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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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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门23年8月2日/地点:塔伦米尔
  诺兹多姆癫狂着,断断续续的吟吟低语从他的口中一点一点地挤出来。刚开始还是在我能理解的范围,可最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听清。当我的手放在他头上时,他甚至都毫无防备。
  一股纯粹的黑暗顺着我的手流了过来,那种感觉似曾相识,我想抽手,但失败了。那里有个声音在说话:“你?怎么会是你?”我无法确定邪恶的轻唤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龙王说的。他很古老,甚至比我所生活的星球都要古老,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可以确信这股黑暗就是如此的古老。眼前的景象如同劣质的早餐饼干一样龟裂出无数碎痕,继而开始旋转,我再一次无法掌控自己的意识,摆脱掉虚无的景象。
  再次睁眼时,我望到了一抹鱼肚白。我意识到自己仍然停留在原本的地方,只不过由直立变成了倒卧:“艾比!布莱尔?!”没有人回答,我用尽力气撑起身体,清晨的街道上却空无一人。
  手推车!昨晚在街角有辆推车!我不停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可【骨汤旅店】旁边已经没有那件东西了,也没有龙王到来时蚀刻在黄土街道上的法阵,甚至没有那些受伤的士兵砸出的印记。
  正在此刻,从旅馆的大门里走出了一个精灵,她穿着草莓图案的绒毛睡衣,脚下趿拉着毛拖鞋。她刚走出来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连打两个哈欠之后,她终于发现了我,蹦跳着跑了过来,调皮地问:“你梦游了?你该提前告诉我们的,哈迪。万一你走丢了怎么办?尿裤子怎么办?”说完,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呵呵乐着把我扶了起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在我昏倒之后!”我一把攥住了艾比纤细的手腕。
  “干什么呀?你弄疼我了。”艾比用力地甩开我,抱怨道。
  “哦,圣光在上!对不起,我是想问你昨晚在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艾比不高兴地咕哝:“昨晚青铜龙王来了,他把小米托付给了咱们。然后他解答了咱们在正式开始冒险之前的疑问。”
  那就错不了了,我把自己的脸凑到艾比脸前,迫使她看着我的眼睛:“你得到了什么解答?”
  艾比突然神秘地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她的签名本:“看看这个照片,我昨天和龙王合的影。”她兴奋得打开本子,像个拿出了糖果的孩子。可在下一秒,她的表情笼上了一层暗色的霜,她大叫着:“这怎么可能?”
  我也把目光聚焦到本子的第一页,在纸张的右侧有个花体的签名,而左边贴着那张照片,可令人惊异的是,那上面的精灵身边空无一物,两人的合影彻底化为了独照。
  “等等,先别管这些。昨天诺兹多姆跟你说了些什么?”
  艾比似乎快要哭了,她呆愣的眼神就像看破红尘的隐士,她带着哭腔说:“我问他爸爸去哪了,他回答我他也不知道,过去未来、时间空间,他无法确认他的位置。”
  “那布莱尔呢?”
  艾比:“她问了关于阿鲁高的事情,说是阿鲁高为了换取妹妹活命,主动跟女王交待了关于天灾军团和魔教所有他所知的秘密。但女王似乎没杀他,今后兄妹俩还会见面的。”
  “我呢?我问了什么?”
  艾比疑惑地看着我,我在她的双眼中看到了‘疯子’两个字,可她却没再挖苦我:“你。。。让我想想,他说你是什么鱼籽,让你坚持走自己的路。”
  “没有别的?他没有疯狂地说时间线错了?”
  艾比关切地问:“哈迪是不是病了?他跟你说的话,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你俩一直在说,后来我跟布莱尔感觉无聊,就带着小米去给那些当兵的道歉去了。后面的话我们没听到,不过我只记得诺兹多姆要走时留下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是什么?”
  艾比有意放慢了语速,她在努力回忆:“万分感激!鱼籽!那个黑暗的声音影响了我对时间流的判断,你是对的!去迎接战金的明天吧!”
  “是崭!新!的明天,对不对?”
  艾比:“对对对!那个通用语的单词我不太会拼。”
  “他把我所经历的事情修改了,由于他抵达了过去,所以光影采集技术才会失效的!”
  艾比用指甲梳理着乱糟糟的头发,又打了一连串哈欠,慵懒地说:“你都在说些什么胡话?来吃早餐了,我去把他们叫醒。”
  整个早晨我都在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我摸上诺兹多姆的额头,那时我只是想用圣光检查他到底有没有生病,可是却被那股黑色乱流冲晕了。在那之后,诺兹多姆回到了过去,可我没法确定他修改了多久之前的历史。也许他是去摆脱那股黑暗了,也许那股黑暗彻底占据了龙王的意志。但从他最后留下的线索来看,他应该是摆脱了。你是对的!这四个字的意思激励着我,他是说我相信爸爸能被拯救这一想法是对的,因为昨天只有这个话题是有分歧的。去迎接崭新的明天,这句话是告诉我他已经搞定了,时间流在正轨上一分一秒地奔跑。
  想通之后,我觉得整个人清爽异常,起码不像当时听闻我父会屈从黑暗来的那么悲伤与震撼。
  布莱尔被我突然间的振作精神吓得差点哭了,我满怀兴致地带她们参观了我家的宅基地(房子已经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就连复仇者的驻军和石匠都懒得修缮,只是让那堆碎砖在那静静地放着。)
  放松地散步过后,现实性的问题依然摆在我们眼前,我们不得不将下一步该往哪走提上日程。
  我摊开奥斯卡老伯给我找来的黑门14年版世界地图,小米和大胆这两个小朋友看不懂任何带有文字的东西,所以一块去玩了(小米帮大胆找吃的,然后过家家。)。布莱尔对于任何路线都可以接受,反正现在她心里有底,肯定能跟哥哥再次见面。
  镇子上除了老夫妇之外,全都是些不认识的面孔,所以根本打探不出我妈妈的任何消息。我决定前往{阿拉希高地},顺着妈妈逃亡的方向一路往南走,艾比也没有什么不同意见,于是我们决定中午的时候出发。
  晌午的日头投下和煦的暖光,给冬日增添了一份亲近。可不一会儿却又下起了大雪,周围的景物全都披上了银色的衣裳。我突然想起生前的那帮雪人朋友,于是委派布莱尔看管行李,我和艾比两人前往{白落花洞穴}。
  在雪松围绕间的小路上,艾比逗趣地问:“你竟然还认识雪怪?”
  “对呀,他们很友好,你一定会喜欢那群大家伙的。”作为我生前唯一的一群朋友,想到他们会让我高兴。
  艾比嘟起嘴,若有所思:“恩,你确实具备团结不同种族的能力,龙王先生口中的鱼籽八成就是你了。”
  “我愿意是!”
  艾比:“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已经接受了那个重如海山的责任,这样魔教就只会追杀我了。”
  艾比微笑着低头,小声说道:“纠结的傻瓜,幽暗城的通灵师摩根也是替你趟枪的,你以为魔教只会盯着你一个人么?他们威胁的是一切阻挡他们的人,连天灾军团他们都敢惹,更别提善良的普通人了。”
  “你在很多时候都比我清醒,谢谢你的话,艾比。”
  一个冰凉的雪球打在我的脸上,艾比将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用魔法凝聚成了雪弹:“什么叫很多时候,伟大的大法师艾比永远都比你明智!嗬嗬嗬嗬!”。我不能感受到太多冰冷,心中却激起一阵暖意。
  雪越下越大,白色的落花飘到两人的身上,却又消失不见。艾比红红的小脸上,透过一丝得意。我不知道她爱不爱我,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讨厌我。
  艾比前些日子D.I.Y了自己的法袍,剪成上衣和裙子分开式的,其中上衣的下摆剪得很短,俨然就是一款露脐装。我疑惑地看着艾比:“你不冷么?”
  艾比:“傻瓜,怕冷怎么当冰法师?我倒奇怪你怎么不冷?”
  “我?你见过死人怕冷的么?亡灵的表皮细胞对于冷暖变化不是很敏感。”
  艾比:“我差点忘了你是亡灵了,不止我,在你身边的人都会觉得你是个活生生的人。”
  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了洞穴,难以置信的,洞穴已经被遗弃了。那块封印石也被搬走了,在原本放着乌鸦神木的地方,立起了一个用达拉然法卫尸体做成的指示牌。上次他袭击我时,身上就已经千疮百孔了,现在更甚。他身上的肉大多烂光了,但还能轻微地抽搐,就像万圣节时地精商人卖的骷髅木偶一样。他的右臂被一根木头椽子固定在身后的十字架上,手指指着北方。
  很显然,雪人搬家了,我猜是因为天灾的入侵,才让雪人王【提耶】决定迁徙。他们不能明白我凭空消失的真相,所以给我留了路标。
  日头从东面的高山后头徐徐升起,我跟艾比悻悻地回到塔伦米尔,小米和大胆什么动物都没捕到,只是在镇子正中央堆起了一个大雪人。
  我摸了摸钱袋,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大胆又超级饿,我不敢再去参观南海镇,怕憎恶把这点仅剩的金币全都吃光。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向着索拉丁之墙走去。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连绵的高墙了,那里残破的景象让我小跑起来。索拉丁之墙上的城门由于积雪的重压,完全倒塌,十几米高的碎砖瓦把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大家一下子傻了眼,显然前路难以逾越。
  艾比:“大伙儿别失望啊!有的是办法,咱们去辛特兰吧。那里生活着狮鹫,咱们可以骑着它们飞到阿拉希去。”
  “可辛特兰是争夺中的领地,蛮锤氏族矮人和森林巨魔在抢夺耕地和果园。”
  艾比:“没关系,我去跟他们说。高等精灵曾经是联盟的一员,矮人不会难为我们的。”
  “可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是事情了,而且你也不算精灵国的居民。”
  艾比:“别磨叽,走吧走吧,反正这里也过不去了。”
  {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与{辛特兰森林}之间只隔着一条深邃的峡谷,吃过树果午餐之后,我们已经走在峡谷的碎石小路上。这里也被白茫茫的一片覆盖。两旁峭壁上的野生狮鹫都躲进了窝里,从下面看,可以看到他们露在窝外面的羽毛和喙。
  这些鸟不能骑乘,因为野生狮鹫野性难训,甚至会主动袭击陌生路人。
  “呜!呜!呜!”
  艾比:“哈迪!什么声音?”
  “是矮人的冲锋号!他们有危险,快。咱们去助战。”
  艾比:“哈?为什么?”
  “帮助他们打赢战争,就可以免费地。。。不是,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们要狮鹫了。”
  我们很快踏入辛特兰的地界,漫山遍野的矮人和巨魔正在风雪中战斗。
  艾比:“这怎么打呀!巨魔是部落的成员国吧?”
  “你都不看报纸的么?辛特兰的【枯木巨魔】不是加入部落的【暗矛巨魔】和【恶齿巨魔】。咱们随便打,可是能不杀人就不杀人,他们不是天灾,也有妻儿老小!”我的话都没说完,艾比和大胆已经冲进了敌阵,只留下我、小米还有布莱尔。
  “小米,你保护布莱尔,我去帮忙。”。。。。。。。。。。。。。。。。。。。。。。。。。。。。。。。。。。。。。(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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