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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见鬼,串门遇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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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矩哥哥,喝水吧。”
  甜甜的声音,甜甜的笑容,即便递过来的只是普通的蒸馏水,但喝进嘴里就是甜,至少比农夫山泉甜十倍。
  毛矩“咕噜咕噜”地仰起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干,假装一脸镇静云淡风轻,但竖起的耳朵就像灵敏地天线一样收集着身边那微小的声波。
  “矩哥哥喝水的样子好帅哦!”
  “矩哥哥刚才抽人巴掌的样子更帅!”
  “矩哥哥那是小拳拳!”
  “是小掌掌,不是小拳拳,我都看到他翘起莲花指了!”
  “噗!”
  两条水柱从毛矩的鼻孔里喷了出来,差点没被一杯蒸馏水给呛死。
  冤枉啊!
  我,我哪有起莲花指啊?!
  毛矩自己也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一打起架来总喜欢抽耳光,这种猫科动物的“恶习”,大到西伯利亚的猛虎,小到后巷猫窝的小奶猫,一出手都是这个架势。看来秉承兼容并蓄的优良传统,自己不仅吸收了猫的灵敏和迅捷,就连这打耳光的鬼习惯也都吸收得一滴不漏了。
  “嗯咳。”
  一声干咳,苏菲从后面的库房转出,刚才还在嘀嘀咕咕地纠结着究竟是小拳拳还是小掌掌的几个服务生像是翻墙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可怜孩子,立马抓起手中的拖把、抹布四散开来。
  之前的金毛一伙,挨了一顿巴掌和一记酒瓶之后就集体歇菜了。要不是毛矩把两个装死的给踢起来,估计他们今晚就得集体到警局去打地铺了。因为走的时候老大还没醒过来,所以一般传统剧情撂狠话的情节就略过了,就是留下了一地桌歪椅倒的狼藉,还有地上斑斑点点的血污和碎齿,辛苦了几个收拾善后的妹子。
  “没事吧?”
  苏菲拉了把椅子,坐到毛矩对面问道。
  “我?”
  毛矩把呛到鼻孔里没喷出去的水又“咕噜”一声咽了回去,笑着指指苏菲,
  “应该是我问,你没事吧?”
  苏菲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之前金毛砸到地上的酒瓶碎片把七分皮裤下露出来的半截小腿给轻轻划了道口子。
  “刚到后面那药水消了毒,现在包扎好了。”
  看着毛矩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苏菲笑着拍了拍小腿上裹得像模像样的纱布,
  “我在英国的时候,可是做过医院护理义工的。”
  “哦,差点忘了你可是大不列颠牛......逼大学毕业的呢。”
  毛矩欠揍地说道。
  或许是吃人嘴软,今晚的苏菲竟然只是轻轻一个白眼翻过去:
  “今晚再牛逼也不如你,一个打五个呢,都快半个叶问了!”
  “准确地讲,应该是七个。嘻嘻。”
  看着那惫懒的痞子相,苏菲一面恨得牙龈发痒,一面又抑制不住地心跳如鹿,这牙齿和心脏的交锋纠结一下子耽搁了大脑的转速,竟然怔住了。
  见苏菲没答话,毛矩问道:
  “怎么?还在担心啊?”
  “啊?哦.....嗯。”
  苏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答道,
  “我担心他们会回来找麻烦,毕竟酒吧这里......”
  “放心好了。”
  毛矩把杯子重重放下,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
  苏菲紧张得也站了起来。
  “去找他们再谈谈人生和理想呗。”
  “你可不要......”
  “放心!”
  毛矩重重地重申一句,转身扶住门框,扭头一笑,两排白刷刷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有我在。没事!”
  有我在,没事......
  这句话有点耳熟,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这一次听起来却分外踏实。
  等苏菲醒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只余下酒吧那木门被推开后“咿咿呀呀”地来回荡着了。
  ......
  今晚的天气是静止的。
  头上近圆的明月一动不动,地面凉飕飕的空气一动不动,路基边上的花草、行人道上的秃树也都一动不动。只有一个小小的黑影在屋檐灵巧地跳动着。
  轻轻地跳下地面,爪子在地上抹了一把,然后放到粉鼻头前嗅了嗅。
  臭!
  猫鼻孔里九千九百万个嗅觉神经末梢可以作证,这个味道就是之前在酒吧里被自己开瓢的那个金毛的。
  毛矩抖了抖身上的毛,像是热身一般,顺便环视了下四周,这是离酒吧街不多远的一条巷子,一间城中村的自建房。
  现在毛矩已经越来越自如地在人和猫之间随意变化了。像今晚这种跟踪打闷棍的任务,他更愿意选择以猫的形态来完成。一来是因为今晚自己那套荧光橙的运动服太骚包了,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般闪亮,可不敢作大死地穿着它来串门;二来是猫在这方面优势太大了。
  首先猫是自带隐身功能的,谁都不会对一只路过的猫投射过多的关注,当然你要是什么五位数起步的布偶那就另说;再者猫的很多生理结构是专门为潜伏而生的,譬如285度超广距的视野,还有那6万赫兹以上的听力,再加上一身高来高去落地无声的本领,简直就是忍者的化身。
  双脚一蹬,毛矩轻轻地跳上窗棂,用手推开上半叶的透气窗,整个人,呃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整只猫像一团揉发了的湿面团般滑进了屋里。
  这是屋子的厨房,不过到处积满了灰尘。毛矩嫌弃地抖了抖爪子上的灰渣渣,轻轻地推开了通向客厅的门。
  “玛得,老子我现在就要去干死他!”
  客厅里一声鬼吼,毛矩看见沙发上的金毛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可能是动作太猛了,头上还没缠好的绷带一下子又散开了,红艳艳的血像是开了口子的番茄酱似得又挤了出来。
  “大哥,大哥,你别激动,别激动!”
  一旁的几个小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也还崩血,连连劝说道。
  “哎呦,疼死我了!”
  果不其然,冲动过后的贤者时间经常能做出明智的选择。金毛一屁股又坐了下来,一边捂住掉下来的纱布,一边吼道,
  “快点拿药给我!快去!”
  “药?”
  靠得最近的小弟懵逼了半分钟,然后不知从那翻出一包板蓝根,
  “老大,是这个?哎呦!”
  金毛一巴掌抽翻猪一样的手下,看那姿势和力度,估计是从之前毛矩的教学里偷师了不少:
  “你特喵的全家才喝板蓝根!”
  “老大老大,药来了。”
  这时另一个看起来智商在手下中处于平均线以上的高瘦个捧着一个小铁盒过来了。
  “快!快!快给我!”
  金毛急不可待地一把抢了过来,从里面筛出一小撮白色粉末,然后捂住一边的鼻孔,用另一边像吸尘器般直扫过去。
  白色粉末吸入,金毛像是高潮般痉挛抽搐了一阵,然后一脸极度舒服满足感地瘫倒在沙发里,好像刚才的疼痛全都烟消云散了。
  “老大,这批货是不是很不错?”
  高瘦个谄媚地凑上前问道。
  “那当然。这是我专门从......”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金毛闭着眼睛的吹嘘。
  砸倒的门板扬起高高的粉尘,在客厅的灯光下,从户外的黑暗中涌进来一群不速之客。
  有平头的,有爆炸头的,有光头的;有纹身的,有穿环的,有带疤;有空手的,有拿刀的,有持棍的......
  呵,这是要灭门么?
  毛矩依旧只是从厨房露出个猫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突如起来的一幕。直至——
  人群中,最后一人踏入屋来,过耳的长发直压到眉底,发端下,那一双斜长的眼睛,阴狠而孤傲,就像是......夜幕下的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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