……都是我父亲的意思了。他当时不顾家族其他成员的反对,坚决地将我送去帕斯留学。为此还不惜抵押了部分地产借贷。他说过:他这一辈子都被困在了大地上,但是一定要让后代看一看星空上的世界。”
  
      陆斯恩对于素未谋面的罗文娜的父亲不由得肃然起敬。在这个环境闭塞的封建世界中,上层人士们大多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外是与非”的靡靡生活,然而却有人懂得睁开眼睛看世界。他不由得想见一见此人。
  
      陆斯恩:“令尊不知现在何处?”
  
      罗文娜黯然道:“死了。已经去世两年了。所以我才被从帕斯招回来,继承了家族的产业。”
  
      陆斯恩:“啊!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
  
      罗文娜:“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罗文娜端着酒杯,凝视着其中玻璃和酒液的反光,仿佛在凝视着千亿星辰。她幽幽地叙说道:
  
      “帕斯是个好地方。我从未见过有超越它的,即使是奥托耗费全星球数年税金打造的天启城也比之不过。
  
      当初父亲要送我到帕斯时,我还是一个小女孩。对于这个要去的新世界是一个什么样,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只听说过关于它的种种传说。这些传说中无一不把帕斯描述成天堂一样的世界。所以对于远行留学,我完全没有任何害怕,反而充满了憧憬。
  
      尽管有传说垫底和心理准备,但是当我来到帕斯时,还是被震撼了。从轨道站上俯视星球大地,地面上星罗棋布的城市群的灯火,同银河中的繁星相比完全不相逊色。一个不留神就让人迷失其中,不知哪一片才是星空,哪一片才是大地!
  
      下到地面,才走出机场,我就以为到了地方了——然而那不过是个服务区——等到真正进入市区,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看呆了……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之光明、如此之绚烂的灯光!”
  
      罗文娜抬头注视着宴会厅头顶的水晶灯。它的造型古朴、美伦美央,堪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然而依旧是用烛光作为照明。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古老的天花板上,却是显得室内环境更加阴沉黯淡。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大贵族和有钱人才用得起电灯。像我这样的人只能用蜡烛。村民们只能用油灯。还有更多的人连油灯也用不上,只能用松明照明。松明燃烧会产生很多烟,所以很多人早早就失明了。
  
      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同样是人类,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却是如此之大?
  
      所以那个时候,我在心中暗暗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留在这个充满光明的世界上,再也不回家乡了!”
  
      之后我学习得很努力,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周围的知识。我跟帕斯本地的孩子很快混熟了,学会了使用电脑、手机、数据板,以及其他种种时尚用品。我穿当地人的衣服,说当地人的话,和她们一起逛超市、看电影、开派对……”
  
      就在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最终完全成为本地人时,噩耗传来了——我的父亲死了,死在了他的封君和相邻领主的一次小规模战争中。
  
      我被招了回来,继承我父亲的家业。”
  
      说到这里,罗文娜有些激动了。或许是感情所至,亦或许是酒精的作用。
  
      “你知道我那个时候什么感受吗?——就好像一个人,费尽全力爬出一个泥坑;就在他以为可以获得新生和自由时,突然有人一脚又把他踹了回去!”
  
      “我反抗过,哭过。回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意见任何人。领地里面的事情完全置之不理。”
  
      “不过后来我累了,想出来透透气,就离开了房间,在我的领地里走了一圈。这一趟旅行让我懂得了两个道理:一、哭没有用,事情还是一样恶化中;二、我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如果我再不振作起来,那么我和我的领民们只会陷入到更加不幸的境地。”
  
      说完,罗文娜一口将杯中的残酒干尽,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苦笑着对陆斯恩说:
  
      “后来的事情,你也多少有些了解。在你们眼里,我一定是一个乡下穷地方的牧羊女吧?只会不择手段地占你们的便宜。是吧?——不过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有自己的责任,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我现在索性跟你明说了——你们要我的地可以,但是我有两个附加条件:一、你要给我的领民安排工作,该怎么做你自己想。他们除了放羊不会其它的生计,如果只给钱,他们只会坐吃山空后陷入困境。二、你要允许我在路上设卡收费,收“机场建设费”,收个99年……”
  
      陆斯恩本来一直在旁边很认真地洗耳恭听;听到这里,差点一个坐不稳给对面这位跪了。
  
      妹子!你究竟是从哪学来的这些?——陆斯恩敢肯定帕斯的留学生学校绝对没教过这个。
  
      就在刚才罗文娜尽情倾述的时候,陆斯恩其实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他回忆起今天“机场建设指挥部”和“机场管理委员会”开例会的情景:
  
      ……
  
      机场总负责人表情严肃地说道:“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因为这个国家的君主不同意扩大对联邦军的物资供给,所以我们不得不更加依靠空港的运输。上面通知我们要加建一条跑道,并且原来的跑道也要设法增加通行量。”
  
      负责人的话一落音,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哀嚎声。谁也不希望加班,即使星际时代也不例外。
  
      职员A:“这个国家的君主是傻逼吗?明明奥托的气数已尽,他还不识时务。想跟奥托陪葬吗?”
  
      职员B:“干脆连他一起平推了吧!”
  
      负责人:“军方也有这个意思,不过上面不同意。对方现在只是软性地不合作,并未有明显的敌对行为。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动他,只会让这个星球的其他人对我们产生敌视心理。如果搞到最后谁也不卖给我们物资,连一粒米都要从临近星系运输过来,那就**烦了!”
  
      最后,负责人还郑重其事地告诫众人:
  
      “不要做任何会导致战争成本增加的事!否则小心后勤总长亲自把你们掐死!”
  
      ……
  
      姑且不论后勤总长如何隔着半个银河发功将人掐死——不要做任何会导致战争成本增加的事——反过来说,如果有可以让战争成本减少的事,得赶紧去做?
  
      陆斯恩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像野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
  
      眼前的这个人,年轻,有一定见识;对现实不满,有改变的意愿;对属下和人民有责任感,不会是个坏领导;最重要的是,她的出身很好,跟这个国家的前王室沾亲带故……
  
      这事如果做成了,不但对战事进展大有好处,对他个人也是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而如果失败了,自己自然身败名裂,或许真的会被上级掐死也说不定。
  
      做还是不做?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香槟星系的葡萄酒并未如他们宣传的那样度数低不醉人),陆斯恩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伸出双手,隔着餐桌握住罗文娜的一只玉手,用一双充满了诚挚的眼眸深情地凝视着对方——
  
      罗文娜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到了,身体如同受惊的狐狸一样陷入僵直状态。她注视着民政官的脸,脸红得几乎滴得出颜色,心中如同小鹿扑腾一般乱跳。
  
      这种气氛,这个姿势,莫非对方……
  
      陆斯恩开口了。
  
      “高弗雷小姐,地的事情先放一边……我有一门一本万利的生意,你做不做?”
  
      “你——想不想成为这个国家的女王?”
  
      ————————
  
      《联邦军平定行星梅不列斯叛乱的大事记》:
  
      行星梅不列斯的大统领,暴君奥托发表了独立宣言,并且破坏了联邦设在轨道和地面上的星站。联邦因此对奥托宣战。
  
      早在奥托表现出不稳迹象时,联邦特工便渗透入行星梅不列斯,以防务承包商的名义参与到梅不列斯的行星防御系统的建设中,并在系统中植入木马病毒。
  
      联邦军舰队抵达梅不列斯,行星防御系统中的木马病毒被激活,导致防御系统瘫痪。趁此宝贵的窗口期,联邦海军发动攻击,一举瘫痪了行星防御系统。
  
      解除梅不列斯的行星防御后,联邦军冒险在距离奥托的首府天启城最近的一个空降场登陆。登陆的联邦陆军在海军的空间/大气层两用战斗机的配合下,击溃了奥托派来围剿登陆场的近卫师团。
  
      此役之后,诸国震动,纷纷发表中立宣言,跟奥托划清关系。奥托的部队退守天启城。
  
      联邦军包围天启城。在经过3个月的精心准备后,用重炮轰开天启城的外围防御。
  
      见大势已去,奥托的军队纷纷投降。奥托本人被迫在自己的地下宫殿中发表了投降宣言,随后被逮捕并押往火星受审。奥托一族被强制移民到外星系,结束了对梅不列斯长达数世纪的统治。
  
      PS:联邦军所在的梅内蒂王国,原王族对于联邦军采取消极合作姿态。但是在王都发生政变,旧王室复辟后,改为积极配合联邦军的行动,为联邦军提供了大量后勤补给物资,极大地加速了平叛进程。
  
      梅内蒂王国的新任国君罗文娜女王,因为拥护联邦政府平叛有功,成为了梅不列斯新一代的大统领。因其在位期间积极维护本星球利益,替梅不列斯人民向联邦争取不少权益,因而受到梅不列斯人民的广泛拥戴和认可,成为历史上有名的一代贤主。
  
      出于对罗文娜女王的敬仰,梅不列斯的艺术家们创作了不少作品,其中最有名的当属一副《罗文娜女王在谈判中》的油画。画中描绘的罗文娜女王威风凛凛,以手拍桌作慷慨陈词状;而她对面的联邦代表一个个抓耳挠腮、面红耳赤,显得极其狼狈不堪。
  
      该画作甫一问世,便引起极大反响,各方面反映极佳。然而创作此画作的宫廷画师的下场却令人扼腕。据说是因为王夫斯特凡纳亲王看过该画以后,向王家画院施加压力,以“有辱王室尊严”为由开除了此人,令其后半生不得不流落民间卖画为生。
  
      然而看过此画的人都说,画中表现的女王本人英明神武,绝无半分猥琐形象。所以亲王所谓的“有损王室尊严”究竟因何而发,就不得而知了。世人只能当作是一桩千古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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