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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矩和大黑两只猫盯着眼前的情景,一下子都愣住了。
整间屋子都是笼子!
从地面一直堆到两人多高,一眼看去,怕不是有上百个之多。层层叠叠之间,令人不禁想起地狱的刑房。
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粪臭味和尿骚味,毛矩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毛矩和大黑一边惊讶着眼前所见,一边搜寻着皮蛋它们几个的踪迹。因为各种气味混杂得太深,完全没办法精准地定位,只有一个笼子一个笼子地翻过去。
奇怪的是,这笼子里面关着的,无论是猫还是狗,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倒不是吃不饱没力气的模样,更像是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的状态。有好几只都已经昏死过去,嘴角溢出的白沫。
“皮蛋!皮蛋!”
“小棉袄!小棉袄!”
毛矩轻声地叫唤着几个兄弟的名字,和大黑分开两路逐个笼子搜索。
突然间,从旁边的笼子里弹出一个遍布鳞片的三角脑袋,吓得毛矩差点没抓稳翻了下去。
“我擦!这......这是什么玩意?”
橘猫抬手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额汗,定睛看了看笼子里冲着自己吐舌头的家伙。
三角头,小眼睛,分叉舌,这不就是——穿山甲吗?!
我去!
这帮家伙竟然连国家保护动物也卖?!
大惊之下,毛矩把这一层附近的几个笼子都翻了一遍,果不其然,除了穿山甲,还发现了有猫头鹰,还有另外几只嘴巴被扎起了的、眼神凶不拉几的像是鹰的鸟儿。或许是因为比较珍贵的,这几个有身份的家伙倒没有下药,神志上要比其他的猫狗要好得多。
连国家保护动物也卖,卧了个大草,这下玩大了!
但再珍贵的保护动物,也不及自家兄弟珍贵,还是先找到猫窝那几个小混蛋再说。
看看这么多的笼子,有些里面还装得不止一个,要从里面找出三只猫来,也真的不是一个简单任务。
毛矩想了想,把爪子伸进旁边的笼子里,拍了拍躺在里面的一只橘黄色猫儿。
这是只中华田园橘,大头短耳,估计之前还是家里的宠儿,虽然一身本来油光可鉴的皮毛现在乱糟糟的,但那像皮球一样的胖肚子和脚上细嫩的肉垫,都见证了它以前的娇生惯养。脖子上还有个项圈,上面有个名牌,刻着它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冰淇淋,诶,冰淇淋,醒醒,醒醒!”
毛矩尝试叫唤着它的名字。
不知是叫唤有用,还是敲在脑袋上的猫爪子有用,总之那猫撑开了迷迷糊糊地眼睛,半抬起头来,惺忪地看了眼毛矩:
“开饭啦?”
“......”
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吃!
十橘九胖,这都是用命换回来的脂肪啊。
“兄弟,醒醒,你快要成别人的盆中餐了!”
“盆什么餐?”
胖子的智商......
“你要给人宰了吃啦!”
毛矩忍不住低声吼了一句。
“吃?!谁要吃我!”
那叫冰淇淋的胖子一下子从昏睡状态诈尸起来,两只原本懵忪的眼睛爆胀起来,惊慌失措地到处张望,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三连问后,胖子在笼子里仓鼠一样在笼子里无头绕起圈来。
“不行!我要出去!谁都阻止不了我!”
大喊一声,胖子开始死命地啃着笼子的铁枝,接着用肥头去拼命撞着笼壁,等发觉都丝毫没有反应之后,整个猫一下子泄了气,一摇一摆地自己走到笼角里蹲下,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要想死!我还要吃妙鲜包!我还要吃小鱼干!”
“呜呜呜......妈妈救我!妈妈......”
以上的所有情绪反应和人生跌宕,从消沉,到亢奋,到抗争,到失望,到悲哀,竟然全部都在不到二十秒内演绎完成。
猫,永远都是在治疗中的神经病。
毛矩看完了这一幕短暂的“表演”,又抹了一额头不存在的汗,看看爪子似乎还粘着黑线,无奈地敲了敲笼子:
“诶,淡定点,我还在呢。”
“你?”
那还在抽搐的肥胖身体转过来一张胖脸,
“你能救我出去?”
毛矩点点头:“我正在想办法。”
“兄弟,我发誓,我出去以后一定会把我藏起来的妙鲜包分你一半!”
一听到有希望,冰淇淋立马冲了过来,隔着铁栏紧紧地握住了毛矩的手,那感情好比当年过完草地之后看见老乡一般激动。
“......”
难道在一只橘猫的脑子里,就没有和吃的不相干的东西了么?
看着毛矩一时间没回答,冰淇淋狠心一咬牙:
“全部!全部的妙鲜包都归你!”
毛矩摇摇头,礼貌而不失尴尬地脱开它的手:
“我不要你的妙鲜包。我保证一定会救你出去,不过,在这之前,我首先得找到我的兄弟。”
“兄弟?”
毛矩点点头:
“和我一起的几个伙伴也被抓来了,你知道在哪吗?”
毛矩顺手比划了一下皮蛋它们几个的大小、毛色和特征。
冰激凌侧头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
“我没留意你说的那几个,你懂的,在这里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不过新来的一般都堆在那边最下面的几格,因为我当初来的时候也是被搁在那的。”
毛矩道了声“谢”,转头就朝它指示的方向跳过去。
“别忘了我的妙鲜包!”
一个压低了的声音跟在背后响起。
果然,在靠边上的笼子里,终于发现了皮蛋它们几个。
可能是刚被抓没多久吧,身上的药效还有残留,三个家伙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全都昏睡过去了,无论毛矩怎么喊,怎么摇都不醒。
看来还是得先把人,哦不,猫救出来再说。
毛矩低头看看这笼子,没上锁,笼门就是一个弹簧结构,一手压着旁边的杠杆,把弹簧顶起,另一只手把插销拔出就行。
这在人手看来,是个比单手剥香蕉还要容易的动作,但用两只肉呼呼的猫爪子,就是死活弄不下来。
“大黑,过来!”
毛矩喊了一声,在另一边苦苦搜寻的大黑闻声赶了过来。
“你来压下这里,然后我来拔插销。”
吩咐妥当,两人一起用力,“噌”的一声,笼门就开了。
“瞄!太......”
“嘘!”
毛矩把爪子竖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黑连忙把嘴巴给闭上。
皮蛋、小棉袄、果冻,幸好三个都在。
毛矩先钻进笼子里,逐个检查了一番,身上没什么断骨掉肉的地方,就是脖子上当时被套的时候给蹭掉了点皮毛,不过三个现在都是昏迷状态,看来一时半刻还做不到自己起来逃走。
没办法,先出了笼子再算。
因为没办法像人一样抱起,所以只能一个在笼子里推,一个在笼子外拉的方法。先从个头最小的小棉袄开始,一只一只地往外挪。
可刚把小棉袄扯了出来,“砰”的一声轻响,房门从外头被人用力推开了。
快!躲起来!
毛矩给大黑一个眼神,大黑会意地一口叼住小棉袄的后颈脖,快速地一闪,隐进了房间的阴影当中。
毛矩轻轻地把笼门虚虚掩上,紧张地盯着那从房门进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