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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偃好奇道:“遇见了你师父?难道你父母去了魔都?”
火玉摇头道:“当然不是,魔都太遥远了,我父母连一点修为都没有,不可能去那么远的,是我师父要去仙族办点事,恰好路过我们部族当时生活的地方,这才遇到的。
“当时我的父母一看到我师父的衣着,就知道绝对是富贵的高人,于是赶快拜见,并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希望我师父能帮助一下部族,先借一下虫脑提升,以后再还给她。其实这点虫脑对于已经四星魔将的师父来说非常容易,但是他当时并没有答应,反而很生气,把我父母怒斥了一番,说他们有辱祖先勇者的荣耀。”
李偃心想:她父母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魔族历来的规矩就是自己获取虫脑,如果都像他这样去找高级魔将借贷,那还不乱套了吗?况且流浪部族那么多,魔族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火山给他们用,其实这种模式也是一种天才筛选机制,能够在没升级魔将之前战胜虫将的,绝对都是顶尖的天才和顶尖的意志力,这样才配的上拥有固定地盘,至于其他战胜不了,无法获得虫脑的,那就在平庸中自生自灭吧。火玉的父母或许不清楚这点,但高层的师父肯定明白,当然不可能答应。
火玉继续讲道:“后来我父母又说了部族的艰难和困境,打虫将肯定是打不过的,如果再这么下去,村子可能会彻底消亡,并且跪下相求,希望师父能够拯救全村的魔族。说的师父似乎有点心动了,可是最终他叹了口气,还是没有答应。他说,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是自然法则,他也不能违背。”
李偃问道:“那后来?”
火玉说道:“这时候我父母就显示出了他们的聪明之处,师父提到了优胜劣汰,那就必须靠真本事才行,而他们的真本事是什么?就是那些平时村子中不被重视的小事。于是两位老人家就讲了很多这种小技巧,而我师父一听就明白了别看都是想小事,却有大用途,终于被打动了,而且他还邀请我父母去魔都,给他打理农庄。”
“好啊,人生遇到伯乐——呃——赏识你父母才华的也不容易,这回好了,不光不用流浪受苦,解决了生活安全问题,而且还能发挥一下自己的才能。”听到这里,李偃心中也为这父母的努力感到欣慰。
火玉苦笑一声,说道:“你想错了,我父母并没有答应,他们是绝对不忍心抛弃部族亲人的,而我师父当然也不可能把所有部族的所有人都招过去。然而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师父肯定不能平白赠送虫脑,总要有一定的付出才行。可是我父母包括村子根本没有任何师父看得上的东西,那些庄稼,盐之类的白给他都不会要的。
“眼看师父就要离开的时候,我父亲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他从师父的穿着打扮上判断对方可能是一个风流的人,于是他就当场提了个建议,把刚刚出生几个月的我卖给了师父,让我做他的——女人。”说到这里,火玉立刻双颊通红。
“什么?”李偃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卖了女儿,而且这师徒之间岂不是……
火玉羞愧的说道:“我知道,是我父母沾了大便宜,我根本就配不上师父,可是风流恰好是师父的本性,他从我母亲漂亮秀丽的容貌上也大概判断出了我的长相,最后他真的同意了。”
“呃——你配不上?”李偃本来的意思是,你这么青春的一个女子,嫁给了这么一个老人,多亏啊,结果人家的说法完全相反。
火玉说道:“自然是配不上了,师父达到了四星魔将,寿命已经突破十万岁,而它本就是个天才,升到四星只用了几千年而已,别说当时的我还没突破魔兵,就算现在我也只是突破一千岁,最多算是他生命中的一颗流星。况且师父成百上千的姬妾中,个个长相都不差,而能力却都比我强,我可以说是最差的一个了。”
李偃又是一惊,问道:“居然成百上千的姬妾,不过我听起来你好像并不嫉妒啊!还有既然你已经——嫁给了你师父,怎么还呆在这里?”
火玉又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有什么资格嫉妒呢?他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够对我青睐已经是我的福气了,况且没有他,我们村子可能在十年前就灭亡了。就从我自己来说,当时师父说既然要找个二星魔将,那就干脆培养我算了。而我的修炼资质其实跟我弟弟差不多的,而师父为了培养我,居然用了他从仙界那边弄来的宝贵的仙丹,对我的整个身体进行了洗髓改造,这才使得我的修炼资质大大提高。”
“竟然有能改变修炼资质的仙丹?”李偃很想看看这个仙丹是什么样的。
火玉点头道:“对,不过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吃了,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反正自从第一次修炼开始就比部族中其他人快的多,这种仙丹魔族是没有的,只有仙族那边才能制造,师父也是经过惨烈的战斗才得到,非常贵重。要是没有师父,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我。
“可惜我还是太差了,即便师父花费了这么贵重的物品,我也只能修炼到二星魔将,后面的增长越来越缓慢。嫁给他后,我们只是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他就对我渐渐的失去了兴趣,再加上我一直牵挂着部族和弟弟,所以就又回到了部落。那个秘技献祭就是回来之前,他送给我保命用的,包括这身铠甲也是。”
“那你对你师父的感情?”经过几次事之后,李偃渐渐明白,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不能总以地球的思维去看待。或许在地球,人权是很重要的,讲究的是人人平等,但是在这里,生存和等级却非常重要。如果是地球,一个男子娶了一个女孩几个月就把人家抛弃了,别说女孩会愤怒,就是民众也会大加讨伐,但是在这里,哪怕是女孩自己都不嫉恨。
火玉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很崇拜师父,但是又觉得他离我很远,就如同是两个世界一样,跟他在一起总是有些不自在,既感觉自己很渺小,又有一些愧疚,反而是回到村子里,心里就变的踏实和亲近。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我没有母亲对父亲的那种感觉,但一直也想不通。
“不过这样也挺好,反正我对师父来说也是微不足道,可有可无的,还不如回来帮助村子,指导弟弟修炼,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有用。”
李偃安慰道:“每个魔族都是有用的,只是没有找到方法而已。”
火玉一下子想起了语,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弟弟可能还无法修炼出血痕,连魔化都做不成。其实他才是我父母血脉的存留,我真的希望他能快速修炼。由于我的存在,所以弟弟总认为我们家的血脉并不差,这是他修炼的最大动力,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他真相,其实这都是仙丹的功劳,甚至这件事连全村的人都不清楚,都认为是我修炼资质好呢。”
“确实啊,如果不瞒着全村,语肯定会知道的。不过你们不是也杀过一次虫将吗?还死了很多的同胞,既然你师父都给你虫脑了,怎么还去自己猎杀呢?还死了那么多人?”
火玉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也是师父说要付出的代价,哪有白给的虫脑,哪能白得地盘?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师父用仙丹帮我改造身体就已经完成了承诺,后面击杀虫将获得虫脑都是我们自己去做的。”
“我记得你们很惊险才战胜了虫将,万一没战胜这么办?”李偃很吃惊,他的师父居然没有在击杀虫将的时候帮忙,就算没有感情,但总是投资了仙丹了吧,要是死了这不赔大发了吗?这个师父的心还真够大的。
“战胜不了当然是继续战斗,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要不杀死虫将,要不就被虫将杀死,那还能怎么办?难道找师父来杀死它吗?别说我们不会请,就算师父他也不会同意的。”火玉很认真说道:“杀不死就是自己没本事,而没本事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汗!这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啊!从师父到徒弟全是如此,不过或许也正是这种思想,才让魔族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了下来。”想到此处,李偃突然灵光一闪,他通过魔族文明的理解,似乎想到了某些文明的意义了,看来要找个时机好好的思考总结一下。
火玉看李偃半天低头不语:“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李偃也无法解释,只能岔开话题道:“我在这里并没有看到你父母,他们是不是去去你师父那了?”
火玉黯然的说道:“他们始终都没离开村子,后来在一次灾难中死了。”
李偃使劲一拍脑袋,居然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魔族是没有这些繁碎的礼节的,火玉也并不在意,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跟我师父说话的语气有些类似,你们倒是很相像,我师父叫幽溟,如果万一见到了也好称呼。”
“幽冥?这名字很霸气啊!”李偃把溟当成冥了。
火玉点头一笑,说道:“是啊,在魔都名字都是有讲究的,越是靠近夜宇大帝越显尊贵,幽也有黑暗的意思,而溟则是黑色的海,都跟黑夜的关系很相近了。师父虽然只是四星魔将,但在魔都的地位是很高的。”
此时李偃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