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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小牛牛毕竟还是小孩子，能够熬过十二点已经很不错了，刚回到家就早早睡去。
沈馨和阿烛也已经睡下，看得出来，今天晚上她们都累坏了。
倒是段星这老小子在车上补了会觉，现在反倒神采奕奕，很是殷勤地给叶轩烧水泡茶。
茶壶中，一片茶叶孤零零地飘在沸水上，显得有些孤单，甚至有点寒酸。
可段星却是知道，这茶叶有多贵重。
悟道古茶。
根据当初叶轩所说，这茶叶是荒古时期，他从一颗成道的老树上面摘下。
具体情况段星也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但光凭“荒古时期”这四个字，他就能感觉到，这茶叶的稀有程度。
荒古、太古、上古……
时隔了两个大时代，怕是就算别人曾经也采摘过这悟道古茶，放到现在这个时代，也只剩下叶轩这里有了吧？
茶水从壶嘴里慢慢淌出，润绿之中，还充盈着道道灵气。
醇厚、香甜。
光是茶香，就让段星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片灵气池之中。
甚至就连长年未动的修为，也多少有了几分松动。
闻着茶香，段星眼中浮现迷醉之色，看着叶轩淡淡轻饮，有些嘴馋：“叶先生，这悟道古茶真的那么好喝么？”
“看你从我小的时候就开始喝这茶，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换过茶叶。”
“尚可。”
叶轩平淡开口。
许是看出段星嘴馋，他转过头来，目光平淡地看着段星：“你现在修为到什么层次了？”
段星倒茶的手微微一震，连忙笑道：“叶先生，我觉得修炼这种事情还是很看天赋的，而且之前灵气潮汐没有到来，天地灵气还很稀缺，所以……”
“你还在凝气大圆满吧？”
不等段星说完，叶轩直接开口打断。
段星神色一僵，面带苦笑地点了点头：“是……”
其实段星也很绝望，自己的资质的确不是很好，当初在叶轩收他为徒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
经过那些年的努力，自己终于在叶轩的指导下，修炼到了凝气后期。
要知道，在灵气枯竭的时候，一个资质不好的人能够修炼到凝气后期，已经是一种天大的本事了。
就算是上次在南州郊区开棺的丁先生，也是有一定奇遇，才修炼到这种程度的。
只是后来，因为自己太皮了，惹的叶轩直接将他踢出师门，从那之后，他的修炼完全就是靠自己一个人。
这些年随着灵气潮汐的越来越近，自己也慢慢摸索着达到了凝气圆满，尝试过几次筑基。
然而结局都是失败。
叶轩似乎对段星的回答并没有意外，将杯中茶水再度饮下：“说说吧。”
“筑基遇到了什么问题？”
听叶轩这语气似乎是要指导他，段星在愣了一下之后，欣喜若狂，连忙对叶轩恭敬道：“就是每次筑基，我无论怎么尝试，都感觉在突破之际没了力气。”
“就好像，自己是个火箭，眼看就要突破大气层，进入宇宙中的时候，突然间燃料仓漏了个大窟窿，无力再度冲刺。”
“我也仔细观察过，按道理来说我筑基的灵气储备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每次一到那个临界点的时候，灵气就好像会自动消散。”
他脸上带着希翼之色：“叶先生，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在早些时候，段星也问过乾坤组织里面的那些高修为的前辈，但他们筑基的时候要么是长辈帮助筑基的，要么就是土豪家庭家里有筑基丹让他们吃的。
总之，段星和乾坤组织那些筑基以上的前辈们一比，感觉自己就是被放养的。
嗯，没错，他们都是圈养的，自己是放养的！
没毛病！
事后他也想过询问叶轩，但那时候叶轩都已经把他逐出师门不知道多久了，自己总感觉再这样询问叶轩会有些不合适。
没人指导，没有先例对照，他的修为自然就一直停留在凝气大圆满境界。
毫无突破。
“突然时无力？”
叶轩看了一眼段星，脸色有些古怪。
被叶轩这么看着，段星心底突然感觉有些毛毛的。
只是碍于对突破的渴望，他还是点了点头：“嗯……突破时无力……”
叶轩打量了他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你怎么回事了。”
段星一愣：“怎么回事？”
叶轩瞥了他一眼，无奈出声：“回去多吃韭菜和生蚝。”
“韭菜和生蚝？”
段星不是很明白叶轩这时什么意思。
自己突破，跟韭菜和生蚝有什么关系？
他琢磨了一下：难道叶先生是觉得我身子虚要补补？
不应该，叶先生说的话不可能意思这么明显，一定有更深层的含义在里面！
看着段星皱眉苦思的样子，叶轩有些疑惑。
这家伙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段星眼睛一亮，脸上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对着叶轩道：“叶先生，我明白了！”
“您一定是让我学习韭菜一样，有着适应各种环境的习性，同时还要像生蚝一样，有坚不可摧的肉身。”
他一本正经道：“就好像肉身是载体，灵气是水一样，若是肉身只能承载一杯水的量，那再多的灵气也不够我使用。”
“相反，只要肉身强大了，达到一盆、一缸、甚至一池的程度，别说是筑基了，就算是结丹，我也能成功！”
段星越说，眼睛越亮：“原来，不是我的灵气泄漏了，而是我的灵气根本没有让我达到足够突破筑基的程度！”
在叶轩错愕之中，段星对着叶轩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叶先生，我知道怎么成功了！”
“我这就去祭炼肉身！”
说完，也不等叶轩反应，屁颠屁颠地就跑到叶轩家院子里，光着膀子，绕着院子开始慢跑起来。
叶轩：“……”
透过窗户，看着院中段星锻炼的身影，叶轩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
自己只是想说……他元阳泄露的太多了，气血衰弱，导致每次冲刺筑基的时候，灵气都会往肾上面滋补。
可段星却……
“这孩子，智商是真没救了吧……”
他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倒的那杯新的悟道古茶。
本来还说让段星喝了先补充点灵气，现在看来……
他摇摇头，端起茶水，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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