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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教廷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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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黑门23年10月13日/地点:云起山——天灾要塞
  血与魔法在瞳仁中交织为一体,我双脚在巨人的角膜上猛力蹬踏,拔出萨拉塔斯。与此同时,光之翼从后背消逝升华,我自十米高空快速跌落下去。巨人面冲着漆黑的山坳,能量聚焦为一个点,延伸出三米直径的巨型死亡射线,立刻映亮了深居不出的尸潮。
  其中存在大量乘着骸骨战马的死灵骑士,亡者之师的最前方,中年将领白发黑髯,双眼泛出碧蓝鬼火,身着钨钢铁胄,一对庞大的巨型肩甲上镶插四颗巨龙之牙,紧扣住符文满布的胸甲,一根带有磐蛇浮刻的尺宽铁带缠在腰中,腿甲的外侧同样分布着几颗龙牙,铁履长靴带有轮状马刺。
  这人座下的战马也与普通骨马不同,它身上的肉仅仅烂了三分之一,黑色的笼头完全套住马首,只留出两个眼洞,它的双眼如他的主人一般模样,泛出诡异的蓝焰。马尾充满活力地摇摆,蹄子跃跃欲试地刨着土地。
  稳坐马上的死亡骑士,单手拿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大剑,剑柄密布螺纹,尾端延出几寸长的锥钻,数片弯钩形铁板分为四向高低错落地形成一部护手,璨红的宝石镶在护手与剑刃之间,整个剑身被对称的花朵雕刻覆盖着,双刃锋利异常,呈现出含而不吐的炫目青光。【混轮天绝】!一把可以跟灰烬使者并驾齐驱的神圣之剑!此剑的来历仅可追溯到萨拉斯·门罗,一位神秘的守护者所持有。
  尸王的杀招超越了音速,但约瑟夫·雷德帕斯竟然比之还要迅捷。他只是举起神剑,随即向前一挥,能量光束被奔腾的剑气从中间一分为二,正射中山坳左右壁垒磐石。山岩被高温融化,炽烈的岩浆翻滚着,沸腾着顺坡而下。
  发射、斩开、击中、融化、滚流,这一连串状况都在几秒内完成,我跌落的身躯仍未落地,赶忙故技重施,手中甩出圣蛇,卷在巨人的腰带上,在他膝盖附近摇荡,接着令圣蛇的材质变软,它随之延长,最终使我轻轻落在地上。
  “塞壬!巨人快要倒下了,把他往北边撞!”
  塞壬一如既往地并不多问原因,快速解决掉最后一个难缠的憎恶,随即腾身而起,在半空如陀螺般旋转,猛然间甩出无伦的巨剑:“【毁灭之神——湿婆斩】!”
  千钧之力正扫在尸王腿弯,我能感受到眼前怪物的生命力正在快速减退,他的双臂在一阵乱挥之后无力地垂在身侧,进而轰然跪地,尸身摇晃两下,随后向前趴倒,跟着巨人的倾覆,沿途的天灾全被压成肉泥。就在倒塌之前,三朵白色的小伞从巨人肩头飞落,向东部的方尖碑滑翔。
  “塞壬,咱们从他身上走!”说完,我冲着塞壬跑去,距离一米时,高高跃起,一脚踏上骨火大盾,我被塞壬单臂托起,借着这股力道跨上巨人足跟,马上奔跑起来。鱼脸巨汗紧跟在后,无数僵尸和食尸鬼试图跳上来阻挡我们的脚步,却都在半空被我和塞壬斩杀。
  巨人倒塌产生的飞扬尘土还未散尽,我只知道在这条死亡之路尽头等待我们的就是守护达隆郡近百年的肉体长城——巨蟒骑士雷德帕斯。
  雷德帕斯家族象徽即是蛇的图案,他们信仰着天父与圣庭,并以侵入伊甸园的巨蛇为原型,创造了象徽。
  那条人面巨蛇的头骨现在就在塞壬臂上绑着,据说它曾是路西法的仆从,帮助星辰天使毁掉凡人的理想乡。但天父在他做下这等事之后,依然原谅了他,并承诺——只要不再沉沦就能获取自由。
  几周来,我在天使电台听到的祷文中,每天都有一个孤独悲哀的灵魂向我发出祈愿,我知道它是约瑟夫,但我无能为力,他的意志即使再坚强,也抵御不住精神的统御。而他的死亡时间也已经超出了驱魔大咒的使用时限,解脱仅剩一途——死在我的手中。
  同时,我也能听到塞壬心中的波澜起伏,连日的战斗使得梵天巨浪身心俱疲,尤其受了爱德华神拳重击,继而连闭三门。他渴望一场光明正大的对决,而约瑟夫就是这份期冀的归结。
  “那是什么?”我眼见烟尘之中有个黑影,站在巨人的肩井。
  塞壬:“这家伙归你了!约瑟夫是我的!”
  “好!小心混轮天决!”
  塞壬微一点头,一剑掠过黑影,但剑刃却奇怪地从腰部穿了过去。斩击过后,黑影依旧完整,我已跑到面前,辨识出这人的样子,塞壬蜿蜒离去,发出‘唔?’的一声。
  黑影的真面目是个年老的嬷嬷,黑袍白领,头戴修女兜帽,脸色苍白如雪,冒着蓝火的眸子半睁半闭,面部覆满了与玛莱恩一样的凌乱割痕。
  “你是谁?”我在她面前站定,举起了萨拉塔斯。
  老嬷嬷张开布满皱纹的嘴唇,发出沙哑的嗓音:“德丽莎·雷德帕斯。”
  “约瑟夫和卡林的母亲么?你为什么穿着修士服?”
  德丽莎带着邪恶的微笑,平静地说:“我是他们的母亲,也是修道院的执事嬷嬷。”
  “你要阻拦我么?”
  德丽莎:“当然!你的灵魂是我所见过最强大的,请与我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就是地狱使者赐予我的任务。”
  “有本事就来拿!Ut,Ecclesiam,tuam,secura,tibifacias,libertate,servire,terogamus,audinos.”我将十字挂饰紧握于胸前,再次用出驱魔大咒,不出所料的,一股黑色的魂力自东北方射出,正打在可见的咒文上,二者消弭无踪。看方向,阻止净化的就是那座高耸的方尖碑。
  德丽莎抓起手中的七芒星吊坠,从她的老拳之间冲出一柄笔直的魂力长剑,劈头就砍,老妇人似乎突然体会到极大的快感,发出‘咯咯’坏笑。
  我荡起手中圣蛇,使其材质变得坚固,抬手迎击,二者相撞一刻,我改变了接触点的软度,冗长的一截呈直角拐向嬷嬷的脖子。
  她低头躲避,圣光弯折回来,我不得不再次使接触点变硬,老太擎着魂剑捋着光蛇的后半部划下,扫向我的手指。圣蛇没有握柄和护手,这招又是迅捷无匹,我只好右手撤去星术,再从左手拉出,蛇头摆动着咬住了魂剑,二者互为天敌,相遇即是死战,光芒和黑暗紧紧吸在一起,我无法指挥圣蛇松口,嬷嬷的脸上也显出疑惑。
  她急忙向后一拽,我也做出同样动作,两下一拉,这才将二者扯开。那种感觉就像儿时玩的吸铁石,只不过之间的吸力要大得多。
  我舞动圣蛇再次发难,抖手挥出,并有意将其控制在一米多长,于半途突然逆时针转动,【巨蛇环】自下而上割向修女臂膀,她果然中计,并未料到圣蛇在空中突然变招。这下再无可避,她突然嘴唇抖动,默念着一段恶言。蛇环正是斩向她的腋窝,却直接穿了过去,如遇无物。
  “这是。。。【莉莉丝装甲】?”她手中的魂剑吸弯了蛇身,我借势驱遣蛇头去咬她的脖子,可圣蛇还是穿身而过。
  “见识不错!”她边说着边一剑刺向我的胸口,我也懒得再躲,让魂剑之锋穿过胸前伤洞,它刺透白衫,正好击中别在背后腰际的短杖之上。
  “封锁地狱,监禁地狱六君,你觉得你配用那娘们的法术么?”我反手握住短杖,使其充满圣光,果不其然,二者再次互相吸附,她的武器暂时无法撤回。
  “力量即是答案!何来配与不配之说?”嬷嬷的话里带着怒意,一脚踹向我的小腹,借着蹬踹之力,将魂剑扯回。我利用她暂时的迟滞,立刻念动圣言:“天父圣母,切我罪人,托居荫庇之下,幸毋嫌所求者,凡遇急难,与诸危险之中,救援吾人,天苍化雨,福露心间!阿门——【光之壁障】!”
  圣光罩瞬开扩散,嬷嬷连忙运起装甲抵御,自是保得性命,但手中黑魂却被圣力挥发虚无。她再次念动恶言,使七芒吊饰再起青烟,新的魂剑在兔起鹊落间重铸而出。我的圣光领域也已绘制完成。
  “我不相信你能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去!”在她疾风骤雨般的剑招中,我勉力僵持,我并不擅长近身格斗,好在她的剑招也并不精妙。
  “把我关起来毫无意义!我会在你的领域中杀掉你!”德丽莎挥出一剑,我躲闪不及,斩掉我一截袖子。
  “并非只是拘禁!我们的父神,今天,你的孩子在这里静默,祷告,是存着感谢赞美的心,要数算祢这一些年中,从祢高天宝座上浇灌给我们丰丰富富的恩膏,请把恩泽幻化为火,祢的胸怀趋于无上圣者之尊——阿门!【无上天火】!”圣言唱罢,星河中冲下一道光柱。
  眼见天火瞄准了壁障之内,德丽莎嬷嬷赶忙虚晃一招,与我拉开距离,口中念动恶言:“放浪形骸,雾露积嫌,笼中野雉,难避行藏,情爱置于命前,云雨先于伦常,不动冥王——[莉莉丝装甲]!”
  我早知她会用这招,只是奇怪为什么魂力法术需要恶言引导,要知道我自己使用魂力时是不用念咒的。
  壮绝无伦的圣光刹那间倾泻而下,我沐浴其中,心情无比愉快,撕心裂肺的痛感随之涌起。光柱如同圣蛇,穿过了嬷嬷的身体,但却点燃了巨人的脊背,不管他是什么材质构成,在天火的注视下,依旧逃不出被烧尽的命运。
  “看你能保持阴影状态多久?”脚下已然化为一片火海,修女并未露出慌张,将魂剑举在面前,一手握住黑雾组成的剑身,使力一捏,魂力纷飞散落,每一丝烟气都化为一个人影,也就是死者的灵魂,他们分布在火海之中,并没有任何行动,圣火灼烧着他们的灵体,他们却无法挣脱七芒的桎梏。
  “你什么意思?”
  “当我的魔法脱力时,他们也会一同灰飞烟灭。你将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为了杀我一人而责难这众多痛苦的灵魂,还是解除法术,咱们再来打过?”
  我挤出一个笑容,兀自缓步向修女走去。尘埃激荡的战场,倒地而死的巨人,圣光笼罩的结界,燃烧的大地,在数十灵魂的注视下,在沉沦修女的注视下,我幽幽问道:“你抓得够稳么?”
  “你要做什么?”修女嬷嬷被我带来的压力搞的脸色惊变。
  “我是问你抓得够!稳!么!?”话音未落,手边的两个魂魄被我吸入体内,‘我是克里斯’‘我姓肯尼迪’两名士兵如是说道。
  “还给我!那是我的力量!”老太口中咒文念完时,所有灵魂都被我吸在身上,我从未感受到自身存续这般巨大的能量,精神异常愉悦,甚至觉得会就此上瘾,但我也知道,由于魂力瞬间增强到了制高点,胸前的伤洞内圈正在迅速腐烂,并向外围扩散。
  白影疾闪间,教士勒住了修女的脖子,在她的额角比出一个手枪的姿势:“一会儿见。。。”
  ‘轰’的一声巨响,圣光汇聚的火焰烧穿了她的颅骨,灵魄自伤口泄出。我赶忙将她捕获,修女大叫着:“救救我,牧师!看在父神的份上!”
  “唔!!饱和了。。。”她的半条灵魂挂在我的手心,再也无法吸入一寸。
  与此同时,随着圣力的衰减,金色的笼罩自顶端碎裂,顷刻间化为万千星雨。
  “魂力反噬了,老嬷嬷,快想点办法!”再这样下去,不出个把小时,我就将变成失去血肉的骷髅兵,于是赶忙向修女求援。
  德丽莎:“用【堕天镇狱石】!暂时把我们装进去!”
  我亦步亦趋,上前捡起七芒星项坠,灵魂们很熟悉这个过程,争先恐后地冲了进去。身体的异状暂时平复下来,我抓着坠饰,却无法再与灵魂交谈。
  天火仍未熄灭,时间紧迫,我揣好镇狱石,继续沿着巨人的脊背向前跑去。我清楚地知道,短时间内不能再用魂力,否则会产生不可逆的后果。早知道就不那么自负,从幽暗城带几瓶防腐剂就好了。
  后方的战场爆发出异动,想是熊猫人僧侣终于到了。前方只有两个选择,而我选择相信塞壬,去东北方汇合敏娜等人,一同捣毁方尖碑,之后使用驱魔大咒就不会受到阻碍。
  我从巨人肩膀跳入尸海,遮天蔽日的尘埃遮挡了视线,本以为会落在土地上,脚下却踩上一片硬梆梆的东西。
  “哎呦!”脚下的地面突然叫了一声,我顺势蹲身,睹见一片金色的甲壳。
  “贝斯特!你在这呀?”
  阿奴贝斯特王子灰头土脸,彻底死亡的尸骸摆成一个半圆,七扭八歪地倒在圈内,不远处的天灾尸兵根本不敢过来,都沿着外圈踱来踱去。
  贝斯特:“你们到哪去了?”
  “一言难尽!你的虫子储量还够么?”
  贝斯特:“消耗了三分之一,大部分是敏娜帮我嫁接的食脑蛊,还有少量开道用的灵犀独角仙。”
  “他们为什么不敢靠近你?”
  贝斯特:“说了你也不懂啦!简单来说,地上的死尸身上被我洒上了排异类信息素,那些徘徊的僵尸现在只是蛊虫的傀儡。他们不能入侵这个圈,我呢!就趁机躲在这边歇一会儿。”
  “正好,麻烦你带我冲到方尖碑,与你未婚妻汇合。”
  贝斯特:“不早说!”只是简单的一句,坦克开足马力,突破尸围。。。。。。。。。。。。。。。。。。。。。。。。。。。。。。。。。。。。。。。(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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