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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的胖子再次施术，他的魔法书书页的缝隙中飘出一缕黑色的羽毛。羽毛紧贴着书皮旋转，像是指南针一般指示方向。
“跟着它走吗？”唐嘉有些好奇。
“跟着它走。”胖子发动汽车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车子一路出了东山区后就往市内的方向走去，穿过人迹罕至的郊区后街道上人就慢慢多了起来。羽毛指示的还是闹市的方向。
“这就叫传说中的大隐隐于市？”唐嘉看着周围的人多了起来忍不住吐槽。
“也许吧。”胖子边开车边说，“如果他是境界来的巫师，我猜此人八成是一个人生活。对自身有着极强的约束力才敢在市区内逗留。”
“换谁都可以的吧，只要不释放巫术问题应该就不会太大。”唐嘉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胖子虽然肯定了唐嘉的观点，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除非是你们地球上诞生的土巫，换成镜界来的巫师绝对不可能在城里潜藏这么久。”
“怎么不可能啊？”唐嘉有些没搞清楚。
“举个例子，你在镜界时每天不想走路就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你说说你能突然习惯坐地铁挤公交等着堵车结束吗？”
“那店里的大家不是还……”
胖子叹了口气，“我们可是经过魔鬼训练选拔出来的精英……”
呵，原来这一店里不靠谱的家伙都是层层选拔出来的精英，唐嘉忍不住想笑。
“胖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唐嘉问，“我之前没怎么听过你们讲土巫，土巫大概都什么水平啊？”
“什么水平？”胖子琢磨了下组织好语言开口，“因为在这片土地上，当下科技是主流，巫术的反科学性导致了它在地球的传播和发展很慢，甚至可以说是几乎停滞的，所以水平的话……。”
胖子趁着红灯停车打量了下唐嘉，“我觉得现在的土巫平均水平也就你这样吧。”
“啊？这么低的水平？”唐嘉有些吃惊。
“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系统的教学，能入正道成为巫师学会巫术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末了胖子又补充道，“当然我说的只是一般情况。厉害的巫师还是有的。”
“哦？桐城有那样的人吗？”
“桐城是个特殊的地界，有几位呢，后街四巷的掘墓人就是啊。”
这个答案倒是唐嘉始料未及的。“啊？她不是镜界巫师联盟来的吗？难不成崔浩也是土巫？”
“对啊，崔浩也是土巫。”羽毛的方向抖动改变，胖子推了把方向盘也跟着转向。“他们姐弟俩是一个古老的巫术家族后裔。”
唐嘉陷入了深思，这么说来，像他这种巫师应该也算是土巫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去境界看看，甚至是黑暗外界……
“黑暗外界你不用想了，境界八成是有可能的，只要时候到了自然可以。”
“你没关闭心网？”唐嘉做惊恐状。
“嘿嘿，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关闭了。”胖子笑得极度猥琐。
“那你一路上看见或者听见什么了？”
“那可多了去了。”胖子还是那样不怀好意地笑着。
唐嘉想起了之前多次出现在脑海中的齐四，脸顿时憋的一片通红。
“啧啧啧，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年轻人，真有活力。”胖子在旁边打趣味道，“只是她是个傻子，没得感情。”
“没感情？”
唐嘉正要继续追问下去，胖子摆摆手制止了他。胖子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一会盯着羽毛一会盯着窄巷子。最后把车停在了附近的一处停车场中。
“就在这附近了。”胖子提醒唐嘉。
确实应该在附近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唐嘉也是玩过指南针的，羽毛转动的幅度开始偏大，意味着他们已经离终点很近了。
两人出了停车场顺着羽毛的指引走去。迎面却撞上了一堵墙。
“咱们绕着走，应该在墙的那边。”胖子盯着羽毛罗盘提议。
两人缓缓绕过墙壁，严阵以待，生怕墙壁那边有巫师正在等着他们。没想到墙的另一边也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胖子拿起羽毛罗盘再次定睛一看时，却发现羽毛指示的又是墙的另一边了。
“这……”胖子这下也明白过来了。他怕是被人耍了。
胖子开启灵视向墙上看去，有灰色的药物状粉末依附在墙上。他抠下来放在手上搓了搓。
“是炼金制品，对方早已留好了后路。”
两人跟随线索到这，结果却莫名其妙的却断掉了。对方既然有所准备胖子也没什么办法。
“查不出来了么？”背后的巫师没被抓住，唐嘉猜测这事一定还没完，可他们当下的线索却断了。
“我的能力不是追踪类型的。已经尽力了。”
两人迫于无奈只好打算先回店里。
胖子和唐嘉刚上车，胖子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号码的备注是店长。
“喂？什么事啊？老宅男。”
“死厨子，你最好把态度放客气一点。”
手机开着扩音器，唐嘉也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天天给你做饭得罪你了？”
“行了行了，不想和你置气了。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中午不回来了吧。”
“不回去了。自己点外卖去吧。”
“唐嘉在你那边吧。”
“就在我旁边。”胖子说话没精打彩像快睡着了似的。“有什么话快说，别浪费我话费。”
唐嘉怕这俩货又开撕，赶紧转移话题，“我在呢店长，有什么事？”
“白面者窥视者的事情你先放放，掘墓人那边有些情报。”店长的话语声顿了顿，“你下午和胖子可以去采购点材料回来。”
“采购材料？”唐嘉的语气带着猜测，“食材？”
“不是，胖厨子会告诉你的。”
店长那边似乎很忙，说完就迅速挂掉了电话。
“所以？”唐嘉只好问胖子。“采购材料是指？”
“没什么，店里的又一项特殊业务而已。”
特殊业务……自打上午的特殊服务事件后，带有特殊类字眼的东西已经能够使得唐嘉在潜意识里恐惧。
胖子心网还没关，看破不说破，忍着把笑又憋回去，心底也在佩服唐嘉的胡思乱想能力。
两人在街边的饭馆草草吃过午饭后就又驾车出发了。
唐嘉感觉他的一天似乎都是在车上水过去的……
“所以究竟要去哪？”唐嘉实在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那死宅不是说了吗？去采购材料。”胖子这么讲唐嘉当然不会懂，胖子看唐嘉还有进一步要问的打算就把答案告诉了他，“巫师的很多活动是要依靠原料的。例如刻魔法阵、炼金、和一些特殊的法术施展。”
“我懂了。所以咱们是出来购物的？”
“对，就这个意思。店里平时每次采购的物品都是固定的，有特殊需求的话死宅会有特殊安排。”
死宅这个称呼也怕只有胖子才会肆无忌惮的喊出口，唐嘉忍不住腹诽一句。
兜兜转转车子开到了城南的一处酒吧门口，酒吧老旧，牌子都有些褪色。
这一带唐嘉是知道的，他以前做节目时来过。上世界还是仅次于老城区的发展区，据说随着时代的变迁有很多东西都被埋藏在时代的尘埃里了。
“下车吧，就这了。”
“酒吧？”唐嘉不敢相信，大量的炼金物品都在一个酒吧储备着。这要是发生巫术反应不得炸塌天？
“想什么呢？”胖子朝唐嘉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快跟着我走。”
大白天酒吧的生意本来就不会好，再加上还是一家被时代遗弃了的酒吧。
店里一片昏暗，四个服务人员正坐在一起打王者唠嗑，丝毫没察觉到门口有人进来。
胖子把他肥嘟嘟的手按在一个年轻人肩膀上。
“谁啊，干嘛呢？别闹，打团呢！”年轻人被打扰了很不开心。
胖子绕着着四个年轻店员转圈，看着他们“浴血奋战”，突然计上心头。
他走到墙边按下开关，顿时店里的灯被打开。
酒吧的灯光也不会太晃眼，此时四个年轻人却反应激烈，像是突然被强光手电照着，特别难受。
他们扔下手机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着光，连王者都顾不上管了。
“谁开的灯啊？”之前被拍肩膀的小伙子迅速站起来打量着站在墙角的两位。
他的视线扫到唐嘉脸上，发现这个人他不认识。视线扫到胖子脸上时他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凝固。
“您老，您老怎么来了啊。”小伙子瞬间换了张嘴脸，看着胖子就像失散多年的老爹一样。
“照例呗，采购材料。”
小伙子赶忙赔笑，“您老亲自上门督促工作，怎么能叫您采购呢。我们送，我们送您一个月的量。”
这伙人对胖子怎么像对老祖宗似的，唐嘉有些诧异。刚才年轻人注视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对方。对方四人穿着一样的制服，应该是店里的工作人员。
“麦奇？”一直和胖子对话像是小首领的工作人员对着后面喊，“去给金老板准备炼金材料，记住，要一个半月量的。”
原来胖子姓金啊，唐嘉今天才知道。
“好的，我去拿。”戴着橙色手环的工作人员抱着手机朝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