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目标明确 遇事冷静

　　第132章目标明确遇事冷静
　　午休结束，我与甲喇章京敦达、几位牛录章京、首席随军参谋王立及随军参谋人员前往大厅议事，议题主要内容是商讨泉州满营战士、家属、随军参谋部及泉州满营本校的撤退事宜，以及在这将近一个半月时间内，泉州满营的工作及应注意事项。
　　首先我把画有奎松市、马尼拉市及奎松市东北方约三十万甲的原始深林的地图交给甲喇章京敦达，该地温暖潮湿、林相丰富、野生动物种类繁多，虽无猛兽但有毒蛇，对于野外狩猎者是一大威胁，请记得提醒他们。此外，野生牛颇多，如果捕获小牛，请勿杀害，我军将以两倍价格收购，驯养后作为耕牛。
　　另外，原始深林的山脚下的北方约有一万甲可耕地，若要耕种者，大有发展空间，初期可以利用有罪的原住民协助开荒，但是三年劳动改造完毕，要还其自由之身，并分给一半的耕地，让他们可以自食其力，而且劳动改造期间及完毕之后均不可以虐待。
　　至于佟佳氏来投八大家族总共520人，到了淮安之后，可请承恩伯派船去瓜州渡口接人，走海路来闽，或由泉州满营战士派出骑兵至镇江一路护送来闽，一切都以能让来人舒适、安全、快速抵达为考虑，所需费用由随军参谋部协调支付。
　　来闽之后，直接先送漳州闽浙总督府，请李制军先予安置。若到达时间已来不及赶上李制军的撤退行程，则请泉州满营先予护送到复兴基地后，我将先与多罗格格佟佳氏咨商后，随个人意愿，直接给予安置于适当的工作职位上。
　　随军参谋部及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泉州满营本校的撤退事宜，请泉州满营战士负责护送，连同战士、家属、锱重、马匹等撤退行程之安排，以及上船之地点、时机等等，请甲喇章京敦达派人与承恩伯部逐项洽商后予以确定。
　　在这将近一个半月时间内，泉州满营仍应正常作息、操练，以避免胡思乱想、心情浮躁。入山打猎者宜克制、不贪功、避免躁进，以至于无法及时赶回而误了行程。对于北京的监控请持续进行，但宜谨慎行事，不妨潜沉一些，以先多交朋友为优先。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请甲喇章京敦达及随军参谋部提出是否有问题，或需要提出讨论的项目，敦达说主公考虑周详，泉州满营将遵照指示行事，请主公安心。但是有关与承恩伯部洽商事宜，由于承恩伯部在此次撤退担负许多重要任务。
　　承恩伯部的重要任务包括：接引及运输徽商人员与资产、接引佟佳氏来投之八大家族、攻占新达市、运输我军主要的军需、粮草、撤退泉州满营、随军参谋部、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泉州满营本校、金门分校、中华兵工厂、中华医学院金门本院、卫生医学部、老近卫军后勤人员、家属及其动员之人员，还有其本部六万四千余人员等等。
　　所以承恩伯部现在应该已经人仰马翻，忙得不可开交，因此泉州满营撤退事宜的细部协商与确定，我想再过半个月，等承恩伯部大概理出头绪之后，亲自走访一趟金井镇面见承恩伯，将主公的指示传达一遍后，再与负责人员协商并确定细节。
　　我赞美敦达的冷静睿智，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事事先为他人着想。并表示自己这段时间处事常过于急切，像今早就是讲了过头了，一副今天不讲完，以后就没机会讲的迫切相，我看大家都有些消化不良，请大家以后多多提醒我。
　　敦达及王立都安慰我，齐声说道，主公事忙，很多事情别人也插不上手，帮不上忙，因此免不了有些急迫，这是正常现象，不必放在心上，当然在适当时机，我们也会提醒主公的。王立表示，主公提前部队二天出发探测台风一事，事关重大，是否有某些细节遗落了，请主公不妨再思考周详一点。
　　我说对了，我就是忘了给我专用哨船的十三位水手、战士配备海上救生衣啊！请随军参谋部立刻为他们调拨为荷。其实我就是为了此事未办，心理一直惦记着，才放不下心呀！王立马上请一位参谋去联络补送，并交代必要时，可先挪用已送达泉州满营的海上救生衣应急。
　　心中的块垒一去，我又回到平日工作目标明确、遇事冷静的处事方式，我要随军参谋部今晚与明天早上，首先将各部撤退及进攻澳门、吕宋的重要任务先列出，就如同甲喇章京敦达刚刚为承恩伯部所列出的重要任务方式一样。
　　但是甲喇章京敦达刚刚为承恩伯部所列出的重要任务尚漏了四个大项：运输老近卫军战斗部队自新达市至下一个战斗地点新塔市、运输七个大佛寺的僧众、运输工商产业及财政部、及运输金门法印寺藏金，请均予以补上。
　　其次，依据首长军备检讨会议决议分三梯次之撤退顺序，第一梯次在八月十五日，第二梯次在八月二十五日，第三梯次在九月五日，各部之各项重大撤退、输送项目及进攻澳门、吕宋之程序予以落实。至于行动之细节，则请由各部自行规划。
　　原则上，战斗部队、野战医院、及动员群众之青壮人力应在第一梯次撤退，以期顺利攻下澳门、吕宋、迅速建立据点、建设临时厅舍、厂房、宿舍、尽快恢复生产、并开始进行开荒、垦地、耕作、播种等工作。但虎门镇广东水陆师提督府吴军门部宜在第一梯次全体撤退，以免遭受附近清军趁机骚扰留守人员。
　　至于老弱妇孺及重要的军需、财政部的库银、金门法印寺的藏金等宜在第二梯次撤退，因为第二梯次撤退最安全，前无敌人，后无追兵，也不会有突然出现的台风威胁。而且尽快撤退老弱妇孺具有安定人心的重大心理作用。
　　第三梯次撤退则应包括负责殿后，阻挡可能突然出现之追兵，及等待佟佳氏来投之八大家族的泉州满营这块金字招牌、以及赶制武器、弹药库存的中华兵工厂、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泉州满营本校、除虎门镇分校外之各分校、中华医学院金门本院、除虎门镇分院之各分院及卫生医学部等。
　　除此之外，各部尚未运走的所有军需、锱重、粮草、及各种有用之物资、材料等，能运走全部运走，但请不要破坏自然环境，尤其是不可放火烧坏运不走的有用物资，这种作法太恶劣，将严重破坏我军的形象。
　　我已恢复到平日工作目标明确、遇事冷静的处事方式，晚餐又回到满营本校中华少年营教室与大家共同用餐，所有的中华青年营同学们看到我过来，都自动搬椅子捧着便当过来挤一挤，整个教室坐得满满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笑容。
　　还没吃完饭，就有一位同学抢着发问道：「校长早上说到，要以军工监督，利用有罪的原住民及不服管教的早期汉人为主要的劳动力。开辟一条贯穿南北的驰道，宽30尺两旁各预留30尺的扩展空间，现在可以先种植高大的乔木。
　　将来树木长大，驰道可能扩大到宽90尺，原来所种植之树木，部分可继续用来遮阴，部分可移植他处或做木料之用。预计半年内完工，将来还要铺上水泥路面，以利行车。
　　我的问题是，修这么大的道路有何需要？400多里长的路如何能在半年之内完工？将以有罪的原住民及不服管教的早期汉人为劳动力，是否违背了校长一贯的慈悲之心？」
　　我首先对这位同学看问题如此透彻，表示肯定，接着我答复道，这位同学的问题有三个，首先是，「修这么大的道路有何需要？」中国有一句老话：「要想富，先修路」，这是一个永远不会变的法则。
　　另外有一句话：「人尽其才，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这是治国的大经大本，这也是我们将来从事复兴基地建设的四大纲领、目标。各位想象有一个很可能发生的状况，若有一个台风过境，横扫某个区域，结果该区域粮食全部泡水烂掉了，整个区域的人全部成为饿俘，但是只相隔几十里的地方，却有满仓满谷的粮食。
　　如果有了良好的道路，就可以把满仓满谷的粮食运过去，那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立刻可以救活整个区域的人，又赚钱又赚功德。当然我们不会让一本万利的事情发生，平抑物价也是政府的责任。我们虽会让商人在非常时期经过努力之后，赚取较高的利润，但还是必须以救人为优先的考虑。
　　这位同学的第二个问题是，「400多里长的路如何能在半年之内完工？」我的答复有三点，首先是，复兴基地非常平坦，不像闽南地区高低起伏落差这么大，因此施工容易。
　　其次是，复兴基地人烟稀少，我们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各拉出一条直线，就可以施工，如果不巧碰到民房，拆除择地另建就是，当地民房多只是个遮风挡雨之物，基本上没有房屋，因此容易处理。
　　第三是，我们可以分段施工，若以每隔50里路段成立一个施工队，总共有八个施工队，还可以两头同时施工。校长说半年之内完工，是为了不要给大家太大的压力，其实三个月内完工也是有可能的。
　　这位同学的第三个问题是，「以有罪的原住民及不服管教的早期汉人为劳动力，是否违背了校长一贯的慈悲心？」我的答复有点长，首先是，早期汉人移民吕宋都是以家族为单位，家族与家族之间并无紧密的联系与合作，汉人都喜各自为政，因此力量偏薄弱，容易被各个击破。
　　但即使如此，当逐渐安定下来之后，人口继续繁衍增加，家族力量就有可能威胁到统治者，而且汉人习性勤俭，各家族都会慢慢地有些积蓄，也因此引起当地原住民的眼红。
　　西班牙人第一次于前明万历三十一年，联合当地的原住民屠杀吕宋岛的华人二万三千余人，抢夺其财物，仅有三百华商免于其祸，这是第一次吕宋大屠杀。
　　总计从第一次吕宋大屠杀起，到永历十六年第四次吕宋大屠杀为止，六十年之间，华人遭到四次有计划的集体屠杀，总人数应在十五万人以上，基本上都毫无理由，也未经审判。所以西班牙人及当地的原住民都是犯有谋杀重罪的人，但其罪行已不可考也不易追查清楚了。
　　虽然西班牙人把华人当成猪狗不如看待，当地的原住民也曾多次配合，参与西班牙人的屠杀恶行。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论西班牙人或是原住民，我们还是应给予有病医病，有伤疗伤，留下有用之身，施以教化，不服管教者施以劳动改造，以不伤人命又能创造价值为目标。
　　这也正符合孔子在《论语．宪问篇》所言，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而且当地原住民尚不习惯于耕作，三年的军事管理、集中劳动，可让其了解有付出才有收获，而且其获得应依其劳动的多寡给付。
　　不服管教者，仍要尽量避免侮辱性的体罚，仅以饥饿让其渐渐习惯，劳动者才能不虞匮乏。至于不服管教的早期汉人，有些是依附统治者的汉奸，有些是好吃懒作的流氓，其待遇与有罪的原住民相同，但若表现良好者，可酌减其劳动改造的期限。
　　而且不管是有罪的原住民或是不服管教的早期汉人，在其劳动改造期满之后，即应还其自由之身，授予耕地、农具，或受雇于各工厂，使其可以自食其力，尽快融入我大中华的大熔炉，为复兴大业添材加薪。
　　晚练的时间快到了，我向大家宣布，明早由我来上课，地点仍在比较大的青年营的教室，基本上以上几何学为主，但是欢迎同学们可以提出任何问题来发问、讨论，校长没有要赶进度，只是检查一下各位的学习情况，大家可以轻松一点。
　　现在的晚练已分成四个组，都由教职员带开训练，教育长史进带队慢跑；女生宿舍舍监端福带队快走；教育长牛录章京完颜带队操练易筋经十二势拳法共108式，施世纶显然偏爱拳法，已经打得颇有架式，当他发现我正在关心他，使得更是卖劲，我看了一会显然并无差池，向他点点头表示嘉许，就走到刺枪术的队伍。
　　刺枪术的队伍由男生宿舍舍监牛录章京阿什坦、萨弼两人带队，队伍最庞大，有超过一百多人参加，阿什坦、萨弼两人加上虎门镇教育长陈涛的儿子陈熙正在台上示范合搏术。
　　敦达的儿子普贵则在台下与另外两人也配合操练得有模有样，普贵看到我向我微笑，我也向他点点头表示嘉许。晚练各队都很认真，慢跑、快走的队伍军歌唱得宏亮；打拳、刺枪术的队伍呼喝声不断，整个泉州满营显得生气勃勃。
　　晚练结束，我问大家近四个月来，大家有没有觉得身体有甚么不同？有的说长高了，有的说长壮了，大多数人都说从未见有人生病，真奇怪。我说这事一点也不奇怪，只要不乱吃东西，每天这样作息的人是不易生病的，希望大家持之以恒，每个人都可以活到一百岁。
　　与同学们闲聊一阵子，时辰已到戍时中，我建议大家该回宿舍洗澡，准时睡觉了。之后我到大厅，看首席随军参谋王立正领着随军参谋部人员，正忙得热火朝天，我告诉大家可以加班，但每次以两个时辰为度，亥初时刻就应该休息了。
　　王立问我一两次例外可否，今天需要做到亥初时末，否则明天中午交不了差呀，我只好点点头啦。我问王立有否问题我能帮上忙的，王立说有事明天下午再说，主公还是早点休息吧，主公还是不要过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