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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卫一脸正经地看着孙殿魁也不说话。平时从不求人的孙殿魁见张家卫没说话，还是厚着“薄”脸皮也没放弃，继续说道:“哥，你看，这么好的枪，让它躺在家中，是不是浪费了。这枪要到我手里，肯定让小鬼子哭都找不到祖坟。”
张家卫看着平时话不多的孙殿魁指天画地的给自己戴高帽，吹嘘自己的枪法，一脸坏笑地看他表演。
孙殿魁慢慢的也知道张家卫的用意了，说道:“我就知道我哥就不是小气的人。”说完把自己的三八式步枪推给了张家卫，说道:“哥，咱俩把子弹也换过来吧。”
张家卫无奈，和他把子弹对换过来。能给这支狙击枪找到好的枪手也是不容易。孙殿魁无疑是最佳人选，也正如他说的那样，狙击枪放在他手里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哥，要不你先迷糊会儿？我在这看着？”孙殿魁讨好地说道。
“那好，我先睡会！”
张家卫知道，两人必须有一个人要保持清醒。所以只能轮休了。
可在呼啸的寒风中要想睡觉还真不容易。首先是你睡不着，低温状态下，人很难有睡意;其次，当你特别疲惫想睡的时候，旁边要没人看着，可能就永远“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的张家卫突然听到有枪声从远处传来。睁开眼问道:“什么情况？”从旁边抓起一把雪在脸上胡噜了两把，让自己清醒一下。
“哥，有一分队小鬼子从兵营里向这边过来了。”
张家卫探出头，接过孙殿魁递过来的望远镜，远远的看见有十二个日本兵骑马沿公路两侧向这边搜索过来，不时的向两边林子不断的开枪。
孙殿魁说道:“哥，这可咋整？小鬼子要过来，还想藏住可不容易！”
张家卫说道:“沉住气，再看看！”看了一眼手表，刚好是下午一点钟。
日军骑兵离自己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林子里射出一排子弹，这一侧有两个日军惨叫着掉落马下。其余四个日军马上跳落战马，趴在雪地上向林中射击。
公路另一侧的日军也过来加入了战团。
孙殿魁一见后面的战士为了掩护自己和张家卫已经和日军接上火了，就拿起98K要射击。张家卫拦住他说道:“殿奎，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给养运进中马城，其他的不是我们的任务。”
“那我们就看着？”孙殿魁疑惑的看着张家卫。
孙殿魁见张家卫没有回答自己，也没再坚持射击。可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同样都是打小鬼子，现在打和一会儿打会有什么不同吗？
战士们和日军对射了一会儿，撤进了林子里，脱离了日军。
剩下的几名日军在雪地里趴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对着两侧树林胡乱的开了几枪。
有两发子弹打在了二人身前的树干上，树上的积雪簌簌的掉了二人一身。
小鬼子又观察了一会儿，目视到中马城这一段一切正常就把伤员放在马背上转回兵营了。
这么冷的天，对于失血的伤员来说，稍有迟疑，就会送命。
孙殿魁问道:“哥，你说小鬼子的运输车会不会一会就来？”
张家卫说道:“那可不一定。不过，我觉得咱俩应该向林子里撤一撤，免得小鬼子再有巡逻队过来，我们就暴露了。”
孙殿魁说道:“向后再撤十丈？再多了就看不清公路了。”
两人又向后撤了三十多米，通过树木的缝隙还能监视公路。
两人就着雪吃着干粮，孙殿魁问道:“哥，这个中马城是干什么的？抓了中国人还给白面大米吃？人被抽点血就会死？那我们负伤的战士也没都死啊？还搞什么实验？”
张家卫说道:“在上次大战的时候，双方都使用的细菌战。就是向交战的对方士兵投放细菌。”
“细菌？是什么东西？”
“就是让对方士兵传染上疾病，失去战斗力，甚至死亡。”
孙殿魁脸色聚变，问道:“就像窝子病一样，最后全家都死光了？”
张家卫说道:“那是传染病。细菌武器比那还要快速和危险。”
孙殿魁说道:“这小鬼子也太他娘的坏了。用我们中国人做这种实验看效果？”
张家卫说道:“细菌武器是一种违反人道原则、异常残酷的战争工具，各国在日内瓦签订了《关于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瓦斯、毒气及细菌武器》的协议。日本人明知细菌武器与人道和科学不相容，却要在我们中国人身上做实验，然后用在同中国的战争中。我们不能让他们得呈。”
说完，从背包中拿出六颗手榴弹，活动活动冻僵的手。尽管戴着棉手焖子（一种棉手套），在低温下，可还会造成身体末端血流不畅，形成冻伤。
小心的打开保险盖，把导火索拉出来，剪短一些，然后再放回去。依次把六颗手榴弹做好。
旁边的孙殿魁看着张家卫做这些连大气都不敢喘。
等张家卫一切都做好了才问道:“哥，你这是干什么？万一有一个响了，我两个可就一起报销了。”
张家卫问道:“怕吗？”
孙殿魁说道:“死倒不怕。现在死，我也够本了。不过，我可不想就因为鼓捣手榴弹被炸死，而不是死在打小鬼子的战斗中。”
张家卫说道:“我改装一下，让手榴弹变成地雷。其实只要小心一些，手榴弹不会轻易就炸的。要是手榴弹老响，那还怎么生产呢？”
孙殿魁想想也对。
张家卫说道:“兄弟，你眯一会儿。还不知道小鬼子什么时候来呢。”
孙殿魁又划了一些干树枝垫在树下，再铺上一件日军羊毛大衣，裹着大衣躺在上面，一会就睡着了。这可能与他在林子中打猎有关。张家卫还没这本事。
孙殿魁被寒冷的北风吹醒，起来在林子里围着大树转了几圈，冻僵的身体才有所缓解。
在树下跺着脚的张家卫眉毛胡子全是霜，问道:“殿魁，你在绺子里或是打猎的时候怎么过冬啊？”
孙殿魁说道:“绺子里的弟兄过冬的时候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就跑远点的地方躲在大车店里，要是有两个钱的就到窑子里。当家的就到城里的山寨开的店铺当一冬天的老板。”
还有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