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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还算宽敞的河流,水流不急不缓,如果水性够好的话,一个猛子扎下去,不但没法追踪,而且速度比陆路要快上很多。
河边一座临时搭建的棚子中,一群穿着制式军装的男子正沉默的站在那里,领头的一个枯瘦中年面色平淡的看着被驱赶过来,团团围住的范铭等人。
“范千户可真是个大忙人,想见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范铭抬眼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游荡着几个斥候,身后站着一排手拿弓箭的士兵。
眼前这个领头的男子顺便至少有30个人,看起来好像也是个高手,没法直接暴起发难,通过挟持首领来执行撤退计划。
“逃生几率渺茫……”
得出结论之后的范铭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将绣春刀收入刀鞘中,随意的扶着刀柄,淡淡的瞥了枯瘦中年一眼道:“你是谁,我不记得认识你。”
听到范铭的话,面容枯瘦的中年男子笑了笑道:“你当然不认识我,你们锦衣卫多骄傲啊,一个个都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我弟弟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尽管有时候借助家族的渠道,贩卖一些受管制的东西,但这些都是小事。
可是呢?你们锦衣卫抓到之后,居然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将他一刀砍了,简直猖狂。”
说到这里,这个中年男子面容逐渐变得狰狞,看起来神色非常激动,一边说着,右手一边挥舞着,好像随时要拿刀砍上来一样。
看着男子愤怒的神情,范铭扭了扭脖子,顺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布防,发现依旧没有什么机会,这才抬起头对男子说道:“我道是谁,你是崔博洋吧,我看过你的资料。”
说这句话的时候范铭面色十分平淡,停顿了一下,等到崔博洋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话上来之后,语气突然变得轻蔑。
“当然,是在我杀了那个畜生一样的弟弟之后。”
注意到崔博洋神情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范铭心中一动,继续开口道:“你以为你弟弟卖的那点违禁品构得上什么死罪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范铭扶在刀柄上的小拇指悄无声息的向身后站着的几个同伴隐晦的作出指令,让他们待会跟上自己的行动。
“所以你们算是承认自己滥杀无辜了吗?早在我弟弟被你砍下头颅的那时开始,我就发誓要让你们这群傲慢的锦衣卫付出代价,今天只是开始。”
“呵呵。”范铭听到崔博洋的话,嘴角挂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你们在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吗?”看到自己说完话之后,不但没有收获到自己想要的表情,反而对面六个人居然诡异的笑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还想着报复我们锦衣卫,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居然还妄言复仇整个锦衣卫。”
“博陵崔氏旁系家主?这就是给你带来这份底气的身份吗?你们崔氏主脉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真是无知者无畏。”
“五姓七望的渣滓,如果不是因为圣上和狄阁老有吩咐目前首要目的是发展的话,哼!”说到这里,范铭冷笑一声,面色看起来十分不屑。
崔博洋被范铭嚣张的态度给气得不轻,胸口不断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拳头紧握,仿佛随时要上来动手一般。
“至于你说的滥杀无辜?我们锦衣卫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因为死在我们刀下的人,没有无辜之人!因为死在锦衣卫的刀下本身就是一种罪孽!”
说到这里,范铭和身后的五个锦衣卫全部面色傲慢的看着崔博洋,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气质散发出来。
“再往前走两步………”
心中估算着自己和崔博洋之间的距离,范铭不动声色的看着崔博洋不时的往前走两步,口中只是随意的说着一些刺激他的话。
“其实你弟弟并不是因为贩卖违禁品而死的,只是在我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在虐杀幼女,这种事我看到之后当然是随手就把这种畜生杀了。”
“当然,那个女孩子是他买下来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并没有犯罪,之所以传出来的消息是贩卖违禁品只是随便给他安了个罪名而已。”
右手随意的搭在绣春刀上面,范铭看似面色平静,身体放松,其实隐藏在宽大衣袍下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动手。
然而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直情绪激动的崔博洋突然停了下来,狰狞的面容突然变得平静,身体自然的向后走了几步,回到人群中之后转过来微笑的看着范铭。
“真是要感谢你的情报了,作为报答,在你们死后,我会将你们埋葬好的。”
说完崔博洋下巴抬了抬,示意其他人动手将范铭等人处理掉。
形势的变化让范铭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人群,范铭面色铁青的说道:“你们真的在运违禁品?”
其实范铭猜的不错,博陵崔氏一直在暗地里偷偷运输火药和武器给突厥,这一点本来做的十分隐晦,可谁知道这条路线中间的联络人,也就是崔博洋的弟弟突然被锦衣卫杀死,罪名还是运输违禁品。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博陵崔氏人人自危,并且在发生这件事之后,朝廷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种等死的煎熬感,让家族内部很多人心里面临崩溃,有人提出直接造反,也有人直接宣布投降,一时之间十分混乱。
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暴露了的崔博洋决定自己设一个局,从始作俑者范铭的口中得出真相。
果不其然,最后的真相并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目的达到的崔博洋面带得色的看着站在人群中,背靠背面对包围,准备拼死反抗的范铭等人。
“放弃吧,天王老子救不了你们。”
“天王老子救不了,那我呢?”一道清越的声音从身后的江面缓缓飘过来,声音不是很大,却仿佛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十分清晰。
崔博洋惊讶的转过头之后,却发现江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缓缓飘过来一叶扁舟,船上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秋风吹过,使得江面上的雾气从少年的身旁卷过。
竹伞半掩,遮半面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