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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列席圆桌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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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黑门23年3月5日凌晨/地点:东部王国—幽暗城—魔法区—通灵师居所
  【老杰里米亚】掀开了桌布,露出下面瑟瑟发抖的小男孩,他的年纪约有七八岁,有点怕生,在看到我和【费恩】的脸以后,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费恩问:“大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杰里米亚】的面容开始萎缩,他又走回沙发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难过地说:“他是我孙子。。。”
  费恩一脸惊讶,似乎又有点惋惜。
  我纳闷了:“怎么了?天大的好事呀。”
  费恩说:“唉~~!{幽暗城}严格禁止活人进入,错来这也是应该的,一般人类不敢踏入{幽暗城}的领地,但如果乔装进来,那就属于间谍行为。如果又被我们抓到,那。。。”
  后话费恩已经不用往下说,如果被抓到,这孩子会被杀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不管生死,跟亲人生活在一起都是天经地义的!”
  费恩:“兄弟,这是法律,是不用思考正确与否的铁则。”
  “我不管,老伯伯,您先帮我把两个朋友救回来。我去帮您买一些驱毒用的草药。”说完,我把费恩叫了过来,在他耳边问道:“我知道国王是可以跳过议会,直接改变法律的。我要去找女王。”
  费恩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头发都立了起来,在他脑后的皮筋儿“咻”的一声弹了出去:“伙计!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支持你的想法,但不支持你的做法。”
  “不,费恩大哥,如果我们偷偷把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那他也会同时跟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天涯永隔。”
  费恩:“那我们就不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就行了,你直接去让女王修改法律,等同政变。这件事咱们再好好想想。”
  “不能耽搁,病情日益严重的杰里米亚先生,我不确定能保他多少年。”
  费恩:“哎呀,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是他不能通灵,对于其他国民和女王来说他只是个普通的老头,而对立面可是法律和国家。”
  “幽暗城的法律和政体可不是议会制,而且立国之本是自由民主,大家都死过一次了,您曾经提到过的无产者仅剩的尊严不能被同胞抢走!”
  我的话发自肺腑,费恩突然陷入沉思,他的眉头从紧蹙慢慢舒展,随即变得坚毅:“你。。。你。。。你是真的革命者。好吧,我带你去。但一定要随机应变,不该说的别说。”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孩依偎在爷爷脚边,而老杰里米亚正在专心地给我的两个朋友取出子弹和砍刀,然后缝合伤口。
  我跟着费恩走出了石室,不知什么时候,费恩的红色骸骨战马大庆已经自己跑到了魔法区的广场上。费恩一片腿儿骑上了马背,又单手将我拉了上去。
  一骑绝尘,中心居民区和周围的几个区域之间隔着绿油油的地下河,河水加入了最新的防腐剂,在水珠蒸发时,可以给大家提供免费的身体保障。我们顺着环城的河道飞驰,不一会儿,骷髅马停住了脚步,雄伟的大门和几个手拿砍山刀的红衣卫士矗立在前。
  费恩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一个卫兵,卫兵怯懦地问道:“费恩将军,您怎么才来呀?会议已经开始很久了。”
  费恩:“为了被遗忘者的胜利!言必信,行必果,我答应了一个朋友一些事,所以耽搁了。”
  卫兵瞅了我一眼,没敢多问。有费恩在前领路,根本没人敢阻拦我们,或是多说一句话。
  在通往皇宫大殿的甬道上走了一会儿,主殿就呈现出了它的样子。这座大殿是圆形的,里面环绕着八根檩柱,正面的三根之间夹着两座女性精灵的雕像,左边那个手持弓箭,右边的则抱着一把机械弩。大殿中央有一个巨型圆桌,周围坐着十几个将军。
  费恩:“兄弟,你先等一等。我们得开完会,再跟女王私下谈你的事儿。”
  我被费恩安排在大殿外的甬道尽头,在我两旁的士兵偷偷舔了一下手中的砍刀,试图看到一个人被吓倒在他们脚下,我却不以为意,不论任何地方都有这种狐假虎威的家伙存在,哪怕是生气都是中了他们的意。
  我仔细看了看圆桌旁的人,由于距离过远,侧面将军们都看不见正脸。我只能看到主位上的那位女士还有在她左右的两人。
  女王的个头儿不高,身上披着一件游侠兜氅,背背白色骨制长弓,骨头的主人不知是什么动物,我觉得可能是龙脊的一部分,但又不敢确定。她的小蛮腰上挎着一个蓝色鳞片包裹的甲皮箭袋,紧贴着短裤和皮肤。她穿着一双黑色马靴,包裹住膝盖以下的其余部分。
  希尔瓦纳斯女士拥有高贵的气质,又透着有点阴森和严肃,兜帽下露出的一缕白发衬在平整的额头上。她的双眼里凝聚着一弯写满故事的宁静池水,仿佛那张樱桃般的嘴是摆设一样,单靠眼神就能传递世间所有的痛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高贵的精灵族,虽然她跟我一样死过一回。她身上那股冷冰冰的气质似拒人于千里之外,销魂的体态却能使最坚强的战士变成卑躬屈膝的软蛋。
  在她左手边坐着一位黑色衣着的女士,她也是个漂亮且极具威严的弓手,虽然拥有美丽的面容,但坐在女王的身边的她却被遮蔽了容貌的出色,此刻她正襟危坐,双手抱在胸前,把丰满的前胸挤出两道圆弧,眼睑下的黑色闪电形面纹透露了她的实际年龄。
  在女王的另一边,是一个让人看了有些恐惧的生物,他的头上长着两只金绿相间的羊角,一对扇风耳配在两侧,他的下巴有些靠前,两颗沁血的尖牙呲于唇外,他的眼球不分瞳白,是纯黑的,眼睛上面没有眉毛,只有两个肉檩子。他身材高大,膀阔三庭,套在一件绿银相间的精钢战甲中。现在正比比划划地对着女王说着什么。
  女王并没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只手拄着额角,两道犀利的眼光瞬间锁定了我,将我看得无地自容,很不自在。
  女王突然打断了怪物的话,大声说:“费恩?让你的朋友也过来旁听!”
  费恩:“啊?这怎么行?会议是复仇者的机密大事,怎可有外人旁听?”
  女王:“没关系。。。”
  大臣们纳闷起来,开始窃窃私语,被女王打断的那个怪物显得很懊恼,大概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他的嘴唇动了几下,是些暗骂君王的话。
  我被几个卫兵护送着,从大门口走上大殿中央的高台,我不知道自己该站着还是坐着,女王娇嗔了一声:“替我给杰。。。给这位小朋友拿个椅子来。”
  我去!这家伙也知道我叫杰斯?原来我这么有名么?不过又一想,胸前有个巨洞的死人太显眼了,我以后得把这个伤口遮起来才行,话说回来,哪个王八蛋在我死后把我衣服扒了的?就给我留了一条外裤。
  很快,几名亡灵卫兵从隔间里搬来一把骷髅雕花的木头椅子,插在女王正对面的位置,我很不好意思地坐下,对周围的大将军们僵硬地笑了笑。在我左边是一把空椅子,而右边是一个翘着脚的人类亡灵女性,他有一头披肩长发,但却有点干枯分叉,她也很美,可气质却有点轻佻。在她身边放着一把螺旋纹长柄黑铁镰刀,使用这种长柄战戟的人都可以使用法术,也可以靠自己高超的身手格斗制敌。
  女王稍稍扭了下头,看向左手边的黑衣女士:“给你依次介绍一下,这位是污染者的首领【奥尼茱斯】,主要负责情报和暗杀工作。”
  【奥尼茱丝】向我不耐烦地招了下手。
  女王又瞟了一眼右手的怪物:“这位是我的大宰相【瓦里玛瑟斯】。”对于这样浮皮潦草的介绍,宰相微微地“切”了一声,转眼不再看我。
  女王撤出拄着头的右手,指了一下奥尼茱丝左边的人:“这位是【皇家药剂师协会】的大药剂师【法拉尼尔】”
  【法拉尼尔】是个苍白的老亡灵,他戴着一个方形的黑框眼镜儿,在脑袋后面还有一个调皮的小辫子,他站了起来,我学着幽暗城守军的样子,双手在胸前交叉行礼,他慈祥地冲我真诚地一笑,也用特有的礼节向我表示敬意。
  女王继续介绍:“这位是大药剂师【普特雷斯】,他是【法拉尼尔】的得力帮手,在药剂师协会任副会长。”他的脸上带着整副羊骨面具,所以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缓缓地对我点点头,表示应有的尊重。
  女王:“这个矮人(女王显然不太待见这个种族)是修补匠【明焰·玛斯基诺】。”胖胖的家伙闷哼了一声,随即张开缺少了一部分下巴的嘴对我假笑。
  女王跳过了费恩,直接介绍我身旁的女人:“这位是【复仇者之箭】的护国元帅,天之魔女【沙林德拉】”
  沙林德拉用依然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又冲我眨了下眼。我打了个寒颤,这娘们不是只有看上去那么轻佻。
  之后,女王又介绍了好几个奇怪的亡灵,他们的军衔都在【惊魂将军】以上,也就是说在人类的中将以上级别才能参加。空着的那些椅子都是留给现在依然在前线征战的将领们,虽然他们无暇参与会议,但为了表示尊重,一把椅子都没有撤。介绍完毕,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再次坐回我的椅子上。
  席间他们讨论的议题主要围绕着军事、经济等问题,顺带在文化与外交问题上交换了意见。
  女王非常沉郁,她不长的话语里对‘自由’二字反复进行强调,曾经的奴役者天灾军团的枷锁被复仇者们打得粉碎,我们不再是巫妖王的致命工具了,所以自由的意志在此时显得异常珍贵。
  大药剂师【法拉尼尔】和【普特雷斯】陈述了新版防腐剂的研究报告。药剂的配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大多配料都是常见的防腐草药。别看我现在像个饿死在街边的流浪汉,对于药理学和治疗学科,我也略知一二,但我不想扰了女王的兴,我还有更难办到的事情要去求她。
  会议的最后两个小时,真正的威胁被搬到了台面上。污染者组织的特工们发现人类王国暴风城的国王瓦里安失踪了,一个女性贵族摄政王正在逐步控制暴风城的军政大权,她妄图把国家的版图推进到{阿拉希高地},这直接导致幽暗城控制地区受到了巨大威胁。
  会议决定派遣鬼王级大将费恩攻打【阿拉希高地】的{暴风城}人类先锋军,目标定为毁掉暴风城的军旗并取下其首领的人头。
  还有一些外交事宜,经过外交部长【金·霍恩】长达一个月的紧张交涉,复仇者之箭终于加入了大酋长建立的兽人新部落。大酋长萨尔现在也是立足未稳,为了搞好跟部落各成员国的关系。女王决定让【老金】亲自护送贡品前往兽人首都{奥格瑞玛},觐见整个部落的大酋长【萨尔】,献上复仇者给兽人族的礼物。
  会议开完,众人向女王行完礼,都散去了。只剩我跟费恩,还有表情困倦的女王大人。
  女王名叫【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原本是【精灵王国奎尔萨拉斯】的游侠将军。在大约一年前的战争中被死亡骑士阿尔萨斯活捉并折磨致死,她带领复仇者摆脱了巫妖王的精神控制,建立国家。她英勇不屈的意志,是【复仇者之箭】人民的楷模。但由于生前是高等精灵的缘故,希女王有点桀骜不驯、狂傲不羁。又因为深植在她心中的国仇家恨太重,所以她又有点偏执。
  此时身边少了那些官员,我倒更加紧张了。费恩看出了端倪,开言替我打破尴尬,谦恭地对女王说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的陛下,这小兄弟有一事相求,但您得先答应末将,听完千万不要生气。”
  希尔瓦娜斯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有什么事?说吧?”
  费恩看了我一眼,我得到信号,连忙说道:“女王大人,我有个朋友,他的亲人还没死。我希望他们可以生活在一起。但又因为法律不允许,所以现在我请求女王大人开恩,修改法。。。。”
  女王一瞪眼:“大胆!”。。。。。。。。。。。。。。。。。。。。。。。。。。。(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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