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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在花港大道原来的那幢烂尾楼里。”
毛矩捏着鼻子,压低声线对着手机的话筒说道。
报完地址,刚想挂掉电话,手机里大声地追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谁?”
“我?”
毛矩听着里面郑涵文焦急的声音,差点笑出了猪叫,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心头一动,压低声线答道,
“我是——猫大人!”
说完,把电话直接关机,擦擦上面的指纹,甩手扔进了旁边积水的泥坑里。
本来打电话给郑涵文只是为了省事,效率要比打到妖妖灵中心再派单要高得多。因为上次曾湘来家里做客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老爸是他的上司,所以打算送个顺水人情给自己老哥而已,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解决了郑涵文的燃眉之急。
“阿嚏!”
毛矩揉了揉鼻子,裹紧身上的衣服,在这四处漏风的废楼里,真的一点也不比外面暖。
刚才扔掉的手机是高光的,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高光的,两人身高差不多倒也还算合适。而高光本人,现在则被扒得只剩一条四角裤,赤条条地被绑在刚才曾湘受罪的椅子上吹西北风,同样是四肢紧缚、双眼裹住。
毛矩转头看了他一眼,冰冷的北风似乎刚刚唤醒了他,全身冻得发青发抖,只是全身动弹不得,嘴里又被塞上了袜子,只得像条临死的虾一般死拱死拱地。
哼,哥我已经算有良心的了,至少还给你留了条四角裤和双袜子!要是我哥来,就你做这事,不打残都出不了这栋楼呢。
毛矩在心里瞎扯一通,也不管那瑟瑟发抖的高光,走到车窗旁看了看里面的曾湘。不知是高光那一棍子太狠,还是精神极度紧张过后的昏迷,那可怜的孩子现在还是躺在后座上像是熟睡过去一般。
毛矩细心地把天窗打开一条缝,避免里面的暖气带入发动机的废气导致中毒,这才缓缓地退开。这时,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远处警笛的声音。
毛矩身手敏捷地在粗糙的水泥柱上连蹭两步,越上二楼,举目远眺,红蓝交替闪烁的灯光正朝着这边的方向快速地靠近。
“什么时候警察的效率变得这么高了?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毛矩还不知道其实他们一早就在附近搜寻,只是怕打草惊蛇才没敢响警笛亮警灯而已,
“那看来我也是时候退场了。”
说完,往黑暗处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就像徐大诗人所写的那样——
他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溜了,挥一挥爪子,留下一个变态。
......
翌日。
昨晚忽如其来的暴雨算是彻底洗沥了年前的霉气,不但饱满的负离子让人神清气爽,就连那碧蓝得耀眼的天空也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所有的肮脏,似乎都在一夜之间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湘湘,我来看......”
郑涵文一把推开病房大门,高兴地喊道。
可门一开,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曾老大的一张黑脸。
“涵文哥。”
斜躺在病床上的曾湘也一把坐了起来,头上缠着一圈的白纱布看起来像戴了顶回民的小白帽。
“你慢点!”
平时走路都自带背景风的曾老大,像是个护崽的母鸡一样连忙过去调高了病床,还顺路狠狠地瞪了一眼郑涵文。
“呵呵,我,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咱家妹子怎样了。”
郑涵文被眼镖打中,秒怂,挠挠后脑勺,哂笑地说道。
“哥,别管他。”
老母鸡的爱似乎并没有得到小鸡的领情,曾湘白了他老爹一眼,招呼郑涵文过来,
“医生都说没什么问题了,就他还整天要我躺着,都快躺发霉了。”
“你爸也是为了你好嘛。”
替领导分忧是一个下属的分内事,郑涵文走到床边,拎起手中的包裹轻轻晃了晃,
“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曾湘凑过头去,嗅了嗅,双眼高兴地像猫一样眯了起来:
“毛血旺?!”
“全中!”
“什么?!”
旁边的老母鸡跳了出来,没敢训自己的女儿,倒是瞪着郑涵文嚷。
“怎么嘛?医生又没说不能吃!”
曾湘可一点也没给她老爸面子,一把把郑涵文手中的饭盒抢过来。
曾湘爱吃毛血旺,这个郑涵文以前“寄居”在曾家的时候就晓得。这是因为,曾湘这个名字,姓是归曾老大的,但名却是跟曾夫人的。
曾老大的妻子是个地地道道的湘妹子,干练火辣,以前曾老大还是刑侦队长的时候,局里就有笑话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骂。只是现在升官了,这种送命的笑话就自然没人敢提了。
女儿不仅名字跟了妈妈,就连性格也像妈妈,从小和曾老大斗犟。以前曾夫人还在的时候,还能做下他们父女俩的润滑剂或灭火筒,但自从前年生病去世后,这父女俩的关系就直线下降。两个炮仗在一起,不是今天你炸我,就是明天我炸你。
这次仅仅为了上班方便的问题,两人又吵了起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女儿一气之下搬了出去。也就因为这一搬,才有了这一次无妄的劫难。所以,在曾老大想来,这一次的锅还是得自己背,也就没舍得再去惹宝贝女儿生气了。
“你,跟我出去走走。”
见郑涵文也拉开一双方便筷准备大快朵颐,曾老大起身往外走去,也打断了他的口水。
郑涵文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筷子放下,临走还不往叮嘱:
“毛肚给我留两块。”
......
虽然身处医院,但晴朗的天气多少还是影响了人的心情,并没有被那直钻鼻腔浓浓的消毒水味所感到不适。
虽然已经是上午时分,但花坛里靠里头的叶子上还残留着昨晚暴雨过后的水珠,悬而不落。
曾老大抬头看看天,刚想掏出烟来,突然想起这是医院,便把手放下,还顺道教训了旁边同样动作的郑涵文:
“这是医院,抽什么烟?”
郑涵文哂哂地把手拿出来,竟然是一板口香糖:
“我要戒烟了。要不,你也试试?”
曾老大没接这个坑,直接问道:
“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郑涵文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哦”了一声,才答道:
“高光那家伙都招了。原本还以为会是个持久战呢,没想到按唐狐狸,哦不,唐教授的建议......”
“我问的不是这个。”
“啊?”
郑涵文皱皱眉头,
“那你指的是哪个?”
曾老大转过脸来,神情有些严肃:
“关于‘猫大人’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