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去波尔图

　　“陈呈你确定你想清楚了？”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陈呈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好。”尹明笑着把头转向约翰逊，“John，我去准备签字的合同，你把试训的事给陈呈具体说说。”
　　说完，尹明就离开了办公室，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陈呈和约翰逊两个人。
　　“陈呈，你平时看葡超联赛么？”约翰逊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呈。
　　“不看。”陈呈耿直地回答。
　　“嗯，其实我也不看。”约翰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葡超联赛虽然这几年的欧战积分已经稳定在世界第五，但它的影响力还是远远不如五大联赛。不过，虽然名气小，但每年也有几支实力不俗的球队征战欧冠，像里斯本、本菲卡、波尔图，这些都是欧洲顶尖的豪门。”
　　陈呈点了点头，在他的记忆中，葡超联赛一直都是几家豪门轮流坐庄，实力严重两极分化。中下游的球队和夺冠的球队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其实这次合作，虽然明面上是葡萄牙足协出面协调，但其实只有本菲卡、布拉加和博阿维斯塔三家俱乐部参与。当然，愿意去哪支球队试训，这是你可以选择的。”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哪三家球队？”
　　“本菲卡，布拉加，博阿维斯塔。”约翰逊疑惑的看了陈呈一眼，却发现陈呈的眼神比自己更疑惑。
　　“博阿维斯塔……好奇怪的名字。”陈呈自言自语道，其实除了葡超豪门本菲卡，其他两家球队他连听都没听过。
　　约翰逊笑了：“看来你对葡超联赛是一点也不了解，这样吧，趁尹还没来，我给你好好科普一下这三支球队。”
　　“本菲卡不需要我介绍了吧，他们是葡萄牙最伟大的俱乐部，拿过三十六次联赛冠军，两次欧冠冠军，他们拥有全葡萄牙容量最大的球场，出产过最多的球星，大卫·路易斯、迪玛利亚这些世界巨星都是从这里起步的。”
　　约翰逊介绍本菲卡的时候极尽赞美之词，看得出来，他对于能和这么伟大的豪门合作感到荣幸。
　　“布拉加，这支球队虽然从没拿过联赛冠军，只拿过两次葡萄牙杯，但他们近几年的势头很猛，基本每年都能参加欧战，算是葡超联赛除了三大豪门外的第一梯队。如果你能在那里的青年队立足，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是很有利的。”
　　“哦，对了，还有博阿维斯塔。这支球队我不太建议你考虑，虽然他们曾经也是葡萄牙的顶级豪门，但近几年经营不善，已经没落了。而且他们的青训体系也不太出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尹明拿着一大沓合同书走了进来。
　　“John，你们聊的怎么样了？”尹明边说着，同时把合同书分成三份依次摆在陈呈面前。
　　“该说的都说清楚了。”约翰逊期待地看向陈呈，“小子，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
　　本菲卡，布拉加，博阿维斯塔。
　　一支巅峰豪门，一支崛起新星，一支没落贵族。
　　陈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谁能成为百万富翁》（注1）里的答题选手，面对主持人的提问，瑟瑟发抖。
　　“你好主持人，我想电话求助！”
　　“啊？”尹明和约翰逊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陈呈。
　　“啊不不不，窜戏了窜戏了……”陈呈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我想打个电话，可以么？”
　　“额……当然可以。”尹明松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正经的答题选手，哦不，是签约球员。
　　陈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空荡荡的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名字，陈呈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的提示音响了很久，陈呈的心怦怦直跳，生怕下一秒提示音就变成了忙音。
　　“咔！”有人接起了。
　　“——喂，陈呈你有病啊，这么早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杨一的怒骂声，隔着一条太平洋，陈呈都能闻到杨一的起床气。
　　“抱歉啊，我忘了葡萄牙有时差……”陈呈委屈地摸了摸头发。
　　“算了，说吧，什么事？”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现在在葡萄牙哪座城市？”
　　“就问这个？”杨一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峭。
　　“嗯，就这个。”
　　电话那头是一片寂静，陈呈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使劲把手机出声口往耳朵上贴了贴。
　　就在下一秒。
　　“——陈呈你个大贱人！凌晨五点把我从床上喊起来，你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去死吧贱人！别让我在波尔图看见你！”
　　徒升的音量仿佛一挺马克沁MG08重机枪，炮轰着陈呈的耳膜，陈呈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等耳朵缓过劲来，再拾起手机，才发现杨一已经把电话挂了。
　　“额……”尹明和约翰逊面面相觑，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波尔图……”陈呈痛苦地捂着耳朵，“她刚刚是不是说了波尔图？”
　　约翰逊点了点头，不敢说话。
　　“我决定了，我要去波尔图。”
　　“孩子，醒醒，没有波尔图这个选项。”尹明及时制止了陈呈的幻想。
　　“啊？”陈呈的眼睛顿时暗淡了下去。
　　“嗯……虽然波尔图这家俱乐部你去不了，但如果你想去波尔图这座城市，还是有机会的。”约翰逊补充道，“博阿维斯塔就是波尔图地区的球队。”
　　陈呈的眼睛突然又亮了：“好，我就去博阿维斯塔！”
　　“什么！？”
　　约翰逊没有想到陈呈会如此果断，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
　　“陈呈，你没听见我之前说的么，博阿维斯塔已经没落了，他们的青训营已经很久没出产过好球员了，你应该考虑的是本菲卡和布拉加这样的大球队。”约翰逊语重心长地说道。
　　“尹明教练，约翰逊教练。”陈呈从沙发上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我也很感激你们为我做的一切。但我想，我的未来，还是应该由我自己做主。”
　　“好！”
　　当约翰逊还在皱着眉头，思考如何劝说陈呈的时候，尹明却冷不丁地喊了出来。
　　“我的未来我做主，陈呈，我喜欢你的这句话！”
　　“谢谢……”陈呈嘴巴有些干涩，尹明又一次帮他解了围，又一次无条件地站在了他这一边。
　　“来吧。”尹明把桌子中间的那份合同摊开，合同中央，金色的皇冠围着黑白相间的围棋格，那是博阿维斯塔的队徽。
　　博阿斯维塔，我来了！
　　波尔图，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