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作育英才 亹亹不息

　　第032章作育英才亹亹不息
　　我与吴六奇回到泉州府衙，周公仁已将奏折撰写妥当，吴六奇副署后，周公仁即派人送呈闽浙总督府。
　　吴六奇则准备返回虎门镇广东水陆师提督府，我建议吴六奇今晚暂住金井镇承恩伯周全斌部，明晨天一亮坐船改走水路，三天内天黑前，即可回到虎门镇广东水陆师提督府，吴六奇欣然同意。
　　告别周公仁，一行七人往南向金井镇行去，我要一位传令官先行，提前通知承恩伯周全斌今晚入住，以及明晨天一亮吴六奇等三人，就要坐船启程前往虎门镇等事。
　　并要另一位传令官前往安平城，通知方大洪舵主，我大约会在明晨巳时整前往拜访。
　　一路上我向吴六奇介绍蔡德忠及李思忠，蔡德忠长时间从事地下工作，适合担任护卫工作，可以防止清廷的各种暗算，并随身带有清肠解毒丸，随时可以排毒、施救。
　　至于李思忠，原属承恩伯周全斌部，投清以后，黄梧向周全斌借将，专注于群众的动员工作，目前黄梧部的动员工作已接近完成，因此派他前来，而且他过去在明郑政权曾担任左都督职位，对军队的指挥运作也熟悉，可以适当地发挥辅助功能。吴六奇闻后对我频频点头称谢。
　　傍晚时刻，一行五人抵达金井镇，承恩伯周全斌已在营门口等候，周全斌是金门浦边人，自幼在淳朴的农村长大，乡土情怀不因中年投入明郑政权，征战四方，年龄渐长，权势日重，而有衰减。
　　在金门首任总兵官的陈龙的笔记曾有记述，周全斌去世前突然失智，在弥留之际突然又清醒片刻，要求陈龙与周公仁善待金门这块土地与居民。
　　历史的诠释总是具有强烈的选择性，只因周全斌降清，乃是「汉奸」，却不管他是否是一步步，被险恶的局势逼上绝路。而且在金门的县志记载，周全斌也是被人格抹杀了。
　　周全斌为人四海，热情招呼，面面俱到，吴六奇冷酷的脸庞终于有了笑容，晚餐时周全斌拿出家乡特产的高粱酒飨客。过去人们认为，金门高粱是国民党某高级将领发明的，其实这也是历史不可轻信的一部分。
　　高粱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喜温、抗旱、耐涝，适合金门海边的苦旱地栽种，高粱米不好吃，穷人家将高粱米蒸煮成米饭食用，但多数仍是用来酿酒。
　　高粱从印度传入中土已有千年历史，在中国东北刚开垦时的土地，只能栽种高粱，因此曾经种植的相当普遍，由于其茎高大可以藏人，因此高梁地又俗称为「青纱帐」。
　　《佛经本起经．卷下》有云：「时佛在舍卫国受婆罗门阿耆达请。三月安居。阿耆达为魔所迷。忘却供养。弟子乞食。亦无所得。乃有马师减马食之麦以供世尊。」
　　「三月既满。往辞阿耆达。阿耆达悲怖交至。礼佛忏悔。留佛七日。备具供养。佛说因缘。昔维卫佛成佛之后返国。王及臣民广设供养。时有梵志谤曰。此人应食马麦。何供养为。以此口过历劫受苦。」
　　其意是佛在告诫弟子，业果不灭的道理，即使成佛后口业余报仍未尽，乃受三个月的马麦之报。
　　现代流行最广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唐三藏法师玄奘所译的译本，其第一句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即使成佛仍须受余业报之苦，观自在菩萨如何能「渡一切苦厄」？经查其他《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译本，则无此「渡一切苦厄」之语，显然是玄奘法师自行加入的。
　　唐三藏法师玄奘所译的心经译本，在短短的260个字里，尚有四个不如法之处，千百年来，多少人信以为真，日日传诵。译经可是一项良心事业，不可不慎啊！
　　为免夜间行船危险，等到次日天刚微亮，吴六奇、蔡德忠、李思忠一行三人才启航南下。
　　我将安平城现在已涌入大批来投的天地会好汉及其眷属，方舵主大洪已将眷属约三千人，安置在附近民房，我怕随后远途来投的人更多，动静如此之巨大，不引起清廷注意都难的顾虑，告诉了周全斌。
　　因此我想将大多数人移往金门，眷属可以栽种菜蔬，晒干后可供远航之用，却未知伯父以为可行否？
　　周全斌竖起大拇指赞道：「公子深谋远虑，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又能安定人心，且有助于粮草之筹集，大善。」
　　「金门那边由我来安排，要方大洪把人送来便是，只要金门那边的人有口饭吃，就少不了来客的一口饭食。此外，金井镇与金门之间每日将有一班交通船来回，以利人员往来及物资之运送。」
　　对于周公仁署理泉州知府之事，我请周全斌放心，我和敦达就在左近，都会关注照应。
　　与周全斌告辞，我与两位传令官一行三人，只用半个时辰即抵达安平城，只见方舵主大洪领了几个人在门口张望。
　　待行近，我道：「伯父何必如此客气，我要传令官先来通报，只是怕伯父事忙，见不到面，并不是要伯父出门迎接啊！」
　　方大洪为我介绍四房舵主马超兴、五房舵主李式开，以及后五房长房青木堂堂主李力世、五房黄土堂堂主姚必达。
　　若加上刚赴广东的蔡舵主德忠，天地会已有六位舵主、堂主在此，显然大伙儿对于明郑政权的未来是不看好的，宁可随我另辟一条路，走出尚未可知的路出来，对于大伙儿的信赖，使我不觉心头有些沉重。
　　我与四个新见面的舵主、堂主一口一口尊称伯父，并问好。
　　进入大厅我首先问大伙儿的生活情况，有没有缺衣少食的，既然银两不缺，就不要短了供应，将来到了复兴基地再赚就是了。
　　方大洪表示，来此的弟兄及眷属之衣食供应，过去有公子调度，现在有藏金可用，虽然不能天天大鱼大肉，但也从未短缺，只是附近因长年战乱，本就不富庶，因此粮食采购及屋舍租用均不容易，其他四位舵主、堂主也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我请传令官将今天与五位舵主、堂主的会谈做成纪录，送给首席随军参谋王立，并请发送至全军各部。之后我提出下列六点，请讨论通过后实施：
　　一、加强与安海镇居民之联系、照顾、接济、与动员，以免我军离开后，原有的居民遭受清廷报复。我建议将安海镇分成四个方位，由方舵主以外的四位舵主、堂主各守护一方。
　　二、眷属原则上均转移至金门，请加强种菜、捕鱼作业，若还有剩余则做成菜干、鱼干，以充军实。
　　至我军出发前，种菜尚有二至三次的收成。至于居住房舍、粮食之供应，以及田地、渔船的安排，将由承恩伯周全斌部统筹规划。
　　三、请加强及龄儿童识字教育。
　　四、明日起金井镇与金门之间，每日将有一班交通船来回，以利人员往来、物资运送。
　　五、对郑袭部之银两供应请全力配合，不做限制。
　　六、请安平城及移往金门之战士加强刺枪术训练，除提供我军各部种子教官外，天地会出身的资深战士，将作为我军近期两、三年内之攻坚主力。
　　与会五位舵主、堂主对以上六点，均表示无异议通过。
　　本来我想离中午还有半个多时辰，正好赶回满营用餐，方舵主留饭，我也欣然同意，趁此时间与新到的诸位长辈多聊聊，以及了解信鸽培养之进行情形。
　　方舵主表示，信鸽本来就是天地会众的联系方式之一，只是一次要培养二百只，有些困难度，现已克服各种困难，将可于十天之后，配送至各部，开始使用。
　　此外经过联系结果，天地会十大舵、堂都有大批人马将赶来此会合，只是路途远近不同，有不少人还要携家带眷，攀山越岭才能过得来，因此至我军离开之前，随时都会有人来投。
　　我请方舵主原则上，安平城以培养种子教官为主，其余战士也移往金门熟练刺枪术，安平城驻扎人员以维持八百名战士为度。
　　午餐后与各位伯叔告辞，一行四人返回泉州满营时，正好第四节课即将开始，我本想去旁听。
　　却见首席随军参谋王立从大厅跑出来，说铜陵镇总兵官靖海将军施琅遣左都督林顺，前来说明铜山分校筹备事宜，我答应着，并请王立召集所有随军参谋于酉时二刻，到首长会议室检讨目前军备筹集现况。
　　我到大厅就见林顺立于厅前，正准备大礼相见，我急忙上前扶住道：「伯父千万不要如此，岂不折杀了小侄吗！请以点头或拱手即可。」
　　我扶着林顺进入大厅内首长会议室坐下，问道：「伯父此来必有要事，尚请见告，但有关军备筹集现况可以押后再提告，稍后将有随军参谋对我军全体军备筹集现况之检讨会议，请伯父参加，届时再提会报告以振奋人心。」
　　林顺此来确是为军备筹集现况，以及铜山分校筹备事宜而来，林顺道：「铜山分校校址已选在云霄县莆美镇，距离平和县国强乡92里，距离云霄县马铺乡56里，距离云霄县6里，距离云霄县陈岱镇36里，距离东山县西埔镇62里，距离东山县铜陵镇76里，距离广东虎门镇1020里，但走水路两天即可到达。
　　地理位置适中，原系我所部的营区，可容纳1200战士，将来只留120驻守以维护校区安全，现正整修营舍中。其余战士与我本人，将移往云霄县陈岱镇营区另行安置。」
　　我一听就知道，施琅等人是有用心要办好铜山分校的，我归纳整理下列七点，请讨论后，做成纪录，通知各部请予支持，并请踊跃报名：
　　一、书包、削好的铅笔两只、表面印有37个注音符号字母，背面印有九九表及十个阿拉伯数字的硬纸板一张、印有中华青年营少年营校规的硬纸板一张、数学课本第一书、国语课本第一书、易筋经十二势拳法总共108式图谱，各加印、制350份，削铅笔用的小刀二十把。
　　二、铜山分校报名日期：五月十二日，报名地点：云霄县莆美镇左都督林顺部原营区。男女兼收，名额不限。
　　三、由李诚、蔡守两位教育长调至铜山分校，仍任教育长，蔡守兼任铜山分校主任，本人兼任铜山分校校长，校长不在时，由分校主任蔡守代行其事。史进、郑宏分别调任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校本部教育长。
　　牛录章京完颜、阿什坦担任校本部男生宿舍舍监。牛录章京索绰罗、英和担任铜山分校男生宿舍舍监、陈涛担任铜山分校女生宿舍舍监，陈涛现有工作请甲喇章京敦达另推荐一人接任。
　　四、现有库存之书包、教材、校规及制服式样等由牛录章京索绰罗、英和押送至铜山分校。另缝制30个口罩一并带到铜山分校备用。
　　五、校规请陈涛用毛笔将第一、二两条再腾写一遍，用好木料框起来，交由牛录章京索绰罗带至铜山分校，挂在显眼处。
　　六、制服式样若无修改意见提出来，明日五月八日即可开始量身订做，请选用上好布料裁制，女生的先做，希望五月九日晚餐后可以穿回家，给家长看看。
　　铜山分校则于报名日五月十二日，于每位同学报名完毕时，随即量身订做，均请两校之女生宿舍舍监监制，铜山分校制服裁制厂商，请左都督林顺推荐。
　　七、铜山分校所有教职员请于五月十一日，随同本人提前一日出发，请传令官安排船只，走海路前往。开办所需费用请向传令官申领。
　　与会人员对以上七点，均表示无异议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