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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中东路事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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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9年8月17日,中国国民政府发表对苏联交战宣言。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报纸上陆续报道,东北军在北方边境苦战。全国各地的声援东北军收回国家主权、收回路权的游行活动此起彼伏。但是沈阳却接收了不少前线下来的伤兵。
  少帅张学良收回中东路的决心越来越大,可日本人也加大了保护南满铁路的动作,不断从日本本土调兵到东北来保护自己在中国所攫取的利益。
  把佳媛送去北平上大学后。张家卫回来已经有将近两个月了,自己和蔡智堪一起从日本带回来的《田中奏折》上交少帅后,就没了下文。少帅后来只是派人送过来一本加盖绝密印章的中译版本,完全没有把《田中奏折》公布于众的措施,也就失去了把日本觊觎东北,妄图亡我中华,称霸世界的野心昭告中国,大白于世界的意义,这让自己很郁闷。
  张家卫突然想到了报社,而且是想到了远在南京的报社。既然在沈阳的报纸都没有登出关于《田中奏折》的消息,那么可能就意味着,少帅张学良并不想让它在沈阳公布出来。即使自己把消息漏到沈阳的报纸,他们也未必敢刊发出来,那自己只好把它捅到南京的报纸上。对,想好了就干。可让张家卫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把那个中文版的《田中奏折》放得好好的,可是自己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张家卫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电报局给远在南京的《时事日报》社打电话找在船上碰到的陈清。可结果却是让张家卫既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自己要找的陈清真的在报社工作;失望的是,陈清当时没有在报社,张家卫只好跟报社的接线员约定第二天早上九点,有一个叫张家卫的人有急事找他,让陈清在电话旁等他。
  第二天早上,张家卫早早的来到了电报局,如约定在九点给陈清打电话。
  当陈清在电话里听到张家卫的声音的时候非常激动,二人分别简单介绍一下分手后的情况,陈清说道:“家卫,你这么急着找我,肯定是有要事,那就说吧。”
  张家卫说道:“哥,你听说过《田中奏折》吗?”
  电话那边的陈清半天才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张家卫说道:“受人之托,我把它带回来的。”张家卫可没有说,他和蔡智堪一起带回来的。他并不是想把这份儿功劳都据为己有,而是出于保护蔡先生的目的。
  陈清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儿,显然是在组织词语,字斟句酌地说道:“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那么你一定知道它的价值。”
  张家卫说道:“正因为我知道,我才想让它早日公布出来,让全国人民,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日本的狼子野心。”
  陈清说道:“像《田中奏折》这种消息对中日两国都是最高机密,什么时候发表、公布,已经不是我们报社能说的算的,这都得由中央政府决定。另外,这还有一个要保护消息渠道的问题。发表时间和获得时间差异越大,提供消息的人员越安全,日本的特高课越不容易追踪。”
  张家卫疑问道:“特高课?”
  陈清说道:“就是日本的特务组织。比如你在日本的逗留时间不长,你所接触的人员会很少,再去掉几个不可能接触到《田中奏折》的人,那么怀疑的对象就已经很少了。这还是我做为一个记者的分析,如果要是特务组织,那么他们会更加高效准确。”
  听得张家卫后背直冒冷汗,半天也没有回答。
  一直没有听到回应的陈清,在电话中说道:“家卫,你在听吗?”
  张家卫忙说:“在,在。”
  陈清说道:“上边的大人物虽然有些浑浑噩噩,可不全是酒囊饭袋。他们肯定会在认为适合的时机同意我们进行发表的。”
  张家卫本以为自己考虑的已经很周到,在人来人往的电报局打电话,不会轻易被人查到,没想到叫陈清几句话说得冷汗直冒,直后悔自己的莽撞,没有考虑到蔡智堪的安全以及这条情报渠道,险些铸成大错。
  在焦急的等待中,张家卫终于在十一月初把福尔曼等了回来。二人立即把五百只MP18冲锋枪,五百支十发的盒子炮送交东北军的军需部。可是二人却连少帅的面都没有见着。
  张家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福尔曼回来了,特意从北大营回来,非要请福尔曼吃饭。
  三人坐在沈阳大北门外四绝饭店的雅间里,张家义说明了来意。
  张家义说道:“福尔曼先生,我们独立第七旅的王以哲旅长,知道你是毛瑟公司的代表,想从你那购买一批二十响C96。虽然我们的武器也是统一配发,可是那么多人,配发到我们的第七旅微不足道,王以哲旅长自己想配备一个速射手枪营。”
  福尔曼听完张家卫的翻译后,微笑着说:“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能做到都没有问题。只要20响C96,量产以后,发到天津。到了国内,由张家卫全权负责。”
  张家卫问道:“二哥,你们还要往北边开拔么?那时间也来不及呀!”
  张家义说道:“我们暂时不会去北边了。因为我们向苏联要回中东路的路权,引起了日本方面的注意,他们怕少帅下一步要回南满铁路的路权,现在中央政府实行革命外交政策,要废除以前签订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所以,日本方面向关东军增兵了5000人,而且在长春,沈阳,郊外不断进行武装演习,大有威胁的意味。所以东北军各部队都有加强近战火力的需求。”
  张家卫问福尔曼:“福尔曼,我们国内所有部队都没有跟苏联打过仗,以你的观察看,东北军和苏联关于中东路的冲突,哪一方会胜利呢?”
  福尔曼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我当然是希望你们赢,可我又不得不告诉你,我的朋友,你们肯定会输。首先你们的军事思想比较落后,还停留在一战时期阵地战,堡垒战,靠士兵的人数来冲击对方。现在欧洲已经有一些,闪击战,大纵深运动战的理论,军队的机械化程度在不断提高。其次,你们部队的装备太差,飞机重炮,坦克,几乎没有,也就更谈不上什么步坦协同,空地协同的战术。第三,你们的兵员素质太差,我十几年前在青岛,你们中国老百姓几乎都是文盲,所以你们士兵的文盲率也很高,十几年过去了,现在我在沈阳,可情况并没有好转。还有你们的工业基础太差,无法满足大规模战争的需求。就拿少帅这次订购枪支来说,98K狙击步枪在欧洲已经开始小批量列装部队,在战场上,千米左右的距离,你就已经开始精准的攻击对方了,其实是无异于战场上的作弊,虽然射速慢一些,可是给对方造成的心理压力确实非常大,这一点张家卫是知道的。可是你们少帅居然一支都没有订购,还在想着靠士兵冲上前去,靠近战的火力打败对方。我离开部队也快十年,我在大学学的那些军事理论也已过时了,但我想在今后大规模的战争中,在飞机重炮的立体打击下,士兵还没有见面,可能部队就已经伤亡一大半儿了。今后部队打仗更应该是快速的穿插,大纵深的迂回。当然,这对后勤保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次东北军和苏联军队冲突,如果一旦升级到局部战争,苏联必会海陆空三方面一起进行对东北军打击。以苏联的工业基础,军事实力,士兵的战斗素质,说句实话,你俩可能不爱听,东北军会大败。我从中国的报纸上了解到,现在无论是中央政府还是东北军政府,都认为苏联内部矛盾重重,发生大饥荒,人民反共产党倾向明显。可是据我自己的了解,苏联境内确实是发生了局部的自然灾害,但是并不会影响苏军的战斗力,从这一点上来看,东北军对情报的采集分析,也有不足之处,情报来源没有进行印证。”
  张家卫双眉紧皱的问道:“那么现在中东路事件应该怎么进行处理更好些?”
  福尔曼说道:“毕竟我们都不是决策人,掌握的情报有限,信息不足,但以我个人看,还是坐下来双方进行谈判比较好,通过外交途径进行解决。”
  张家卫知道福尔曼毕业于柏林军事学院,在青岛又参加过对日作战,离开部队又到了毛瑟公司,常年与各国军方打交道,加之分析的条条是道,自己不得不相信。做为一个军火商人,却给出外交解决的方案,这无异于自毁财路。可见,福尔曼内心还是不愿意发生战争。但是自己却很难接受这种结果。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小老百姓,却感到无能为力。
  张家卫拿出一把枪送给张家义:“二哥,本来我一直想等我们哥几个凑齐了,我把带来的枪,送给你们作为礼物,现在形势紧迫,我就先把给你的礼物先送给你。再过两天,家鹏就要从日本回来了,我再把他那份给他,等我见到大哥家宝,我再把给大哥的那支给他吧。这是比利时FN公司生产的勃朗宁大威力M1928,子弹为9毫米口径,弹长19毫米,弹匣供弹为13+1方式,有效射程150米,是一把非常不错的战术手枪,随枪备弹200发,只是子弹在国内不太好找。”
  张家义拿着枪,爱不释手的仔细端详着,连谢都没说就小心的把枪和子弹放在包里边儿。
  最后福尔曼和张家义说好,待二十发C96量产后发货到天津,第7旅自行派人到天津交款提货。另外福尔曼交代,两支98k狙击枪样品,十只二十响C96,暂时保存在沈阳办公室的保险柜内,如有买家可以进行展示。东北这边的事务就完全交给张家卫了,自己要回德国了。福尔曼对张家卫一回到沈阳,就拿下了这么大的武器订单,感到非常满意。
  没过几天,张家鹏从日本留学归来。可是张家卫到三叔家后,才得知三叔托关系,把张家鹏,自己的独子,送到了沈阳公安局当了一名与日方联络的警官。张家卫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三叔怕张家鹏被送到军队就上战场,张家鹏自己也是死活不去军队,宁可自己东京陆军士官学校的毕业证变成废纸一张都在所不惜,气得张家卫都不想把准备好的勃朗宁M1928送给张家鹏了。哎,人各有志!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报纸上虽然有关于中东路的报道,但是,却是越来越少,报道也不太详实了。
  11月末,沈阳寒风凛冽,雪花飘飘。
  张家宝一身戎装的回家了。给父母请过安后,看着张家卫说道:“没想到一别十年,以前淌鼻子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变成了大英雄。今天开会的时候少帅和他的秘书王家桢,还向我好顿夸奖你。我看如果家卫要是在少帅手下从军,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将军的。”
  张家义说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家卫虽然没有当过兵,可是那枪法,真的是了不得。”
  张家鹏说道:“大哥,二哥,家卫三哥的武功那可真是厉害,我可亲眼目睹,杀的日本浪人屁滚尿流,背后却都承认是个真男人。可惜我不会武功,要会,我也和三哥一起打日本人。”
  张佳慧看着哥四个,笑着说:“行了,哥几个在一块就互相吹捧,我看我家耀辉不吹牛都和你们没话说了。”
  姜耀辉说道:“还真不是吹牛,原警卫旅旅长新调到沈阳市公安局当局长的黄显声将军,就对我三弟青睐有加。”
  张佳玲插话说:“上次几个女同学看见我三哥后,就一直老想着让我把三哥约出来。看来人要优秀,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张家卫被夸得有些不自在,赶忙岔开话题,说道:“大哥开的是什么会?难道北边还有大战吗?”
  张家宝看了看大家说道:“我这次是作为热河独立第三骑兵旅旅长的身份出席了东北军的高层会议。”
  张有德插话道:“这么说你小子又升官儿了。升官是好事,但也要为国家做更多的事情,肩上有更多的责任。”
  张家宝回答道:“爹说的是,家宝一定不会做有愧于国家和老百姓的事。虽说是个旅长,可手下却只有一千多人。”转过身,接着对众人说道“在会上少帅把中东路事件的大致经过给我们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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