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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狼人和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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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黑门23年8月13日/地点:阿拉希高地—落锤镇—半毁的黑砧旅馆
  布莱尔的狼性突然爆发,人性已被压抑到最低点。
  倒在地上的厨子回手拨掉了腰中耀着光的六芒十字,神圣的光华在他衣服上烧出了一个印子,里面的皮肉已经被圣印烧焦了,留下一个红彤彤的烫疤。
  布莱尔不依不饶,面对拦在她身前的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只觉嗓子一紧,厨房的锅碗瓢盆被凭空飞起的我撞倒一片。
  厨子的双眼突然变作血红,澎湃的血杀之气震碎了他的人皮伪装,厨子刚刚还是一个绿色的兽人,现在露出本来面目,他是个人类,面容清秀,好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只不过脸上全无血色,宽大的厨师服下面隐藏着一身黑漆的正装,内衬白色花边衬衣,衣领上系着红领结。随着他变红的双眼,在他背后出现了一对小小的蝙蝠翅膀。厨子额头爆出根根青筋,嘴里的两颗虎牙也慢慢变得更加尖利。俨然面前这位仁兄就是传说中最正统的吸血鬼。
  布莱尔看到他的一切,变得更加疯狂。牙床爆裂,长出一嘴的狼牙。这种情况前所未有,因为厨房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一丝月光透下,而且她并没完全变身,只有一嘴的牙,还有那双竖着瞳仁的狼眼可以看出她是个狼人。
  几周前在影牙城堡里,【盲眼者奥杜】曾对我们说过,狼人是一种人为铸就的半神。也就是说,凡人之体的我们是不可能阻止这两人的。本来还可以期待巨龙王子小米有什么表现。但我现在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离开我们的房间,大胆也没来,因为他还没吃饱。更糟糕的是,在这个小厨房里,打斗的声音无法传到外面去。
  我和艾比一筹莫展之际,那两人的尖牙与利爪已经纠缠在一起。空气被血液的小颗粒所侵染,虽然二人都没受伤,但厨师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在流血,那血并不是液态的,而是气态。两人互相拳脚相加,慢慢的,他们开始寻求突破,拳风渐慢,都准备使用法术解决掉眼前难缠的敌人。布莱尔的法术单一,只有一招【月刃斩】,而吸血厨师使用的血魔法,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厨师双眼瞪圆,从眼睑里流出两行血泪,他的两手熟练地划过自己的面颊,将血泪抹在掌边。
  艾比怕布莱尔吃亏,腋窝夹着法杖,两手合十,用意念在地板上画了个水滴型的法阵,厨房的温度骤降,只听头上噼里啪啦,鹅卵大小的冰雹砸穿了旅馆屋顶,二楼一阵大乱,紧接着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板被砸开无数口子。
  二楼房间里本来有个巨魔正在上厕所,蹲在马桶上,他被楼下的激烈战斗惊得愣住,见我正在盯着他看,赶忙用报纸挡在两条蓝腿前面。
  可月亮还未升起,一道阳光泻下,两人都被光线耀得睁不开眼。
  厨师慌忙避到了火炉旁的阴影下,用血掌一挥,澎湃在空气中的血珠像有生命似得互相融合,连绵为一,遮住了屋顶上的裂痕。就在厨师忙于施法的档口,布莱尔飞扑过去,伸出巨爪,挥向对方颈子。她已经像一匹真正的狼了,首先是割喉放血,接着死死咬住对方动静脉,等到猎物不再挣扎,就轮到她大快朵颐了。但布莱尔的狼扑未中,前爪被厨师口中含住的一口毒血逼得被迫撤回。
  厨师开始反击,他躺在地上一脚踹开布莱尔,紧接着,他的嘴张开的幅度远远超过了除蛇以外的所有已知动物,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喉中,从里面拽出一把流线型设计的银色长管大口径火枪,造型古朴,半自动化,要击发之前必须先用大拇指扣下击针。枪管起码有半尺长,除枪把是黑色铁质以外,其余位置全部都被银白包裹,如果这些银色的部分都是真银铸就,那么布莱尔就死定了,因为吸血鬼怕大蒜、木钉、十字架,而狼人惧怕银器。这些都是传说故事里消灭邪恶生物的方式方法。但在之前,由于我这种死而复生的僵尸是不惧怕铁器和糯米的,所以我根本就不信,没想到布莱尔却真的惧怕银器。我转眼看向布莱尔时,她已经瘫软在地,一只手挡在脸前。
  厨师并没扣下扳机,他在犹豫,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没多久,他又把银枪塞回嘴里。转身就逃,纵身一跃,手肘跨在楼板的裂缝边缘,这时的他已经不再惧怕头顶射来的阳光了。
  银枪不在面前,布莱尔很快再次变得凶残,她三步两步跑到厨子身下,轻舒狼臂,攥住吸血鬼的脚踝,用力一扯。厨子重重摔在地上。
  厨师大喊:“我答应过她,不再杀人的!不要逼我!”
  布莱尔此时完全没有思维,根本没听道他说什么,她骑在厨子背上,举起了锋利的右爪,可吸血鬼却从她胯下消失了。瞬间转移到了我的身边,小声跟我说了句话。随后又拿出银枪,冲着墙壁就是一发。墙壁冒出带着莹莹紫光的碎线,那厨子头也不回,大骂了一句:“你们这帮不讲理的混蛋!”随后进入了墙壁里。
  布莱尔追了过来,那些碎线在慢慢闭合。她面对着整面墙壁,一言不发。
  我还以为她已经恢复了常态,但平静仅仅出现了几秒钟,只听布莱尔口中一声狼嚎,她竟把爪子伸进了紫色光晕的中心,覆满黑毛的上臂肌肉突突乱颤,惊世骇俗的力量配合着布莱尔凄厉的嚎叫声弥盖了一切。
  墙上的传送门被布莱尔徒手生生撕裂开,她一探身,也钻了进去。那几条碎线像弹簧一样,被巨大力量撑开,随后迅速融在一起。传送门彻底闭合,我的身体由于冲力拖拽,一下撞到结实的墙壁,额头白发中呈时流下一股红色的液体。。。。。。。。。。。。。。。。。。。。。。(兔笔康涕牛)
  布莱尔就这样消失了,虽然我知道吸血厨子并无恶意,想必布莱尔追逐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整间旅馆都被毁了,我刚刚看诊赚来的钱也都捐给了旅馆老板,他刚刚失去女儿,旅馆又被我们弄坏。即使镇长不追究,我也理所应当给予赔偿(哭!)。
  艾比:“那家伙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咱们不给他分辨的机会,要想得知真相,就去{德姆矿洞}看一看。”
  艾比用眼神询问巴克图,老镇长疑惑地说:“德姆矿洞就在落锤镇西边不远处,那里是狗头人的矿穴。”
  艾比:“狗头人是什么动物?”
  巴克图咽了口吐沫:“他们没有太高的智力,但每一个狗头人都贪婪成性,这些小家伙天生拥有对贵金属矿石的嗅觉,一般都住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下,他们不会用电,所以一般狗头人矿工的头顶上都插着一根蜡烛。”
  艾比还沉浸在没有宠物导致的哀怨情绪中,听到任何‘小家伙’都会眼前一亮:“那这些小东西危险么?”
  巴克图摇摇头:“理论上来说,他们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但有人威胁到他们的矿石,那么就会遭受疯狂的袭击,他们会引爆自己身上绑着的炸药,跟入侵者同归于尽。”
  艾比嘲弄道:“世界上竟然有比哈迪还抠门的人!”
  我翻了艾比一个白眼:“现在布莱尔从那个诡异而丑陋的传送门失踪,我也没有心情管事情的真相了。”
  艾比:“谁说那是传送门的?”
  “不是传送门,又是什么?”
  艾比:“那是时空裂隙。吸血厨师喉咙里的银枪带有异常强大的未知魔力,如果我没猜错,那把枪可以打碎时空桎梏。更加恐怖的是,咱们天天住在旅馆里,我竟没有感受到一丝厨师散发的魔力。银枪藏在肚子里,也就阻断了空气中魔法的流动,但这人本身竟能隐藏自己的魔力。这是前所未有的,我从没见过能做到这一点的人。”
  “那布莱尔去哪了?”
  艾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能在艾泽拉斯的另一边,也可能去了别的星球,还有可能又掉进扭曲虚空了。这都说不好。”
  “。。。。。。”
  艾比:“你不要难过嘛。咱们会救回布莱尔姐姐的,只要找到爸爸。”
  “对哦,你爸号称星界法师,可以任意穿梭在时间与空间里。”
  艾比:“时空裂隙的开启是有固定规律的。爸爸要是在,只要眨眼的功夫,就可以计算出当前裂隙的目的地。”
  “好吧,那咱们去德姆矿洞看看。带上咱们所有人一起。”
  艾比:“咱俩去就好了,还用那么多人一起么?”
  “咱们太衰了,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带来一场无可挽回的灾难,无论是对于别人还是对于咱们自己的小团队来讲都是这样。所以带上大家,互相有个照应。并且不会让坏运气波及其他人。”
  艾比:“唉!要不是你坚持带着大家按照你妈妈逃跑的路线走。人家就直接开个传送门,送大伙儿去我家做客了。”
  我想了想,突然开口说话,吓得旅店老板以为又有什么大难临头了:“我说过么?你要是能直接把我送到暴风王国,我为啥要没头没脑地找啊?”
  艾比:“你好像说过嘛。就在跟沃迪恩神父吃饭的时候。”
  “我是跟老师笼统地讲一下,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暴风城。那里有人类难民的临时户籍管理系统。”
  艾比:“早说嘛!我家就在暴风城南边二百公里的地方,我还施法戏弄过城里出来游学的法师呢!”
  “我勒个去!要是提早一天想起来,就可以把布莱尔也带过去了。但现在,她要是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艾比:“让巴克图老头儿留个口信儿就好了,我看他一年半载死不了。”
  巴克图就在不远处坐着,听到有人叫他老头,刚喝的一口茶水‘噗’地一声喷在地上,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兽人族喜欢豪爽、直率的人,老巴克图此刻还是忍不住笑意,边乐边说:“好的,好的。那女孩是巨魔的什么部族,我记在本子上。”
  我和艾比无言以对,我们忘了布莱尔是人类的事情,而落锤镇是部落领地。
  “这个。。。”
  巴克图又是一阵大笑:“我跟人类在战场上打了半辈子交道了,还能认不出一个化妆拙劣的小老鼠么?”
  艾比:“你都知道了,为什么没揭穿我们?”
  巴克图:“因为我并不觉得她有什么威胁,从你们落在蝙蝠停放场开始,我就特别注意你们的步伐。我看出只有那个女孩完全不会战斗,甚至没有战斗过。”
  “不好意思,我们隐瞒了实情。但还是希望您如果见到布莱尔回到这里,替我们传个口信儿。”
  巴克图:“包在我身上,你们还是去【斐迪南】说的洞穴去看看。万一能找到真凶,就能化解这场误会,也能稍稍抚慰一下【旅店老板乌尔坎】糟糕的心情。”
  “真凶?您不认为厨师就是凶手么?”
  巴克图:“斐迪南在落锤镇住了十几年了,要行凶早就该做了。虽然他行事古怪,但跟大家相处也算融洽,所以大伙儿都不认为他是凶手。”
  “好,谢谢您。”
  辞别了老镇长,我和艾比回到了旅馆二楼的房间,把大家集合在一起。
  收拾行礼的时候,艾比突然问小米:“你爸到底去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干啥去了?”
  小米竟一反常态地变成了机械性的语调:“父王平时喜欢在时间长河里收集一些不起眼小玩意,最近他回到过去,发现了一个叫做永恒龙族的组织,这些坏龙妄图修改历史。所以父王去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召开紧急龙族会议,他想去阻止那些怀龙,但如果大张旗鼓地回到过去,那么就等于父王也在修改历史,所以请其他几位龙王去商量对策。”
  艾比非常惊讶于小米现在的口才,她瞪大了眼睛问:“小米是不是坏掉了?我记得他前几天还说不了一句整话。”
  托布托拉米·泰摩尔:“我的知识来源于巨龙专用魔法源流,可以通过呼吸还有摄入食物和水来达到知识的获取。”
  半是羡慕,多半是嫉妒,艾比悻悻地说:“龙族真奇怪,我要回女生宿舍收拾东西了。你们也快点,咱们去山洞看看,然后跟我回家做客。”
  黄瓜趴在地板上打了好几个喷嚏,那些花花绿绿的皮毛不停缓慢变化着。第三十四个喷嚏的时候,我们找到了德姆矿洞的洞口。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石灰岩洞穴,开在山脊上最隐蔽的地方。矿洞里有一条向下的幽深矿道,洞口处有一大片狗头人的尸体。
  这些小东西是黄色的,身上穿着简单的矿工服,大多数头上顶着熄灭或折断的蜡烛,他们的鼻子很长,像小狗一样。但不像黄瓜,因为黄瓜是一条沙皮狗,只有一张全是皱褶的大饼脸。
  他们全都死了,我全部检视一遍,狗头人都被吸干了血液,这些尸体中没有任何一个有明显的外伤,也不见中毒的迹象。但有旅店老板女儿的先例,所以我特意检查了他们的后颈,结果大大出乎意料,每一个的脖子上都有小孔,可并不是两个,而是三个,四个,五个,每一具尸体脖子上的小孔数量都不一样。
  “这确实不是牙齿咬的,除非凶手有好几副假牙。”
  艾比还在嘴硬:“哪有这么巧啊?正好在凶案发生的时候,发现了那只极度稀有的吸血鬼。”随即她撅起了嘴。
  我们全都摘下武器,大胆手中抓着链子锁,艾比双手分别擎着法杖,小米取下腰间的战锤。只有我没有两手空空,只把六芒十字架项链缠在右手。
  洞穴中漆黑一片,艾比在铁杖上点起一盏明亮的魔法灯。越往前走尸体越多,情景惨绝人寰,非常凄惨,就连小米和我都不忍直视。
  矿洞不大,洞壁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挖掘出的银矿。我捡起地上的一把鹤嘴镐,一路敲敲打打,任凭同伴们鄙视的目光。把那些大大小小的银矿石都装到大胆的肚脐口袋。
  转过几个弯之后,洞穴到达了尽头。在正对面有一个银铸的台座,正上方漂浮着一把红色的骨刀。。。。。。。。。。。。。。。。。。(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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