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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夏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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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斟鄩,商国驿馆。
  一曲终了,妺喜凝立良久。
  伊挚看着妺喜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沉浸其中。
  “先生真是妺喜的知音,我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感觉没有错。”过了一会,妺喜慢慢的说。
  “伊挚拙钝,能得娘娘如此高视,真是此生之幸!”
  伊挚听到妺喜的话眼中突然闪过炽热的光芒,赶紧低下了头,生怕妺喜看到自己眼中的渴望。
  伊挚一直不敢去直视妺喜,妺喜等了良久,伊挚也不再说话。
  妺喜站了起来,对一个矜持的女人来说,现在只有离开。
  “我要回宫了,天乙国君的事情我会尽力,但愿先生今天~不是因为天乙国君而刻意讨好我。”
  “娘娘贵为元妃,挚与娘娘萍水相逢,娘娘如此看重伊挚,挚心中自是虽百死而无以回报。
  挚还望娘娘能帮我家国君天乙在天子面前美言几句,否则我家国君定然必死无疑了。”说到天乙伊挚立刻恢复了平静。
  “天子虽然宠我,但军国大事,我说了未必有用。”
  “我这里有写好的羊皮手卷,里面有我未天子分析的如今天下形势。不杀我家国君,于大夏也是大有裨益。“伊挚双手给妺喜递过来一卷羊皮手卷。
  妺喜伸手接过羊皮手卷,轻轻展开,里面都是挚的字迹。
  妺喜心里涌起一种感觉,“终于有了一件你的物品了。”
  伊挚看到妺喜对着手卷出神,不知妺喜愿不愿意帮自己,只好硬着头皮。
  “娘娘只要讲给天子听就好了,千万不要让天子知道是我教给娘娘,否则必然危及到我家大王性命,挚恐怕也自身难保。”
  妺喜双目转动,瞪了伊伊挚一眼。
  “伊挚,你以为我来这里见你,被天子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伊挚心里一跳,赶紧跪在地上,“伊挚万不敢陷娘娘于不义!”
  妺喜看到伊挚惊慌的样子,格格的笑了起来。
  ”伊挚先生,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能天目,我也知道你曾经用天目看过我的寝宫。
  我的心意想必你也明白。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再见!”
  妺喜看到伊挚吃惊的表情,心情已如雨后霓虹般绚烂。
  妺喜没等伊挚说话径自走了,脚步轻盈如在云端跳舞。
  挚坐在那里没有动,心里似有一颗石子投入了波心,心底的涟漪一圈一圈散开了去。
  伊挚的所有感情里面,从来没有一种平等的互相欣赏的感情,何尝不知莘王女对自己百般依赖。天乙国君对自己器重有加,更像朋友一样。
  对莘王女和天乙却永远有一种看不到的距离,莘王女和天乙都是主人。
  妺喜却给了伊挚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一种平等的互相欣赏,是一种彼此心底的惺惺相惜。
  这一切伊挚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把这一切都静静的化在自己的埙声中,但妺喜听懂了自己的埙声。
  夏台。
  天乙白天不再大喊大叫了,躺在土炕上一动不动。
  “死了没!”
  士兵看到天乙一直躺着,就过来大喊一声,天乙就抬一抬手,告诉士兵们自己还活着。
  “那个长胡子到底什么时候死!”熊将军用石杵砸着地面,不一会就出现一个大坑。
  “你急了也没用,大王不让杀,只能等!”罴将军耐着性子说,吐出来嘴中的鸡骨头。
  熊、罴二将是履癸的近卫勇士中的大力士,这二人本来以为来这里少则十日多则半月,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哪知道住了一个月了,天乙还好好地活着,也看不到天乙吃任何东西,基本就是在那躺着一动不动,一副过两天就要完了的样子,但是日子无论过了多久,天乙依旧是那个样子。
  熊、罴二将军实在困惑摸不着头脑,他们和守卫这里的士兵,基本上把附近能吃的老百姓家的鸡和猪快吃干净了。
  随着天乙离开斟鄩之后,斟鄩的雨依旧没有停止,今天不下明天下,天空总不放晴。
  此时夏台也开始下雨了。
  天乙到达夏台之后十几天,夏台的雨就开始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
  天乙住的囚室窑洞地形较高,雨水对其没什么影响。
  士兵们住的都是临时搭建的军帐,偶尔下雨没关系,时间一长帐篷内都潮湿漏雨了。
  士兵们生活做饭都找不到合适的干柴,那种潮湿阴郁的感觉折磨着每一个士兵。
  天乙不吃任何东西就可以活的很好,熊罴将军都开始相信天乙就是水德之君了。
  夏台的雨依旧下着。
  “罴将军,我们不能这么一味等待下去了,难道要一辈子做一个看守罪犯的人吗?”
  “是啊,真想直接把那个天乙弄死算了!”罴将军说。
  “大王就是因为不能弄死他,才让我们看着让他自己死啊!”熊将军无奈的喝了一口酒,把空的酒尊摔在了地上。
  “管它什么水德之君,直接用湿布盖在脸上窒息而死,只要不流血,就说是饿死了,这样就可以不用在这鬼地方待着了”,罴将军说。
  熊将军听了眼睛突然放出凶光,“这个主意不错,今晚上就动手!”
  罴将军用粗大长满黑毛的大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嚎~嚎~”
  二人大笑起来,这笑声真的听起来让人笑不出来。
  夜!
  雨下的特别的大,外面的闪电刺破长空,雷声滚滚的地动山摇!
  雨水化成泥汤,从天乙的牢房上流下去。
  天乙在囚室内坐着看着外边,风雷激荡。心中起伏不定,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咔嚓~”牢房外闪过一片亮光!
  一道圆形的闪电划过击中了夏台,轰隆的巨响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天帝要发怒了吗!天帝要来拯救水德之君了吗!”
  附近百姓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在被子里瑟缩着。
  让人无眠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黎明来临的时候,活下来的人们都被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夏台出事了!
  履癸在宫中等了十来天,也没等到天乙饿死的消息,近日来禀报说天乙一日比一日气色更好了。
  斟鄩这天根本没有放晴的意思,履癸心中开始嘀咕了。
  “大王,夏台前日雨夜崩塌,看守夏台的熊、罴将军身受重伤!”这天突然有人来报。
  履癸大吃了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天乙那竖子呢?”
  “好像,好像安然无恙!”报信的人支支吾吾的说着。
  “可恼!姬辛,你明日去夏台查看一下!”履癸怒了。
  夏台。
  夏台下的场景简直惨不忍睹。
  夏台顶上由于大雨崩塌了一大块,掉落的泥土掩埋了大部分下面的士兵营地。
  只剩下了少数几个幸存的士兵。
  天乙的囚室却安然无恙。
  天乙暗叹,“今日大难不死!谢上天和祖宗保佑!”
  熊罴二将军从烂泥中挣扎着钻了出来,身上满是伤痕和烂泥。
  “嗷~嗷~”
  熊罴坐在那嚎叫着,凄厉恐怖的声音,震得天乙的囚室顶的尘土纷纷掉落。
  斟鄩。
  伊挚听说了夏台崩塌的事情,吓了一跳,知道天乙安然无恙才长出了一口气。
  伊挚赶紧到姬辛的府邸上拜访,见礼之后。
  伊挚对姬辛说∶“姬大人是大夏股肱之臣,如今姬大人要去夏台,不知道是否有人对大人说过什么呢?”
  “说过什么?”姬辛明显的心情不是很好。
  “看守夏台不是一个好差事,熊罴二将军的事情,大人也知道了。大夏可不能没有大人啊!”
  姬辛听了伊挚的话,心里顿时膈应起来,不过也不好发作,伊挚在履癸那的印象一直不错,也不好直接得罪。
  伊挚看姬辛心里已经生疑,就告辞了。
  伊挚又乘机往关龙逢处。
  关龙逢是大夏最硬的骨头,如果看不顺眼谁的面子也不给。
  一见面伊挚就扑通跪在地上,关龙逢不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去搀扶伊挚。
  “伊之大人,何必如此!”
  伊挚抬起头来已经满面泪痕,“关大人如果普能救救我家国君,大人的之功在社稷。今者救天地之变,公之功在天地君民。“
  伊挚摸透了关龙逢的脾气,这老头吃软不吃硬。
  关龙逢素来耿直,知道天乙的仁德,早就有心救天乙,又看到名扬天下的大贤伊挚如此恳切可怜,心中早就软了。
  “听说天乙国君是水德之君,可否属实?”
  “我家国君真的是水德之神也。在商国的时候,鼻子或者手指哪怕流出一滴血,或这滴下一滴眼泪泪在地上,就会大雨数日。
  如果眼泪流的多,那大雨就会连绵不断,许多天不能停。”
  “如此灵验,那天下大旱,岂不是天乙国君可以自己求雨了。”关龙逢听着似乎饶有兴趣,半信半疑。
  “商国故天下有旱,我家国君哭而雨必是大雨倾盆。然其不发至情而假哭的时候,则没有眼泪,那时候就不灵了。
  商国这么多年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和我家国君水德之君也大有关系!”
  “商国的确这些年风调雨顺,国富民强!原来如此!”关龙逢恍然大悟,对天乙越发拜服了。
  “我家国君,对大夏天子一片忠心,欲诉衷情请罪,而不得通。遂发至诚而哭,哭之不已,吾恐雨将何时止也!
  我家国君忠心天子之情之深厚,而未有逆君之罪,天子不会杀我家国君的。还望大人在天子面前,替我家国君求求情吧。“
  说罢伊挚呜呜的哭了起来,关龙逢本来就是朝中的忠义的直谏之臣。
  “伊挚先生放心,关龙逢一定朝堂上求天子放过天乙国君!”
  关龙逢也答应帮天乙国君,伊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日大朝。
  关龙逢说“大王,商国天乙应是水德之君,对大夏一片忠心,欲诉衷情请罪,而不得通。遂发至诚而哭,哭之不已,吾恐大雨将何时停止啊!”
  履癸没有说话,姬辛也说,“大王,既然天乙国君无有大错,不如我们就把他放了吧,这雨就能停了。”
  “大王!天乙水德之君,是大夏的栋梁之臣,年年来朝拜天子,一直对天子忠心耿耿。”费昌也出来为天乙求情。
  姬辛和关龙逢都历说商国对大夏的忠诚,姬辛和关龙逢竟然观点一致,弄得履癸都困惑了。
  “这~日后再议!”
  履癸本来也并不是特别想杀天乙,只是被昆吾的牟卢煽风点火。这时候心里也没有了主意,履癸一言不发的回了后宫。
  容台。
  回到后宫,妺喜看到履癸似乎有心事。
  “大王可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妺儿听吗?”
  “也没什么,那个商国天乙,朕没想好是杀还是放!”
  履癸就和妺喜说了今天朝堂的事情。
  “大王,你可知为什么牟卢要大王杀掉商国国君吗?”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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