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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大唐田舍郎 / 第二十三章 老七的刀,甚利

第二十三章 老七的刀,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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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斌,让那些臭小子走远点。”
  赵一辰带着一安父子和老七在狗子家的猪圈边围着,看着狗子和一群八九岁的小孩也围了过来,赵一辰赶紧让人把他们撵走。
  至今,赵一辰都相信,乡村孩子的性启蒙,都是从骟猪开始的。
  前一世他也是农村出身,骟猪匠每次出现在家门口,他总能觉察出父母的紧张。
  赵一辰开口问他们:“什么是骟猪啊?”
  父母却一改往日的和蔼,大声呵斥道:“小孩子家家,问个啥?”
  骟猪匠开始工作了,赵一辰等小孩好事地围在一边,猪被几个乡亲合力绑起来四蹄,还没等到骟猪匠飞快地拿出寒光闪闪的宛若镌刻刀一样的骟猪刀,就被父母赶到一边了。
  他们都说着相同的话:“小不正经,看什么看?”也有粗野之人打趣:“再看,把你们也骟了,去做太监去!”
  什么是小不正经,当时的确是不明白,只有骂别人老不正经的,也不知道什么是太监,只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只有乡村扯皮泼赖的时候,才有这样的话语从泼妇或者莽汉的口中蹦出。
  但是还是不肯走,偷偷爬到附近的高树上,不顾危险去看热闹。
  被困了四蹄的猪惨叫着,叫声凄厉,即使不读书,乡村的孩子也明白了杀猪般的哀嚎的真意。
  骟猪匠可管不了这么多,从裤腰里解下个布褡裢,展开,里面的骟猪的家什一一俱全,钩子,银光闪闪,双头尖刃刀,刀刃薄细,透着寒光,还有一个撑子,用竹篾做成弯弓状,两边,都带着钩子,宛若没弦的弓箭。看
  到这些件件危险的工具,赵一辰倒是心里一紧,双腿颤颤,几乎从树上滑落下来,这骟猪匠却是镇定,一手捏刀,一脚踩着猪的蹄子,连比划都没有比划,一刀就下去,顿时,猪的靠后的腹部之间,就现了一个半寸的切口。
  骟猪匠并不停歇下来,麻利地把撑子撑开,将钩子挂在创口处,等创口张开缝隙,就把刀和钩子伸入猪的体内,鼓捣几下,那繁衍后代之物,便顺着骟猪匠的手,干净利落地掏将出来。
  接着是取撑子,接着是父母递过去一把灶膛里的材火灰,骟猪匠取了一些,啪嗒一声撒在猪的创口之上,惊心动魄的骟猪,就在短短两三分钟之内,便宣告结束!
  猪的哀嚎声也顺着啪嗒的一声应声而止。
  松开四蹄的猪,躺在地上扭动了几下身子,哼哼唧唧两声,接着蹒跚着站起来,神奇地去觅食去了。
  那会赵一辰在边上看着,大气也不敢出,此时,他脑中被许多古怪的念头和疑问塞得满满地,一边惊叹骟猪匠的神奇,一边体恤这挨了刀的猪,也在想:为什么猪不怕痛了,那可是扎扎实实地一刀啊!想着,手还在身上比划着,不由自主地惊起一身冷汗。
  所以,赵一辰为了族里这些小屁孩的身心健康,赶紧撵走他们。免得夜里做噩梦,别整个春日里也裆下凉飕飕的。
  “狗子他娘,你别担心,这两头猪应该没事,死了算族里的。”赵一辰看着狗子他娘看着两只小猪心下戚戚的样子说道。
  “十一叔可不敢,俺只是看着两个猪疼得厉害,有些担心。哪能让族里出钱,可不能这样。”这女人对族长甚是感恩戴德,看到两头被阉割的猪却也是心疼不及,甚有怜悯之心。
  “你这女人,族长说什么就什么!哪里来的这甚多话,尽是小家子气。”赵一安看着狗子他娘呵斥着。
  看来以后族里后生不能尽娶这小门小户的人家了,满是小家子气。作为我赵氏媳妇哪能不大气呢!赵一安飘飘然的想到。
  “你也不要担心,只是你家这两头猪大小刚好适合阉割。这也是个七哥练手,为了族里以后的养猪大业,所以不是你个人的事。好好养着,若是养不成了,族里会给你赔钱的。”
  赵一辰看到这个女人被赵一安呵斥着,面色发红喏懦不敢言的样子。便接着道:“你安心养猪,我做事想来公正。该是你的不会少你,不是你的也绝不多给,族里不会叫一个族人吃亏的,你莫要多言。”
  赵一辰也不再理睬这女人,转头看着这两个为黑虎村养猪业做出贡献的猪。
  他们用自己的痛苦,为族里带来收入、带来欢乐。
  以后每天黑虎村族人的饭桌上,会多出了一个荤菜。
  以后的黑虎村不仅会多很多的放牛娃,还会增添许多打猪草的怂娃。
  这么想来赵一辰感觉有点怪异,后世自己老家那边作为教育大县,让这些娃儿们放牛打猪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个个一天到晚的与书本较劲。
  可是看着黑虎村如今这困顿的情况,还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先拿起锄头好好改造地球、改造自然。
  填饱肚子才是关键,至于读书识字,还是先放一放。毕竟,物质文明是人类改造自然的物质成果。
  只有物质生活的改善,才有精神文明的物质基础。只有吃饱饭才会对文化建设起决定性作用,所以这养猪大业不能停啊!
  赵一辰和老七在一旁细细探讨着阉割的技术问题。
  老七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却胡子拉碴的,一双眼袋,如鱼泡一样浮了起来,魁梧的身板还在,毕竟当年在牧马司公干,走路却失去了往日的神气,佝偻着,宛若失去水分的枯藤。
  看起来不甚麻利,捉刀的手,似乎在颤抖着。
  但是,赵一辰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因为刚刚老七手起刀落甚是利索,仿佛江湖失传的快刀流——狂风十八斩。
  这是一个利害人,赵一辰看到他骟猪的一刻就知道。
  老七原来也就骟过军马而已,如今好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骟猪的一切,比以往骟马更麻利,技术更高。
  赵一辰对老七的技术一番肯定之后,几人走出了狗子家各自回家。
  老七意气风发地走在乡村的路上,用脚步去丈量着乡村的每一个角角落落。走路像以往一般的神气,佝偻着的躯干挺的笔直。
  看着老七的踌躇满志,赵一辰心下浮现出一场诡异的画面:
  黑虎村家家户户吃着猪肉,人们大口嚼一口,然后:“造孽呀!“,停顿之后,又冒出一句”这该死的骟猪匠!”仿佛是责骂,也仿佛是喃喃自语。
  毕竟,骟猪是绝后之事,当然是造孽,骟猪匠造孽,挨人骂也在正常不过。
  可是,赵一辰绝不会想到,日后老七就像后世的偶像一般,在十里八村受到了极大的欢迎。还娶了邻村一个黄花闺女续了弦,好好的一颗菘就这样让他给拱了。
  回到家后看见依依抱着元宵节在乌兰县城买的两只小鸭子玩,类似后世的北京白鸭。甚是可爱!圆滚滚的身体披覆着雪白的羽毛,体型不大,呆萌呆萌的,看的赵一辰很想上去摸几下。
  看着这鸭子洁白的羽毛,赵一辰想起了羽绒服,只不过冬日已过,这事他先放下了,留待日后慢慢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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