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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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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峰叹了口气,道:“乔某身世来历。惭愧得紧,我自己也未能确知。但既然有这么多前辈指证,乔某须当尽力查明真相,这丐帮帮主的职位,乔某自然也不能再当了,自当退位让贤。”
  说着话乔峰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杖出来,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将之高高举起,说道:“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帮中哪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本来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帮主就任,按例须由原来帮主以打狗棒相授,在授棒之前,先传授打狗棒法。就算旧帮主突然逝世,但继承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因此帮主之位向来并无纷争。
  但乔峰方当英年,若无意外,怎么也还能担当二三十年的帮主,尚未在帮中选取继承人传授打狗棒法,此时仓促辞位,才会有此一说。
  只是丐帮此时既无现成的帮主继承人,又没有谁的威望可以如乔峰一般令全帮上下心服,又有谁敢出来承受此棒?
  乔峰连问三声,见丐帮中始终无人答话,便道:“乔峰身世未明,这帮主一职,无论如何是不敢担任了。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就请你三位连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再由你等三位一同转授不迟。”
  执法长老白世镜和那传功长老项长老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动。唯有徐长老迈步上前就要接棒,说道:“说得也是,那打狗棒法的事,也只好将来再说了。”
  便在这时,那宋长老忽然大声喝道:“且慢!”
  徐长老愕然停步,问道:“宋兄弟有何话说?”
  宋长老道:“我瞧乔帮主不像是契丹人,契丹人穷凶极恶,残暴狠毒,乔帮主却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我们之前反他,他却甘愿为我们受刀流血,赦了我们叛逆的大罪,契丹人哪里会如此?”
  徐长老道:“他自幼受少林高僧与汪帮主养育教诲,已改了契丹人的凶残习性。”
  宋长老道:“既然性子改了,那便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有什么不妥?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别人要当帮主,嘿嘿,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其实群丐之中与宋长老存一般心思的大有人在,乔峰恩德素在人心,单凭几个人的口述和字据,便免去他帮主之位,许多向来忠于他的帮众便大为不服。
  宋长老领头说出了心中之意,群丐中登时便有数十人呼叫起来:“有人阴谋陷害乔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人胡说八道,谁知是真是假?”“帮主大位,不能如此轻易更换!“我是跟定了乔帮主,要换帮主,便是杀了我头我也不服!”
  奚长老大声道:“谁愿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到这边。”
  说着话他左手拉着宋长老,右手拉了吴长老,走到了东边。跟着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的三个舵主也走了过去,他们的属下群丐自也纷纷跟随。
  全冠清、陈长老、传功长老、以及大智、大勇两舵的舵主帮众,却留在原地不动。这么一来,丐帮人众顿时分成了两派,站在东边的约占五成,留在原地的约为三成,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不知听谁的主意才是。
  便在这时,忽听全冠清喊道:“众位兄弟,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
  奚长老叫道:“放屁,放屁,放你娘的狗屁!我瞧你模样,倒有九分像是契丹人。”
  全冠清大声道:“大家都是尽忠报国的好汉,难道甘心为异族的奴隶走狗么?”
  他这几句话倒真有效力,走向东边的群丐之中,顿时有十余人又回到了西边。东边的群丐骂的骂,拉的拉,登生纷扰,霎时间或出拳脚,或动兵刃,数十人便混打起来。众长老大声约束,但各人心中均有所偏,吴长老和陈长老戟指对骂,眼看便要动手相斗。
  乔峰见状喝道:“众兄弟停手,听我一言。”
  他语声威严,又是威望素著,他一言出口,群丐纷争立止,都转头瞧着他。
  乔峰朗声道:“如今我自己身世未明,大丈夫连自己出身都搞不清楚,还谈什么建功立业?所以这丐帮帮主,我是决计不当了,众位兄弟也不必挽留。但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威名赫赫,武林中谁不敬仰?若是自相残杀,岂不让旁人笑歪了嘴巴?乔某临去时有一言奉告,倘若有谁以一拳一脚加于本帮兄弟身上,便是本帮莫大的罪人!”
  群丐本来均以义气为重,听了他这几句话,都是暗自惭愧。
  只见乔峰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罢,有生之年,决不伤一条汉人的性命。若违此誓,有如此刀。”
  说着话伸出左手,凌空向单正一抓。单正只觉手腕一震,手中单刀把捏不定,手指一松,单刀便被乔峰夺了过去。竟是与之前林天以擒龙功从徐长老手中夺取折扇别无二致。众人吃惊自不必说,单正也是又羞又愧,颜面扫地。
  便在这时,林天突然喝道:“乔大哥且慢!”
  乔峰不禁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林天:“二弟,你有什么话说?”
  林天道:“大哥虽是善言明志。但这所发之誓却未免不妥。”
  乔峰问道:“有何不妥?”
  林天道:“大哥你虽然心怀坦荡,却不能保证这世上之人全是如你一般的英雄豪杰。譬如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大哥,今日之后,某些阴险小人未必就不会再用什么阴谋诡计和卑鄙手段来对付于你。大哥你发此誓愿,岂不是自缚手脚?难道便任由他人坑害你而不做反击了么?”
  却是林天知道乔峰接下来只怕就要断刀明志,只是以后为情势所迫。免不了还要破誓,届时英雄背誓,不免心中有愧,倒不如先将这漏洞给堵住了。
  乔峰闻言呆了一呆,随即思及今日所遭之阴谋诬陷,不禁豪气顿生:“二弟所说不错,乔峰虽然不愿伤人,却也不是那甘愿为人鱼肉的迂腐软弱之辈,若是有人觉得乔某软弱可欺,那乔某也绝不让他好过!从今而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当如此刀!”
  说着话便见乔峰右手屈指向那刀背之上弹去,只听“当”的一声响,那单刀顿时断成两截。刀头飞出数尺,刀柄仍拿在他的手中。他向着单正说了一句:“得罪!”随即丢下刀柄,扬长而去。
  众人群相愕然,不过随即便有丐帮中人大呼起来:“帮主别走!”“帮主,丐帮全仗你主持大局!”“帮主快回来!”……
  忽听得“呼”的一声响,半空中一根竹棒掷了下来,正是乔峰反手将打狗棒飞送而至。
  徐长老急忙伸手去接,孰料右手刚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以至手臂、自手臂以至全身,如中雷电轰击般的一震。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一掷而至的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土之中。
  群丐齐声惊呼,瞧着这根“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重器,心中都是思虑万千。
  朝阳初升,一缕缕金光从杏子树枝叶间透进来,照着在打狗棒上,发出碧油油的光泽。
  眼见乔峰离开,林天不禁长叹一声,环视了众人一眼后,愤恨的开口说道
  “久闻丐帮素来具有侠义之名,今日一见真是好生教人失望。就算是我大哥真的是契丹人又如何?唐朝太宗皇帝本身具有鲜卑血统,但却开创了大唐盛世,名垂千古。我大哥英雄气概,且不论他身世如何,他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在场之人皆有目共睹,他的所作所为皆对得起大宋,更对得起丐帮。可你们这帮人为了争权夺利,既然逼走了我大哥,林天羞于与尔等为伍。”林天话音刚落,身手挽住了王语嫣的腰身,运起轻功向乔峰离开的方向追去。只留下一派残影,引得丐帮众人惊呼不已。
  乔峰既然离开了,林天也没有兴趣再留下来了,至于丐帮被西夏一品堂算计的事情,林天更是没有心情管,在林天的眼里,这丐帮之中除了向全冠清、徐长老那样争权夺利之辈外,就剩下些无脑的愚忠之辈,不管是哪一种人,而这两种人偏偏都不是林天所欣赏的。他们的死活林天还真就不太在乎。
  林天带着王语嫣离开之后,阿朱和阿碧两女也打算离开这里,可还没等两女离开,便看到徐长老这时候走了出来朗声说道:“众位兄弟,如何找寻真凶,为马副帮主报仇雪恨之事,咱们自当从长计议。只是本帮不可一日无主,乔……乔峰去后,这帮主一职由那一位来继任,是急不容缓的大事,趁着大伙都在此间,须得即行议定才是。”
  宋长老道:“依我之见,大家去寻乔帮主回来,请他回心转意,不可辞任。”
  全冠清道:“乔峰是契丹胡虏,如何可做咱们首领?今日大伙儿还顾念旧情,下次见到,便是仇敌,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吴长老冷笑道:“和乔帮主拼个你死我活,你也配么?再说大家是商议丐帮由谁做主,你一个已被逐出帮之人,还有什么资格来插言?”
  当下便有那忠于全冠清的人便替他鸣不平道:“全舵主是因为反对乔峰个契丹人当帮主才被逐出帮的,现在已经证实乔峰确实是契丹胡虏,那便说明全舵主是对的,被逐出帮之事便不能算,他还是我们大智分舵的舵主,凭什么不能参与商选帮主之事?大家说对不对?”
  “说的对,应该让全舵主立刻返帮才是!”当下便有十几人呼应喊道,只是相比在场的数百帮众,十几个人却显得甚是寥寥。
  而且他们这话一出,马上就招来了众多丐帮帮众的反驳和质问:“放屁,乔帮主定下的事我看谁敢改!”“不是刚才乔帮主赦免你们叛逆之罪的时候了,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看八成就是他们陷害乔帮主的,全冠清就是主谋!”……
  与原本历史上不同,因为林天当场便已替乔峰洗刷了谋害马大元的冤屈,因此丐帮众人绝大部分都还只记得乔峰的好处。便是那些反对乔峰继续当帮主的人,也更多的是接受不了乔峰契丹人的身份,却也不觉得乔峰本人有什么错。
  因此全冠清等带头反对乔峰之人也就没有了如原本历史上的高人气,甚至还招致了大部分帮众的恶感。再想像原本历史上一般轻易的便得以重返丐帮搅风搅雨,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便在丐帮群丐争论不休之际,忽听得西北角上一个人阴恻恻的道:“丐帮的乞丐约人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嘿嘿嘿,可笑啊可笑。”
  这声音尖锐刺耳,咬字不准,又似大舌头,又似鼻子堵塞,总是声音怪腔怪调,听来让人极不舒服。
  大义分舵的蒋舵主和大勇分舵的方舵主同时“啊哟”一声,说道:“徐长老,咱们误了约会,对头寻上门来啦!”
  徐长老忙问道:“是什么约会,对头是谁?是乔峰应下的这约会么?”他久不参与江湖与本帮事务,因此对于此事却是全不知情。
  蒋舵主道:“是,对方是西夏一品堂的人,不过属下已奉乔帮主之命,派人前赴惠山,要对方将约会押后七日。”
  那说话阴声阴气之人耳朵也真尖,蒋舵主轻声所说的这两句话,他竟也听见了,说道:“既已定下了约会,哪有什么押后七日、押后八日的?押后半个时辰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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