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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四月,天气晴朗,春风和煦。半个月前的那场大谬灾已经得到妥善解决,市民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这是一个普通的星期日。
在勉川区的老办公楼内,楚恒哲将自己关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他浑身环绕着金黄的流火,那是将“人格”献祭燃烧的光焰。他在不断地尝试给自己构筑新的能力。
尽管他曾经夸口说自己已经无所不能,但事实上超理之印的力量并不是无限的,因为他每次具现的用于重构的概念物质是有限的。
为了获得自己需要的能力,他已经埋头钻研了近两个月。
今天终于成功了。
金灿灿的流焰熄灭了。楚恒哲靠在皮椅上长出了一口气,眯起眼睛静坐了半分钟,然后一脸平静地站起来,大步走出办公室,上楼。
在经过三楼的会议室时,他不自觉地往里瞟了一眼。夏星鸣正在与叶荧心探讨与未来历史不一致的大谬灾的应对方法,顾薇芒正在练习能力。自三月底的穿界蛇第二次降临以后,这几名部下的斗志变得更强了,即使是周末也会聚集在这里。
楚恒哲还记得,自己带领叶荧心将在市内肆虐的大群魔物们消灭之后,小姑娘那一脸庆幸还夹带着一丝自豪的表情。
他也还记得,当夏星鸣带着顾薇芒返回时,两人脸上那种下定决心之人才有的坚毅表情。
嘴角扬起一个轻轻的微笑,楚恒哲没有打搅他们,径直上了四楼。
走进位于异空间中的实验室,他将门关紧,锁好,然后用“安全”填满了这个房间。
接着,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枚寂境红玉,具现出一滴“解放”,将红玉化作一条时空通道,然后踏了进去。
尽管这四年来,楚恒哲已经将这条通道打开了无数次,但亲身前往,还是第一次。
通道对面即是“寂境”,是寂境之王的巢穴,一个已然毁灭的高魔宇宙。
进入这个世界后,楚恒哲饶有兴趣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如他所料,自己悬浮在一片虚无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这个宇宙一片漆黑,一片寂静,即便楚恒哲的感官因为超理之印构筑的能力早已变得极端敏锐,仍无法接收到任何信息。
这是一个早已死去许久的宇宙。极端空旷,物质稀疏到粒子间无法产生相互作用,当然也不会产生任何变化。若说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存在”的,那就只有一个从亘古时便盘踞在宇宙中的、具有自我意识的概念,一个以不断地侵蚀和毁灭其他宇宙为生存意义的邪恶意志。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若非有【适应环境】能力,自己在这里可能待几秒钟就会丧命。楚恒哲判断道。
他抬起手,点亮一个小小的光源将自己照亮。
然后,他开始施展自己的核心能力。
【结虚】,【御虚】,【概念投射】。
在第一个能力的作用下,这片死去已久的冰冷宇宙中出现了新的物质。不可见的“热寂”凭空出现,混合了少许“毁灭”和“终焉”,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透明流体。
在第二个能力的作用下,概念物质在楚恒哲的意志下被塑形,渐渐变成了一个有翼的人形。
第三个能力就是楚恒哲今天刚刚构筑的新能力。效果是将客观的存在注入自己的概念物质。简单地说,就是让身为概念意识的寂境之王化作了实体。
有翼的人形被猩红的色彩侵染,皮肤上覆盖起一层富有生机的鳞片,头上生长出峥嵘的角,双眸中也闪过一抹蓝紫色的妖冶光芒。它已不再是一尊单纯的概念物质的雕塑,而成为了活物。
“狂妄的凡人……”寂境之王的话跨过了真空,通过意识能力传入楚恒哲的脑海,“居然胆敢闯入我的领地……”
“我不久前就说过了,会亲自来这儿取你的狗命。”楚恒哲从容地抬起手指着寂境之王回道,“我给你塑造了一个实体,这意味着你再也不是那个无法攻击到的概念了。”
只要寂境之王有了实体,就能对其进行攻击,就能将其杀死。
他之所以花两个月的时间构筑【概念投射】这个能力,就是因为这是个能将概念杀死了能力。
寂境之王冷哼一声。楚恒哲的躯体瞬间爆炸,尘末四散,融入了这个热寂的宇宙中。
但下一秒,楚恒哲的身影再次出现,带着一副不屑的神情说道:“傻逼,你连吸取教训都不会么?我可是……无论被摧毁多少次,都能重新复活的男人。”
说罢,他一个飞踢,重重地击中寂境之王的脸,将其踢飞。
邪神的躯体就像弹珠一样倒飞出去,而楚恒哲则依靠念动力抵消了反作用力的效果,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又是一顿猛踹。
“呵呵……哈哈哈!”脸被揍了好几次,还在虚空中打着旋的寂境之王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突然大笑起来,“愚蠢的凡人!看来你自己还没有发现……我这幅身躯是无法摧毁的!”
他张开双臂双翅,狰狞地笑道:“我这幅躯体,本身就是由‘毁灭’和‘终结’的概念凝聚而成的吧?而‘毁灭’本身就是无法毁灭的,‘终结’本身也是无法终结的!”
寂境之王那张狂得意的意念在这空荡的宇宙间回响:“蠢货,我反倒得好好感谢你!有了这幅不灭的躯体,我的行动便不再局限于这个狭窄的宇宙了!今后也不用再依靠夺舍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扩张了!虽然我暂时没法将你消灭,但只要我研究透了你的宇宙,就一定能获得更强的力量,能轻松将你捏……噗啊!”
“废话真多。”以一记直拳打断了对方的叫嚣后,楚恒哲一脸冷漠地说道,“你说的那些,你以为我没想到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不灭的毁灭化身?真是白痴……以我的实力,更改你的躯体特性就跟嗑瓜子一样容易啊。”