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确定袭取 澳门步骤

　　第155章确定袭取澳门步骤
　　回到方军长的临时率帐，我请方军长将马超兴等四个人以捕头身分进入交涉，若澳门的部队一直按兵不动、龟缩不前，则我军将强攻澳门望厦山的整个过程，请方军长等人将细节再仔细的说明一遍。
　　听完之后，我发现此次游击战术的应用还有四点要加强，我请传令官取一些沙土过来，很快做好一个关闸边检站大广场四周至望厦山的沙盘模型，以沙盘模型做说明，让大家有身历其境的临场感，比较能够说明清楚。
　　首先，尾随跟进的二十名狙击手，必须在关闸边检站大广场两侧远远的跟缀在后面，一直到马超兴等四个人以捕头身分开始交涉之后，当大家的注意力放在马超兴等四个人的身上时，才可以尽快地接近。
　　但是这二十名狙击手必须以匍匐前进的方式，进入狙击的最佳射程内，绝对要隐蔽身形，避免提前曝光，让对方有所警觉、防备、或发出警讯。匍匐前进方式的训练，已在金门茅山训练得滚瓜烂熟，是作为合格狙击手的一个基本功夫。
　　其次，我军不得已要强攻澳门望厦山时，由于关闸边检站四周是一个空旷的大广场，强攻可能会造成重大伤亡，因此宜分兵两路，由狙击手跟在后面保护，再从两旁各约一里之地翻墙进入，最后再会师于望厦山。
　　第三，不管是狙击手或是战士，在无丛林保护的陌生地方前进或进攻，一路都必须放低身形，并以持枪前滚翻的方式，不断的变化身形前进，以减少伤亡。
　　最后，我军不得已要强攻澳门望厦山时，马超兴等四个人仍以捕头身分，率领像捕快或穿着像地痞的人，约百人在大广场附近的安全地点，不停的叫嚣、挑臖以吸引澳方部队的注意力，藉以掩护两侧的强攻队伍。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请立刻招集所有的狙击手及强袭的战士，现在就来练习持枪前滚翻的动作方式。很快的二十名狙击手就到了，当方军长等人还在招集五百名强袭战士的时候，我已开始传授二十名狙击手持枪前滚翻的动作。
　　其实动作很简单，由放低身形蹲撑开始，人的重心前移，两腿蹬直离地，同时屈膝，低头、含胸、提臀，以头的后部在两手支点前着垫，依次经颈、背、腰、臀向前滚动。
　　当滚至背部着垫时迅速收腹屈膝，人上体紧跟大腿团身成持枪蹲立姿势，向前警戒后继续前进。以此方式前进速度将减半，但因姿势低、身形不断的在变化，因此不易瞄准，伤亡的机会就可以大幅降低，但队伍还是要尽量散开。
　　当方军长等人将五百名强袭的战士整队完成时，我也完成了暂时权充种子教官的二十名狙击手之训练，并已纠正完初学者常犯的几个错误动作。接着就以这二十名狙击手为种子教官，分二十组进行训练。
　　接下来将近一个时辰，我都在场巡梭，纠正不合标准的动作，至天黑前已可确认每个人都学会了。我要大家明早再练习一个时辰，让动作更熟练，其实就是一个连续动作而已，多练习，熟能生巧，自然能体会出窍门的所在。
　　晚饭后休息片刻，时间已在戊时初，我与六位传令官，在胸前各绑一个油纸包裹的包袱，里面有刺刀一把，手榴弹、汽油弹各一只，澳门一带寻常人穿着的衣服一套，准备上岸后换下现在这套届时一定会打湿的衣服。
　　半夜裸泳容易引人侧目，穿着湿衣服穿街走巷也容易引人侧目，所以我事前已请方军长另外准备几套澳门寻常人家穿着的衣服，以便上岸后立刻替换。
　　告辞了方军长等人，我与六位传令官弓着身体，状似轻松的往拱北最南侧的沙滩行去，实则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所幸一路上毫无异状，六里多的路程，一个人也没碰上。
　　看着一里外，大三巴牌坊附近的滩头也是漆黑一片，我们七个人随即缓步下水，踏着沙滩前行，尽量不弄出动静，整个河道居然只有不到一百尺需要游泳，靠近大三巴牌坊这边情况也一样，大多数地段都以行走方式渡河。
　　上岸之后，我游目四顾，六识齐开，一切毫无异状，我们立刻将湿衣服脱下埋在沙滩，七个人略为散开，若无其事的上了街道。我觊准一个看起来荒废不久的院子，一越而入，侧门是用门栓闩上，打开侧门让六位传令官进来，再把侧门关上、闩回。
　　借着皎洁的月色，看这院子不大，屋主倒是很用心的在厅院两侧，栽种不少的桂花，这时正是桂花飘香的中秋时节，院子里弥漫着甜甜的香味，软绵柔和沁人心脾。
　　从厅堂的窗栅缝看进去，里面窗明几净的，显然屋主有事全家暂时离开，离家之前还不忘先打扫过了，可惜厅门也落了锁，我请大家分头去看看各正房、厢房是否都上锁了。
　　传令官们回报各正房、厢房的门都未上锁，只是关的实实的，外面用钩子扣上，我请大家各找一间进去休息，时序已进入中秋，睡地上不宜，但都必须和衣而卧、武器不离身、养好精神，明天天亮分配工作并确认工作次序，但请尽量保持现况，不要轻易移动屋主的家私。
　　我进入正房，看两侧挂满了字画，屋主显然是位雅士。我和衣躺在他的床上，连被褥也没去动它，在把原有对于大三巴炮台及其周边的记忆仔细的再搜寻一遍，并没有发现新的有用资料，就睡了。
　　次日鸡未鸣我就起来，此时月光皎洁，我趁着月色出门往大三巴炮台方向假意溜搭，先靠着左边绕道过去，记忆里的高楼大厦，现在都是平坦的小屋，衬托大三巴牌坊及大三巴炮台的高大，显得非常的显眼、突兀。
　　尤其是大三巴炮台，建基石为11尺厚的花岗石，大炮台边墙由石条掺杂贝壳粉而成，每边宽约270尺、高28尺，有三层，向上修窄至8尺厚。占地约一甲，形状呈不规则四边，边长约为300余尺，顶层的中央有一座三层楼高的塔楼。
　　到了大三巴炮台外一百步左右，我就不再向前，一面假意溜搭一面细心观察大炮台的入口处，走道宽约十尺，两旁各有三位士兵，一个洋人搭配两个华人，着装整齐的站立着，火枪挂在身上，而非手持。
　　大炮台的两侧水池绕着大炮台，以大小石头砌成，呈不规则形状，里面存水近满，但杂草丛生，也有一些荷花点缀其间，最宽处约12尺，一般人要跳过去以接近走道并不困难。
　　我又靠着右边绕道过去，大炮台的两侧后方约600尺处各有一间教堂，规模还不小，中午时刻教堂内人最少，而且执事人员应该都在后侧的厢房做饭、吃饭或休息，正门附近应该不会有人，而且其建筑材料还是以竹木等材料为主。
　　右侧的玫瑰圣母堂，后世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全石材建筑，现在则是以板樟木为主，所以华人称之为「板樟庙」，前面的广场仍称板樟堂前地。左侧的圣安多尼堂则是澳门三大古教堂之一，原先是以竹棚搭建而成的，直至最近，正殿方改以石头重新兴建，但两侧仍维持原竹木建筑。
　　基本上与我原先凭记忆所做的想象差别不大，回到原先的院子，王栋及施琅的一位弟子也起来了，两人的内功都刚进入化境，而且是借助外力，基础尚未扎实，仍需要一些时间来沉淀。两人都在院内观察等候，并不会因为艺高人胆大，而随意外出，都是有节制、懂规矩的人。
　　三个人在后院找到水井，看提上来的水无异状，三人盥洗毕，另外四位传令官也起来了，我请王栋出去找点吃食，若其他人出去，一张口马上就要露馅了。我交代他不妨多带一些，这一顿吃过后可能需要撑到晚上才有下一顿。
　　我请剩下的五位传令官，脱下上衣，找个较干净的地方勤练前滚翻动作，这可是保命的绝活，但上衣弄得太脏也容易引人侧目。我就在后院仔细的做一个大比例的沙盘模型，把显著的建物都依尺寸予以标示出来。
　　半个多时辰后，王栋果然不负所望，挑了两个竹篓子进来，侧门现在是虚掩的，他就直接挑进来，再把门关回去并扣上。王栋解释，因为身上无银两，街上也还没有店家开门，洪拳门下弟子住家离此又远。
　　又怕太近人家很快找上门来吵，因此走远了一些，又连走了数家厨房才找到这些，都是藉主妇做好早饭去哄孩子的空档取得，并在其中一家的材堆里找到这副扁担，不过都有在地上留字，将由住澳门的洪拳门下弟子赔偿其损失。
　　我翻开竹篓子笑着说道，这些吃两顿都不成问题，够用就好辛苦你了。王栋只带回来一副碗筷给我用，其他人只能靠双手了，七个人坐在屋檐下吃起来，我也不作兴特殊化，双手并用示范捏饭团的方法。
　　捏饭团的方法简单易学，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虽无山珍海味，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我又再示范一次捏圆饭团的方法，并要每个人都学着各捏两个，放在武器包袱里，但可不要忙中有错，把他当手榴弹丢出去，那可能就要命了。
　　饭后休息片刻，我带大家到后院大比例的沙盘模型前，首先，我把这个院子的位置、两个教堂的位置、大三巴牌坊的位置、及大三巴炮台的位置指给大家看，然后带大家到后院墙边，实际看看街景，两相对照之后，方向感植入脑筋，一般人就不容易失去方向感。
　　其次，我先点我的两个传令官，请他们两人等我们出门后一刻再出发，各自选定一个教堂，先在教堂附近假装闲逛，选好不伤人又能制造大声响、起大火的地点，俟望厦山枪声响起后两刻时间，或午时初，即将手榴弹、汽油弹一起丢进去。
　　当群众惊慌失措时，立刻隐入人群之中，不慌不乱地朝大三巴炮台的位置接近，切忌慌乱、跑步引人注意。到了大三巴炮台的门口，将被我们制伏已经昏迷的守卫拖入门内，你们两人就躲在门后，各选一件趁手武器，有人进来就给他一记狠的，生死关头下手不用容情。
　　我问两位传令官有没有问题，两人都说指示明确，没问题。我还是要两人各自陈述行动步骤，确定都记得了。我再度提醒时间要掌握精确一点，因为你的爆炸声，也是我们行动开始的信号，因此不要太紧张而提前太多，过早发动，但是一旦发动了，就毫无选择余地，必须义无反顾同时发动。
　　第三点，就要谈另外五个人的攻坚行动了，望厦山的枪声响起，两刻时间之内，大三巴炮台内的支持人员将蜂拥而出，两刻时间之后，两个教堂的爆炸声及火光将会吸引大三巴炮台门口的守卫，这时就是我们五个人发起攻击的最佳时刻。
　　要如何能够一击即中，不至于引起缠斗，甚至引来支持人员，而陷入困境连脱身都不可得，这就要靠事前妥善的规划与精密的计算。首先是分成两组，各对付一边的守卫，由王栋率领施将军的两个弟子三人为一组，由我及另一位传令官二人为另外一组。
　　我们将在预定攻击发起时刻的半个时辰之前抵达现场，到了大三巴炮台外一百步左右，我就不能再向前靠近，否则容易让对方警觉、受到注意甚或盘问，一面假意溜搭一面细心观察大炮台的入口处。
　　我请大家看着大炮台的大比例沙盘模型，以方便解说，大炮台两侧有水池围绕着，水池是以大小石头砌成，呈不规则形状，里面存水近满，最宽处约12尺，若需要跳过去以接近走道也不困难。
　　我们这一组从左侧绕过去观察，王栋这一组则从右侧绕过去观察，每个人都要事先选定对手，并仔细规划进袭的方法、路径，计算进袭所需的步数，并注意每个落脚处，请在观察的时候，仍需假意溜搭着，绝对不可以驻足观察。
　　我请大家看着沙盘，接着我要讲最重要的一点，当教堂的爆炸声及火光吸引大三巴炮台门口守卫的注意时，我们这一组从左侧随着人潮跑起来，并立刻发起攻击，但是攻击的对象不是比较靠近且背对着我们的守卫，而是他们的对面，面对着我们的守卫。
　　王栋这一组也一样，必须攻击面对着你们的守卫，因为两组守卫是面对面站立的，偷袭已无意义，而所有的守卫都会以为，你要从背后攻击他对面的同伴，因此不论是攻击或是防御的姿势都会预先摆好。
　　我们就是要出其不意，争取这个时间差，要知道在紧急情况下，要改变攻击或是防御的姿势都需要不少时间，而且都做不好，不耐攻击，我们的攻击就轻松多了。
　　完成第一步攻击行动，下一步就是要找到澳门总督布加路，逼问守卫是一条路，但守卫也不见得知道。另外一条路就是自己找，大炮台有三层，每一层里面是一圈环形的回廊，有一千余尺，我们两组就要一左一右分别去找，困难度不小，因此若碰上敌人，就要立刻制伏并加以拷问。
　　找到澳门总督布加路之后，请马上通知我，由我来逼降，其余人员要守好顶楼的士兵，不让其有机会下楼，干扰我的逼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