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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轩对肖战说道:“时间不早了,该干些正事了。还是老规矩,肖队你坐镇,我和杨策冲锋,若我们遇险,你好接应我们。”
肖战点点头,说道:“我在这里观察事态的走向,一旦有什么异常,我及时联系你们。”
柳天轩和杨策一路小跑,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已经鬼鬼祟祟的摸到了黑楼的院子里,但眼前除了遍地纸钱,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法坛也被踢翻在地。柳天轩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法坛似乎并非是慌乱之间被踏翻的,而是被有意放翻在地,那贡品、香烛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地上,看样子,宏远老道他们并未遭遇不测,柳天轩放下心来,推开楼门,和杨策一起走进了黑楼。
柳天轩和杨策一进黑楼,便看到,在客厅中央,五只蜡烛围成一圈,烛火摇曳,蜡烛周边全是无序散落的纸钱,那情形看上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诡异。
杨策捅了捅柳天轩,问道:“看这情形,宏远老道是想招魂吗?”
柳天轩摇了摇头,说道:“这宏远老道作为龙虎山的耆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这阵势是以烛代人,行五行寻物之法,帮楚暮雪查找东西呢。”
柳天轩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前去,仔细的查看着烛火摇曳的方向,又伸出手指,左右前后的比划,最终确定,烛火指向的方向,正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处。
柳天轩沉吟着:“我记得楚小怜杀子案、夜风夜探黑楼三死两疯案都是在二楼发生的,看来这二楼还真是阴邪之地。老杨,咱们下一步要步步小心,千万别失散了,还有,我给你的那道符,有救命的功效,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柳天轩这一番话,说的杨策不耐烦起来,一边漫不经心的应着,一边催促着柳天轩赶紧行动。柳天轩也不再多说话,拉着杨策,向二楼走去。
一路到还顺利,没出现怪异之事,柳天轩的心却绷得紧紧的,他知道,此时越是平静,越不是什么好兆头,很有可能,更大的危险就在后边。
柳天轩和杨策几乎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二楼,在二楼门厅里,两个人又发现了点着的五根围成一圈的蜡烛。柳天轩走上前去,再次仔细查看烛火摇曳的方向,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柳天轩来不及遮挡,竟有三根蜡烛随风而灭。二楼门厅几乎没有通风的地方,这阵阴风来得可疑,柳天轩站起身来,循着阴风吹来的方向望去,却只见一片黑暗茫茫。杨策见蜡烛熄灭了,走上前来,问道:“要不再点上?”柳天轩摇摇头,说道:“点上也没什么用处了,这个阵势已经被破了。”
“那你确定他们方向了吗?”杨策问道。
柳天轩双眉紧皱,说道:“刚才依稀看到,烛火向下。”
“那难不成咱们还要回一楼?咱们刚才就是从一楼来的啊。”
柳天轩此时也拿不准主意了,迟疑的说道:“也许烛火不是向下,我看错了也说不定,毕竟我还没看清楚,蜡烛就被风吹灭了。”
柳天轩提到风正提醒了杨策,他向四周望了望,惊讶道:“这里没有通风口啊,哪来的风?”杨策话一出口,便觉得后背寒毛倒竖,没有通风口,风从哪里来?
柳天轩朝杨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四周静极了,正当柳天轩迟疑着是上三楼还是再回一楼客厅的时候,通往三楼的楼梯“吱吱”的响了起来,好似有人轻踏在年久失修的楼梯之上发出的声音。柳天轩和杨策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悄悄的向楼梯口走去。一段摇摇欲坠的木制的楼梯向上延伸,湮灭于黑暗之中。那“吱吱”的声音在黑暗中始终存在,似乎有人要从三楼走下来,声音由远及近,萦绕在柳天轩和杨策的耳边,那么清晰。但两个人埋伏在楼梯口半天,却只是听到连绵不断的声音,并没有见一个人走下来。杨策心里发毛了,拉了下柳天轩的衣襟,柳天轩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来,便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杨策没法子,只能紧跟其后。
柳天轩和杨策蹑手蹑脚的踩在楼梯上,快走了一半了,只是听到“吱吱”的声音就在前边,仿佛你朝它走一步,它便离你远一步,你原地不动,那声音却又慢慢向你靠近。眼看就要踏上三楼的时候,柳天轩猛然醒悟过来,他轻轻拉了杨策一把,停住了脚步。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到此时也算是配合默契了,黑暗中杨策虽然看不到柳天轩的面部表情,但已经猜测出,柳天轩想要干什么,于是,杨策也停下了脚步,随着柳天轩慢慢向楼下退去。柳天轩向楼下退的时候,悄悄的弯下身来,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向楼梯阶上望去。这一看,却大吃一惊,布满灰尘的楼梯阶上,除了柳天轩和杨策的脚印清晰可辨,还有一个似乎是孩童的脚印,印在布满灰尘的楼梯阶上,偷眼向上望去,那孩童的脚印一直向上延续,湮没于黑暗之中。
刹那间,柳天轩只觉得汗透衣襟,连称侥幸。杨策柳天轩行为诡异,正想询问,却感觉一只手被柳天轩紧紧扣住,只听柳天轩低声道:“不要说话,随我下楼,不要耽误。”柳天轩话音未落,杨策只觉得胳膊一紧,便被柳天轩连拖带拽的拉下了楼梯,杨策收势不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忍不住呻吟起来。哪知柳天轩根本就不容他喘口气,又拖着他连滚带爬的跑了数步,远离了楼梯,柳天轩这才停下了脚步,大口的喘起气来。
喘息甫定,杨策责问柳天轩道:“老柳,你是想摔死我啊,我发现我很有可能会死在你手上,而不是死在那些冤魂鬼怪手里。”
柳天轩又大口的吸了几口气,说道:“你该歇歇我,刚才咱俩几乎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再晚一步,咱俩都不会这样,坐在这里,说着人话,喘着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