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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间桐慎二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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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桐樱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让她感到舒爽,皎月的光辉辅助着路灯照亮着前进道路,樱先前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她又回想到刚才在学长家的场景。
  “答应学长了,马上就要寄住在学长家……真好。”
  樱自言自语道,她将书包遮在脸前偷偷笑着,尽管这个时间段周围不再有路人,可她还是这样做着。没想到学长也会主动说出那样的话,一切都如自己所愿。
  不过还得先回家去里拿点衣物,然后才可以长期的寄住在学长家。对了,也必须告诉哥哥,不能让他担心才行,不过……哥哥会同意吗?
  她摇摇头,对于这件事还是不要做太多的期待,可就算是哥哥不同意……这次自己也要任性一下。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脚踩在路上“哒哒”作响。
  远处传来了一些“窸窣”的声音,让这宁静的夜晚多了少许生气,她步入了更加熟悉的街道。
  终于要到家了。
  希望今天哥哥能够正常一点……她衷心的祈愿到。
  可刚跨进家外的围墙,间桐樱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自己家外留下的魔术痕迹没有魔力反应了。
  这个痕迹没有任何效果,更不是什么陷阱法术或是观测法术,单纯的只是她当年练习魔术时,由于经常攻击同一个地点,魔术残渣不停的累积,最后形成了像是石头一样的存在,或者说是装饰品?——因为它在晚上能够散发紫色的光亮。
  但它消失了。
  樱心中涌出了不祥的预感。
  她一步化两步,最后朝着别墅飞奔而去。
  ……
  到了。她来到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
  熟悉的是,樱知道这里,这是她的家,确信无疑,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陌生的是,她的家有一半塌了,四处到处都是断瓦残垣,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巨大的坑洞,而自己过去留下的魔法残渣,随着那块地皮一同消失了。
  附近还留有未散去的硝烟味,一些烧成焦炭的植物扭曲的倒在一边。
  惊人。
  发生什么了?恐怖袭击?
  樱的心落入了谷底,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她咬紧牙冲进了废墟中,不停扫视四周,似乎想寻找某个人的身影。最后,她看见了。那是一个蓝发少年蹲靠在墙下,抱着大腿一动也不动。
  “哥哥!?”
  间桐樱扔掉书包,急忙跑向了颓废坐在地上发神的间桐慎二,她稍微松口气,却马上又发现慎二衣服残破不堪,赤裸的地方全是淤青,嘴角还带有少许血迹。似乎被人打得很惨。
  哥哥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樱不解的想到,自己可是把Rider交给他了啊,对了,Rider呢?
  附近没有Rider的气息,只有慎二一个人。
  “我还在想是谁呢,原来是樱……”
  慎二抬起头,无神的眼中闪烁了几下光亮,他自己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低声道:“你回来了啊。”
  樱感觉到了慎二的异常,她不禁焦急的问道:“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Rider呢!?”
  一个想法在樱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是哥哥在圣杯战争里战败了?对方直接找到家里来了?击杀了Rider?不是规定了不能袭击民宅吗!这还是魔术名门的房子,教会的人呢!监督者在做什么!?
  “Rider?”
  少年闻后目光投降远处,他缓缓站了起来,勾着背,长长吐了一口气,却没有道出后文。
  “哥哥?”
  “什么?”
  “你是不是……被击败了?”
  慎二愣了一下,思绪重新上线,各种各样的感情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他再也承受不了,随之脸变得无比狰狞。间桐慎二忽然用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樱的肩膀,后者惶恐的惊呼一声,眨眼后就见到了她哥哥已经高高扬起的手。
  “是啊,混蛋!”
  这沾满鲜血的手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樱对此则是本能的闭上眼睛,心理上做足了准备好接受她哥哥的毒打。最开始他哥哥生气时只是臭骂几句,如今哥哥,变得蛮不讲理,行为越来越疯狂,对她的施暴也一次比一次凶残。
  就算樱对他的暴虐习以为常,但每一次她都依旧恐惧着。
  她多么希望间桐慎二回到以前那样,虽然总是自以为是,不过内心却是善良的。
  可这次,料想中的疼痛迟迟未到来。间桐樱护着头,害怕的睁开双眼,见到她哥哥举着的手站在她面前,这个少年浑身发着抖,他露出了极其悲伤扭曲的表情。
  下一瞬间,慎二两行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混蛋。你懂什么……你根本,根本什么都不懂啊!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到我的心情,有谁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樱也好,卫宫那家伙也好,你们都不知道啊!混蛋混蛋混蛋!”
  “哥哥……”
  间桐樱不敢相信的张开嘴,只能关切的问道:“哥哥你还好吧?”
  那个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流过泪的哥哥居然哭了。
  慎二那惨淡的笑容上,是一双黯淡无神、失去希望的眼睛,他缓缓放下了手,放弃了一切。
  “好?哈哈,我好得很。走吧。”
  声音渐渐失去了感情,不再有悲伤,不再有愤怒。
  只有长子才能继承间桐家的魔术,而不是一个过继而来的女人!他一直排斥着这个不属于间桐家的人,抱怨着这为何老天如此不公,迷惑着为何自己的努力最终付之东流。间桐慎二知道,这不是樱的错。但当他得知自己根本不受家人重视时,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存在的时候,他变得仇视樱,变得嫉妒樱,想要取缔樱。
  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魔术轮回,难道就要被放弃吗!明明自己才是间桐家的长子!只有自己才有资格掌握间桐家的魔术!他想让这些人瞧不起他的人看看,他要让那些人为放弃自己的决定而后悔,自己也是不容小视的存在!
  于是他想借着这一次圣杯战争,取得最终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同时,他也有属于自己的愿望。
  可是,失败了,一切都失败了,他的行为一直都是一个小丑。
  “哼,你走吧。”
  他再次说道,顿时卸掉了所有力量,抓住樱的手无力的垂下。
  “走?我……去哪?”
  “你不是喜欢卫宫吗?傻子都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为什么……?”
  “为什么?”
  间桐慎二俯视着这个不知所措的妹妹,释然一笑,忽然脑中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让他声音变得沙哑:“我知道,这个地狱留给你的只有痛苦和绝望。无论是那个老头还是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太多太大,但现在,这个家已经没了,没有东西在束缚你了。赶快离开,你这混蛋,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间桐樱不知道他哥哥发生了什么,她的哥哥依然居高临下,努力的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但他眼睛里却失去了以往的狂妄与自恃。樱心里一颤,她大声说道:“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不会离开哥哥的!哥哥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帮你……”
  “你这蠢……滚!是我让你滚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啊,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快给我滚出去!滚出间桐家!”
  慎二突然暴起,他生无可恋,却又看透了些许。如今见到樱,唯有内心深处埋藏的愧疚感与罪恶感涌现出来。
  自己过去对她都做了什么?
  他没有当好一个哥哥,而这个妹妹却一直照顾、包容着她、原谅着他。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一切都晚了,但还没有到穷途末路。
  不能让她在继续待下去,那个老头子迟早会将她摧残致死。说到底,都是那个老头的错。
  必须让她离开。
  自己是间桐家的长子,他有这个权利!
  间桐家对不起你。
  身为兄长,最后能做的仅是把你托付给可以善待你的人。
  离开吧。卫宫,去卫宫士郎那吧。
  间桐慎二知道,樱不可能就这样接受自己的任性。是对自己的同情也好,那虚伪的兄妹关系也罢,无论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伤害过樱的事实。在樱处于最黑暗的时期,自己没有保护她,而是选择高高在上的当作一个旁观者观看这她的惨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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