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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白昼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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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疆域广大,诸侯众多。
  太禹殿中少了天乙的诸侯大会仍在继续。
  天子要管辖如此众多诸侯国实在是有心无力,因而大夏历来册封东西南北四方四个诸侯国为方伯长。各个方伯长协助天子治理四方,具有先斩后奏的征伐权利。
  朝堂上一人坐在履癸的左手,站起来时长身而立,在喧闹的众人中高出一头,非常引人注目。腰身永远是那么挺拔,神态倨傲似乎谁都不能入他眼中,一直傲然于诸侯之中。
  这就是北方强国昆吾的国君牟卢。
  昆吾是北方诸侯的方伯长,从夏朝的皋、发二帝之后开始越来越强盛。
  如今昆吾的牟卢一直是大夏天子履癸的最重要同盟,二人性格脾气相投,大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如果说神勇无敌天子履癸天下第一,那除了牟卢就没人敢说天下第二。
  昆吾多年来一直依仗天子履癸授予的方伯长的权利四处征伐。慢慢的昆吾国的强大早就是它国望尘莫及了。昆吾的疆域覆盖了从夏的东北方,延伸到了南方,以至于天乙如果要要从商国来夏都,无论怎么走都必须要经过昆吾的地盘。
  “大王,豕韦敬大王!”
  牟卢的对面坐着一个瘦削的男人,一双眼睛闪着精明的光,留着比天乙的长髯稀疏和短一截的胡子。
  这就是东方诸侯之长豕韦国国君孔宾了。
  早在履癸即位之初,孔宾于是早早就来朝拜了天子履癸,履癸重新封赐豕韦氏为方伯长,豕韦更加肆无忌惮地继续征伐东方各国。
  其它诸侯听到了豕韦氏得到册封,此次诸侯大会也都纷纷来朝进贡朝拜!开启了夏朝昔日的万国来朝的繁荣景象。
  豕韦氏孔宾率领徐、青、兖三方之诸侯如蒙山国有施氏、薄姑氏菜子,淮夷、畎夷等九夷酋长等都来朝拜夏天子了。
  昆吾牟卢率领卢率幽、冀二方之诸侯,如郇国、候黎国、侯沙国、侯安国,侯胙国、伯鄘国、男无终国子等来朝拜天子;
  “顾国也敬大王,顾国全靠天子神威才有今日!”
  牟卢下面是一个总是笑呵呵的男人,长的仪表堂堂,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
  这人就是委望,顾国国君。委望率雍、梁二方诸侯、巳氏、有雒氏、褒氏、有缗氏等国来朝。
  无论是顾国还是委望都是这些方伯长之中最弱的,这次为委望来朝会,最大的目的就想通过天子亲口任命自己为方伯长,从而确立顾国的权威。
  “委望你明白就好!”履癸不屑的看了一眼委望那摇尾乞怜的样子。
  履癸喜欢勇武和或有大智慧的人,对于委望实在没什么好感,大夏西部疆域虽然辽阔,一直都是大夏亲自统治,各种游牧民族一直战乱不断。当年履癸就亲自征伐了畎夷,所以西部的方伯长其实有名无实,顾国的势力范围也主要在和昆吾交错的北方。
  履癸还是勉励厚待了委望,赐命顾国为西方方伯长,使长率西方诸侯,负责西方诸国的征伐。
  南方诸侯之长有巢国,国君名叫当于,素来远离中原的纷争,但是这次也来朝拜天子履癸。
  履癸对于南方的诸侯国一直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对于有个方伯长能帮他管理这些南方野蛮部族,履癸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当常国的的当于来到的时候,履癸很是高兴,册封常国为南方方伯长。
  当于简直受宠若惊,亲自率三苗,荆、杨二方之诸候,柏柏国、子蓼国、大国、侯麋子国熊氏等来朝。
  此次诸侯大朝,盛况空前,商国的天乙也带来了和商国交好的诸国,有男氏、杞氏、缯氏、冥氏、有莘氏、房子、弦子、葛伯等来朝。
  履癸这几天依次招待,看着来了这么多诸侯,心里暗暗都惊。
  “原来天下有这么多国家!”
  看看这么多国君向自己称臣,履癸不得感叹先祖大禹划定九州,平定天下的功绩之伟大。
  “这些诸侯在大夏之前,虽有辅佐黄帝盖世功业,但都是混乱的部落而已。如今大夏一统天下,朕是天下的共主,天下所有的诸侯国如今都是大夏的属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履癸这几天心情很好,心里并不想把天乙怎么样。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夏天子和伯益家族自从祖上就有天子不能征伐的祖誓,天子都不征伐伯益家族。
  天子都不能征伐,自然诸侯更是不敢去征伐了。伯益家族虽然历经了四百多年,却越来越强大,朝中左相就是伯益家族的费昌。
  履癸很早就得知天乙灭掉了葛国,但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而已,那个伯益家族能灭掉一个是一个。如果不是昆吾的牟卢非要在朝堂上提起,履癸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情。
  这次诸侯大会,牟卢和履癸私下会面机会很多,二人一起喝酒打猎,甚是酣畅。
  这日二人射猎归来,牟卢见履癸心情很好说:“天子也许不喜欢葛国,对商国君天乙印象也一直不错,商国一直也对天子按时朝贡。但如果放了天乙,大王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恩?你说说看?”
  “天下诸侯这次来得虽多,也就是摄于天子之威,如果天子不树立不容置疑的权威,明年就不会有这么多诸侯来朝了。
  大王当然可以征讨不来的诸侯,但是征伐不是上策,所以天子必须杀了天乙,让天下诸侯臣服。”
  “那也不必非要杀了吧。牢中关几日,让他吃点苦头,其它诸侯就不敢造次了?”
  牟卢看履癸似乎还是不想杀掉天乙。进一步说:“天子可知道商君之德吗,大批流民都流入商国,百姓都感激商的恩德。天下几乎只知道有商,不知道有天子了。长此以往,天子天威何在?”
  这下似乎刺到了履癸的内心的某处,双目中突然透出杀气。
  今天又是天下诸侯云集的大朝。
  这一天的大朝注定与往日不同,天空乌云滚滚而来,压得所有人都有点喘不过起来。
  突然随着一声闷雷变成了大雨如注,天地昏暗成了一片,人们什么都看不清。
  诸侯国君挤满了大殿,所有人的心情都如这天气一样,压抑灰色沉重。外面的每一道电扇雷鸣都让人呢的心里机灵一下,希望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天乙昨天晚上伴随着雷声和闪电在那个又冷又臭的牢房里做了一夜噩梦,醒来的时候,似乎还没有睡醒。
  “天乙国君,要走了!”牢头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在这天气中看起来那么诡异。
  “你能不笑吗!”天乙怒吼一声。
  天乙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感觉很不好,而且今天是一个更加糟糕的日子。果然,牢头来把他带走了。
  天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个破草堆。“我还能活着回来吗?”天乙已经顾不上把自己叫做朕了都。
  天乙被押解到了大殿之上。
  今天的大殿,已经没有了那日宴饮的热闹欢饮的气氛。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履癸横眉立目,杀气震慑的殿中的每个人几乎都不敢呼吸。
  “叛臣天乙,你可知罪!”赵良怒喝道。
  “罪臣知罪!”天乙似乎已经麻木了,都忘了争辩了。
  “叛臣天乙,竟敢忤逆犯上,擅自征伐葛国,杀死葛国国君垠尚。罪无可赦,枭首示众。即刻执行。”履癸的声音在大殿嗡嗡发出回音。
  不容天乙分说,大夏的武士上来,天乙还想说什么,但是嘴都没有张开就被推到大殿门口的断头台上。
  外面大雨,瞬间就把天乙浑身浇透了。
  “好冷啊!”天乙浑身一机灵,“这不是梦中的场景吗,看来今日就要命丧此地了。也罢~”
  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外面的雨声在哗哗的响着。
  这时候人人自危,阵阵阴风从大殿外吹了进来。一道闪电撕破长而下,巨大的炸雷声音惊天动地,履癸也不由得一惊。
  就在这时候,妺喜突然指着大殿上方。
  ”大王,有鬼!”
  众人还没见到鬼,已经被妺喜凄厉的惨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众人赶紧抬头,只见大殿大梁上垂着一个人影,飘飘晃晃绝不是活人。
  “那个人的衣服下面似乎根本~没有脚啊~”所有人几乎都看见了,这些诸侯虽然平时发号施令惯了,真正经历沙场浴血的并没有多少,很多人吓得当场就坐在了地上。
  那鬼竟然开口说话了,“天乙乃水德之君,不可杀!否则大雨将永不停息,淹没整个都城~~~”这声音飘飘忽忽的,似远似近,非男非女,停了让人浑身都起满鸡皮疙瘩。
  大殿灯火虽多但都照不到大梁幽暗之处,此时殿外一道闪电照亮了殿内,鬼影子飘来荡去并无双足,一道炸雷声震的耳朵嗡嗡直响,殿上众人无不毛发倒竖。
  外面大雨伴着雷鸣闪电,此地此时此刻,殿内鬼影飘忽,气氛阴森恐怖之极。
  “大胆魑魅魍魉,竟敢来此恐吓本天子。取我的弓箭来!“履癸怒喝。
  “大王!我怕!”
  妺喜惊呼一声,已经委顿在地不省人事。众人抬头再看,那鬼已经踪影不见。履癸再也顾不上鬼影,忙着抱起妺喜回后宫救治去了。
  大雨早把天乙的浑身上下都浇透了,头发盖住了前额,雨水让天乙都无法呼吸。
  “如果自己现在如果能够淹死也比这样等着斧子落下来好吧。”
  每一道闪电,天乙都以为是斧子落了下来。
  “到底死了没,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啊~”天乙在等着斧子落下来,已经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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