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以直报怨 以德报德

　　第045章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午餐过后，我告诉王立要去一趟东禅院南少林寺，随即与传令官安步当车，穿过泉州城东区，半个时辰就看到天坛牌楼，远远的就看到师父，还在那棵大树下打坐。
　　师父也见到我，以微笑打招呼，我赶忙上前稽首行礼，我说师父，不是已经不必再在此守候了吗？
　　师父却说：「我一想到若有一人，携家带口远道而来，却望门投止，无所适从，我心就不安啊。反正我现在已寒暑不侵，在禅房打坐与在树下打坐都一样，在这里也求个心安啊！」
　　我禀告师父，我已于四天前派出十名高手，往丽水的来路，并带足食物、衣物、银两，前去拦路迎接汪昂一行人，我怕他们行李、箱、笼颇多，会有人动心拦路抢劫，因此要预作防范。
　　接到人后将直接护送至金门，届时我会在金门等候。现已在金门筹设中华医学院，预定在六月初一开学，也利用现有营舍辟出一个临时的医师村，足以容纳20个家庭居住。
　　将来本军会非常重视医学，除了传统六部之外，卫生医学部将是首先要考虑新成立的部之一，其目的除要设法延长个人寿命外，也要设法减少战场上，受伤战士的致残、死亡率。
　　此外，弟子将在金门开设中华兵工厂，可能会在金门住一段时间，因此特来向师父告辞，如果有事请到满营，请首席随军参谋王立用信鸽联络。
　　师父连说好、好、好，还是你考虑周到，关于六大寺的长老会议，也在前天圆满完成。决议是：除了少数不想走、不能走、走不动的人，其余全部随你去海外暂避，除了设法展开海外的佛法普及工作之外，僧兵则全部归你统筹运用。
　　寺产将尽量卖给附近的信众，贵贱也决定不予计较了，将留下少数田产，提供给不走的人温饱之用，寺门也将暂时关闭，信众要礼佛仍可走小门，但对外则宣称本寺僧人已四散，将关闭一段时间，待他日有缘再开放。
　　我问师父，师祖还有新的谕示吗？师父摇摇头，我说我还是到师祖闭关处磕个头，师父点头，说我与你同去，到了师祖闭关处，行念师兄仍守在那里，我向师祖磕了三个头，里面没有动静。
　　我和师父向行念师兄致意后离去，师祖见道之心至诚，但愿他能如愿到达彼岸。
　　回到满营，第四节课正要开始，我到中华少年营教室旁听，见施夫人、施世纶两人都有位子坐，应该是满营的旁听生主动让位了，施世纶坐在母亲的旁边，互动很是亲昵，显然是个严父慈母的典型家庭。
　　教育长郑宏开始上课，两人都很专心地听课，现在已上到国语第五课，我看两人都有点吃力。我又到中华青年营教室旁听，看教的人称职，听的人用心，我就放心了。
　　晚餐我与中华少年营一起，在他们的教室用餐，我请教育长郑宏向满营再要二件号衣，因为后天要去金门太武山野外教学，我相信施夫人、施世纶两人都没有多带衣物。
　　并宣布明天早上，由我来中华少年营上新的数学课程，明天下午到中华青年营上课。
　　晚练我与中华少年营和女生们一起快走，因为明天要上数学新课程，所以我带着大家背诵九九表，施夫人与施世纶居然都跟得上，只是较不熟练，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只是大概早上晨练时已走累了，施世纶后半段走得有些勉强，我安慰他，这些大哥哥、大姊姊们都已经锻练了快一个月了，只要你能走完，就算赢了，施世纶懊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晚上我又把数学第三册写好，数学第三册有两个重点，一个是认识直线与曲线，另一个是认识平面和立体图形，为将来的几何学打下基础。次日即交给史进教育长付印700份，供满营本校及铜山分校之用。
　　今天我整天都跟着学生们生活、锻炼、学习在一起，由于明天开始，有两天的野外教学，同学们都很期待，我特别提醒大家，明天要携带背包、饮水、便当，因此教材要拿出来放在宿舍，免得弄脏了。
　　明天的晨练取消，早餐后，请将便当先洗好后带上，辰时正上船，上船的人有学生211人，其中女生35人，包括施夫人与施世纶两位寄读生，教职员五人，传令官三人，加上校长我共220人。
　　将共乘一艘大船，约在午时前可以到达金门。在金门上岸后，先将便当装好带好，再用午餐。
　　由于是在野外活动还要过夜，而且时序已入仲夏，海上光照强烈，恐有灼伤之虞，因此一律要穿长袖上衣及长裤，男生可以穿制服，但非不得已不要穿，免得弄脏了，然而女生制服是长裙，因此若有欠缺，请马上向舍监反映，当即补发号衣。
　　晚餐时，首席随军参谋王立派人来告，餐后请回大厅，有要事禀告。
　　回到大厅，王立报告，关于日本存银之事，郑袭飞鸽传书，已向日本长崎唐通事办事处要回二十万两日本存银，日方因无法在短期内，筹足应归还款项。
　　为避免长期等待，横生枝节，已同意日方以硫磺、硝石抵充部分存银，另加玉钢武士刀352把、日制火枪二千枝、火炮110门及弹药若干。共装十艘大船，现正航向金门，预计六月初即可到达，运费由日方支付。
　　郑袭及其团队会做生意，果然不是用吹的，往后数年，日本将军以下的武士，恐怕全都没玉钢武士刀可用了，352把玉钢武士刀，应已占日本全国顶级武士刀全数的一半以上，而且要了这么多东西，还要日方支付运费，真够狠的。
　　一旦日本人日后知道，明郑政权实力已大不如昔，而且郑袭也已不在明郑政权阵营里，恐怕有很多人要吐血三升。
　　我要随军参谋部通告全军，所有日本运回的军资均暂存金门，俟请点有了结果，再安排调度使用，至于银两，留一万两供中华医学院开办之资，二万两供周全斌部营运金门之用，一万两供施琅部营运铜山及铜山分校之用，其余由郑袭部统筹运用。
　　施琅部的银两将由交通船于近日送去，其他部门若有需求，随时可向本人提出申请。
　　另请随军参谋部通告全军，本人原计划只能动员十万人，其中战士三万余人，船只三百艘，因此只能先躲到吕宋及东宁后山，徐图发展。现在动员人数已达二十余万人，其中战士达五万余人，船只近千艘。
　　因此除了清廷，已不用惧怕附近任何势力，本人拟议改变原计划，原计划是要占领巴斯可岛、新南京、以及台东、花莲、宜兰等五个地区，作为复兴基地。
　　并请周全斌部于七月中，派出先遣部队，其中战士、渔工各500人，占领巴斯可岛等三个小岛之后，先设立灯塔、储备清水、栽种蔬菜、补捉鱼虾，以做为我军的一个永久性的转运、补给站。
　　现在计划拟予改变，我军将直入马尼拉湾正北400里的林家延湾，占领该湾内之班诗兰省后，一面安置眷属，陆师将陆续南下占领丹辘省、邦板牙省、及布拉干省，最后会合水师拿下马尼拉，希望能尽可能俘虏其水师。
　　这五个地区面积合计比闽省还要大，而且土地广袤肥沃，可耕地占总面积的一半以上，足以养活数千万人。
　　而最重要的是，当地矿产资源更为丰富，有金、铜、铬铁、石灰石、泥板岩、硅土、粘土、石棉、磷酸盐和砂石，且业经西班牙人探勘完毕，现已陆续开采中，可省却我军许多的宝贵时间、耗费人力去摸索、探勘、开荒等繁杂、耗时的工作。
　　该地区现有人口，原住民约150万，华人移民约15万，西班牙人约三万五千人，其中战士五千人、水手二千人，战船三十艘，商船兼战船二十余艘。若论单兵作战，其火力凶猛，战力强大，体质及意志力还略胜我军一筹。
　　我军则胜在人多，而且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胜算极高。此举正符合《孙子兵法．始计篇．第一》：「兵者，诡道也。」以及《孙子兵法．军争篇．第七》：「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
　　以上是我的提议，仍必须在下次的首长会议中，经过仔细讨论其可行性，再予定案。
　　西班牙人于明万历三十一年，屠杀吕宋岛的华人二万三千余人，仅有三百华商免于其祸，这是第一次吕宋大屠杀。
　　明万历三十八年，因为华商抗议税收过重，又有二万多华人被谋杀，这是第二次吕宋大屠杀。
　　但据传言，万历皇帝却认为：「在吕宋久居的商贾，不属于我们的百姓。海外的纷争，到底是谁的责任还没有查清楚，更重要的是四民中商贾最贱，怎么能够为了贱民而发动战争呢？」；所以自始至终，也都没人闻问。
　　明崇祯十二年，又因为明朝政府忙着应付国内数起起义事件，无暇顾及海外事务。西班牙人莫名其妙地又再次集体屠杀华人无数，这是第三次吕宋大屠杀。
　　永历十六年，郑成功对吕宋总督致国书一份，威吓吕宋当局，意要出兵协助吕宋华人。西班牙人接到国书后大惊，立即连续施以集体屠杀在吕宋的华人无数，企图掩盖真相，这是第四次吕宋大屠杀。
　　郑成功听闻西班牙人在吕宋的暴行，对在吕宋的西班牙人不满，曾遣使招降，如予拒绝，即将派兵略取。当时在吕宋的汉人有数十万人，人数并不比东宁地区少。
　　郑成功知华人又遭到集体屠杀之后，大怒，实时决定遣兵南征吕宋，但竟一病而殁。
　　再来就是郑氏王朝内的王位争夺，无暇他顾，也无力攻打吕宋。满清入主中国之后，清廷向来无海权观念，同时也视汉人为外人，决无加以援手之理，如此无人继承郑成功维护海外华人权益的遗志。在吕宋的华人又一次次的遭受大规模集体屠杀。
　　总计从第一次吕宋大屠杀起，到永历十六年第四次吕宋大屠杀，六十年之间，华人遭到集体屠杀的人数应在十五万人以上，基本上都毫无理由，也未经审判。
　　西班牙人把华人当成猪狗不如看待，当地的原住民也曾多次配合，参与西班牙人的屠杀行动。
　　这是一种危害人类罪，已超出民族间的仇恨与报复之范畴，虽我们仍无权判人生死，还是要尽可能的逼降，不论西班牙人或是原住民，有病医病，有伤疗伤，留下有用之身，施以教化，最多施以劳动改造，使其快速融入中华民族的大熔炉，为复兴大业添材加薪。
　　这也正符合孔子在《论语．宪问篇》所言，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