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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意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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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兄、姜兄。”任一泽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从走廊里传来,“还有荆姑娘也在啊,哈哈,我有个好消息来与三位分享,三位不妨猜上一猜,给个提示,与我刚刚从大船上得到的命令有关。”
  原本躺在板子上无所事事的于少欢听闻此言一跃而起,“可是我们要靠岸了。”
  从起航到现在已经三天过去了,这三天一直在寻阳郡的水域,做贼心虚的于少欢不敢露面,怕多惹出麻烦,便低调行事,一直窝在舱房里,都不去甲板上等着看云霓裳了,如今眼看就要靠岸,早已经闷出鸟来的他自然雀跃不已。
  早些时候任一泽已经告诉过他们了,在寻阳郡里不会靠岸,出了寻阳郡的水域后,会在一个叫做大雷的县城做一些补给,之后将不再停留,直达帝都建康,算算时间,此时应该快到大雷县了。
  大雷县便是于少欢将要下船的地方,从大雷到黟县,如果骑上快马大概需要两天。
  任一泽连道:“不是的,于兄,行程有变,今天我们不会在大雷停留了。”
  荆雪一惊,“为什么行程会发生变化,那我岂不是无法回家了?”
  “哈哈,当然不会。”任一泽道:“贵人体恤我们,说不想在八月半那天也奔波赶路,不得休息,所以改了行程,明天到达石城后,再做修整,也可以顺路采买。”
  于少欢查看着从任一泽那里抄画来的简易地图,欣然道:“这真不错,石城距离黟县不仅距离更近了些,而且道路也好走了不少,似乎有一条官道可以直达。”
  “不光如此,还有一事。”任一泽神秘兮兮地说道,“贵人在八月半那天是给我们时间修整享乐的,又在第二天专门给了一天的时间采买补充,所以我们会在石城停留两天半的时间,在八月十七的早上启程,如果于兄与姜兄速度够快的话,送完了荆姑娘不多做停留,应该还可以继续搭乘我们的船前往建康。”
  姜且大喜道:“这可太好了,坐船不仅快,而且要比骑马舒服多了,嘿,任兄可真够朋友,这般替我们着想。”
  “哈哈,这都是小事,几位是贺兄的朋友,那就是我的亲兄弟。不过姜兄可千万要记得,八月十七早,依旧是寅时末启程,可千万不要误了时辰,要知道,我们可是……”
  “我知道。”姜且搂过了他的肩膀道:“身不由己嘛,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让任兄为难的,如果真的误了时辰,任兄尽管自去,不必理会我们,也绝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任一泽闻言大笑,一片其乐融融。
  任一泽出门后,姜且连忙转头对于少欢道:“你说的对,我跟这个人果然合得来!”
  次日上午,船队便抵达了石城附近,石城地处长江下游南岸,东南依黄山余脉,乃是旧日吴楚分疆之处,有着长江咽喉之称。因此此城虽然不及江陵、九江等大邑,却也人来舟往,极为热闹。
  于少欢三人无暇顾及美景,在船刚靠岸的时候,便最先牵马上岸,不耽搁一丝时间,向着黟县飞奔而去。
  “嘿,我们只有三个人,却带着五匹马,这不就是等于告诉别人,我们是肥羊,快来抢我们吗?”姜且道。
  “那也没法子,你不肯放弃你的三匹马,荆雪也不肯放弃她的两匹,那就只能一起带着了。”于少欢对此也是无奈。
  “哼,我马上就要到家了,自然要带着马儿,倒是姜且,仅做一些多余的事。”荆雪自从昨日任一泽走了之后,就对姜且的态度极差,无论何事都要对姜且嘲讽上几句。
  “我又能如何,难不成将马放在船上,一旦荆姑娘想留我们喝茶,让我们没能及时赶回来,那岂不是把马丢了,张大哥会杀人的……”
  “我请你喝茶只可能是倒在你的灵前……”
  在姜且和荆雪不间断的争吵中,三人跑了一天,在八月十五的上午到达了黟县,“看到黟县的矮小的土城墙,姜且呼出了一口气,“这就是黟县,嘿,你到家了。”
  荆雪白了他一眼,“恩,送到此处也可以,你若是着急可以回去了。”
  “你这人为何这般无情,我们兄弟二人不远千里将你送了回来,你不应该请我二人去你家里喝杯茶么?”
  于少欢头痛道:“除了昨夜的投宿,你们二人这一天真是一点都不消停啊。”
  荆雪调转马头,也不说话向南而去,于少欢一愣,“荆姑娘这是要去哪。”
  “回家。”
  “可是黟县在这边。”
  荆雪回头道:“谁说我们家在县城里呢,想要喝茶就跟我来吧。”
  一个多时辰后,牵着马走在林地的于少欢擦了擦汗,苦笑道:“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荆姑娘家在黟县,我绝对想不到这个小县的地界居然这么大。”
  姜且深以为然,“你这说法也太模糊了,为何不干脆说你们家在大雍地界。”
  荆雪道:“现在嫌远了,又不是我要你跟来的。”
  姜且怒道:“是你说的要请我们喝茶的。”
  “我说的是想要喝茶就跟我来吧,你可以不跟着啊。”
  于少欢看他二人又要没完没了,赶紧打断道:“荆姑娘,距离府上还有多远啊。”
  荆雪在前面带着路,头也不回地说:“快了,我们的小村子为了避税,所以搬进了山里,出入都很麻烦。”
  “避税入山?”姜且显然是没听过这话,“进山里就不交税了?”
  “怎么能不交。”荆雪道:“只是少些摊派罢了,刚进山是,县里的官差还能不怕麻烦,屡次前来,可是不过一年,他们就忍不得了,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们少了许多摊派,也能轻松一些。”
  “可是这样,你们出入不是也不方便么。”姜且问道。
  “普通人能安稳活着已是万幸,又怎能贪图方便。”于少欢显然深有体会,“我在荆州时也是这样,普通人为了避税,只能化身为匪,陈大哥随便几句话,没有真金白银,没有粮食,也不管老幼,只有几句空头的承诺,就能引得近百人将家里少有的铁器抢走,前往山寨里落草,搏一丝富贵,若不是实在活不成了,普通百姓又怎么做此豪赌。”
  荆雪极为认可于少欢的话,也是因为分别在即,她的心态发生微妙变化,所以在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沉默后,开口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才知道于大哥并不是初见的那般品性,所以想在此向于大哥说声抱歉,那时是我太莽撞了,所以才有了后续的事情。”
  于少欢自然连道不会,“怎么能怪荆姑娘莽撞,当日里惹事的分明是铁东地,说起来,若是没有那时的误会,也没有我们今日的相交,可见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不过重新提起此事,我有一点心中疑惑,还望荆姑娘告知答案。”
  荆雪点了点头,“什么?”
  “那日在衡阳的那茶棚里,明明挑事的人是铁东地,我跟陈大哥还有七哥可是一句话都没说的,为何荆姑娘会稍带着记恨上我,而且只是单单多记恨了我。”
  荆雪抿嘴笑道:“因为当日你正对着我啊,你们那几个人我就能看到你的正脸。”
  于少欢心中本来就有数,见果然是这样,也毫不意外,假装悲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日后坐位子时也要注意了,隐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姜且也欣然道:“你看这多好,正所谓日久见人心,于少就是这种越多相处便越会发现他优点的人,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
  “你就是个混蛋。”
  姜且嘻嘻笑道:“那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不如你回家看看之后跟我们一起去京口吧,我们就能多些时间相处,你也就会发现我也是如于少这般内秀的人。”
  “神经病,谁会跟你回去。”
  姜且撇了撇嘴,“我随便说说的,你那么认真干嘛。”
  于少欢暗暗摇了摇头,这分明就是满怀希望地问嘛。
  就在他感到好笑时,突然心生感应,“谁在那?”
  姜且完全没感觉,听了于少欢的话,连忙摸向了自己的枪囊。
  “是姑娘吧。”只听一个惊喜的声音,“是姑娘回来了吧。”
  一个裸着膀子半搭个兽皮的人从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后腰处别了一把短叉,十分的猎人装扮。
  荆雪见到来人极为高兴,丢了马缰迎了上去,“六叔!”
  于少欢和姜且对视一眼,将手从兵器上移开,心道亲戚来了,看来终于是要到家了。
  猎人看了荆雪身后的两人,“这两位是。”
  “是我……”荆雪本想说我的朋友,但是却似怕被误会了一样临时改口道:“是我大哥的朋友。”
  猎人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细节,满脸堆笑道:“哈哈,原来是客人,我也姓荆,族里面排老六,所以姑娘唤我六叔,二位贵客称呼我老六就成。”
  于少欢二人连道不敢,自报姓名后与荆雪一样称其为六叔。
  荆六叔客气了一番后,就不再推辞,喜气洋洋的说道:“二位小郎君都是来参加的明天喜事吧。”
  荆雪有些惊讶:“什么喜事啊。”
  “明天是大郎成亲的日子啊,姑娘怎么不知道呢?”
  荆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于少欢也是极为惊讶,但发现荆雪异样后,连忙打着圆场道:“我们自然知道,而且此次前来,就是来参加荆兄大喜的,不过日子不是在十六吗?”同时暗中肘击了一下姜且。
  姜且立刻出言配合:“难不成今日已是十五了,六叔可不要唬我们啊,我们三人昨天刚刚算过日子,今日应是十四才对。”
  荆六叔是个朴实的人,自然不会认为二人一人一句,没经过任何商量说出的话是谎话,满脸堆笑道:“我怎么唬你们,今日已是十五了。”
  “小姜你说会不会是我们赶路急了些,所以少算了一天。”
  姜且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今日就是十四才对。”
  荆六叔没这么多花花肠子,说道:“今日确实是十五,估计是小郎君赶路急了些,记错了日子,不过幸好没有耽误。”
  “是啊,幸好没有耽误。”荆雪强行在脸上挤出了假笑。
  荆六叔是真的高兴,对于少欢二人道:“前方不远处就是村子了,二位小郎君就由姑娘带进去吧,我还想看看今日能不能在套个兔子什么的,给明天加菜。”
  于少欢从地上捡了几节树枝,又向荆六叔要过来了一截绳子,在他惊讶的目光下随手就做出了个索套。
  “这个索套颇有玄机,能应付一些野猪类的中大型猎物,我兄弟二人时间颇紧,实在是没有时间给荆兄准备贺礼,就有劳六叔将此套放在野猪经常出没的地方,若是运气好,能抓些东西,也算是个礼物。”
  说着便将索套的安置方法和安置时的注意事项详细的讲了一遍,荆六叔也是猎人,自然一听就会,登时就要跪下磕头:“多谢于爷传授此法。”称呼也由小郎君升级成了爷!
  于少欢连忙将他拉起来:“这都是些小法子,很容易想到的,算不得什么传授,不过切记,一旦真的套到了野猪,定要等它自己累死自己,万万不可趁它虚弱与之搏斗,即便是它已经奄奄一息了,也不要靠前,定要等它完全死透了,再去收拾,唉,我亲眼看见一个人被垂死的豹子掏出了肠子。”
  荆六叔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全都记下了,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索套,再次行了个礼告辞了。
  荆六叔走了之后,荆雪的脸上顿时垮了,背过身去耸着肩膀,像是在啜泣,姜且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荆雪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
  过了好一阵,荆雪呼出了一口气,拭去了眼泪,又用水囊里的水将丝帕濡湿,将脸的痕迹擦干净,才对二人说道:“都不许对别人说。”
  二人飞快地点头。
  “那走吧,让我们去参加我大哥的婚事,去见见我那颠倒众生的大嫂!”荆雪马也不牵了,大步朝着自己家里所在村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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