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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别就是了。我脑仁疼。”
老齐说着捂住脑袋。
“其实小齐对阿方有这心思也不意外。咱们村里也有不少小姑娘对阿方动心。”
“你少在这儿给我王婆卖瓜!”
老齐狠狠瞪了阿方父亲一眼。
阿方父亲忍住笑意。嗯。烟斗的烟道堵了。我捅捅的。
瞧他那老神在在的模样老齐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儿子:“总之你不许去。”
“阿爸!”
“别叫了。叫也没用。赶紧给老子滚回去睡觉!”
“我不管。我就要去。”
“你这臭小子……”
老齐和小齐绕柱而走。
跑了几圈后,老齐捂着腰,朝阿方父亲瞪眼:“我说你这老家伙,就坐的那么安稳吗!”
这时老齐的妻子也走了过来,怀里抱着已经喂下了土法安眠药因而熟睡过去的小女孩:“村长,您劝劝小齐吧。走夜路实在太危险了。我们就小齐这么个儿子,我们不敢冒险!”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这实在没办法。”阿方父亲诚恳地说,“这不光是阿方和我的事情。当年是你给阿方接生的,一旦阿方的秘密暴露,你们也会受到牵连。”
“就是!这不光是为了阿方姐,也是为了咱们家!”逃到了屋角的小齐梗着脖子叫道。
老齐狠狠瞪了这小兔崽子一眼。
可阿方父亲说的确实提醒了他。阿方的性别一旦暴露,自己和小齐其实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作为女性,并且还是当时的接生婆本人的妻子,恐怕难以有个好下场。
……所以这老家伙才这么悠闲吧。
老齐牙根咬碎,伸出控诉的手指指向阿方父亲:“我们一家都被你坑死了。这事儿完了咱俩就当不认识!”
“哪能呢,老哥哥,这事儿过去了,我可是得一辈子记住你的恩德呢。”阿方父亲笑容满面地说道。
老齐狂翻白眼。
小齐看看阿方父亲,再看看自己老爹,喜笑颜开。
阿方父亲收敛起了笑容,对小齐说:“从咱们村出来,到往农场走的路上有一间小茅棚,就是给办事时来不及回来时歇脚用的,阿方应该带你去过。这次他们应该也在那里过夜。你就到那儿去,把话带到后就先在那儿等着。等这边丧尸和主管都走人了,我们会去接你们的。
“就算没跟他们碰面也不要再往前了。巡逻队的丧尸脑子里都有设定,你只要呆在茅棚里就不会被攻击。四周也有铁丝网,野兽一般也不会过去。呆在茅棚里,你就是安全的。
“你阿爸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夜路确实很危险,一定要加倍小心。切记切记,一定不要往前走了。记住了吗?”
小齐点点头。
老齐给儿子找来一根烧火棍。足够结实,长短正好,不仅可以当拐杖,遇到野兽了也能用来抵挡一阵。
小齐的母亲放下熟睡的小女娃,去给儿子准备食水,却被阿方父亲拦住了。随后阿方父亲将一直放在身边的一只口袋交给了小齐。
看到那鼓鼓囊囊的口袋里装满了干粮,甚至还有一条肉干,老齐可谓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果然早就打算好了。
但接下来,阿方父亲又从腰带上解下了一只小刀,插到了小齐的腰间。
这刀看上去没什么稀奇,只是一把普通的战术直刀。然而在后勤村,只要是开刃的武器,那就是一件珍宝。
这把给人类使用的战术直刀,至少是新世界之前制成的,如今依然光亮如新,可见其质量和主人的爱护。
要知道这可是纯武器,不像菜刀或者伐木斧,生活生产里能用得上。只因为阿方父亲是村长才能够拥有,说成是村长的身份象征也不为过。哪怕是阿方出门,阿方父亲都没有交给阿方。
“一把刀而已。当然了,小齐用不上是最好的。”
面对老齐夫妇的惊讶,阿方父亲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齐宝贝地摸了摸刀,提起父亲给他的烧火棍,背起阿方父亲给他的粮食口袋,接过母亲递来的水袋。“我出发啦。”
“小心点儿!”
“别逞强!”
老齐夫妇追着儿子说道。
出门后的小齐朝父母挥挥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一名昏昏欲睡的守卫抬眼瞅了小齐一眼,以为也是讨论明早公主早餐人选的村民,便没当回事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脚步声消失很久,老齐夫妇才郁郁地返回屋中。
老齐狠狠地瞪了阿方父亲一眼,拉着自己的老婆,一言不发地吹熄了儿子留下的提灯,睡觉。
***
今晚睡不着觉的,除了那小女娃的家人和老齐一家之外,还有叶文。
他和阿方出发的有点晚了,等赶到农场已经黄昏了。
广义上的农场包括人牲居住的圈舍区、为整个农场提供物资的后勤村和农场管理者居住和办公的管理所,狭义上的农场则仅指第一项。
相比于农场,叶文觉得它跟监狱更像一些。水泥围墙有城墙那么厚,上头完全可以跑马车。墙头分布着密集的岗哨,里头时刻有人密切监视着围墙内外,叶文甚至在岗哨看到了久违了的机枪。
而岗哨旁则是一圈圈铁丝网,瞧那样子,高压电也是少不了的。
相比于这围墙,用来通行的门简直小得可怜,阿方他们的牛车只能堪堪通过。当然了,这只是专门用来输送物资的小门。想要走大门,除非叶文变成农场守卫或者把郭刚从椅子上踢下去,就只能做回人牲才有机会了。
农场内部非常大,因为有大片的农田也囊括在了农场中。临近傍晚,在田地间劳作了一天的低阶人牲要回栏休息了。
他们排成队列,鱼贯从农田撤向自己的宿舍——在农场,被称作“栏舍”。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粗麻布缝制成的口袋,掏出三个洞给脑袋和两条胳膊,从头一直罩到膝盖往上一点。每个人的头发都被剃光,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安静和麻木。这将他们每个人的特点磨灭到了最低程度,以至于叶文远远看去,甚至觉得,这是一个人在将同样的路重复走过千百遍,永远在原地,永远到不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