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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黑大,又是刀疤他们!”
靠近巷口的几只猫吓得飞奔了过来,全都躲到了那大黑猫的身后。
只见窄窄的巷子口处,竟然两边都各站着五六只的流浪狗,有大有小,但龇牙瞪眼流哈喇子的样子,估计不会是过来喝茶串门的。看来应该是被巷子里满地散乱的火腿肠、鸡腿、小鱼干之类的味道给吸引过来的,但又有些忌惮中间聚集的群猫,一时间,敌不动我不动,双方都对峙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毛矩也跳下巷子,来到大黑猫身边,问道。
大黑猫往狗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虽然它的脸已经圆得分不清下巴:
“那只个头最大的,黄杂毛的,左边脸有道大伤疤的,叫刀疤。它是这附近流浪狗的老大,经常抢我们的地盘和吃的,碰上落单的兄弟还会追着咬,是个疯子!”
说着,转过另一侧脸来,让毛矩看清楚了它眼角的那道伤痕:
“这就是那混蛋留给我的。”
说话间,场上的僵持被打破了——
刀疤率先带头,慢慢地往巷子中间走了过来。
月亮终于升至中天。
一缕银色月光,毫无障碍地打在着三五步款的窄巷里,就像是舞台的打灯一般。这个时候,风也停了,地上的废旧报纸没乱飞,头顶的老旧电线没乱晃,一切都静悄悄地,似乎在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巷子的两端,两群流浪狗在刀疤的带头下,一步一步地向中间推进。
而中间的猫群所围成的圈子,则在一步一步地缩小,只有寥寥几个胆大的,还敢靠在外围,弓背炸毛,喉头发出“嗷呜呜呜”的威胁声,而更多的则是打算背身翻墙逃走。
在打斗这事上,猫是绝对的功利主义者。稳赢的仗,譬如对上耗子、小鸟之类的,死追烂打,不得手不罢休;但一对上有点难度的,大部分都会选择先退为敬,保命至上,很少像狗一样出现一条京巴敢对着一辆卡车吼这样的事情。
这时,猫群中,探前走出一个身影——
一只橘猫。
“嘿,你在干什么?”
黑猫一爪子拍在肩上,担心地问。
毛矩淡定地回头点点头,继续走上前去。
“新来的,快回来!”
“危险,快回来!”
身后,几个比较善意的声音在叫喊着。
毛矩站到了刀疤面前,仰头看去:的确是条恶犬!半人高的身材,看样子应该是狼犬和土狗的杂串,既有着狼犬硕大的骨架,又有着土狗凶狠的面相,特别是脸上和身上遍布的深深浅浅的伤痕,别说是猫,就算是人见了也会被吓得扭头就跑。
刀疤站住了,有些发愣地看着面前这只肥猫:这是怎么个意思?
在它的印象里,这猫见了自己不就该像耗子见了它们一个样吗?在这附近街面晃荡了那么些年,有胆像自己发出挑战的,也就只有一次,就是前面猫群里面那只大黑猫。不过,自从被收拾过一回之后,现在也都老实多了。怎么,现在这只个头小得多的橘猫也想试试?
“呃,咳嗯。”
毛矩把爪子捂在嘴前干咳一声,把对面发愣的那狗给吸引过来,说道,
“兄弟,咱们是猫,你们是狗,所谓河水不犯井水,就为口吃的干上一架不值得。这样吧,你们的伙食我也包了,以后就别再来找他们麻烦了,如何?”
话说完,全场一片寂静。
“诶,答应不答应,回个话嘛!”
毛矩等了几十秒,见对方没动静,扬了扬下巴催促道。
“呃,他们是狗,听不懂我们说话的......”
一句提示声在身后弱弱地响起。
什么?!
毛矩感觉智商再次被羞辱了:小时候看动画片的时候,猫狗猴子不都能在一起聊天打屁搓麻将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猫,就只能听猫讲话了呢?这......这有太真实了吧?!
刀疤觉得眼前这只矮肥的橘猫简直就是脂肪压死脑细胞,都秀逗了!竟然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吼两嗓子不知道是什么鬼,还轻佻地扬起下巴,用那双反光的死猫眼藐视地挑衅自己。
“呜——汪!”
刀疤大吼一声,弓身一跃,就道出膛炮弹一般就向毛矩扑来!
不得不说,猫的应急反应在动物界里也是超群的。就如同猫在高空坠落时,无论是以哪种体姿开始,总能在瞬间调整至四脚落地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猫总被传说成有九条命的原因。
就在这一刹那,毛矩的人类思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猫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动作——
耸身往后一跳,像根弹簧一样弹起,闪开一米多远,而两排雪白森森的犬齿正好合拢在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
脚刚接地,一股腥风又扑面而至;
毛矩单脚撑地再次往后弹起,狗嘴在身前一合,甩开的口水都快粘到了毛上;
再落地,对方再扑来;
毛矩这回发力向上跳起,稳稳地落在墙角垒起的箱子上,堪堪躲过那凶猛地一噬。
刀疤三连击;
毛矩三连闪!
刀疤似乎对于自己如此迅猛的进攻都不得手,感到有些吃惊,也一时间没有继续追击,抬头看着箱子上的橘猫,喉咙底发出“呜呜呜”般愤怒的低鸣。
箱子上的毛矩,又抬起爪子在身前画了个十字架,庆幸自己刚才躲过一劫,对手可不是小区里的那些个吉娃娃,是货真价实的流浪狗,谁晓得给它咬上一口会不会有什么病来着的。
周围观战的猫和狗都是一片肃静,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几只胆小的猫甚至用爪子捂上了眼睛。
人和动物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人类对于工具的使用。
这句话不是毛矩说的,是初中历史书说的。虽然对于为什么历史课本会对一个生物学问题给出答案感到有疑惑,不过这个结论,毛矩倒是很认可的。
盯着脚下那条流着哈喇子,目光凶横,龇牙咧嘴的大狗,毛矩真心不想和它有任何一丁点身体上的接触,于是心头一动。
爪子往旁边的破墙上扣下一块碎砖,然后往空中一抛。
“哐!”
一声脆响,砖块打在刀疤背后的墙上。
“嗷呜?!”
刀疤猛地回头一望,顿时心中大叫不好。
狗总是有这种注意力的坏毛病,一旦在它面前扔甩东西,总能把它们的吸引力给分散开来。
傻子!
毛矩见得逞,心头一喜,脚下顺势一踢,站着的纸箱子立马向前翻倒,恰恰罩在了刚扭头的刀疤脑袋上。
还没等那狗反应过来,橘猫从天而降,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腰上!
腰是狗最柔软最致命的地方,而且毛矩这一脚,可要比一般的猫大得多了,直接把刀疤踹到了对面的墙上。
刀疤从墙上弹落到地上,甩落罩在头上的纸箱,“嗷呜”一声,扭头就跑,跑得如此之快,甚至连回头汪汪两声留个狠话都没有。看它那有点踉跄的跑姿,相比刚才那一腿结结实实够它受的了。
和狗打架就是这点好,跟小时候看三国演义一样,主将单挑一输了,管你剩下的是十万八万大军,照样败如屎崩。
所以,一见刀疤落跑,它手下那群流浪狗二话不说,卷起尾巴就撤。
一瞬间,巷子两头干干净净,连条狗毛都不剩,只有远远地传来几声不甘的吠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