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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胡同,举步维艰的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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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到齐了吧?”
  郑涵文风风火火地一把推开会议室大门,扫了眼里面围坐在前排的人们,大喊一声,
  “开会!”
  走到正前方的长条形主桌旁,将手中的卷宗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手指叩了叩一旁的白板,上面用黑色油笔重重地写着五个字——玩偶制造者。
  “都来说说,怎么看?”
  话说出口,但抬眼望去,眼前的下属们全都不敢接眼神。
  这也的确难怪他们,正所谓“不是我军无能,乃是G匪狡猾”,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作案的确滴水不漏,而且反侦察能力极强。
  本来之前两起发现时,还想着不要打草惊蛇的,但现在可好了,不仅通了天,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个喜欢勒死年轻女孩子,还要给人化妆的死变态,甚至连名字都给人取好了。玩偶制造者?郑涵文真心怀疑想出这个名字的家伙是不是看美剧看傻逼了。
  但不管警方如何地不爽,反正现在就是民怨四起,群众、媒体、甚至连省厅都在多多少少地指着市局这边办事不力,没能平得一方安靖。
  曹老大今天早上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立了“军令状”,说是保证过年前一定会将凶手捉捕归案,让广南人民过一个平平安安的春节。当时郑涵文就在台下翻白眼了:玛得,到时候破不了案,不还是借老子的人头一用?
  压力这玩意,就像是叠罗汉,最上面那个放个屁,最下面那个都得被压出屎来。所以局长说了年前破案,那就是要腊八搞定。
  郑涵文扫了眼台下的“鹌鹑”,轻叹了声,开始点名:
  “光仔,你先说说。”
  “啊?我啊?”
  下巴留着小胡子的家伙像是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感受到了同学们“鼓励”的眼神,挠挠脑袋,盯着手中的文件夹说道,
  “从这次的案发现场来看,那个清理过后的垃圾堆填区并非是案发的第一现场。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利用交通工具在之前一天晚上把尸体搬运到那里的,在第二天工人上班搬迁的时候才被发现。
  我,我们在现场查找到了四组不属于工程车辆的轮胎痕迹,和六组不属于工人工作靴的脚印,不过目前还在比对中,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就没有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了吗?这些情况不都印在纸上吗?我不会看啊,要你来读?”
  郑涵文一眼把小胡子刚刚抬起的头又给瞪了下去,转过来又点了下一次,
  “阿文,法医那边有没什么新消息?”
  理着小平头的便衣摇了摇头,刚想说没有,但一看到老大的眼神,立马补充说道:
  “法医那边对比了三起案件的受害人,同样都是被用重物击打后勒死的。凶器也同样是宽两厘米左右的皮制品,从创口提取的残留物分析来看,应该是皮带之类的。
  另外,三名受害者的手脚都有被绑缚的痕迹,相信凶手曾经禁锢过她们一段不短的时间。
  还有就是,法医确认了三名受害者的下体都受到严重的伤害,但却没有发现X侵的痕迹。嗯......就这些,没了。”
  郑涵文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又指了指下方的一个女警:
  “嘉嘉,受害者身份确认那边,有没什么新情况?”
  剪着个男孩子头的女警为难地噘了噘嘴,回答道:
  “和之前一样,三个被害者都是外地来广南工作的,未婚,单身,独居。三人之间相互不认识,工作、学习和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交叉点。其他的,就暂时,暂时没有了。”
  “没有!没有!没有!”
  郑涵文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上,
  “已经三起了!三个受害者了!我们连凶手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
  “是男......”
  下面不知是谁作死,小声地接了句。
  “你特么地出去跟那些记者说,就知道凶手是个男的,看你会不会在警局门口让人用豆腐给砸死?!”
  郑涵文恨铁不成钢地嚷道,刚想说几句重话,但看看下面的人一个个头低着,好几个头发乱遭地跟鸡窝一样,几乎所有人都顶着一双熊猫眼,狠话到了嘴边也只得化作一声长叹。
  “郑队,外头有人找。”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很合适宜地推开了会议室大门。
  郑涵文摇摇头,走到门外,一拉开门把手,就看到毛矩的脸。
  因公因私地,平常也没少来局里找郑涵文,所以毛矩也不怕大着胆子往开门的缝隙里朝里面张望:
  “里面这么静,集体守灵呢?哎呦!”
  话没说话,屁股就先中了一脚。
  “你来这干嘛?”
  郑涵文把门关实,问道。
  毛矩揉揉屁股,装作疼得呲牙的样子,答道:
  “刚过来办个案子,顺道找你吃个饭。做弟弟的这么体贴,没想到你是个狼心狗肺的!”
  郑涵文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回去会议室:
  “没空。”
  “诶诶诶,别!”
  毛矩一把把他给拉住,说道,
  “师母说你这大半月来几乎都在局里过了,你多少天没回家了?你看看你这个头,你看看你这双眼睛,现在就算凶手站在你面前,你还有力气抓他?你闻闻你自己,身上都馊了!”
  郑涵文真的下意识地抬起了胳膊,把鼻子凑到腋下。
  毛矩趁热打铁说道:
  “我的好大哥,你不为自己,也为你的那些下属着想下。刚才我真的说错了,不是集体守灵,是你一个人守着。其他人都快熬成尸了!弦绷得太紧,会弹着蛋的!”
  郑涵文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等我一会,我换件外套。”
  “你换哪件都馊。”
  毛矩鄙视道,看着郑涵文转身进了会议室。
  ......
  没在广南生活过的人,大概不会想到,喝茶是可以当饭吃的。
  广南的茶,一日里无论早中晚,甚至是宵夜,都是能喝的,而且不但能喝好,还能够吃饱。
  叉烧包、烧麦、糯米鸡、流沙包、牛肚、牛百叶、猪红、肠粉......
  郑涵文看着桌上堆得快要挤出边缘的点心,问道:
  “要不要那么夸张?”
  旁边的毛矩像个小媳妇那样殷勤地帮忙把杯子碗碟都用茶水涮过摆好,再把一碗粥端到他面前:
  “菜干咸骨粥,下火气,护肝脾,最适合熬夜的时候吃的了,赶紧地。”
  郑涵文拿起勺子搅和一下,粥水绵软,里面浮沉着几段猪大骨,散发着菜干的清香,引得肚子里快要冬眠了的饿虫又苏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切!你要不是我哥,我管你死。”
  毛矩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不用筷子,两指头夹起一个叉烧包就塞进嘴里,咬开,甜糯的叉烧汁从嘴角溢了出来,
  “还不是见你可怜,被记者和领导逼得快要疯了,所以才想着给你送点亲人的温暖。”
  哪壶不开提哪壶,毛矩这么一说,郑涵文激动得吸溜了一大口粥,被烫得直吐舌头:
  “呸呸呸!还不是给电视台那帮狗曰的给害的?本来刚刚有了些眉目,正要顺藤摸瓜的,这下好了,全世界都通天了,之前的部署全作废了。
  玩偶制造者?呵,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想出这样弱智的名字!”
  “我就是那个弱智。”
  两兄弟正在吐槽中,背后一把声音冷冷响起。
  汗毛一耸,两人同时转头过去。
  “怡姐?!”
  “小、小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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