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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钧的第一次华语课,只讲了一句话,包含十二个字,即那句“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虽然莱西已经在学校里接触过华语,有那么丁点儿基础,但这其中除了“上”字外,其他十一个都要一笔一划地教。字音、字义,古今异同,整句的意思,孔子的用意,后人的感悟等等,讲过一遍;再确保莱西会读会写,一小时的课程已过去近五分之四。
李鸿钧没有学过教育学,但根据他自己的语言学习经验,学会一个整句,比单纯地记忆一百个生词都更有用。
课程的最后十几分钟,他教了莱西站桩的架势,以及最简易的调息配合,告诉她这是华夏功夫的基础。正如大多数美国孩子一样,莱西对华夏的认识里,排在最前列的,也最感兴趣的就是“功夫”,她很高兴地学习了。
先天性糖尿病虽不致命,但几乎是不可治愈的,必须终身治疗,通过各种方法控制血糖,延缓并发症的发生。不过,体质好的人在与病魔的抗争中总是有利的。李鸿钧希望能传授莱西基础武功,改善她的体质。未来有合适的时机,他还打算带程灵素来帮莱西诊断,看中医是否有治疗的方案。
课程结束后,李鸿钧留下莱西让梅根的办公室上网,他则打算告辞离去。穿过走廊时,他看到埃利奥特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走向解剖室,他满脸兴奋的样子,不像是将要向死者家属介绍致死原因,而像是艳遇的节奏。
找到梅根时,她和皮特刚从医院返回。梅根对李鸿钧道:“你之前的分析没错,这很可能是一起医疗事故。凯特正在和医院沟通,等我们看过手术录像,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鸿钧道:“你这么说,是怀疑责任在医护人员?”
“谁知道呢?要先看过视频。”
“不。理性的角度来说,医护人员的责任心和专业性,应该放在较后的怀疑位置。证据会说话,物证才是诚实的。我建议你们检查泰德那场手术的用品。”
“手术用品会有什么问题?一次性医用品,卫生可靠,你在怀疑什么?”
“他的死因是什么?”
“胆囊动脉血管异常,有一条血管未夹闭,造成术后大量出血。”
“外科医生是怎么夹闭血管的?”
“用钛夹枪,等等,你是说?”
“是的。有没有可能那只枪有问题,以至于医生打了空枪。”
“你是说器械故障?”梅根的眼睛眨了眨,点头道:“是的,它很重要。钛夹枪通常在用后二十四小时内会被销毁,没有钛夹枪,医生就能辩称器械故障,而我们也再没有什么证据进行反驳。”
李鸿钧笑了笑,表示同意。随后,法医中心的主官莫菲博士前往医院交涉,她要拿到手术录像,以及用过的钛夹枪。
李鸿钧没有离开法医大楼,他在一层某个无人的洗手间内,选择了穿越返回。这几个小时里,由于参与案件的分析,对剧情有所影响,他还获得了几十点功勋值,虽然不多,聊胜于无。
非常巧,李鸿钧刚回到康馨大厦的出租屋内,便接到了辛海伦的电话,说已经回家了,要他尽快把那包裹送过来。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五十二分,EMS公司妥妥已经下班。说起来,如果辛海伦不让他提前离会取包裹,当晚是一定拿不到了。
李鸿钧提着那只邮包出了卧室,看到曹影和刘欣都在,她们挤在沙发上看电视,各自手里都捧着零食。
刘欣和气地打招呼,道:“李先生,你在家啊?”
李鸿钧笑道:“是啊,你们在看电视啊?”
曹影嚼着膨化食品,嘴里嘎吱嘎吱地,“我们看了半个小时了,你才知道啊!话说,你不是个小白领么,怎么总神出鬼没的?”
这话让李鸿钧很不爽,“白领”这个词在曹影的语气里,似乎没有什么褒义,还加上“小”这前缀,可见其怨念之深,就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李鸿钧也没兴趣跟她废话,轻笑一下,王顾左右而言他,道:“什么片子啊?”
刘欣似乎很愿意和他聊天,早已放下了零食,悄悄理了下发髻,眉飞色舞地道:“《笔仙惊魂》,是恐怖片呢!上映还不到两个月,我们借了张盘。很可怕的,笔仙啊,你知不知道?李先生,你也过来一起看吧?”
“哦,恐怖片是好看啊!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了,你们好好欣赏吧。”李鸿钧翩然而去,身后是曹影放肆的大笑,出门的时候,他甚至还听到了“花痴”等等字眼,以及两个女人的打闹声。
《笔仙惊魂》这部电影关耳导演的恐怖片,6月8日上映的。李鸿钧还没看过,但是当初这片子宣传时,海报里有香江老戏骨午马的名字,所以他有些兴趣。片子上映后,国内影评网站豆豉网的网友们给它打到3.2分,其电影的水准可见一斑。
根据对国产恐怖片一贯的了解,即使不看也知道这片子里,笔仙也好,鬼也好,都是不存在的,必须是假的,否则有关部门不会让其出版。所以大惊小怪,咋咋呼呼是客观必然。但这部片子似乎不仅如此,有网友评论道:“谬想天开的编剧,业余的对白。一句‘你到底是谁呀’就循环N遍。更有意思的是,看完后字幕还打出‘如对本片质量不满,可申请退票。’连片方都有自知自明,那些片中广告投资商何等脑残。”
李鸿钧对看这部片子没有兴趣,只是他由此记起自己电脑里原是有一部2004年的高丽国的影片《笔仙》,导演是安兵基。影片讲述的是高中女生李玉甄从汉城转学到父母家乡,在新学校受到同班同学的欺负,于是她招来笔仙对其不和的四名同学落下毒咒,而四名同学亦相继死去。
李鸿钧对这个异国位面兴趣缺乏,但他突然想到,正因为没有兴趣,不怕搅乱其社会规则,可以到这个位面搜刮一笔,攫取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