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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阎,这是什么!”白狐虚弱地问道。
他的嘴唇泛白,下颌处胡子拉扎,神情里写满了憔悴。
虽然仅仅被关押了一夜,但那种全身被缚,孤独地被关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即看不到也听不到的感觉,着实将他折磨得够呛。
不仅是白狐,巨浪和余乾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徐阎走到白狐的身旁,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我说过,要给你一个活下来的机会。这个是干什么的,你应该清楚。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开……开玩笑的吧……”白狐支吾着说道。
死亡空间的剧情他几乎能倒背如流,眼前这东西的恐怖,他自然了熟于心。
看着徐阎不怀好意的笑容,巨浪怒目圆睁,破口大骂:“徐阎你个狗娘养的!够胆杀了我,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好汉!”
徐阎挑了挑眉道:“怎么?害怕了?”
“鬼才会怕你!你这个只会躲起来偷袭的杂种!”巨浪色厉内荏地骂道,仿佛他的声音越大,之后要承受的痛苦就会越少。
徐阎毫不在意地笑笑,对着一旁的亲卫说道:“把他的嘴堵上,推上去吧。”
“混蛋!杂……”
巨浪还想继续叫喊,但忠心耿耿的亲卫已按照徐阎的吩咐,将他放置到仪器之上。
啪!
徐阎打了个响指,仪器的启动按钮顿时被人按下。
只听到“咔咔”的声响,冰冷的钢圈顿时箍住了巨浪的各个躯干,令他动弹不得。
接着,一个钢制的头罩从仪器的前方伸出,固定住巨浪的头部。两个小夹子随后来到了他的眼部,无情地撑开了他的眼皮。
“呼哧!呼哧!”
瞪着硕大的双眼,巨浪的胸口在不断地起伏着,喷涌出剧烈的鼻息。
眼睛,是人体中最脆弱的部位。哪怕是一点微小的刺激,都能让人体下意识地做出眨眼的应激反应。
在身上最脆弱的位置正面临着威胁的时候,一直站在队伍前方为队友遮风挡雨的巨浪,此刻也不禁感受到了恐惧的感觉。
一只机械手臂顺着上方的圆盘旋转,停在他的面前。一道幽蓝的光线从机械手的中心射出,对准巨浪的眼黑部分。
刺激的光源,让巨浪不自在地想要把眼睛移开,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一旦钢针扎错了地方,迎来的必将是死亡。
将光线对准之后,一根细长的钢针顺着光线伸出,平直着下移。
“我的天啊……”
看到此景,一名女性教徒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而干站在一旁的白狐和余乾,心头的滋味更是难以名状。
然而,冰冷的机械并不会产生任何的怜悯。
在众多人的注视之下,钢针最终还是刺了下来。
“呜!呜呜!”
沉闷的痛呼,并不似撕心裂肺的惨嚎那般令人牙酸,但却让人倍感沉重。
巨浪的双目圆睁,全身的肌肉崩成了爆炸的形状,却依旧无法挣脱身体的束缚。只能像一条上了岸的鱼,徒劳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安静的会场渐渐起了骚动,面对平台上的瘆人场景,不少信徒的心底都难免有些不忍。然而这场仪式背后的意义,却又让他们的眼神被狂热所占据。
只有戴安娜偷偷地看了徐阎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
剧烈的疼痛,总是会扰乱人的行动。
铁塔一般强壮的巨浪无法压制不住挣扎的本能,痛苦地偏过头去。
而这一下,彻底要了他的命。
冰冷的钢针偏离了原有的轨道,扎破了巨浪的眼球,毫不留情地朝着更深处没去。
“嗯!嗯嗯!”
巨浪疼得脑壳欲裂,发了疯一样挣扎着,而这一挣扎却让他的脑浆被钢针彻底搅成了浆糊。
痛苦的低吟只持续了两秒钟,玻璃仪器里的那名壮汉终于停止了挣扎。
“结束了……”徐阎遗憾地说道。
此时,钢针到达了预设的位置,开始收缩。
随着头部的一阵抽动,钢针带出一堆肉末与汁液,从巨浪的眼眶中抽出,缩回了机械手臂之中,只留下一具痉挛不止的尸体。
会场再度安静了下来。敌人的惨死,并没有让教徒们产生快意的感觉,反而令他们情绪低落。
“该你了。”徐阎回过身,对白狐说道。
“有意思吗……徐阎?给我个痛快。”
白狐瞪着徐阎,却说出了服软的话语。
“直接杀了你,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徐阎笑了笑道:“但没办法,恶狼和血岩的威胁太大,只能麻烦你们在死前,多发挥一些价值了。你对我还有用处,所以……请加油活下来。”
“不……不,不要……”
白狐牙齿打颤,面带哀求之色。
“别这样。”
徐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觉得冤枉,想想你们队伍平日对肉猪们做的事吧,这是你们应得的。”
说完,几名亲卫走上前去,用毛巾堵住了白狐的嘴巴,将他抬到了仪器之上。
“不!不要!”
身体被仪器死死地箍住,白狐绝望地摇着头,然而另外一只机械手臂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光线快速地校准,钢针缓缓地从机械臂中伸出、下降。
“呼呼呼呼……”
白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一夜的封闭隔离,已经让他来到了崩溃的边缘。那种被无尽的黑暗吞噬的感觉,就仿佛四肢被缚再置于水中,绝望、窒息,却又不至于死亡。
这种折磨,几乎摧毁了他的意志。
在钢针即将刺入白狐的眼睛时,他失禁了。
“呜!”
钢针入眼,白狐的身体痛苦地颤抖起来。
“不……我不想死……”
白狐恐惧地低吼着,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让其移动。
“多么浓郁的恐惧啊,可惜萧沐不在这里。”徐阎喃喃道。
随着钢针的深入,一股强烈的信息流在白狐的大脑中交汇,白狐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怎么了……我死了吗……”
白狐茫然地看着四周的黑暗,仿佛又回到了昨夜那般无助的境地。
“不……我还不想死……”
“还不想死……”
“不想……”
白狐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意识逐渐模糊。
而现实中,白狐的身体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钢针最终还是来到了预设的底部,没有绞碎白狐的脑袋。白狐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着,脸上的肌肉突然开始颤抖。
“成……成功了吗?”
一名教徒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别人的眼睛被针刺入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如果没有必要,他不想再看第三次。
“恐怕没有……”他身边的另外一名教徒早已看出了不对。
仪器之中,白狐身体的起伏越来越大,浑身的肌肉不安地蠕动着,撕裂了身体的各个部位,而后重新组合,变成了新的面孔。
“变异了。”徐阎稍微下了定论。
由于精神的崩溃,白狐再也难以抵挡神印精神立场的干扰,发生了变异。
他的面部犹如花瓣一般张开,腰部的血肉蠕动到肩膀的位置,化作几根鲜活的触手,卷住了眼前的机械臂。
“吓!”
白狐发出了怪异的嘶叫,肩部的触手猛然发力,折断了面前的机械手臂。随后,触手顺着内侧的玻璃罩爬行,快速地朝着外部的开锁装置掠去。
铛!
一把战术短刀斩在了仪器之上,将触手给砍成了两段。
“处理它!”
希斯面无表情地命令着,身旁的两名亲卫立即上前,斩断了白狐的其他触手,并将不能动弹的白狐直接肢解。
“会思考,力量也不小,即使是失败品,身体素质更好的轮回者也要比正常的人要强很多啊。”徐阎感叹道。
“好了,该你了。”徐阎转向了余乾。后者在与萧沐的战斗中被高温炙烤,已被全身烧伤,此刻的状态比白狐还要虚弱。
“有了前面两个人的经验,希望你能成功。”徐阎挥了挥手,身边的亲卫立即将被白狐破坏了的仪器推了下去,然后推上来一台新的。
余乾抬头看了徐阎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
徐阎笑了笑,让人将余乾压了上去。
在他的身旁,戴安娜握紧了拳头,默默地祈祷着:“这次,请一定要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