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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影月奏鸣曲——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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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黑门23年7月21日夜/地点:银松森林-奥森农场
  下午,瓦尔基里的骸骨马车送我们抵达影牙城堡外的部队营地。双胞胎辛多雷精灵僵尸恩雅和莘蒂亚两位惊魂将军亲自接待了我们。她俩是奎尔萨拉斯精灵王国尚未陷落时希尔瓦娜斯的旧部,都是黑衣的游侠弓手,两人箭袋上萦绕的黑气表明她们也会跟女王一样的灭灵箭。
  简陋的营地里最多的就是医疗帐篷,有几位外科见长的亡灵军医官进进出出。
  “两位将军,看这意思,大概已经知道女王的计划了吧?”
  莘蒂亚:“知道,陛下研究出了新的处决方式。”
  恩雅:“不知道,陛下大费周章,是想让你和阿鲁高同归于尽么?”
  “我想她不会明知道概率很低,还顽固坚持奇怪计划。大概陛下对我们有足够的信心。”
  莘蒂亚:“可能吧?我不知道,整整一个师团攻城十余次都拿不下来的硬骨头,仅仅让三个人去突破。你还相信她不是要你送死?”
  恩雅:“不可能吧?陛下可不会给一个低阶亡灵树立什么该死的信心!”
  “送死也好,信任也罢。请两位拿开栅栏,好歹让我们去试试。”
  莘蒂亚:“好。。。”
  艾比:“你们有病吧?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为女王执行命令。职权上比你们俩还大,再跟姑奶奶磨叽,我让你们变成冰雕!”
  魅机侯贝尔杜加见再谈下去,我们有可能直接打起来,赶忙来打圆场:“都少说两句!咱们可是统一战线,知道吗?女王陛下最近为了影牙城堡的战事已经发来几次责难了。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哈德利先生和他的朋友能够帮上忙,你们两位将军到时候连感谢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恩雅和莘蒂亚冲贝尔杜加‘哼’了一声,一起出了帐篷。看来参谋长的话对两位将军还是极其重要的。
  此时万籁俱寂,只有月光下的几个紫色身影在忙碌着,破拆小队很快在护城河上搭上桥板,卸掉了原本的大门。从显露出的门洞窜进几个斥候,过了几分钟,第一个斥候被扔了出来。我想上前观察他的伤势,却被冰冷却坚定的一只枯萎的手阻止了。
  贝尔杜加饶有兴致地说:“请不要让我们的军医白拿工资,哈德利先生!”
  “他们身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被扔出来的几名恐怖卫士身上多有巨大的五指形巨大伤痕,像是被巨熊的爪子挠了一下。
  贝尔杜加:“{影牙城堡}里驻扎着天灾军团的一个分支——【血月教】,【教主阿鲁高】曾经是达拉然的中阶法师兼召唤学会会员,这个家伙执着于制造【狼人】好去对抗当时的天灾军团,但他邪恶且偏执的研究被达拉然视作异类,达拉然被毁时,阿鲁高已经把狼人疫病研制成功,但他还是死在天灾手里,生前的偏执使他死后也在继续狼人的改造与开发。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跟狼人交手很多次了,这些东西力大无穷,动作十分敏捷,是很棘手的敌人,刚刚把我的斥候扔出来的大概就是它们。”
  艾比:“狼人?再加上你们这群僵尸,这是鸡肋恐怖小说的题材么?”
  贝尔杜加摊开双手:“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小女孩,可别小看了狼人的力量,如果不用魔法,我们恐怕根本不可能把【血月教】驱赶到这座城堡里。”
  艾比伸出自己的右手:“艾比·艾斯塔尼娅·艾尔莎。”
  贝尔杜加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跟艾比握了握手:“丹尼尔·米拉弗斯基·贝尔图加,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女士。”他轻轻拉过艾比的小手,然后优雅地吻了一下,而艾比小鸟依人地微蹲还礼。
  贝尔杜加:“很久没有人这么有礼貌了,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等你们平安归来,我请你们喝酒。”说完,他向我们敬了个军礼。
  “到时见!”
  贝尔杜加:“希望如此!”
  在踏入城堡的一瞬间,鬼城的深处突然响起了小提琴婉转悠扬的哭诉声,三人随着D大调奔入其中。
  门廊里全都是刚刚死掉的狼人尸体,就像传说中的一样,他们身材高大,全身覆盖着鬃毛,穿着一些残破的衣物。几名【污染者】斥候全都受了重伤,我给他们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工作,好让他们能撑到军医官的到来。
  门廊的转角处有一座紧闭的门。【大胆】好像嗅到了什么,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差点飞出去。他一头撞进了木门,率先跟城堡中庭的亡灵大军打了起来。
  这里的敌人大多是食尸鬼,还有两名天灾憎恶,跟大胆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的缝合线要少一些,皮肤中夹杂着血丝和青筋,并且它们只有两只手,而大胆却有三条手臂。由于门廊的短暂战斗,中庭的天灾早就已经察觉,此时都严阵以待。
  艾比:“还愣着干嘛?”
  “上!”
  我和艾比并肩加入战团,中庭没有天顶,无数【圣光神火】跟随着我念唱的圣歌奔流而下,圣歌没有严格的曲式,配着小提琴的哀怨曲调倒也相得益彰,火光漫天之际,一大片一大片的亡灵被火柱压进青砖,进而焚烧殆尽。艾比爬上了小广场中的喷泉顶端,两把法杖浮在她的身侧环绕飘动,复杂而又精密的法阵慢慢浮现在一群天灾脚下,大片的冰刃从中刺出,腐烂的血液染红了天空,染红了月亮,也染红了紧垒的砖墙。
  大胆正在跟两名同类缠斗,力量间的战斗并不华丽,三条锁链搅在一起,大胆的独眼已经瞪圆了,锁链被拽的笔直。跟大胆相比,这两个大个子僵尸的劣势明显,大胆已经吃饱了,他拥有了别的憎恶不能拥有的力量源泉。三十个馅饼加上无数的面条让暴食者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对峙只是一瞬,力量的对决马上就分出了胜负,两名缝合怪被大胆拽得双脚离地,三只粗壮的手臂青筋暴露。大胆抓着刚刚做成的巨大流星锤抡向中庭外墙,一声闷响过后,墙上凭空多了两团发白的肉浮雕。
  想起那场对我故乡的侵略,这次换做天灾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了。多么讽刺,我竟然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只有兴奋。人性原本如此,敌人的血液让人慷慨激昂。但这些僵尸的动力何尝不是如此,但思想赋予同样外表的,却是不同的目的与灵魂。
  中庭很快被清理完毕,那些缺了肢体但仍然在地上蠕行的僵尸,需要在他们脑袋上再补一下。这也算是对他们的超度了吧。
  中庭连接着门廊与主楼,我看了一下【贝尔杜加】提供的城堡结构图,穿过北面的一道阶梯就能到达二层的会议室,但那里一定会有重兵把守,所以我们决定从厨房绕到后廊再上二层。
  刚走进厨房,一阵恶臭传来,这味道简直要比矮人的腋窝还要难闻。在笔直的走道上,有一条反复拖行而留下的血迹。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除了那些挂在钩子上面的肉让我觉得不同寻常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墙角处极其隐蔽的几十个大麻包后面传来一个男人抽泣的声音:“你们是谁?请别杀我!我在哪?那些锅里煮着什么?”
  这是一个长相平凡的胖子,身前系着长大的围裙,此刻他正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我们,眼泪浸湿了他的大胡子。
  “别害怕!我们是来拯救这座城堡的,门廊已经没有坏人了,你走吧。。。哦,对了,如果你出城时遇到一群亡灵,不要惊慌,他们会放你走的。”
  胖厨子:“谢。。谢谢。”他阻止不了自己身体的颤抖,但还是勉强地站了起来,冲出了厨房的大门。
  艾比用小拳头锤了我一下,认真地问我:“你觉得他为什么在这里给天灾军团做饭?”
  “大概是被迫的吧?看看他吓得那样子,不可能是杀人魔。”我用大汤勺搅了搅大锅里面的热汤,在汤上飘着几只人类的眼球。
  艾比:“那这汤要怎么解释?”
  “嗷!嗷!嗷~~~~”在身后的中庭里传来几声狼嚎。我和艾比反应极快,赶忙一起冲了出去。中庭站着一个陌生的物种,它的身高是我的一倍,浑身是毛,鼻子突出在脸的前方,这是一头直立的狼,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围裙。贝尔杜加从没说过狼人是人类变的,这就是天灾军团的所作所为,他们不光把自己变成僵尸,还要把别人都变成怪物。女王增强国民数量的方式虽然我不赞同,但也只是复活死者,在这里,天灾正在把活人转化成没有自己意识的战争机器。
  艾比:“他已经不是人了,杀了他!”
  “等等,艾比,你先躲起来,我要做个试验!”
  艾比:“什么?什么试验?在这?”
  我直直盯着艾比的眼睛,尽力散发出语言无法表达的坚毅:“相信我!”
  艾比:“好吧!就信你一回,如果你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艾比边说边跑进了中庭中的马厩。
  “大胆,快把他捆起来!”
  大胆一直当我是他的爸爸或什么监护人之类的,我知道他对我言听计从。我刚刚说完,大胆就扔出了链子,缠住了狼人的上半身。
  “太棒了,大胆。现在把他拖进厨房里!”
  狼人的力气确实很大,但也抵不住大胆的三拖两拽,刚刚进入厨房里,厨子狼突然表现得很痛苦,连连嚎叫几声。我在观察,他正在退化,毛发慢慢收进了他的皮肤里,身高也缩回原本人类的大小。不过是一小会儿,胖厨师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们是谁?请别杀我!我在哪?”
  艾比跑了过来,表示了一下惊讶:“他中了会变形的毒了?”
  “不是毒药,好像是某种加速变异的生化疫病。准确地说,他刚刚快速地变异成别的物种,而且这种变异非常稳定,月光是这种变异的导火索。”
  艾比:“你救得了他么?”
  “我不确定,按说这么稳定的变异可以轻松地打破,但我需要一个医疗室,还有设备。咱们没时间现在做这些。只好把他暂时留在这里,等出来的时候再打包带走。”
  艾比:“这太麻烦了,杀了他不是更容易些?”
  “艾比,看着我,我们不杀好人,他只是病了。”
  艾比:“好好好,我们的大英雄先生。可如果你治不好他,那就按我的方法来。”
  我们用那条挂着尸块的锁链绑住了厨子,留他自己在厨房里哭喊。这厨房的设计有点特别,料理台前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可以开合的活板门,如果你想叫这个胖厨子变成肢解人体的屠夫,那么只需打开它,让月光照进来就行了。
  唯美的小提琴曲还在继续,这到底是谁在弹奏,难道是敌人在挑衅我们?。。。。。。。。。。。。。。。。。。。。。。。。。。。。。。。。。。。。。。。(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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